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她剪出了個剛出浴的男人!……

四目相對。

男人『裸』.着大半個身體,手裏還捏着一塊香胰子,發絲的水珠兒正往八塊腹肌處聚攏……再往下,畫面太美,阮糯米有些不敢看。

她被吓『尿』了,故作冷靜,“恩……恩人……夢游呢!”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抖着手又剪了下。

下一瞬,屋內面帶疑『惑』的男人,又憑空消失了。

阮糯米渾身都時冷汗,一下子軟了下來,把手裏的剪刀丢了老遠出去。

玩大了,下次她再也不敢了。

嗚嗚嗚!

太可怕!

……

淩晨四點多的時候,阮向國便悄然的起來了,狠狠心用了半斤細白面擀了一碗面條出來,在地裏面摘了一把嫩嫩的小白菜,就這雞湯,下了一碗青菜雞湯面。

瞧着差不多到點了,這才去了西屋,喊阮糯米起床。

這一晚上,她都在做夢,俊美的男人『裸』.着半個身體,滿世界的追着她跑,非要她負責!!!

阮向國過來喊她的時候,阮糯米還在夢裏的關鍵時刻,她快被追上了!

阮向國一連着喊了好幾聲。

卻對應在夢裏的世界,俊美男人大步追上,提着她的後頸,“阮糯米,你要對我負責。”

阮糯米掙紮,“我不要負責!”

“不負責什麽?”

阮糯米有些夢裏和現實分不清楚,她睜開眼,掃了一眼周圍環境,沒發現俊美男人的時候,她倏然吐了一口氣,紅着臉支支吾吾,“沒什麽,沒睡醒。”

阮向國,“那我就去給你把相親的事情推了,你在睡會?”

這一句話,讓阮糯米的瞌睡瞬間沒了,“別!我起來。”她現在身上可是身負重任的。

閨女剛睡醒,一臉的『迷』糊,讓阮向國無奈的搖頭了搖頭,出了西屋。

阮糯米洗漱完畢了,桌子上已經放着了一碗青菜雞湯面,黃橙橙的雞湯上面蓋着一層綠油油的小白菜,下面鋪着的是,,不摻任何苞米面兒的那種。擱在老阮家,一般也就過年期間,能夠吃上一碗。

阮糯米懂輕重,她心裏溫暖,“爸,你吃了沒?”

“我吃的兩大碗面片兒。”阮向國說,“鍋裏的是你和谷雨的。”

阮糯米看出來了,阮向國沒吃,好東西都留給他們姐弟了,或者說,是留給她了。

她不管不顧的扒了一半出來,撒嬌,“我吃不完。”

阮向國看着那半碗雞湯面,他沒動,心裏卻暖和,心說,平芳,咱們家的閨女是真的長大了。

阮糯米的母親,叫梅平芳,是一名手藝極好的繡娘,已經離世多年。

……

八點多的時候,學校門口已經站着了二十來個的年輕女同志,顯然都是打扮過了,口紅描眉燙頭發的都有,看起來青春靓麗。

當轟隆隆的拖拉機到了學校門口停下時,那響亮的聲音,引起了不少女同志的關注。

阮糯米在衆人矚目下,從拖拉機上下來,明明在粗魯不過的動作,讓她做出來,卻是優雅又文靜。

前座的阮向國回頭,低聲對她囑咐,“爸爸在外面等你!”

只這一句話,就給了阮糯米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阮糯米點點頭,站在原地了四處張望了下,這才鎖定了目标,向前校門口走去。

這一動,那群先前還談話的女同志們,頓時安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的盯着阮糯米看。

這一看,她們愣住了,原來真有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啊。

越是走近,她們的目光越是無法移開。

少女上衣穿着一件白『色』棉布襯衣,将襯衣紮進了靛藍『色』百褶長裙裏,裙子到了膝蓋下方,『露』出纖細筆直雪白的小腿兒,一走一動間,細腰盈盈一握,小腿纖細雪白,從上到下,無一不透着精致漂亮。

不知道是誰來了一句,“她是誰啊?這種漂亮的女同志還用來參加相親?”不應該早都被內部消化了嗎?

“有她來了,我們還參加什麽相親啊?”

“就是就是,喊我們是給她當陪襯的吧?砸我們飯碗的吧?”

“這相親我不參加了!”

大家嚷嚷的厲害時。

其中一位穿着藍『色』連衣裙的女孩子,她靜靜的沒說話,面上柔和的笑着,眼裏卻閃過一絲震驚。

阮糯米不是和許青蘇私奔了嗎?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許青麗到底是怎麽辦事的?

她叫明秀琴,是阮糯米的表姐。

明秀琴心裏氣急敗壞,她花了大價錢,讓許青麗從中間阻攔阮糯米參加相親,她就是這樣辦事的?不行,絕對不能讓阮糯米見到周國濤,上輩子阮糯米嫁給周國濤,當上了人人羨慕的外交官夫人,還被寵愛了一輩子。

而她卻在陰暗的角落裏面被男人家暴,過的窮困潦倒。

她重生了,絕對不能過上輩子的生活了。這輩子,周國濤是她的,外交官夫人的頭銜也是她的,被寵愛也只能是她。

絕對不能是阮糯米!!!

明秀琴心裏恨的要命,卻趁着阮糯米來之前,說,“那個是我鄉下的表妹,她是和跟那個誰相親的!”阮糯米問明秀琴的母親喊大姨。

她這麽一說,女同志們都驚訝了起來,“竟然是鄉下的啊?不過,她是和誰相親啊?”

“就是學校裏面,唯一的資本家,壞分子。”

一提這個,大家瞬間噤聲,優越感瞬間出來了,看着已經迎面走來的阮糯米,啧啧出聲,“既然是鄉下人,就打扮像其身份才對嘛!哪裏有鄉下村姑這麽打扮的,難怪妖妖嬈嬈的,去和那壞分子相親。”

“感情是什麽鍋配什麽蓋啊!”

“人啊,貴在有自知之明,天生就是坐拖拉機的命,還偏偏打扮的跟坐小汽車來一樣,這不裝大蒜嗎?”

“你們別說了,我表妹不是這種人!”明秀琴跺了跺腳說道。

她們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巧能被阮糯米收進耳邊。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個人綿裏藏針的女人叫明秀琴,也是她的親大姨家的女兒,她的表姐。

按照記憶,原身倒是因為明秀琴是城裏人,巴結了不少次。但是每次都碰冷釘子,時間久了,原身巴結的心思也就放淡了。

阮糯米骨子也是高傲的,她就更不可能去巴結那個對她有敵意的表姐了。

她原本要走向大部隊的腳一頓,向了個相反的方向走去,連上去和明秀琴打招呼的心思都省了。

阮糯米站定在大門的左邊,離着她們一米遠的位置,泾渭分明的對着她們微微一笑,“我們确實不是一種人呀,我沒燙發,沒描眉,沒抹口紅,和你們相比,我就是個另類呀!”

可是誰都聽出來了,我沒燙發,沒描眉,沒抹口紅,都要比你們好看一百倍,讓你們嫉妒的如此醜陋。

燙發描眉抹口紅的明秀琴,莫名的覺得自己心裏中了一箭。關鍵是她什麽都打扮了,卻還是不如阮糯米好看。

這就讓她更生氣了,明秀琴有些慌『亂』。不行,她要重新想辦法,她低聲,狀若無意的和林秀秀說道,“沒關系的,大家是城裏人!”

就光城裏人三個字,就足夠讓人挺直腰板。明秀琴這麽一點撥,大家頓時找到信心,“是啊!一個村姑,有什麽可驕傲的。”

“就是,還是坐着拖拉機來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上面鋪着的還是稻草吧?也不嫌棄丢人。”

“她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什麽阿貓阿狗鄉下人都能來的。”

恰巧,不知道站在大門內聽了多久的李輔導員出來了,她掃了一眼說話的女同志,女同志們瞬間噤聲,都心虛的低下頭,不敢和輔導員對視。

李輔導員又看了一眼阮糯米,阮糯米一臉的自責,輕聲細語,“都是我的錯,讓大家吵起來了。”

小同志着實可憐,李輔導員當即就安慰她,“不是你的錯。”

接着,她将炮火對準了碎嘴的女同志,“看不起鄉下人?你們祖輩往上數三輩,難道不是鄉下人?你們吃的大米,吃的青菜,哪樣不是農民辛苦勞作換來的?怎麽,端上碗是娘,放下碗罵娘,組織就是這樣教你們的?如果真的只有這點淺顯的覺悟,我看你們趁早回去,這種思想,。”

那些女同志們都紅了臉,有些懊悔早知道不在背後壞話了,怎麽就偏偏被輔導員聽了去,萬一影響相親……那就完了。

阮糯米沒想到,她就說了幾個字,李輔導員竟然在幫出頭。不過仔細一想,也不算是幫她說話,她們犯了大忌,瞧不起農民,這是根子問題,女輔導員這是在幫她,也是在幫她們。

唯獨明秀琴察覺到了,李輔導員對阮糯米那微不可為的點頭,她心裏咯噔一下,對着輔導員讨好的笑了笑,“輔導員,大家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和阮糯米同志熟悉,卻沒找到好的方式,讓阮糯米同志誤會了,以阮糯米同志的心胸,必然不會在意。”

她是先前,唯一一個沒開口說阮糯米壞話的人,這會是在做好人呢,替大家說話,但是卻把阮糯米戴上了高帽子。

阮糯米哪裏聽不明白呢,她忽然偏頭,天真地說道,“如果大家的熟悉儀式如此特別,一會大家在去相親的時候,可要踴躍的用着剛才的方式來對待大家的相親對象呀。畢竟,我想咱們相親對象的心胸會更為寬廣呢!”

她們這些人的相親對象是誰呀?那可都是兵哥哥呢!而且說句實話,裏面鄉下出生的泥腿子也不在少數。先前那話要是說了出去,這相親定然要黃了。

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連帶着明秀琴都不敢出聲了,還是李輔導員眼神比較犀利,“行了,別把自己想的太聰明了,別人又不是傻子。”這含沙『射』影的話,明顯是對着明秀琴的。

她尴尬的不知道怎麽好才是,索『性』換了個話題,讨好的笑,“李輔導員,咱們這次參加相親的人多嗎?相親對象有哪些啊?”

,這次搞了一個鋼廠職工和jun校相親聯誼活動,她們這些女職工,各個都想抓住機會,好嫁給一個兵哥哥。

李輔導員揚着下巴,态度不鹹不淡,“你們進去了就知道了。”還有幾分高高在上的意味,那是提起自己職業時的驕傲。

明秀琴有些失望,仍然讨好的笑着,要想進入這個圈子,和輔導員們打好關系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這個輔導員态度有些高傲啊!難以接觸啊!

阮糯米瞧見了這一幕,杏眼微彎,唇角揚起,巴結人呀!哪有那麽好巴結的呀!

學校屬于特殊地方,并不好進,大家都在門口等着花名冊點名。

門口的隊伍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三隊,一邊是以明秀琴為首的鋼廠職工,靠在中間的是李輔導員,而阮糯米站在最左邊,哪怕是被孤立。

她仍然是安安靜靜的,只是站在那裏,儀态優雅,獨自成了一副畫卷。

大家都等的又熱又渴,有不少人都回頭不住的偷看大鐵門裏面的情況。

直到,看到那樹蔭下,走過來了一位年輕的警衛員,大夥兒眼睛一亮,心想,是來接她們的嗎?

“誰是阮糯米同志?”警衛員小碎步跑了出來,高聲問道。

被點名的阮糯米瞬間成為衆人關注的焦點,阮糯米有些懵,回答了一聲,“我是!”

,向阮糯米點了點頭,他對着李輔導員敬了一個禮,說,“李輔導員,沈将軍讓我把阮糯米同志帶進去,單獨有話跟她說。”

,職位可要比李輔導員高三個等級,而且沈将軍身邊的人,注定是前途無量的。

“沒問題。”先前還一直高傲的李輔導員,姿态立馬放低了下來,她笑的和氣,“阮糯米同志是吧?既然沈将軍找你,你就先進去吧,聯誼會簽到那裏,我先幫你代簽了,有什麽事情,你随時可以來找我。”語氣和善中,還帶着幾分不容易察覺的讨好。

而這份讨好,是對着阮糯米的。

阮糯米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沈将軍找她?她并不認識沈将軍啊!

不過,這種狐假虎威的感覺,在這一刻,讓她小小的虛榮心得到滿足。

但是她的教養卻讓她保持住了,不卑不亢,聲音輕軟,“謝謝輔導員。”她知道,李輔導員不是對她的讨好,而是對她身後的人讨好。

旁邊的小劉也跟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阮糯米同志,跟我來。”大門打開,徹底放行。

阮糯米随後跟上,小皮鞋踩在青石板地面發出噠噠噠的響聲,她腰板挺的筆直,漸漸的消失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

不是來接她們的嗎?怎麽是來接阮糯米的!?

這個事實,讓大家都有些震驚。

怎麽會這樣呢?

阮糯米怎麽就被大人物給單獨請進去了不說,連帶着明秀琴巴結不上的李輔導員,都去巴結阮糯米了。

這怎麽就讓她得了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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