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蘋韻的外婆家在市中心的老弄堂裏面,和周圍的繁華景象很不協調。深秋中午的陽光很足,蘋韻順着狹窄的石子小路向前走,才走了一小段就大汗淋漓。兩旁居民樓的陽臺上各家支起了好多竹竿,趁着中午的陽光晾曬衣服被子,一塊又一塊花花綠綠的布料映着陽臺上種着的深綠的天青,大蒜和夾竹桃,構成了一幅光怪陸離的畫面。

外婆家住在四樓,木質的老式樓梯特別的高,蘋韻爬到二樓就累得彎着腰直喘氣,重大的家變叫她心力交瘁,吃不下也睡不着,身體很快變得很虛弱。開門進去外婆正坐在門廳的窗口納鞋墊,後面的窗框上挂着一串一串拉花一樣的茄子串。

“小韻來了。”

外婆今年有67歲,頭發已經白了一多半,面色還很白淨,就是下颌角附近已經長了一些老年斑,白淨是她們家的女兒世代相傳的屬性。老人家飽經滄桑一輩子,布滿皺紋的臉上皮膚已經松弛下墜,但難掩的慈祥。

“看這一頭汗,天可真熱,我給你倒點水。”

蘋韻到大屋的床上坐下,沒有一絲風從窗戶吹進來,心想十月份了天還這麽熱,現在的氣候真的越來越不正常了,莫非地球真的要毀滅了。

外婆端了一杯綠茶進來道:“還太熱,涼涼再喝。”

蘋韻确實很熱,用手試了一下茶杯壁,很燙手。蘋韻從手提包裏取出一打錢放到茶杯旁邊的床頭櫃上道:“外婆,這個給你。”

外婆連忙道:“上個月的還沒花完呢?你又給我這麽多,快拿回去。”

外婆習慣性的拿起錢往她的口袋裏塞,但蘋韻穿着一套乳白色黑花連衣裙,身上根本沒有口袋可塞。

“你就拿着吧,別總是不舍得花錢。”蘋韻有些無力的道。

外婆勸道:“我一個老太太能花多少,你別總給我這麽多錢,你也一樣,現在在人家屋檐底下,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想怎麽花就怎麽花了。”

“我以前也沒有想怎麽花就怎麽花呀。杜靜文對我有多好,他家裏的那三個怎麽花都行,多給我和小涵一點崔麗嬌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樣。”

“不能那麽說你爸。”外婆道。

蘋韻有些頹唐的轉頭望着窗外,街上的人每天都是那麽多。

一陣沉默過後外婆小心的問道:“他對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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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韻勉強笑道:“挺好的,你別提我操心了,我好好的呢。”又問道:“小涵怎麽樣,這幾天學校課太多了,都沒有時間去看他。”

“挺好的,沒什麽事。”擡頭嘆氣道:“咱們小涵也是可憐,好好的一個孩子,才18就這樣了,什麽事也不知道了,漂漂亮亮的一個孩子,臉上那兩道刀口子一輩子也去不掉。”

“都能好起來的,那好多植物人過了幾年也醒過來了,小涵從小就好強,說不定明天就能醒。”想到弟弟,心裏像針紮了一樣。

外婆“唉”了一聲,悵惘的擡起頭長長的嘆了口氣。又道:

“咱們家的孩子怎麽這麽命苦,你媽苦了一輩子年輕輕的就走了,想你和小涵受了這麽多年的罪,跟了你爸爸總能過上幾天好日子,沒想到是這個樣。你媽沒了,小涵就剩一口氣,怎麽就留着我,讓我替了誰都好哇。”說着落下淚來。

蘋韻趕忙安慰道:“別難受了,都能好起來。”

除了翻來覆去的這句話,她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麽。想來外婆受了一輩子的苦,經歷了喪女之痛後到老了又遭此橫禍,每想到這裏心裏就很難受。蘋韻很不喜歡 “陽光總在風雨後” 這句話,陽光總在風雨後只是天氣不是人生,有好多人的一生注定只充滿了風雨而永遠見不到彩虹,她母親是這樣,她外婆也是這樣,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會是怎樣。

“你爸爸也是造孽,他一走就什麽都不管了,扔下這一大家子。就是苦了你了,全都靠你一個人,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就這麽沒名沒分的跟了人了。”

蘋韻“哎呀”了一聲道:“你別老拿這事看不開了,現在不講究這個,不合适就分開,再找也不會有人不要我的。”本想把話題從自己身上岔開,沒想到一圈又回來了。

蘋韻幾乎沒有聽過外婆在她和弟弟面前責備過她父親,倒是總是對他們說:“別恨他,他是你爸爸,血脈連着,他心裏是對你們好的。”

對于這個斷送了自己女兒一生的人,這位老人投以了比他們更難得有的寬容。又或許她不希望讓上一代的恩怨殃及道孩子身上。倒是她母親,即使是在最艱苦的時候,外婆每每勸她和杜靜文聯系,全為了孩子,芳華總是堅決的道:“我們娘三就是餓死了也不用他一分錢。”

蘋韻是直到10歲以後到了她父親這裏才知道自己的爸爸叫杜靜文。當時因為了改“許”為“杜”還發生了很大的戰争,尤其是小涵,在學校裏不管是誰叫他杜海涵,他絕不會答應。因為這個還被老師罰過站,甚至還把戶口本撕掉了,杜靜文氣的打了他一巴掌,7歲的孩子竟然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反而惡狠狠的對杜靜文大嚷道:

“我就是不姓杜,我就是要跟我媽媽姓,我就是要跟我媽媽姓!”

當時杜靜文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崔麗嬌抱着胳膊立在一旁道:“你聽見了吧,人家根本不想給你當兒子,你還自作多情非要認人家。”小涵撲到她跟前沖着她的大腿就咬了一口,疼的翠麗嬌大喊大叫。

外婆道:“你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了。”

“天熱的。我挺好的,我就是傷心小涵,想到他心裏就難受。”

“人各有命,你也別操心,自己好好的才行。 你爸逃了,不知道讓人抓住了會不會加罪,是怎麽個判法。”

“怎麽判都是罪有應得,他害了一輩子人了,早該知道有今天。”話一出口,蘋韻突然想到電影裏死刑犯被執行的場景,心裏一陣發寒,他想到何鈞奕的話:

“兇殺案的家屬二十年以內不起訴兇手才會免負刑事責任,你看你有沒有能力牽住我二十年。”

想到這裏蘋韻很害怕,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忍受20年,何鈞奕對她說過:

“二十年很短暫,彈指一揮間而已。”可是自己過了不過才3個多月,漫長的就好像是一個世紀了。

外婆道:“你也別操心他,操心也不頂用,心就放大一點。”

蘋韻心不在焉的道:“我操心他,我樂不得他走了再別回來,再不見到他才好,眼不見為淨。”

“他這一走,留下那邊兩個孩子倒是苦了,大人倒是還在其次。”外婆道。

蘋韻這才想起來此行的目的,剛才和外婆說了一大通,光顧着傷心把正經事都忘了。

“我來正要和您說呢,我想把恬露接過來和你住,不知道您願不願意。”

“恬露到這兒來,她媽不管嗎?”

蘋韻嘆氣道:“崔麗嬌上哪顧得上她呀,和後找的這個到南方去承包什麽香蕉園了,孩子就住校不管了,這個學期的學費住宿費都沒打過來。打電話找恬霜,恬霜在美國自己都顧不過來,回來了也沒用,最後找着我,學校說再不交錢宿舍都不讓住了。我去的時候,見人無精打采要哭了一樣。跟我說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兩個多星期都是跟同學蹭飯吃。”

外婆驚道:“你不是說是和一個搞電器的好嗎?怎麽又去包香蕉園了。”

“那個人人家自己有家,杜文敬沒倒的時候還能照應他,如今躲還來不及,還能為了她抛妻棄子呀。現在這個聽恬露說以前是在南市那邊開五金店的,不久以前把店兌出去和崔麗嬌一起去南方了,我看啊,就是看上她那點私房錢了。”

外婆道:“這孩子也怪可憐的,到了她媽那邊人家也得嫌她是拖油瓶,不待見她。”

蘋韻道:“他們那家四口人,也就是這個是個好人,和崔麗嬌一點兒都不像,從小就安安穩穩老老實實的,連小涵都和她好,就是可惜了,怎麽倒黴生到他們家裏了。”又道:“我看她現在情緒很不好,一個親人都不在身邊,過去嬌生慣養慣的,突然住到學校裏去她也不适應,我怕時間長了會變孤僻,可能影響一輩子。我想叫她和您住,有人照顧她她也不會太孤單。”

“那你就叫她過來吧,我閑着也是閑着,和我也是個伴。”

“我就是怕您要照顧她太累。”

“就看個孩子有什麽累的。”

“那什麽時候我把她接過來?”

“什麽時候都行,明天是星期六,你明天就叫她過來吧。”

“那我明天就接她過來,要是要用錢您就和我說。”

外婆突然想起來道:“你說你這又要養着妹妹,人家不能挑你的禮呀。光是小涵那邊用的錢就吓人,你又不掙錢,養着你,還要養着老人和弟弟妹妹,再有錢人家也不願意負擔你這一大家子呀。”

蘋韻無所謂道:“要麽找他是幹什麽的呀。”

“你和我說實話,他真的對你好哇?”

“他對我挺好的,要不然在我身上花那麽多錢總不會是為了折磨我吧。”

蘋韻同時在心裏道:“可不就是為了折磨我。”

“我怎麽從來就沒聽你說過他呀。”

蘋韻裝作不經心的道:“他就是以前和杜靜文有些來往,在家裏遇到過我幾次,有過那個意思,我沒在意,這樣的人太多,我上哪一個一個都告訴你。他要是不找到我,我都想不起來了。”

這是蘋韻在衆多謊話草稿中覺得最合适的一個。其實她和何鈞奕第一次見面,知道有他這麽個人是在他父親因罪潛逃,弟弟出事的三個月以後。當時真的是山窮水盡,醫院下了最後通牒,再不補齊醫藥費真的要放棄治療。想來他是等了很久,專門等到她已經走投無路沒有任何選擇,這些她不敢對外婆講,尤其是另外的隐情,是絕對的更不能講,只能有她和他知道。

“女人到底要找個自己喜歡的,也不知道他對你能是真心的不是,有錢人靠不住,你也不能自己挑個喜歡的,我心裏堵得慌。”

蘋韻道:“他人挺好的,您別又想不開,我都不覺得,您就別提我瞎操心了。”

外婆一直把蘋韻當小孩子看,很少對她講女人怎樣怎樣,如今這樣說,是不能不面對她的改變。

蘋韻端起茶杯,還是很熱,吹了吹水面的茶葉喝了一口,燙舌頭,想喝口水都這麽不順心。 放下茶杯向外走道:“那我走了,明天就把恬露接過來。”

外婆急忙道:“我現在就給你做飯,你吃完了再走吧。”

“不了,我在學校吃過了。”蘋韻不記得自己省略午飯有多久了。

外婆急忙向廚房去道:“很快的,你等我一會兒。”

蘋韻喊道:“上課來不及了,我走了。”說着出了門,突然想起來,轉頭道:“記得把頭發染了。”

外婆到了門口道:“路上小心點,別操心。”

中午真的很熱,華州的9月是絲毫沒有秋意的,快到弄堂口的時候蘋韻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帶遮陽傘,如果換做以前,對她來講這和把腦袋落在家裏幾乎沒有任何區別。蘋韻現在感覺自己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意識,她甚至忘記了現在是什麽季節,這麽熱的天氣裏自己竟然穿着長袖子的外套。外婆竟然也沒有提醒她,難怪她一直在流汗。這使她想到了高中時候的班上的一個男生,每天只知道苦讀,整個人蓬頭垢面的,有時候大夏天還穿着毛衣,那時候她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不過現在也不覺得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蘋韻對鈞奕道:“我明天想回我外婆家一趟。”

鈞奕沒有反映,蘋韻覺得他已經默許了。蘋韻倒是寧願他對自己兇一些,總比這樣的冷暴力要好,因為這使她很不安心,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第二天蘋韻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空了,隐隐的她感覺到他起床離開。下樓趙嫂對她道:

“起來了,吃飯吧。”

“他呢?”

“一早上出去了。”

看來最近真的很忙,周末也要出門。

蘋韻吃過飯以後就出門去恬露的中學,本來想早點去幫她理東西,沒想到她的東西那麽少,一只中號旅行箱就裝下了。放在以前她們家一個女孩的衣服少說要裝3個大號衣櫃,連她自己的衣服也有4只大旅行箱,因為學校放不下,現在還有好多壓在外婆家裏,蘋韻不禁感慨世事無常。

“怎麽東西怎麽少,以前的衣服呢?”

恬露道:“都放那人的家裏了。”

“過幾天取幾件回來。”

“我沒有鑰匙。”恬露有些頹唐的道。

回去的路上,蘋韻一只手拉着恬露,一只手替她拉着旅行箱,這只箱子很普通,顯然是落魄後為了住校随意買的。不過這對姐妹的衣着仍舊不經意的向外界展現着家族過往的繁華。

到了弄堂口,蘋韻指着裏面對恬露道:“看,這裏面就是了。記住怎麽走嗎?”恬露點點頭。

蘋韻又問道:“記得剛才是坐什麽車來的嗎?”

“245”恬露道。

“就是這了。”

到了外婆家蘋韻開了門向裏面喊道:“外婆,我們來了。”

外婆連忙從廚房迎出來,見到恬露連忙向裏屋讓道:

“快進來,快進來,我給你們做飯呢。”

外婆帶恬露進了小屋道:“看,你以後就住這裏,我都收拾好了。”

因為外婆一個人住,小屋基本是用來給蘋韻裝衣服用,裏面只是簡單的一張床和兩個櫃子,床單已經換成了新的。

“明天我叫人給你送寫字臺來,要做作業先用外婆屋子裏的桌子,缺什麽就和我說,家裏的東西不太多。”

恬露點了點頭。

蘋韻想她一定很不習慣現在這種清貧生活,落架的鳳凰是最痛苦的。

“多大了。”外婆問道。

“13了。”恬露答道。

外婆第一次見恬露,見這孩子生的恬靜柔弱,面色看着很沉重,臉上的光景比實際年齡要小很多,心裏道:“這孩子禁不起事呀。”頓時心生憐憫,開解道:“以後在這兒就像在自己家一樣,有姥姥和你作伴,別想着不高興的事兒,知道不知道?”

恬露點點頭。

“我廚房還做着飯呢?你們在這說話。”

蘋韻道:“我幫你吧。”

“不用了,你陪着她,不用你。”說着到廚房去了。

蘋韻和恬露說了一會兒話,進到廚房來,鍋裏好像煮着什麽肉,外婆正在案板上切蒜苗。擡頭對蘋韻道:“這孩子看着怪可憐的。”

“攤上這樣的爸媽想不可憐也難。”蘋韻生硬的道。

“她到這告訴她媽媽沒有,別人家不願意。”

“不願意她自己能養也行呀,她不是養不了了。”蘋韻回頭向恬露的房間看了看,雖然壓低了聲音還是怕她會過來聽到。

“恬露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自己會和她說的。”看沒有異常補充道。

“把她交給我你就放心吧,這邊不用你操心。”

“以後就要你多費心她了。”蘋韻道。

“有什麽費心的。”

忙活了一下午,5點鐘的時候總算坐下來安安心心的吃了頓飯。恬露也變得歡快了些,外婆平時一個人吃的東西總是節儉到苛刻,只有晚輩來的時候會異常豐盛。飯桌上一直讓着蘋韻和恬露吃東西,自己還是挑幾樣青菜吃,蘋韻根本吃不下,把外婆挑給她的菜又夾回去給她道:“我吃不了這些,你吃吧。”

“我也不吃,別給我。”

蘋韻很無奈,外婆是一輩子苦慣了,手裏有錢也舍不得用,好吃的東西送到嘴裏也不舍得吃,總想着給他們留着。

一直到了7點多鐘蘋韻覺得該回去了,出門的時候恬露站在外婆前面,外婆扶着她的肩膀對蘋韻道:“這邊你就放心吧。”

恬露道:“大姐再見。”

“要聽外婆的話。”蘋韻轉身下樓離開了,聽到後面外婆向她道:“路上小心點,天這麽黑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蘋韻看出來今天外婆很高興,新是家庭成員的加入會給她帶來一絲安慰,外婆就是這樣一個人,即使對這個造成自己女兒不幸的女人的孩子也投入關愛和同情。

蘋韻還是長大後聽外婆對她講,其實當年他爸爸是不願意離婚的,她媽媽和翠麗嬌幾乎是同時進行,只不過最後選擇結婚對象的時候偏向了她媽媽,多半是因為芳華更符合賢妻良母的标準,麗嬌更适合做情人。杜靜文本來是想着兩個世界并行不悖的,沒想到麗嬌懷孕後以為有了抗衡的資本,會大着肚子找到芳華。當時蘋韻才不到2歲,任憑杜靜文如何苦苦哀求芳華還是執意要離婚,帶着蘋韻和肚子裏的海涵回了平城,以後再也沒有來往。蘋韻對此絲毫沒有記憶,但她知道自己也一定參與其中。

進門的時候蘋韻見兩只鞋還沒有收進去,她知道他已經回來了,心裏莫名其妙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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