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周末的時候蘋韻和鈞奕通常都是九點鐘以後起床,快中午的時候吃早中餐,晚餐照舊。這個周六蘋韻七點多鐘就起來做飯,因為要替靜薇打工需要在九點鐘營業之前過去。蘋韻做好飯正在梳妝臺前梳頭發,鈞奕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醒了進來,他拿過梳子一邊給她梳一邊道:“今天要出去呀?”

蘋韻答應了一聲道:“靜薇有事情要我到店裏替她一天。”

“什麽店呀?”

“就是在淮海大廈裏的那家汪汪牛扒點,很近的。”

鈞奕“啊”了一聲沒再說話。

牛扒店在大廈的一樓,剛好挨着旋轉門的入口,因為是周六人特別的多。蘋韻一上班就被叫到大廳裏派傳單,忙忙碌碌一早上全然不知道不遠的斜上方也同樣有人監視了她一早上。

最近因為ewp軟件開發的事情鈞奕一直在忙,難得有機會休息一天。聽蘋韻說要出來打工,就很好奇的想知道會是個什麽樣子。

二樓這家咖啡廳的牆壁用的都是透明材料,坐在鈞奕這個位子可以清楚的看見下面發生的一切,鈞奕饒有興致的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蘋韻身上穿着靜薇的工作服,身上系着店裏服務員标志的紫粉色圍裙。忙忙碌碌的把宣傳單塞到經過的每一個人手裏。大廳正上方的屋頂垂下好多只深粉色的大蝴蝶,顏色只比蘋韻身上的圍裙深一些,從他的角度俯視下去蘋韻仿佛處在蝶海仙境中一樣,有一種不真實的夢幻感。

到了中午店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蘋韻和一起的一個女孩被叫回去幫忙。鈞奕這時候也從樓上下來,悠閑的走進店裏,見十幾張桌子滿滿當當都坐滿了人,熱鬧的更像是在辦酒席。鈞奕悠閑的在原地四下張望着周圍的畫面,這時候又一個紮着紫粉色圍裙的服務員過來熱情的道:

“先生那邊的客人吃完了,你可以到那個位子。”

等在收銀臺的人還有很多,顯然是對他的特遇。鈞奕笑笑随着那個女孩到一張堆滿杯盤的桌子前坐下。

“您先點菜吧,我過後馬上就給您收拾,”

鈞奕沒有說話,又向四處張望一圈,剛好見蘋韻端着一個大托盤從廚房出來,上面疊摞着三個大盤子。向那邊指了指對旁邊的女生笑道:“把她叫過來。”

“她。”那個女生向蘋韻看過去有些吃驚的道。

“對,就是她。”鈞奕道。

那個女生遲疑了片刻但也沒有再問,頗有些哀怨的徑直到蘋韻跟前指着鈞奕的方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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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有一個顧客要你過去。”

蘋韻詫異的望過去,見鈞奕端端正正坐在那裏,立刻一幅吃驚的表情。她又看了一眼那個女孩,見她一臉不悅看也不看自己走開了,想必他是覺得鈞奕辜負了自己的好意,點菜也要漂亮的服務員。

蘋韻過去道:“你來幹什麽?”

“公共場所誰都可以來呀。我限制你的自由,可是沒有人限制我的自由。我怎麽不能在這。”

“你不是跟蹤我。”

“我美得你。”

“吃什麽。”蘋韻生硬的問道。

“先把桌子收拾了。”鈞奕指着桌子道。

“您先點餐,我馬上收拾。”蘋韻提高了聲調問道。

“你介紹一下吧。”

“我才上一天班,我怎麽知道那個好。”

“換了別的客人你也對人家這麽說嗎?”

蘋韻撅起嘴,想了想,眼睛一轉道:“地中海鳕魚球。”

“那就這個吧。”

“還要什麽主食嗎?”蘋韻問。

“你看着辦吧。”

“您稍等。”蘋韻說着寫完下菜單拿着點餐卡到後廚去了。

過了好一會蘋韻才端着托盤把菜送來,鈞奕揚起眉毛看了看,桌子上是一盤番茄意大利面,一只黑色塑料盤子底下鋪着紫綠甘藍絲,上面是淋着沙拉醬和芥末的鳕魚球。鈞奕插起一只咬下一口,嚼了幾下皺起眉毛道:

“你敢告訴我你在裏面加了多少芥末嗎?”

“這裏面本來就是要加芥末的,你也沒有告訴我你不能吃芥末呀。”

鈞奕看了看插在叉子上剩下的那半個道:“那用得着像湯圓一樣餡這麽大嗎?”

“我怎麽知道,這是廚子做的,我只負責上菜。”

鈞奕點了點頭,道:“好,把你們老板叫過來。”

“幹什麽?”

“作為消費者我有投訴的權利,這也是為了你們店更好的發展,招牌菜都這麽難吃,不是等着關門嗎?”

“別開玩笑了,被老板知道靜薇要受牽連的。”

“怨誰呀?”鈞奕道。

“我也沒有放太多呀,又不至于辣死你。”

“盼着我死你也不會傻到這個地步吧。”

蘋韻氣得斜了他一眼。

“這麽說就是承認了。”鈞奕用叉子把盤子裏其它的幾個叉開,裏面果然都有填充。

“怎麽辦吧?”

“你說吧。”蘋韻無力的道。

“都吃下去吧。”

蘋韻瞪大了眼睛。“我才不要呢?”

“自作孽不可活,不想我向上反映就放聰明點。”

“換別的好不好。”蘋韻懇求道。

鈞奕揚了揚眉毛道:“好,我也不能像你一樣的殃及池魚。你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蘋韻皺了皺眉毛,聽他的語氣總覺得有別的意思。

鈞奕又撥了幾下面條道:“別告訴我這裏面你也加了輔料。”

“沒有哇。”

“真的?”

“真的,不信我吃給你看了。”

鈞奕晙着眼看她道:“看來你也就這點膽子了。”

蘋韻氣道:“我就應該把番茄醬都換成辣椒。”

“好主意,可惜晚了。”

“我要去幹活了。”鈞奕擡了擡眼皮,叫她自便的表情。

蘋韻剛要轉身就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回過頭見靜薇笑道:“開心嗎?我來替你了。”

“累死了。”

“那以後還是你替我上課吧,這裏好累的。”

“算了吧,挺好玩的,還可以偷幾個炸雞翅呢?”

又問道:“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說不用你過來了嗎?”

“我怕你累嘛,上完課就趕過來了。”

“不用陪呂朝陽嗎?”

“本來說好要一起出去的,臨時又要加班。”

蘋韻“哦”了一聲道:“我說怎麽這麽有良心,還是先色後友。”

“這也是人之常情呀。”

靜薇這才注意到蘋韻後面的鈞奕,笑道:“怎麽你也在?”

合起手掌道:“不好意思,耽誤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沒什麽耽誤的,反正我們倆天天都見面,倒是你和男朋友難得在一塊。”

靜薇笑道:“多謝了。”

蘋韻心裏道:“什麽天天見,深怕人家不知道我和你住在一起呀。”

靜薇道:“你們走吧,下午我來。”

“說好了我替你的。”蘋韻道。

“那我白坐車過來了。我閑着也沒事,趕快換衣服吧。”

“不管誰替誰趕快活動一下,她在這耗了半天了,再下去非連累你扣工資不可。”

靜薇饒有深意的向蘋韻笑了笑。

“笑什麽。”蘋韻對靜薇道。又朝他看了一眼。

靜薇和蘋韻換好衣服出來,剛要分開,蘋韻突然想起什麽,從服務臺的下面取出一只白色塑料袋子,裏面是一條沒有織完的棗紅色圍巾,扔到靜薇懷裏道:

“領班說落在桌子上的,還以為是顧客的,又覺得好像是你的,問我是不是。你還真是的,丢了一個多星期自己還不知道。”

靜薇笑道:“最近忙嘛,早忘了。”

“收好了吧,從去年秋天開始織,倒現在也沒有竣工,再重新開始下個夏天或許他能帶上。”

“哪有夏天戴圍巾的。”

“我們走了。”

“再見。”靜薇招手道。

蘋韻和鈞奕出去恰好從剛才那個女孩身旁經過,只見那個女孩一臉的驚愕。蘋韻心裏想不知道她會這麽想。

“去哪啊。”到了街上蘋韻問道。

“不知道。”

下午的陽光很柔和,兩個人并排走着。鈞奕突然停下來,向蘋韻伸出一只手,蘋韻遲疑一下,把手放上去,兩個人牽着手徜徉在林蔭路上。蘋韻穿了一件白底黑紋長襯衫和淺藍色牛仔褲,頭發簡單的紮在腦後,鈞奕身着黑色化纖短風衣和黑色牛仔褲。在路人的眼裏是最普通的一對年輕情侶。

蘋韻感覺怪怪的,肌膚之親數不清,這樣牽手倒是第一次。除了她弟弟還沒有男人牽過她的手。“靜薇的男朋友是什麽人啊?”鈞奕問道。

“上一屆中文系的學長,據說是當年全縣的高考狀元。”蘋韻道。

“大才子了。”

“都這麽說吧。”蘋韻平淡的道。

“你們當時也流行什麽才子嗎?”

“貌似光華每一屆文史科都會出一個才子,我那個時候具體是誰就不太了解了。”

“看你仿佛對他不太有好感啊。”鈞奕又道。

“沒有哇,我和他又不熟,就是不太認同。”

“怎麽不認同?”

“總感覺他這個人過于憤青過于矯情了一點,根本不适合在現代的社會生存,早生六七十年一點到能在轟轟烈烈的大革命中發揮力量。”

“現在就是你這樣适合在社會生存的人太多了,社會才會變得越來越功利冷漠。”

蘋韻氣道:“你們這些學文的人就是這樣,總是把世界說的污濁不堪,然後好像只有自己是遺世獨立,出淤泥而不染的。”

鈞奕笑道:“我還遺世獨立,我早一身銅臭了。”

蘋韻有些無奈的道:“也不知道靜薇怎麽就喜歡他了。”

“說不定人家就是喜歡呢?”

“喜歡什麽,呂朝陽快肉麻死了。畢業之前總在校刊上發寫給靜薇的情詩,她還幸福的不得了。”

“我看你是嫉妒人家。”

“我嫉妒才怪。”蘋韻道。

“那就難怪你一直沒有男朋友,女孩子屬性也太缺乏了,多數女孩都喜歡酸溜溜的感覺,就你例外。”

“誰說我沒有男朋友了。”蘋韻随口道。

“那就是有了。”

蘋韻反映過來連忙道:“我沒有男朋友是我不願意找,又不是找不着,追我的人多了,是我看不上而已。”

蘋韻在心裏長舒了口氣,剛才真的好險,被他知道自己有一個前男友不知道他會怎麽樣。見他沒有什麽異常,蘋韻又道:

“而且酸不等于矯情啊,況且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用得着非要高調的叫全世界知道嗎?”

鈞奕道:“相當一部分就是喜歡高調。”

“這麽說你要是有了女朋友也會高調處理了。”

“不會,我還是不屬于相當那部分。”

“還不是一樣。”蘋韻道。

蘋韻就譚程遠到底算不算自己的前男友一直保持一種疑問的态度。她可以感覺到他有些怕她,這一點她并不奇怪,因為從小到大身邊的男孩子似乎對她都有一種公主般的敬畏感,直到現在有一個統治她的獨裁者,自己這個公主也只能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了。想到最後一個字蘋韻心裏很不高興。

“他連我的手都不敢牽。”想到譚程遠蘋韻在心裏道,嘴角微微揚起。

不知不覺來到了她常去的超市前面。

“進去吧。”鈞奕道。

“到這幹什麽?”

“晚上不用買菜嗎?”

超市裏面蘋韻又看見了那種紫色的葉子,問道:“這是什麽?”

“紫蘇啊。”

“幹什麽用的。”

“吃啊。”

“用你說。”蘋韻推着購物車到一邊去了。

出了超市,蘋韻拎着兩只巨大的購物袋子道:“你好不好意思,兩手空空全叫我一個人拿。”

鈞奕道:“要你是幹什麽的。”

“在家裏當牛做馬就算了,在外面我是無所謂,叫別人看見你一個大男人東西都叫女人拿着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我高興啊。管別人怎麽說呢?”

蘋韻無奈而憤慨,最後又保持了沉默,走了一段路蘋韻道:“打車回去吧。”

鈞奕道:“每天在車裏呼吸CO2,難得有機會做做有氧運動,多有益于身體健康,你還不好好把握機會。”

蘋韻無力的道:“你說的輕巧,東西不用你拿了,我超負重快累死了。”

“有那麽沉嗎?”

“你試試有沒有,光柚子你就買了兩個,要累死我啊。”

“家裏的柚子都是誰吃了,我這不是照顧你嗎?”

“那就是屬于我的了,我可不可以現在就把它們遺棄掉,要麽打車回去要麽減輕負荷。”

“你很有錢是不是,自己什麽經濟狀況不知道嗎?還不知道節儉。”

“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鈞奕道:“好,我們一人拿一袋,看誰先到路口,你先到就打車回去,我先到就繼續運動。”

“我才不和你比呢,你一個大男人體力怎麽會比我差。”話一出口蘋韻立刻反應道自己确實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好,繼續走吧,是你自己要放棄唯一的機會的。”

“我真的走不動了。”

“想好了,後果會很嚴重。”

“怎麽嚴重。”蘋韻有些擔憂的問道。

“走吧。”鈞奕說道。

“還走哇。”蘋韻提着袋子在後面道。

“叫車要到那邊,這邊怎麽叫哇。”鈞奕走在前面,蘋韻連忙快走幾步跟上。

一進家門,蘋韻就扔下東西坐在了沙發上。

鈞奕道:“還累呀。”

蘋韻道:“我發了一上午的宣傳單,又和你走了這麽長時間,腳跟都快磨平了。”

“做飯去吧。”鈞奕道。

蘋韻只能起來,提起前面的袋子不情願的進廚房去了。心裏道:“這個人一點人性也沒有。”

吃飯的時候鈞奕道:“別吃的太多了。”

“怎麽了?”蘋韻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又籠罩過來,蘋韻心裏道:“這家夥又要出什麽損招啊。”

果然晚飯後不久蘋韻就被叫到了房間,鈞奕坐在床上,前面是兩大罐嫩綠的芥末花生。蘋韻立刻明白了馬上要降臨到自己身上的厄運。

“幹什麽呀?”

“你說呢?”鈞奕拍了拍旁邊的床,蘋韻坐了過去。

“本來只打算罰你吃一罐,由于你沒有按要求完成任務,就只能再加一罐了。怎麽樣,開始吧。”

“原來你就是為了買芥末花生才到超市去的。”

“也可以這麽說呀。”

“你什麽時候買的,我結賬的時候怎麽沒看見。”

“這個呢你就不用知道了,叫你提前知道就沒有神秘感了。”

蘋韻最怕吃芥末,自從吃了第一粒芥末花生就再也沒有吃過第二粒,眼前的兩罐東西與她而言是吃不死卻可以折磨死的毒藥。她絕對相信就是到了死了也是絕對吃不完的。

蘋韻連忙道:“我只要你吃了那麽一點,你罰我的是多少倍了。”

鈞奕道:“我今天對你很不高興,不懲罰重一些我心裏會很難受。”

“可是我根本不可能吃完的,就是普通的花生也太多了。”

“就是要挑戰你的極限才有懲罰效果嘛。”

“這已經大大超越了我的極限,根本是不可能事件。”

“說什麽也沒用,開始吧。我是看你是女孩子才特意照顧你,要不然直接換成芥末醬,兩只怎麽樣。”

“吃就吃好了。”蘋韻說着擰開瓶蓋,一股濃烈的芥末味撲鼻而來,蘋韻抓了幾顆在掌心猶豫了片刻後終于皺着眉放到嘴裏嚼了起來,只感覺鼻腔口腔被火辣辣的沖擊着。她連忙張開嘴,用手在舌頭前扇着風。看見他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氣道:

“笑什麽,你不是也一樣。”

“我的形象有你這麽拿不出手嗎?我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超級像布丁。”

“你就是喜歡把我比作哈巴狗。”

“你哪有布丁可愛。”

蘋韻氣得瞪圓了眼睛。

“又看我。”鈞奕道。

蘋韻只好垂下眼睑,道:“你只吃了那麽一點,像我一次吃這麽多你也成布丁了。”

鈞奕道:“那我們比一比吧,看誰吃得多,不準喝水。要是你輸了,就要把剩下的都吃掉,要是我輸了,我把剩下的都吃掉,怎麽樣?怎麽樣都是減輕了你的負擔。”

“好吧。”蘋韻爽快的答應道。

蘋韻只吃了不到四分之一就已經涕淚橫流,不斷的用紙巾擦眼淚。可是看他那邊已經下去了快二分之一,而且面色自若全然的不像自己的狼狽相。蘋韻一見到何鈞奕那副勝利者的姿态埋藏已久的新仇舊恨就會集體噴湧出來。心裏道:“你果然不是個正常人。”抱着不服輸的精神,蘋韻加快了進度,随之到來的是更加超強度的降水,和由獻媚讨好的布丁轉變成夏天的布丁。

鈞奕笑道:“還用再比下去嗎?”

蘋韻張着嘴哈慈哈慈的吸氣道:“你也沒有規定有時間限制啊,怎麽知道我不能後來居上。”

鈞奕道:“再下去這一罐我都幫你吃完了,太便宜你了吧。”

蘋韻氣道:“你是不是很能吃芥末,早知道就多放一些了。”

“你錯了,我最怕吃芥末,所以我也覺得吃芥末是懲罰人最好的方法。”

“可是我看你吃的很開心啊,一點痛苦的表情也沒有。”

“痛苦不一定要表現在臉上吧。”

“那你怎麽不流眼淚呀,你總不會連生理反應都可以控制吧。”

“或許我的意志力很強吧。”鈞奕輕松的道。

蘋韻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而且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真的是太可怕了,自己還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鈞奕道:“現在明白為什麽是我統治你了吧。”蘋韻只是一臉沮喪的坐在那裏。

“剩下的都吃下去吧。”

蘋韻看着剩下的兩罐,他們兩個加在一起吃了差不多一罐,還有一整罐要靠她自己,這對于她來講更本沒有減輕負擔的感覺。

“我真的吃不下去了,你饒了我好不好。”

“這次饒了你下次再犯呢?”

“我下次不用芥末了。”

鈞奕道:“你還真的敢有下次。”

蘋韻慌張起來,自己怎麽随口就把真心話說出來了,連忙道:“開玩笑呢?我以後不敢了。”

鈞奕道:“你這樣叫我真的很不放心,你每天給我吃的東西我現在感到很懷疑,你是不是又加過什麽。”

蘋韻慌忙道:“沒有,你吃什麽我也吃什麽呀。”

鈞奕想了想,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懲罰措施也可以換一下。”

聽到他的話蘋韻心裏并沒有輕松,因為他說的是更換而不是放棄,她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麽招數。

“除了做早晚兩頓飯,午飯也要在早上給我做出來,我要帶去上班。時限呢?一個月吧。”

蘋韻“啊”了一聲道:“早飯我就要六點多鐘起來,再加上午飯我要半夜起來嗎?”

“那就做兩個月。”

“你就快成周扒皮了。”

“不要和我讨價還價,要不然三個月。”

蘋韻沮喪的道:“還不如吃花生呢?長痛不如短痛。”

鈞奕道:“想短痛也來不及,我現在改變懲罰方法了,你要是想再換一個也可以,不過我提醒你只會一個比一個更嚴酷。”

蘋韻道:“做就做好了,又不至于累死人。”

鈞奕笑道:“這就對了。”又對她道:“下去給我倒杯水來。”

蘋韻答應了一聲,拿起兩罐花生道:“布丁感冒了,把這個給它吃吧。”

“你覺得它會嗎?”

“我都可以這麽多吃下去,它怎麽就不可以。”蘋韻看着手裏的罐子在心裏道。

蘋韻到廚房倒了一大杯水直接灌了下去,接着又喝了大半杯,這才覺得好些。她把一些花生倒在布丁的碗裏,它聞了聞果然無動于衷,蘋韻此時無心哄着它吃,想明天和狗糧混在一起可能味道就沒那麽重了。一想到以後的一個月裏真的要五點鐘起來做飯,心情就低落到了谷底。這個何鈞奕他真的是折磨人的高手,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弱點就是起不來床。

何鈞奕吻她道:“一股芥末味。”

“你不也是嘛。”蘋韻在心裏說。

當晚蘋韻發現握着貓科動物的爪子要比握床單的減壓效果好的多,看來有生命的東西确實更高級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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