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 沈皎皎從劇組工作人員那邊聽說了一件事。
昨晚上丁聽春狀态不太好, 一條拍了個二十幾遍還沒過,應桂帆導演耐心耗盡,發了脾氣,摔破了一個杯子。
後來拍到大半夜, 才總算是拍完了,但應桂帆一直冷着張臉。
連帶着,一些工作人員也熬到半夜才睡, 一個個眼下挂着黑眼圈, 吃早飯的時候,一個接一個的連連打哈欠。
偏偏丁聽春還跑過來找應桂帆請假,說接下來的幾場戲,得往後放一放,過段時間再拍;她還接了另一部戲, 擔任女主角, 戲份重,得去趕到那個劇組。
等有了時間,再抽空過來補拍她的那幾場戲。
要不是考慮到她能帶來的流量,應桂帆肯定立馬把她趕出劇組了。
但應桂帆忍了。
原本定好的拍攝計劃,被迫做出更改;先拍後面的戲份, 沈皎皎的一部分對手戲,也要往後放一放。
霍清輝這段時間倒是不怎麽過來了,倒是安新知,同沈皎皎很快熟絡起來。
安新知比沈皎皎大五歲, 在這個圈子裏摸打滾爬的時間久了,出演過不少配角,跑過不少龍套,整個人都帶着一股子沉澱下來的氣息。
或許是出于前輩對後輩的提攜,也或許是因為其他,下了戲之後,安新知也會或多或少地指點沈皎皎。
關于這兩個人的暧昧,也就是這個時候靜悄悄地傳了出去,經由霍清熙,傳到了霍清輝的耳朵裏。
霍清熙坐在霍清輝床邊嗑瓜子,一邊把這事當成笑話講給他聽。
可還沒說完呢,霍清輝就冷着臉,拔掉了手上的針。
霍清熙驚了,手裏的瓜子,順着他的褲管下去,撲撲簌簌掉了一地:“你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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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去哪裏?”霍清輝眼下有烏青,沖着霍清熙笑了笑,那笑容讓霍清熙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
“皎皎都快跟別人走了,你說我還能去哪裏?”
霍清熙的額頭跳了一跳。
慢着,剛剛這家夥說什麽來着?
“你喜歡沈皎皎?”霍清熙終于說了出來,“你打算以後娶她?”
這下輪到霍清輝發愣了。
他的手就放在門把手上,欲開欲不開的。
喉結上下滾動,霍清輝說:“那是我老大。”
只抛下這麽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霍清輝拉開門,也不顧自己一身的病號服,就要往樓下走。
霍清熙幾步走過去,拉住他胳膊:“別這麽着急,好歹換身衣服——你想讓沈皎皎看到這幅樣子?”
霍清輝沉默了,他低頭看看自己,一言不發,又回了房間。
雖然他不怎麽出去,但外出的衣服還是備着的。
對着鏡子,他重新洗了把臉,認認真真地把每一個胡茬推平;扣子一直扣到頂,系上領帶。
鏡子裏的那人,更顯消瘦了。
衣服都有些不合身了。
霍清輝凝視着鏡子,鏡子裏的人也在沉默地望他。
發梢還在滴着水,眼睛漆黑,嘴角下垂,一臉的陰沉。
他頭一次,對自己的外表如此的在意。
那個安新知,他見過的,據說是時下流行的大哥哥長相……皎皎會不會也更喜歡那一種呢?
讀書的時候,沈皎皎不曾追過星,也沒表現出對哪個男生的欣賞。
他也難以揣測,她到底喜歡什麽。
霍清輝想象着沈皎皎站在自己面前,對着鏡子,扯動嘴角,笑了笑。
鏡子裏的人,終于有了點活人的氣息。
霍清輝到達拍攝場地的時候,沈皎皎正在學騎馬。
有了英娛的投資,各項經費都寬裕了不少,應桂帆決定采用真正的馬來完成這一段拍攝——當然,丁聽春依舊不必上馬,她還在另一個劇組拍攝,不過把她專用的武替送了過來。
武替的名字叫丁思夏,雖然和丁聽春一個姓,可惜命運不同——丁思夏自小就在武校裏長大,後來因沒錢繼續讀書,早早地辍了學打工。
偶然間被丁聽春的經紀人撞見,加上她一雙眼睛長的和丁聽春格外的像,才雇了過來,專門做丁聽春的武替。
不拍戲的時候,丁思夏很少說話,她就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人來來往往;等叫到她的時候,她的眼睛裏才會出現這個年紀應有的神采。
美黛懷裏抱了三瓶冰好的礦泉水,戴着一頂帽子,站在欄杆外,正在往北方望。
霍清輝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瞧見了沈皎皎。
馴馬師牽着馬,她坐在馬背上,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掉下來。
離得遠,他聽不到兩人在說些什麽,只見馴馬師松了手,那馬就踢踢踏踏地跑了起來。
速度并不是很快。
從兩人前方經過的時候,沈皎皎扭頭,驚訝地瞧了霍清輝一眼,臉蛋紅紅,不知道是天太熱,還是累的。
霍清輝對着她豎起了大拇指。
沈皎皎笑了,露出她那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又跑了幾圈,沈皎皎在旁邊人的攙扶下,下了馬。
她同武術指導老師又說了幾句話,這過來。
美黛迫不及待地把礦泉水的蓋子擰開,遞到她懷裏:“天氣這麽熱,多補充點水分。”
沈皎皎這時候渴的厲害,也不顧及什麽形象不形象的,仰頭咕咚咕咚灌入腹中。
餘光瞥見了丁思夏,一個人孤零零地過來,嗆住了,咳個不停。
霍清輝立刻掏出紙巾遞了過去,另一只手在她背後輕拍,給她順氣。
沈皎皎捂着嘴,止住了咳。
她一雙眼睛咳的眼淚汪汪,看着丁思夏晃來晃去,似乎在找休息的地方。
沈皎皎從美黛懷裏又拿了一瓶礦泉水,主動給丁思夏遞了過去:“喝喝水吧。”
丁思夏驚異的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接過水,低聲說了句謝謝。
她平時似乎不怎麽注重防曬,臉上皮膚曬的顏色有些深了。
化妝師給她上的妝,已經花了不少,也沒給她補——畢竟是個替身,真正拍攝起來,是不會露臉的。
沈皎皎笑:“下午的戲,還得麻煩你了。”
下午是兩人的對手戲,馬背上的追逐與互打。
丁思夏摩挲着礦泉水瓶子,沉默地點點頭。
她是個不善言談的性子,冷冷淡淡的,站了站,扭頭走了。
美黛跑過來,說:“她好像很不好相處哎,我和她說話,她都不怎麽理人——和丁小姐一模一樣。”
她說的丁小姐,指的是丁聽春。
自從上次求簽名被扔掉紙以後,美黛就無比迅速地脫粉了。
《花雨路漫漫》劇組中,丁聽春并不算的上是咖位最大的,卻是最能擺譜的。參演的還有不少老牌的演員,個個脾氣都不錯。
因為她搞出的煩心事,應桂帆私下裏也同其他人說過,今後,再不會和丁聽春合作了。
霍清輝在後面聽的清楚,說:“既然不好相處,那就不想處算了。”
沈皎皎搖搖頭:“丁思夏應該是性格原因,不愛說話。我看她一人孤孤單單,也挺可憐的。”
霍清輝頓住腳步。
皎皎就是這樣好心腸,當初幫助他,也不正是瞧見他可憐麽?
上午沒看到安新知,霍清輝問了美黛,才知道安新知因為中暑,身體不适,在酒店裏休息。
确實也是,這幾天天氣出奇地炎熱,幹燥,拍的又是古裝劇,厚厚的衣服穿在身上,悶也能悶出病來。
中午休息的時候,沈皎皎就喝上了綠豆百合湯。
綠豆和糯米都煮的綿軟,潔白的百合和桂花也做了點綴,香氣撲鼻;霍清輝知道沈皎皎不愛甜食,特意叮囑,少放了些糖。
恰到好處的甜度,一點兒也不覺着膩歪。
送來的飯盒是木制的,手柄上刻了一個小小的“秦”字,裏面是骨瓷碗碟,除卻綠豆百合湯,還有一碟蘆筍炒蝦仁,一碟蜜汁雞胸肉,都是清爽可口的菜色。
霍清熙自己卻在吃劇組配給的盒飯。
那菜的味道實在算不上多麽好,他面色不改地吃着,沈皎皎心裏過意不去,把碗碟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你也吃吧,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麽多。”
霍清輝搖頭,笑着說:“我覺着盒飯也挺好吃的。”
——這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了。
盒飯是從周遭的店裏訂的,一開始還好,只是這段時間,不知道是廚師懈怠了,還是怎麽回事,做出的飯菜味道總不是太好,要麽是鹽多了,要麽是油少了,總不能使人滿意。
剛吃過飯,有人過來通知,說太陽太大,擔心再有人中暑,讓休息休息,等三點鐘左右再開始拍攝。
趁着不适合開機的空閑,沈皎皎去了一旁的休息室休息。
再醒來的時候,發現霍清輝在她旁邊坐着,手裏拿了個蒲扇,正在給她扇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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