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

入夜,一輛黑色的卡宴駛向THE MIXED。

尹琛将車緩緩拐進停車場,看着不遠處的燈紅酒綠,心情有些微妙。他實在想不明白,他和陳思究竟為何會變成如今這種關系。

兩人相識多年,交情始于大學球隊,因為是同學院師兄弟,陳思對他非常照顧,甚至還在球場上替他承過傷,差一點就喪失了成為飛行員的機會。大學頭兩年,尹琛一直把陳思視為自己的好兄弟,關系好得連莫少廷都多少感到了一點危機。後來,陳思跟尹琛含蓄地出了櫃,那時候的尹琛還是個單純且懵懂的小青年,立刻就慌了神,不過很快陳思就出國學飛了。

後來四年,兩人再無聯系,直到尹琛入職安航。

尹琛站在酒吧門口,擡起頭,只見THE MIXED的招牌霓虹閃爍,富麗堂皇。這家酒吧剛開業不久,但因為客人多為混血兒所以名聲極響。果然,尹琛剛一進門,就看到前廳裏幾個長相出挑的男模正在聊天,他們皆是黑發碧眼五官深刻,中西結合極具風情。

倒是會挑地方,尹琛心下暗嘆,腳步不由得停頓了。眼尖的招待立刻上來攀談,一問才知原來陳思在二樓包了場。

招待領着尹琛上了樓,這一層都被旖旎的燈光籠罩着,流淌着一股慵懶閑适的氣息。幾個熟悉的同事正聚在離樓梯不遠的沙發上喝酒聊天,他們看到尹琛,笑着和他打招呼。

“尹先生,這邊。”招待在一旁伸出手,繼續往裏面指引。

兩人沒走幾步,就看到陳思迎了出來,一臉熱情,“尹琛,你來了。”

尹琛點點頭,說了一句生日快樂,但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麽語氣。

陳思笑眯眯地道了謝,攬過尹琛的手臂。尹琛對于這略顯親密動作顯然有些反感,不由皺了眉,但終究還是沒有掙脫,任憑着對方把自己帶入了內場。

雖然是以生日為由頭發起的聚會,但來的人全是公司的同事,免不了又是一番交際應酬。陳思拽着尹琛見了一溜機隊的領導和同事,直到他的神色變得不耐,陳思才放過他,找了個沙發落座。因為大部分人都在吧臺附近玩着游戲,這裏則相對安靜許多。

陳思沒有說話,尹琛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好不太自在地喝着飲料。自從知道陳思也參與了誣告,他已經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不喝酒嗎?”陳思率先打破沉默。

“不喝了,等下還要開車去接人。”尹琛尴尬地笑笑。

“哦,真令人羨慕。”陳思了然地點頭,“但是今天是我三十歲生日,就一杯,好嗎?”他說着,遞給尹琛一杯香槟。

Advertisement

尹琛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陳思眼中露了笑意,他輕輕呷了一口酒,說道:“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男人。”

“我确實不是同性戀。”尹琛皺了眉。

“那賀堯算什麽?”

尹琛沉默了一下,說道:“他……是個特例。”

陳思聽了,只是勾起嘴角,沒有說話。他的手腕輕動,搖晃着杯中的香槟,那金色的液體打着旋,反射出瑩瑩流光。

“那我呢?”

尹琛遲疑了一下,認真答道:“以前,我把你當朋友。”

“呵,”陳思自嘲地笑笑,“現在呢?”

尹琛無奈地笑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雖然發生了那件事……但是我心裏其實挺感謝你的。”

陳思晃動酒杯的手停下了,他的語氣透着不可置信,“感謝我?”

“是。”

“為什麽?”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認識賀堯。”尹琛說着,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次航班上。

陳思聞言大笑出聲,他又問:“那我之前問你的那句話,你現在有答案了嗎?”他緊盯着尹琛的雙眼,似乎是要深深看到他的靈魂深處,“為什麽是他?”

尹琛坦然地看着他,一字一字說的清晰:“這是命中注定。”

“尹琛,你變了。”陳思放下酒杯,怔然道,“你以前可不信命。”

“以前不信只是因為沒碰到真正的緣分,”尹琛舉起酒杯,說的誠懇,“好了,想些開心的事吧,從今天起你就步入而立了,我敬你一杯。”

陳思看着眼前這面容俊朗的青年,不由想到了他們的大學時光。當年他們兩人在一個球隊,他因為幫尹琛擋了一次沖撞而受傷,當時對方看着他血流不止的腿吓的完全慌了神。得知留疤會影響民航飛行員錄取之後,尹琛便經常對他噓寒問暖,送來了各種傷藥。每次他看到陳思時的表情都那麽局促,似乎總覺得自己欠了陳思什麽。

尹琛當時那種緊張無措的可愛神态,陳思如今想起來還是不由心髒一陣亂跳。

那時候自己明明連一點傷都不忍心他受,在球場上總是盡量護着他。可現在自己究竟都對他做了什麽……?

陳思其實心裏清楚的很,尹琛的個性就是如此,如果逼的太緊,就會遠遠逃開。

就如幾年前他躲開自己一樣。

“等等。”陳思忽然攔住了尹琛舉杯的手,“別喝了。”

尹琛奇怪地看着他。

“你等下不是還要開車嗎?”陳思皺着眉,伸手去拿他的杯子。

“沒關系,半杯而已。”

“我說了,不用!”陳思不由分說奪過尹琛手中的酒,放在桌子上,“心意到了就好。”

尹琛莫名其妙地看着陳思,還想再說話,卻突然被一個女聲打斷。

“尹機長,這麽不給面子啊。”辛娜從陳思身後走來,一只手臂搭在陳思肩膀上,勾着紅唇笑道,“今天可是思哥生日。”

陳思皺了眉,冷冷地說:“辛娜,別鬧。”

辛娜沒想到陳思會對她這麽冷漠,還護着尹琛不讓他喝酒,心下奇怪,不過還是嬌滴滴地說着:“一杯而已,尹機長不會介意吧。”

尹琛也奇怪這兩人怎麽會如此熟悉,但他不想和辛娜多做糾纏,便拿過酒杯,微笑道:“沒什麽可介意的,陳機長生日,是應該敬一杯。”說着他無視了陳思淩厲的眼神,喝盡了那杯香槟,沖他倆點了點頭,說,“你們先聊,我去見見其他同事。”

待尹琛走遠,辛娜抱臂站在陳思面前,皺着眉說道:“思哥,你不是也讨厭他嗎,幹嘛還請他來。”

陳思只覺得頭大如鬥,他一開始接近辛娜只不過是想利用她探聽一下尹琛和賀堯的事情,沒想到這女人好像中毒了一樣,每天都纏着他。

“我有我的想法,和你沒關系。”他不耐煩地說。

辛娜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接着摟住了陳思的手臂,用胸部蹭着他,“思哥,幾天不見了我好想你,你不想我嗎?”

陳思滿腦子都想着尹琛喝了那杯下了藥的酒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心下煩躁,立刻推開了她,“一邊去,我很煩。”說完起了身就去找尹琛了。

辛娜又驚又氣地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恨恨地跺腳,也起身追了出去,沒想到還沒走兩步就被其他同事拉住。那幾個同事明顯已經喝高了,左一句“嫂夫人”右一句“隊長夫人”地沖辛娜叫着,辛娜臉上一紅,沒堅持住,被灌了好幾杯。

這邊,尹琛在吧臺碰到了李浩然和其他幾個關系不錯的副駕駛,剛和幾人聊了一會兒,他忽然覺得渾身燥熱難忍,額頭也冒出汗來。李浩然看他毛躁的樣子,奇怪道:“琛哥,你是不是感冒了?臉好紅啊。”

尹琛感到自己身上發着燙,精神也有點萎靡,他微微甩了甩頭,抱歉道:“大概是剛才喝酒喝上頭了,我去廁所洗把臉。”

其他人關切地叮囑他小心,然後繼續聊着天,接着便看到陳思走了過來,問:“看到尹琛了嗎?”

“琛哥去廁所了。”李浩然沖着不遠處一指,“剛走。”

尹琛走進廁所,大口喘着氣,他現在覺得自己身體狀況很奇怪,渾身像着火一樣熱,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甚至浸濕了劉海,但他知道自己顯然不是發燒,因為這熱混合着某種欲望,正燃燒着他的神智。他的下體随着攀升的體溫變硬,被禁锢在貼身的內褲裏隐隐作痛,雙腿也越發疲軟,甚至不得不倚着水池來維持平衡。他打開冷水,洗了臉,卻是徒勞無用。

尹琛擡起頭,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面露潮紅,眼神迷茫,水滴混合着汗液順着臉頰一滴滴流下。一瞬間,在飛機上與賀堯纏綿的畫面闖入腦海,他覺得自己的後面也變得敏感,每一寸黏膜都在回味着男人當時的入侵。

“啊……賀堯……”飽脹的欲望讓尹琛不由呻吟出聲,僅存的理智讓他明白自己被人下了藥。

那杯酒……

陳思走進廁所,正看到尹琛對着鏡子發呆,他趕忙跑過去拉住他,問道:“尹琛,你還好嗎?”對方聞言茫然地回頭,那一臉的情欲讓陳思險些失了神。

尹琛的視線變得模糊,周身的觸覺都被藥力強行放大了,身體綿軟而敏感。被來人觸碰過的手臂像是變得舒服了一些,使他本能地向面前的男人蹭過去。這無意識的動作對陳思而言無異于十足的勾引,他愣了一下,趕緊和尹琛拉開距離,拽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兒?”尹琛略微掙紮着,但喉嚨裏已經冒出了難耐的喘息。

“你放心,馬上就舒服了。”陳思加快了步伐,拐進二樓角落的客房區,打開了準備好的房間把尹琛推了進去。

尹琛跌坐在床上,整個人縮成一團,渾身不住地顫抖,努力抑制着身體裏極大的欲望。陳思打開了房間的燈,尹琛被這突然的明亮恍了一下,恢複了一點神智。

“陳思……你……”

陳思看着如此脆弱的尹琛,心中狂潮湧動。他渴望了十年,卻也失望了十年,求而不得的痛苦始終伴随着他,讓他變得冷漠與偏執。今晚,他明明只要狠下心就可以一嘗夙願,可剛才,他又為什麽要攔下那杯酒?

陳思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尹琛見他靠近,立刻戒備地瞪着他,将身子縮得更緊。那陌生的眼神刺的陳思心髒發痛,兩人此刻不過咫尺,卻又好似相隔甚遠。

就在這時,尹琛的手機響了。震動的手機觸動了尹琛最為敏感的部位,使他發出一聲難耐的呻吟。他微微松了身體,伸出手努力從兜裏掏着手機,可是剛拿出來就被搶走了。

屏幕上賀堯兩個字猛地刺激着陳思的視線。

陳思的眼神在一剎那變得冷漠,他關掉手機,扯起尹琛的領子,堵住了青年的嘴,暴力地在那柔軟的唇上撬開一個缺口,略帶粗魯地在對方的口腔中掃蕩,但逐漸又變得緩慢缱绻了起來。尹琛努力地克制着身體的本能回應,努力掙脫着對方的禁锢,他剛要狠狠咬向陳思的唇,對方卻提前一步離開了。

尹琛怒視着他,咬牙道:“陳思……別……叫我瞧不起你……”

“別介意,我這藥價格不菲,總得回點本不是?”陳思輕笑。

“你想幹嗎?”尹琛警惕地問。

陳思俯下身,一臉眷戀地看着尹琛的雙眼,忽然自嘲地笑了,“幫你驗命。”說着他離開房間,鎖上門,掏出了手機。

今天賀堯運氣不錯,沒有趕上流控。飛機準時降落在北京首都機場。

他怕尹琛多等,告別了機組同事匆匆離開,出了海關卻遲遲未見尹琛的身影。他心下奇怪,撥通對方電話,可沒響兩聲就被挂斷了,再撥過去已是關機。賀堯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他打了車,向THE MIXED趕去。

招待引他上樓,他立刻在人群裏尋找起陳思和尹琛,卻誰也沒見到。正當他焦急的時候,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賀堯回過頭,看到了一張與尹琛相似的面孔。

“是你?”

小深點點頭,從旁邊招待手中拿來兩杯酒,遞給賀堯一杯,問道:“賀大哥,喝一杯嗎?”

“我現在很急。”賀堯委婉地拒絕。

沒想到小深不以為意地笑笑,低聲說:“急着找人嗎?你放心,我知道他在哪兒。”

賀堯立刻皺了眉,“陳思讓你來的?他想要幹什麽?”

小深沒回答,只是把他引向旁邊吧臺。兩人坐定,小深舉起酒杯,自顧自地和賀堯碰了杯,輕啜了一口酒,問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和我很像?”

“不像。”賀堯的回答斬釘截鐵。

小深自我嘲解道:“是麽,那陳哥為什麽選我。”

賀堯聽出對方語氣裏淡淡的哀愁,便放平了語氣,說道:“他是他,你是你。我不會把你和他認錯,陳思也不會。”

“你是說,其實陳哥并沒有把我當成他?”小深問道。

賀堯點點頭,他還記得在夜彷徨時陳思看着小深的眼神,雖然不同他看着尹琛時那般灼熱如火,但卻如水綿長。

“我其實不介意陳哥不喜歡我,但我害怕他只是把我當做別人的影子,那樣我就真的一輩子沒有機會了。”小深嘆了口氣,繼續喝着酒。

在他們所在的吧臺對面不遠處,有一排沙發,辛娜正被其他飛行員包圍着,她透過旁邊擺放的裝飾物注視着交談的兩人,眼神冰冷。李浩然看她發呆,順着她的視線瞟過去,奇怪道:“咦,賀機長怎麽也來了。”

随即他看到了賀堯旁邊的人,又了然地說:“哦,應該是琛哥叫他來的吧。”

“你和他很熟?”辛娜問。

“也不算熟,不過我朋友是他的副駕駛。明天他倆還要搭班飛大四段呢。”

“明天?”辛娜心念一動,“什麽時候?”

“應該上午開始吧。”李浩然撓撓頭,“我也不太清楚。”

辛娜看看時間,勾起嘴角玩味地笑了。

賀堯見小深不說話了,于是問道:“尹琛呢?你知道他在哪兒?”

小深嘆了口氣,悠悠地說:“我不知道,不過陳哥給了我三把鑰匙。1,2,3三個房間,你選一個吧。 ”

賀堯眼神冷了下來,“這是什麽意思?”

“你放心,他很好,就算你選錯了房間也無所謂,只是他恐怕要多受點罪了,”小深勾起嘴角,“選吧,1,2,3?”

賀堯皺起眉,猶豫了一下,說道:“2號。”

小深挑起嘴角,丢給賀堯一把鑰匙,對他說:“廁所旁邊拐角進去右手第一個房間。”

賀堯拿了鑰匙,立刻離開。

小深喝盡了最後一滴酒,輕笑了一聲,起了身走向了二樓另一邊的VIP大房。

陳思看到小深進來,慵懶地拍了拍床,說道:“過來。”

小深微笑着走近,一邊走一邊脫着衣服,等到了床上,已是全身赤裸。

“他選了哪個?”陳思摸了摸他的頭發,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2號。”

男人聞聲輕笑一聲,閉上了眼,像是獲得了某種勝利。

小深伸出舌,順着耳廓開始一路向下舔舐着男人結實的身體,“但是我給了他3號鑰匙,讓他去了3號房間。”

陳思猛地翻身,将對方壓在身下,半勃的欲望狠狠地頂在他的後穴的入口摩擦着,語氣狠戾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我什麽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最喜歡的數字是3,喜歡到甚至連長相相似的花體字母S和E也喜歡,思Si……深Shen……”小深笑的放肆,雙手在男人後背游移,“你不是要驗命嗎?就沒有想過,我決定幫他也是他的命?”

“這不是他的命,是我的命。”陳思嘆了口氣,低下頭吻住了小深的唇,溫柔地,纏綿地親吻,代替了未曾說出口的語言。

賀堯把鑰匙插進鎖孔,“啪嚓”一聲打開了。他長舒了一口氣,推開了門。

床上的青年聞聲艱難地仰起頭,充滿戒備地看向門口,待他看清了來人,立刻松懈下來,掙紮着想要起身。

賀堯趕忙迎了上去,心疼地扶住他。此刻尹琛無力地癱軟着,衣不蔽體,渾身的皮膚都密布着一層薄汗,從水光中透着漂亮的粉色。他喘息着,将自己的身軀貼向賀堯,男人指尖的溫度成了他此刻最強的催化劑,加速着他身體內燃燒的欲望。他再也克制不住,抓住對方的手放到身下,呻吟道:“堯,快……摸摸我……”

男人眯起眼,眸中露出危險的光,“他竟然給你下藥?”

“嗯……哈……”尹琛難耐地喘息着,開始解賀堯的皮帶,“堯,我好難受……”

賀堯的眸色暗了暗,反手鎖了門。

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理所應當。

尹琛将賀堯拉倒在自己身上,雙手探入對方的褲子,急切的撫慰索取。賀堯也不甘示地掰過青年的頭顱,激烈地與他唇齒交纏,舌尖粗暴的探入,四處點火。

他們氣喘籲籲地撕扯着彼此的衣服,迫不及待地在對方赤裸的身軀上留下自己熾烈濕潤的痕跡,急躁得像是兩個在沙漠中瀕死的旅者忽然看到了清泉。

強烈的藥性讓這場交媾失了溫柔,彼此的撫慰也無甚技巧可言,可明明只是最原始的肌膚相親,卻那麽燙,那麽爽,讓人忍不住顫抖。

情欲随着兩人的動作不斷攀升,一觸即發,如同幹柴烈火。

“賀堯……賀堯……”尹琛難耐地挺起腰,用自己的臀部蹭着男人蓄勢待發的欲望。賀堯猛地将他翻倒,細密的吻順着脊椎一路向下,舌尖勾挑着劃過股縫。

“天啊……”尹琛猛地一抖,發出一聲呻吟,他再也忍受不住,用極羞恥的姿勢在男人身下俯倒,主動擡起了屁股,“進來……快點……”

被藥物激蕩過的身體早就提前進入了狀态,腺液潤濕了密道,穴口一張一合地向着男人的博大發出了邀請。賀堯的下體已經腫至極限,他雙眼眯起,深深吸氣,抵住入口一插至底。

“啊——”尹琛發出一聲嘶啞的呻吟,聲音像是斷掉一般戛然而止。他大口地喘着氣,稍微适應了片刻,貫穿般的痛逐漸消失,剩下的只有被充盈的滿足。

賀堯溫柔地挺動腰身,緩緩地在對方體內抽送起來。交往已久,他們的身體早就彼此契合,但今日更勝往昔,快感從兩人交合的部位傾巢而出,使賀堯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琛,你好棒……”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回響,他不斷呼出的熱氣輕佛過尹琛後頸,酥酥癢癢,如此更添情趣。藥力讓尹琛的感覺變得敏感,腸道每一寸黏膜都貪婪地吸附着入侵的異物,随着它的進出收縮包裹。

賀堯難耐地喘息着,越動越快,到最後已經是激烈沖撞,一下一下把尹琛撞向床柱,但青年仍然不知滿足地撩撥着身後的男人,不住地呻吟着:“還不夠!還不夠!”

“你他媽還能再浪點兒嗎?”賀堯忍不住調笑出聲,抽動的力度也同時加大了,他的動作發着狠,堅硬的莖頭毫不憐惜地頂撞着尹琛敏感的腺體,“今天我要是沒來,你是不是也要讓陳思這樣操你?”

一陣滅頂的快感襲來,尹琛随着男人的抽插哼出幾個音節。他的嗓子已經啞了,腦袋也被燒得暈暈乎乎,本能般地答道:“不要,我只要你……操我……”話一出口,他立時老臉一紅,心想還好賀堯此刻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耳邊傳來男人低聲輕笑。

尹琛感到體內的那根徒然間脹大,兩人同時發出了一聲難耐的哀鳴。

賀堯深深吸氣,剛想要從尹琛身體裏退出來,卻被對方攔住。

“別走,我要你……射在裏面。”青年喘息道,偏過頭與男人接吻,眼神迷離。

賀堯順從了,一邊吮着尹琛的唇,一邊在他身體裏繼續馳騁。不多時,尹琛感到身後男人的身體驀地繃緊了,随即一股熱浪噴薄而出,擊打着他備受蹂躏的腸壁,他呻吟了一聲,也釋放出了汩汩白濁,弄髒了小腹與床單。

尹琛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他轉過身,癱軟在床上,伸手勾住賀堯的脖子,不知滿足地仰頭吻着他的嘴角。這個吻細密而輕緩,舌尖抽送糾纏,分享着彼此口中的淫靡的津液,甚是情色。

賀堯故意使壞,含住了對方探入的舌,不讓他離開。尹琛從喉嚨裏發出一聲難過的悶哼,同時更加激烈地和男人的唇齒糾纏了起來。

賀堯将尹琛從床上托起,讓他跨坐在自己大腿上。他們面對面吻得動情,汗濕的身體緊密交疊,彼此摩擦,熱浪很快席卷而來,相抵的根莖再次劍拔弩張地進入了狀态。

“還要?”男人的大手裹住兩人的下體,惡意地揉搓着。

“嗯……廢話……”尹琛猛地咬了賀堯的耳垂,眼睛紅紅的,像是一只嗜血的小獸。

賀堯心頭一跳,這個樣子的尹琛真是讓他把持不住,理智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此刻的他只想把青年壓在身下狠狠操弄,讓他哭着叫自己的名字!賀堯分開尹琛的雙腿,一個挺身再次整根沒入。那可憐的穴口早就被男人蹂躏的腫脹不堪,随着激烈的抽插吞吐着殘留的白濁液體,淫靡至極。

“賀堯……賀堯!”尹琛不受控地呼喚着。

賀堯激動地加速,每一下都用盡全力地釘到青年的身體深處去。尹琛的雙腿被分開到極限,挂在男人的肩膀上,腳趾痙攣般縮起,随着撞擊輕晃。他以一個極為淫蕩且羞恥的姿勢,完全的接納了賀堯。

床身不斷晃動,床上亂作一團。

“只有我能這麽幹你!”賀堯低吼着,決堤的醋意和快感簡直讓他內傷。

“啊……堯……”尹琛無力地哼着對方的名字,揉碎了彼此的喘息。

他們激烈地交纏在一起,互相索求着,恨不得和對方融為一體。

賀堯不斷加速,如同做着最後的沖刺——

“琛,我愛你……”他抱着青年酥軟無力的身體,動情地低吟道。

藥力讓尹琛不知疲倦地索取着,直到他又酣暢地射了兩次,才終于平靜下來。他似乎也是累極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賀堯看着青年毫無防備的睡顏,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剛剛結束12小時的飛行,就迎來了如此激烈的床上運動,他多少有些力不從心,可這惹事的罪魁禍首卻完全不體諒他,自己盡興了就睡着了,還得讓他幫忙清理。

他看着滿目狼藉的房間嘆了口氣,心想這些衣服是沒法穿出去見人了,還好他順手帶了行李,于是從箱子裏翻出自己備用的衣服,也給尹琛穿上。忽然他餘光一閃,發現房間角落裏的櫃子裏透出一點微妙的反光。他皺了眉,走過去打開了它。

一個微型攝像機出現在他面前,賀堯拿出來查看,果然看到了剛才的激情一幕。

“陳思,你他媽真行。”他罵了一句,咬牙切齒地掰開後蓋,把SD卡掏出來塞進口袋。接着,他蹑手蹑腳地走出房間,鎖上門。實話說,他有點搞不懂陳思想幹什麽,但他知道這事決不能就這麽完了。

賀堯從拐角走出來,剛回到二樓大廳,就看的陳思和小深坐在吧臺有說有笑。他收住腳步,冷冷地注視着他們。

感受到了來人不善的視線,陳思對他舉杯,一派文雅地笑道:“終于完事兒了?我們兩個可是好等。”

“沒辦法,不如陳機長效率高。”賀堯冷笑道。

小深在一旁偷笑。

陳思瞪了小深一眼,繼續說:“我知道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但是我要提前聲明,我可沒對尹琛做什麽。”

“你給他下藥。”男人的聲音透着怒氣。

“沒錯,”陳思聳聳肩,“但是我也給了你鑰匙。”

“呵,”賀堯冷哼一聲,從口袋裏掏出SD卡,“你這又是什麽意思?”

陳思的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回複鎮定,他無所謂地笑笑,“今晚肯定很難忘,留個紀念吧。”

陳思輕浮的态度徹底激怒了賀堯,他一個箭步上前,攥起對方的領子直接把他從座位上拽了起來,沉聲道:“你要是看我不爽,就沖我來,別對他下手。”

小深大驚失色地趕過來勸架。

“我确實很讨厭你,但我絕對不會靠傷害他來報複你,”陳思努力勾起嘴角,但笑容看起來卻十分勉強,“當年我寧願自己受傷也要救他,如今又怎麽可能害他。”

賀堯松開了手,但臉上的表情仍是十分懷疑。小深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臉上掃視了一下,垂下頭退到了一旁。

“藥是我下的,攝像機是我放的。但是在最後一刻我後悔了,你就當是我慫了吧。”陳思苦笑一聲,攬過小深重新坐回吧臺,“賀堯,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很羨慕你。”

“我沒什麽值得你羨慕的,我有的,你都有。”賀堯說完,最後看了陳思一眼,轉身離開。

小深聞言,不安地擡起頭看向自己身旁的男人,卻見對方也垂眸看向自己,那雙眼中波瀾萬千,小深愣了愣,張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陳思忽然擡起頭,沖越走越遠的男人喊道:“尹琛知道我在酒裏下了藥!”男人如意料之中停頓了腳步,像是在思考着他的話。随後他再次邁開步伐,消失在了拐角處。

門被打開,夾帶進一陣清涼的風。尹琛費力睜開眼,看向來人。

“好點了嗎?”賀堯坐到床邊,扶起他。

“嗯。”尹琛點點頭,撐起身,“你怎麽來了?”

賀堯聞言笑了,“剛才跟我要了那麽多次,現在才想起來問我怎麽來了?”

尹琛面上一紅,随即想到賀堯去而複返,趕忙問道:“你把陳思怎麽樣了?”

見他終于問到關鍵,賀堯嗤笑一聲,說:“我能把他怎麽樣?反正你也是睜着眼睛踏進他的陷阱的不是嗎?”見尹琛怔住,他一把擡起對方的下巴,死死地盯着那雙疏朗的眼,問道:“你是對他太有信心,相信他不會對你怎麽樣?還是對我太有信心,知道我一定會來救你?”

“他不會真對我出手,”尹琛笑道,“當然,我也相信你一定會來。”

賀堯的眼神在這一瞬稍微軟化了些,但表情仍舊繃得冷冷的。他知道尹琛雖然看起來灑脫不羁,但心裏其實非常缺乏安全感,經常不自覺地試探着他,抛出餌,等着他來咬。

可這一次的試探,太過了,危險的讓他揪心。

“你就不怕陳思真的狠心下手?”

尹琛不屑地撇撇嘴,說:“以他那種高傲的個性,才不會做這種沒格調的事兒。他如果要對我用強,幾年前就下手了,還用等到現在?”兩人畢竟同窗同事多年,早就摸透了彼此的個性,陳思自己也明白的很,尹琛向來吃軟不吃硬,徐徐圖之幾年說不定還有希望,如果來硬的只會加速兩人反目。

賀堯看着尹琛一臉了然的神态,輕哼一聲:“你倒是對他了解得很。”

話裏的酸味叫尹琛笑出聲,賀堯不自在地看了對方一眼,俯身壓住他,懊惱地說:“閉嘴,不許笑。”

尹琛依言閉了嘴,準确地說是勾住賀堯的脖子吻了上來,不過兩人才剛結束一場酣戰,眼前都沒有多餘的體力和心思再次點火,舌尖缱绻糾纏了片刻便結束了。

“我錯了。”尹琛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賀堯見他神色誠懇,也不忍繼續責難,只好無奈地說:“答應我,不要再以身試險了好嗎?”

“好。”

兩人離開房間時已近半夜,倒是沒有再看到陳思和小深在那裏守着。如今主角不在,酒吧裏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機隊同事在喝着酒,他們看到賀堯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拉着尹琛穿過大堂,都啧啧稱奇。面對這些探尋的視線,尹琛顯得有些局促,他想要抽回兩人交疊的手,卻被賀堯驀地再次抓住。

賀堯回頭看看他的不安表情,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尹琛無聲嘆了口氣,也不再掙紮,由着他去了。

這天晚上,尹琛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整個機組和旅客都變成了沒有臉的人,如同僵屍一般湧向他們倆。他拉着賀堯穿過機艙一路跑向駕駛艙,可臨到艙門,他忽然被座椅絆倒,身後的僵屍争先恐後地去抓他的腿腳,他拼命地掙紮,卻徒勞無用。就在這時,賀堯提起他的領子,把他從地上拽起來丢進駕駛艙。他沒有空去想對方為何會有如此大的氣力,只是驚惶地看着男人留給自己一個背影,将艙門重重地關上。

尹琛頹然地跪坐在地上,無力地捶打着艙門,卻再也沒有得到賀堯的回應。

夢境戛然而止,尹琛倒吸一口涼氣,從床上驚坐起身。他驚魂未定地掃視着房間,直到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衣鏡前扣着襯衫,一顆懸着的心才平複下來。他長舒一口氣,揉揉亂發,斜靠在床頭。

賀堯聞聲回頭,正好和尹琛撞了視線。兩人四目相對,眼中皆是笑意。

“醒了?再睡會兒吧。”

“不了,等會兒我還得飛紐約呢。”尹琛伸了個懶腰,直愣愣地看着賀堯穿衣的動作發呆,只覺得渾身都沒什麽勁,尤其是後腰無力,像是被人挖了腎似的,難道是因為昨天縱欲過度?

賀堯意味深長地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