82 吃糖 她身上沾滿了糖
蕭錦瑟醒來後渾身舒暢, 神清氣爽,她開始回憶自己的過去,許多畫面紛至沓來。她躺了會兒, 理清思緒,就起床梳洗。
開了門, 見霍開疆守在外面。
霍開疆聞聲立刻過來, 急切道:“怎麽樣, 想起以前的事了?”
蕭錦瑟笑着點頭:“我們有婚約,鎮國公是我父親。”
霍開疆向來機敏, 直覺讓他追問下去:“我們什麽時候定的婚約?”
“這個……”蕭錦瑟心一緊, 說, “我餓了,先吃早飯,你也累了一晚了,快吃些東西去。”
“不對,你根本沒想起來!”霍開疆看着蕭錦瑟。
蕭錦瑟安慰他:“有什麽要緊, 我知道我們有婚約,知道我的家人是誰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重要。”便從他身邊走過。
霍開疆握住她手腕說:“不重要麽?你……”他想說忘情丹最可怕的毒性會害她性命, 又怕吓着她, 只得說,“是不是昨晚出了什麽差錯?”
蕭錦瑟搖頭:“我喝了藥就睡下了, 今早醒來只能模糊想到些什麽,仔細想去,又想不起來,我看不清記憶中所有人的臉,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
“我們找夷族人問清楚。”霍開疆帶她去找到木思, “木思族長,為什麽錦瑟用了解藥還是沒用恢複記憶?”
木思也答不上來,他讓族中有經驗的老巫醫來給蕭錦瑟看脈。
老巫醫臉色不太好,向蕭錦瑟道:“你吃了多少忘情丹?”
“我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忘情丹長什麽樣,什麽時候吃的。”蕭錦瑟仔細想了想道,“我只記得戚顯昭給我吃了什麽東西,那次我差點丢命,我醒來後氣得不行,把他打了一頓。”
巫醫大驚:“忘情丹不能多吃!吃一顆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你這是吃了兩次!怪不得解藥沒用!”
“戚顯昭!”霍開疆冷冷吐出這三個字,讓周圍的人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們相信如果此時戚顯昭在場,已經被霍開疆的殺氣千刀萬剮了。
霍開疆冷靜下來,道:“巫醫,你再看看,難道昨天的解藥沒有任何藥效?”
巫醫給蕭錦瑟細細把了脈,說:“放心,忘情丹的毒性已經解了,不會有性命危險,只是記憶還沒恢複,以後有機會總能恢複的。”
聽了這話,蕭錦瑟發現霍開疆緊繃的身子舒緩下來,他額頭上沁出一層汗。她默默把巾帕塞進他手中,向巫醫道:“您說的機會是指什麽?”
“記憶沒有消失,只是被壓住了,受到刺激才能恢複,可以是身體上的刺激,也可以是精神上的刺激,越刺激越容易恢複。”
“那還是別刺激了,平安就好。”霍開疆擦了汗,把蕭錦瑟的巾帕疊好,想也不想放進了自己胸前的衣襟裏。
蕭錦瑟看見他的動作,忍不住笑了。
兩人謝過巫醫,去用早飯。
路上,霍開疆對蕭錦瑟說:“錦瑟,你不要想着去找刺激,你以前的事我會慢慢告訴你。”
蕭錦瑟笑道:“放心,我們還要趕路,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
霍開疆放下心來。
用完早飯,霍開疆就領着蕭錦瑟和武士們向夷族告別,大家都來相送。
木思親自捧來許多藥丸和蠱蟲說:“我們南疆一直不太平,夷族總是和中原人打起來,這幾次多虧了霍将軍,不然我們不知道打到什麽時候去、會死多少人。”
霍開疆親手接了東西,拍拍少年的肩說:“好好過日子,和中原人起了沖突也別沖動,遇到事好好談,打打殺殺不能解決問題,只會讓你們損失更多。”
木思點頭,振奮道:“霍将軍的話我記住了!我一定會好好帶領族人!祝霍将軍順利到西疆,順利解決您的仇人,這邊您放心,我們會守好南疆的!”
霍開疆、蕭錦瑟一行人與夷族告別,馬不停蹄往北面的西疆奔去。
而夷族人與追殺他們的帝都士兵一起,悄悄到南疆和中原交界處布防,又通知了新來的安南都護做好應戰準備。
新的安南都護是個識大局的,早就聽說帝都的變故,馬不停蹄做下準備。
* *
短短幾天時間,霍開疆一行人出了南疆,來到西疆,因為途中遇到幾波楊乾派來的殺手,幾次改道,所以進入西疆時沒遇上尉遲真派來接應的人。
此時他們正在穿越沙罕城,這是一座建立在沙漠邊緣的城市,幹旱少水,也沒多少百姓,到處懶洋洋慢吞吞的,一片灰黃。
蕭錦瑟在馬背上感嘆:“西疆原來是這樣的麽?霍将軍從小過得很不容易吧?”
“這邊是沙漠,生活艱苦些。我生在雲中城,那裏是各國通商的要塞,和帝都一樣繁華。”
蕭錦瑟心生向往。
霍開疆察覺到街上氣氛不太對,行人和店鋪裏的夥計們都會武功,略一估算,這次來了至少兩百多個殺手,是霍開疆他們的十多倍。
霍開疆對蕭錦瑟低聲說:“一會兒有風沙,你先進車裏躲躲。”
蕭錦瑟知道這是又遇到殺手了,就乖乖進車,剛坐穩,馬車就快速行駛起來。
很快外面傳來了打鬥聲,蕭錦瑟聽見外頭敵人多得數不清,但霍開疆他們護着馬車,沒讓一個人靠近。
霍開疆邊戰邊對武士們下令:“進沙漠!”
他們一行人在西疆長大,一進沙漠便如魚得水,于是大家拼了命沖進沙漠。
沒想到這批殺手也擅長在沙漠作戰,死死咬住一行人不放。
馬車無法在沙漠行駛,霍開疆抱了蕭錦瑟出來,往北退去。
殺手們一窩蜂要來追,賈文等人死死阻攔,還是有一小半逃脫出來追殺霍開疆。
蕭錦瑟見殺手們追得近了,說:“放我下來,我自己走,能走快些!”
霍開疆把她抱更緊,說:“沙漠容易陷進去!”
蕭錦瑟幫不上忙,只得放眼看四周,很快她發現前面有幾座房子,低聲道:“去那裏躲躲!”
霍開疆二話不說飛奔過去。
原來這是座糖坊,工人們正忙着榨糖、晾糖,邊上一個大池子,裏面灌滿了半涼的糖液。
工人們驚訝地看着這兩個不速之客,正要向他們問話,就看見殺手追了過來,工人們瞬間逃了個幹淨。
殺手直撲兩人,霍開疆迎上去,蕭錦瑟不甘心光看着,抽出鞭子就打。
兩人且戰且退,到了糖池邊,蕭錦瑟再次揮鞭,用力過猛,腳下搖晃,不小心摔進了糖池裏。
“錦瑟!”霍開疆忙把她拉出來。
殺手們圍上來,這正是擊殺霍開疆的好時候!
“小心!”蕭錦瑟快速揮鞭,降龍鞭沾了糖液,威力大增,眨眼就把殺手們擊退。
霍開疆趁機抱着蕭錦瑟一路飛奔出去。
殺手們苦苦追着,眼看就要追上,不知從哪裏傳來了“沙沙”聲,越來越響,聽得人發毛,緊接着殺手身後蔓延過來一片黑色,瞬間将殺手們吞噬得一幹二淨。
“那是什麽!”蕭錦瑟又驚又駭,“是螞蟻?這麽厲害的螞蟻!”
霍開疆臉色一沉:“是嗜糖蟻!你沾了它們愛吃的蟻糖,得找水洗幹淨!”
“那為什麽糖坊那裏沒有螞蟻!”
霍開疆想起什麽,說:“糖池邊撒了藥,糖蟻怕那個!”
“我們回去拿藥!”
話音剛落,又有殺手遠遠追來,如果回去鐵定會被殺手攔住,兩人便會被嗜糖蟻吃個幹淨!
“不能回去!前面有客棧!走!”霍開疆吸一口氣,運起輕功飛了過去。
嗜糖蟻在沙漠裏找不到糖的蹤跡,頓時失去方向,在原地迷茫。
霍開疆趕到客棧,在店門口大聲說:“夥計打水!越多越好!把我們站的地方擦洗幹淨!嗜糖蟻來了!”
說完,他抱着蕭錦瑟,腳不點地飛上了二樓客房。
霍開疆把蕭錦瑟放下,快速說:“把衣服脫了!”
蕭錦瑟知道事态嚴重,轉過身去脫衣服。
霍開疆背對着她,也開始脫衣裳,他沒落進糖池,只有外衣沾了糖,脫完外衣,他對蕭錦瑟道:“把衣服給我。”
蕭錦瑟脫完衣服,後退着把衣服送過去。
霍開疆把兩人衣裳裹在一起,點起火石把衣裳燒了,就聽見店夥計送了水上來。他開了門說:“就這點水?把所有水都拿來!快!”他掏出一塊金子遞過去。
店夥計為難了:“郎君,這是我們店所有的水了!”
“快去打!”
“是是是!我們的人正在打水回來的路上,水很快就到,很快就到!”店夥計接了金子下樓去催。
霍開疆把兩桶水提進來,關上門窗,向蕭錦瑟說:“水不夠沐浴,我給你擦身。”
蕭錦瑟此時只穿了薄薄的中衣,背對霍開疆跪坐着,聞言臉紅到了脖子根。她想了想,終于動手脫下中衣中褲,只剩了關鍵部位遮擋着。
霍開疆忙低下頭從自己身上撕扯擦身用的布料,不小心瞥見她的背影。
少女肌膚白得驚人,身形修長,腰肢纖細,美麗的曲線往下伸展開去,下面是……
霍開疆不讓自己多想,利落地撕出布條,大步過去,把布條沾上水,就往蕭錦瑟背後擦拭起來。
蕭錦瑟僵了一瞬,霍開疆也跟着怔住。
片刻後蕭錦瑟顫抖着聲道:“繼續吧。”
霍開疆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快速給她擦身,從脖子到後背,再到她的手。
這時他來到她身側,給她擦手指,她身前的輪廓太明顯,霍開疆亂了呼吸。
蕭錦瑟心跳得厲害,任他擦好了手,就聽見他洗了布,來到自己面前。
霍開疆生得高大,長發只梳了一半,餘下的散落在他後背上。他垂着眼,睫毛遮去他的雙眸,蕭錦瑟知道他在專心給自己擦拭,沒有亂看。
蕭錦瑟心如擂鼓,性命攸關的時刻,她只能盡量不讓自己扭捏,但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僵着身子讓他擦完自己的雙腿。
霍開疆不說話,敏捷地給蕭錦瑟擦了兩遍,他正要松口氣,就見糖蟻從窗戶縫裏鑽了進來,直往兩只水桶而來。
“先去躲着!”霍開疆拉起蕭錦瑟,便把布條扔進水桶,他提起水桶往窗外一扔,密密麻麻的糖蟻大軍如一條蛇般立起來,追着水桶拐了出去。
霍開疆關上窗沖回到床邊,快速道:“你身上還有糖,可店裏沒有水!”
“那怎麽辦!”蕭錦瑟臉上火辣辣的,身子泛着粉色。
霍開疆看向蕭錦瑟遮住的部分,一本正經道:“脫下來,我,把糖吃了。”
蕭錦瑟捂住胸口搖頭。
窗戶“篤篤”響了起來。
“它們回來了!快!”霍開疆把人按下去,糖蟻來得太快,他用火石打出火星飛射出去,當先進來的一隊糖蟻被燒了個精光。
蕭錦瑟催促道:“燒光它們!”
“燒不光的,它們聞着氣味會一直趕來。”霍開疆不再耽擱,除去蕭錦瑟身上僅有的兩處遮擋,眼眸暗了暗。
蕭錦瑟下意識就要去遮,卻被他抓住雙手。
“別亂碰。”霍開疆沉聲說着,深深看了她一眼,就向着她彎下腰去。
蕭錦瑟想要躲避,可被他抓着雙手,一動也不能動,外頭糖蟻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她害怕了,汗毛直立,同時更清楚地感受到霍開疆熾熱的觸碰。
外頭的響聲逼得霍開疆的動作快速而猛烈,轉眼他就把糖吃得幹幹淨淨,便放開粉色糖果,他往下面退了兩步,去抓蕭錦瑟雙腳。
“別……”蕭錦瑟忙用腳抵住他胸口,想踢踢不開。
“它們吃人不吐骨頭。”霍開疆說着,趁蕭錦瑟分神,抓住她的腳,他彎腰侵過去。
蕭錦瑟羞憤欲死,閉上眼睛感受到他滾燙的呼吸落下來。
門突然被敲響了。
“郎君!水來了!”店夥計在門外氣喘籲籲大喊。
霍開疆忙起身提了水回來,地上有星星點點的糖蟻往床上爬去,而窗戶即将抵擋不住。
他快速給蕭錦瑟擦了身,便把水桶和蕭錦瑟身下的床褥扔了出去。
糖蟻終于撤退了。
蕭錦瑟抱腿坐在床上,一臉懵。她盯着自己沒穿鞋的腳,以為這只是一場可笑的夢。
可就算是夢,這也太過分了,自己怎麽能做這樣的夢!
蕭錦瑟像一只煮熟的蝦仁,縮在床上。
霍開疆慢慢從救了蕭錦瑟的喜悅中緩過來,看見床上景象,他血氣上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脫了中衣披在蕭錦瑟身上。
蕭錦瑟擡眼看見霍開疆沒穿衣裳,她忙裹緊他的中衣,筆直躺倒在床上,背對着霍開疆。
屋裏依然甜絲絲的,氣氛卻十分尴尬。
“那個……剛才是緊急情況,沒辦法才……哈,錦瑟,你別往心裏去……我就當沒發生過……”霍開疆背對着床,緊張地搓搓手,“你要是不喜歡,你就打我,打到你高興為止。”
蕭錦瑟咬着唇,深深呼吸着,許久才讓自己放松下來,她扭頭看他,不由微笑:“我沒有不高興。”
這回換霍開疆變成煮熟的蝦仁,他張開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轉身道:“你你你別看我,我、受不了!”
蕭錦瑟見他跑得老遠,她哭笑不得,拉下床帏躺下了,心中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靜。
霍開疆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在心中分析天下局勢,好久才讓身子恢複正常。這時他聽見許多人匆忙往這邊趕來。
“将軍!我們來了!”是賈文的聲音。
霍開疆隔着門對他道:“去弄兩套衣服,我的和錦瑟的。”
賈文在外頭愣了愣說:“這些該死的殺手!太損了!偏偏把你們的衣服給弄破了!将軍別急,我這就去買!”
蕭錦瑟聽見賈文的話,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又不平靜了。好在霍開疆沒有來打擾,蕭錦瑟累得睡了過去,醒來時床頭放了套新衣裳,她默默穿上,下了床。
霍開疆也換上了新衣服,兩人靜靜地不說話,在案幾邊用了飯,誰也不提方才的事,收拾收拾就啓程了。
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路,在沙漠中騎着駱駝,甩脫了幾波殺手,也遇上過風沙,幾天後終于走出沙漠。
霍開疆對蕭錦瑟道:“再有一天路程就能到雲中城了,錦瑟,你再辛苦一天。”
蕭錦瑟笑道:“我撐得住。”
大家快速往前奔馳,沒走出多遠,又一批殺手趕到了。
武士們把霍開疆和馬車團團護住,與殺手劍拔弩張。
霍開疆卻騎着馬走出武士包圍,冷冷說:“楊乾不停地派人來,都是來送死,你們要是識相就盡快滾,不然你們也是一樣的下場!”
帶頭的殺手緩緩擡頭,陰冷笑開,嘴角彎出詭異的弧度。
霍開疆皺眉:“他們中了南疆的生死蠱!”
“什麽是生死蠱?”蕭錦瑟在車中不安地問。
“一種讓人半死半活的蠱,能讓宿主武力暴增、不知道疼痛。你坐好了,這是一場血戰。”
霍開疆握緊了馬槊,原來楊乾之前派出的殺手并不是全無作用,而是用來消耗他們的體力,如今這批人才是殺手锏,十幾個疲憊的正常人說什麽也無法應對上百名體力暴漲的瘋子。
對方發起了進攻,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讓人難以招架,霍開疆帶着武士們苦苦支撐。
蕭錦瑟聽見外頭打得慘烈,忙拿出木思送的一堆蠱蟲,每個木盒上都貼着它們能克制的蠱。她平日趕路時沒有閑着,把上面的紙條記得一清二楚,閉着眼都能摸出需要的蠱,當下便挑出一只木盒,正好是克制生死蠱的那只,她打開盒子低聲道:“去吧,吃得飽飽地回來!”
霍開疆等人渾身浴血,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殺神,憑着最後意念與殺手拼殺。武士們一個個倒下,離霍開疆最近的賈文也受了重傷,殺手卻還有大半人數,氣焰嚣張地殺過來。
賈文喘着氣大喊:“将軍,我們幾個合力把你和蕭大小姐扔出去,你們快跑,我們拖住他們!”
霍開疆不說話,他們如果分開,只會被對手挨個消滅,而自己如今的體力,有八成把握戰勝對手。
蕭錦瑟掀開車簾看外頭情況,對手太多,她放出的蠱蟲作用不大,殺手們前仆後繼地圍過來,衆人像是被困在水坑裏的魚,烈日暴曬着,水坑慢慢變小,他們拼死搏殺。
蕭錦瑟查看了所有蠱,沒有能幫上忙的,她拿出降龍鞭走出馬車,奮力鞭打着殺手。
“錦瑟,進去!”霍開疆回頭喝道。
“我不!”
“進去,你不會有事的!”霍開疆要把她推進車中。
“我知道我不會有事,我不想你有事!”蕭錦瑟說着跳下馬車,只往殺手多的地方沖去,“跟着我!都跟着我!我們一起沖出去!”
大家振奮起來,往這邊聚集,卻仍是把蕭錦瑟護在中間,雖然體力消耗了許多,可殺敵動作更加利落。
午後陽光猛烈,照得四處一片花白,讓人頭暈目眩。霍開疆察覺到大地在微微顫抖,他回頭看去,就見七名騎兵領着二十四人奔騰而來,陽光在他們盔甲上折射出凜冽的殺氣。那三十一人轉眼就沖殺過來,如入無人之境,與敵人厮殺起來,霍開疆也帶人奮力搏殺,不一會兒就把人殺了個幹淨。
蕭錦瑟總算松了口氣,霍開疆輕輕扶住她,低聲道:“沒事了,別怕。”
蕭錦瑟點頭道:“我知道,有你在,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三十一名騎兵同時跪地,高聲道:“屬下來遲,請将軍責罰!”
“不怪你們,是我們改了道。你們一起出動,姑父怎麽辦?”
領頭的騎兵朗聲道:“火藩等國突襲我邊境,都護出征去了,特派屬下們來接應将軍!請将軍速回雲中城坐鎮!”說完,騎兵們取出各種物件,幫霍開疆換了衣裳,擦洗他臉上的血跡,轉眼就把浴血戰神收拾成了身穿胡服的貴公子。
蕭錦瑟在馬車上托腮看着,不禁想笑,回到故鄉的霍開疆,成了回歸大海的鲲,仿佛只要他動一動,便能翻江倒海。
霍開疆一邊綁護腕,一邊轉身,笑着看蕭錦瑟,眼裏盛滿了耀眼的光芒:“錦瑟,我們回家。”
蕭錦瑟笑彎了眼睛,這只遨游四海的鲲,即将化為鵬鳥,扶搖直上,讓天地為之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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