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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是在床上？還是在浴室裏？是被水浸泡的時候？還是洪水泛濫的時候……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自放……

雲陽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上下都仿佛是被抽幹了氣力，沒有一處是不酸疼的。

他沒被自放這麽對待過。

無論他怎麽哭，怎麽求饒，自放都沒有放過他。他清楚地記得，中間他真的快要受不住，然後整個人突然被自放撈起，放到了浴池裏，之後在池子裏……

門突然開了，給昏暗的房間帶來一絲光亮。雲陽動不了，不知怎麽，他下意識閉住了眼。

他聽到有人走了進房，而後來到自己身邊。緊接着，一股藥味傳進了自己的鼻腔，棉簽沾上了冰涼的藥水，在雲陽脖子上輕輕地來回滾動。

之後雲陽感覺到被子被對方向下移了移。

自放開了臺燈，暖光照射在青年滿身痕跡的上半身。

“……”男人忽然一怔，他昨晚像是失去了理智，只知道自己失而複得，壓抑已久的情緒得到盡數的地釋放，于是不顧一切地抓着身下的青年，想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好像那樣他就不會再次從自己身邊離開。

“……”自放說不出話，只能輕聲嘆了口氣，“唉……”而後繼續小心翼翼地幫着雲陽上藥。

雲陽意識已經清醒，聽到自放的嘆息之後又繼續給自己擦藥，差點笑出聲。他不曉得昨晚那些是自放氣頭上的話，還是真話。但他明白，就算自放真把自己藏了起來，他也無所謂。

因為自放離不開他，他同樣也離不開自放。那種情況其實已無形之中存在，他是他的籠，他是他的雀，誰都離不開誰。

處理完後，自放重新給雲陽蓋上被子收拾好醫藥箱，剛想起身走出房間，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褲子被另一人輕輕拽住。

回眸，“……”

雲陽睜開一絲眼望着自放，什麽話都沒講也不再有多的動作。不像是他的作風，看來确實是被折騰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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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放默了一會，還是起身，道：“等下我。”

不一會，自放就端着水進來。坐在床邊沿給雲陽慢慢扶起摟到自己臂彎裏，而後将水杯遞到他的嘴邊。雲陽的嘴巴張開一條縫，盡管自放已經把動作放得又輕又緩，可還是有汩汩水流從嘴角徑直流落。

“……”純淨水濕了被褥，自放拿過杯子看雲陽，只見對方也是一臉無辜地看着自己，滿眼充滿着：我不是故意的是真接不住，的意思。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端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接着在青年的震驚中貼緊他。喂水有序地進行着，再也沒有多餘的水滴落，等一整杯水喂完，雲陽的臉也變得通紅。

他沒有刷牙，本來不想接受這樣的方式，但是自放的手稍一用力他的下巴就被按下被迫進行喂水……

唉……

雲陽擡起手抱住自放，埋在了男人的懷裏。

羞死了……

“抱我去洗漱。”片刻後，青年在自放懷裏發聲。自放聽到後把杯子挪開将人抱起，來到洗漱間，雲陽發現臺上已經放好了一個早已放好一個墊子。

自放将雲陽放到洗漱臺的墊子上，轉而開始拿過玻璃杯放水。雲陽歪頭盯着自放，忽然覺得這一幕莫名有種熟悉感。

“張嘴。”男人的聲音喚回雲陽的思緒，雲陽乖乖張嘴，自放将牙刷放到他的口中。

明明昨天還說了那麽狠的話，今天卻又像伺候祖宗一樣伺候自己……雲陽吐下最後的漱口水，擡起頭，自放手上的濕毛巾便覆了上來。

算了……雲陽閉上眼睛享受着無價的待遇。

都說作家的手沒有價錢可言，但現在一雙小說界任誰都欽佩的手正在給自己擦臉。

“嘿嘿……”雲陽一不小心沒有憋住竊喜，笑出了聲。自放皺眉放下毛巾，便看見雲陽正傻傻地看着自己笑。

“……”自放沒有多理，打開水龍頭開始涮毛巾。

“是自先生好呢？”青年悠悠地開口，在一旁蕩起了雙腿，“還是老公好呢？”

男人聞聲身形一頓，青年斜眼一睨，看見自放的手任由水流沖擊着，眼睛竟是瞪得比平常大了一圈。

“要不我看這樣吧。”雲陽仿佛沒了臉，繼續樂嘻嘻地笑着，“先生，老公平時叫，至于更沒點底線的……”順手關了水龍頭，勾過自放讓他看着自己，“咱床上叫，你看成不成，嗯？”

兩人對視了一會，誰也沒有避開目光。片刻後，男人開口，“力氣恢複了？”

“剛才說了幾句話力氣又全都用完了。”男人剛問完雲陽就立馬接上了話，“現在說完這句話體力值會變成負的，只有親親才能恢複體力。”

“……”

“^ ^”

男人嘆了口氣，然後托起雲陽重新走回卧室，坐到床邊，而後看向雲陽。雲陽立馬就領會到自放的意思，開心地立馬湊上前。

潮氣還未散盡，房間裏又傳來唇舌交纏的黏膩聲。也不知過了多久，雲陽癱在自放懷裏，滿眼潮濕卻仍然貪婪着男人的身上的味道。

“自放……”

男人沒有回答青年的呼喚，只是又吻了吻青年的額頭。

“自放。”雲陽又叫了一聲。

“嗯。”男人回答。

“孤兒院……”雲陽說到這，又沒再接下去，“算了……”

“一切結束後帶你過去。”自放抱着雲陽起身，“抱好，我開窗。”窗簾自動拉開，陽光一瞬間投射進屋子裏，刺激得雲陽又把頭埋到男人頸窩裏。

“嗯……”雲陽吱唔，“但……對于這件事，還是想跟你說聲……謝謝。”

自放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而後便帶着雲陽出了卧室來到客廳。

“先吃飯，吃完加班。”自放把雲陽放到椅子上，而後走向廚房。

“加班？”雲陽正疑惑，就看見自放開始在廚房裏做飯，“我天……”

約莫20分鐘過後，自放端來兩盤意面和兩碗奶油南瓜湯。

“……”男人看着雲陽的嘴裏似乎都能放下兩個雞蛋，一時間無語，于是便拉出凳子坐下，開始吃飯。

而雲陽顯然也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他看着自放已經開動刀叉，于是也趕緊拿起自己的餐具。

自放做的飯賣相看起來非常不錯，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麽樣，雲陽心裏想着。

算了，管他的。青年深吸一口氣，抄起一叉子面就往嘴裏送。

寶貝兒做的，就算一罐黑胡椒被他倒進去，他也能給它吃完！

但出乎意料，面入口後味道與正宗西餐店沒有區別，雲陽心生歡喜，正想誇誇寶貝兒，結果一擡頭就看見自放正雙眼發狠地瞪着他。

“……”男人。

“……”青年快速将面吸進嘴裏，而後撐着嘴尴尬地一笑，順便豎起大拇指，“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