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
林飛帶着路在到了那個放生的地方,馮凱眼光果然很好,這個地方很幽靜,雖然是在村邊不遠的地方,但離着耕地遠,四周的樹木看着粗壯密實。
林飛走在前面,路在幫着提的籠子,小麻雀就在籠子裏叽叽喳喳的叫着。
四周很快也能聽到麻雀的叫聲,林飛這才注意到這個地方麻雀還滿多的嘛。
林飛也就笑着對身後的小麻雀說道:“小東西,喜歡你的新家嗎?”
小麻雀依舊叽叽喳喳個不停,林飛覺着差不多了,他忙止住腳步,左右看了看覺着這附近地勢很空曠,在這放的話會很适合小麻雀起飛,林飛也就示意路在把籠子遞過去。
接過籠子後,林飛就打開了籠子,讓小麻雀從籠子裏飛出來。
只是一向活潑向往自由的小麻雀這次卻不知道怎麽得忽然猶豫了起來,居然在籠子裏等了好久才試探性的往外探了探小腦袋,林飛很有耐心的提着籠子也不催促。
最後小麻雀終于是知道自己要得到自由了,它忙就拍打着小翅膀飛了出去。
路在就站在林飛身邊呢,看着小麻雀頭也不回的飛走了,路在難得的說了一句抱怨的說:“就這麽飛走了?”
林飛不在意的笑了笑,他做好事只圖心裏舒服,再說幫助個小麻雀而已,還指望小麻雀報恩的嘛。
林飛也就讓路在繼續提着空籠子,倆人準備往回返啊。
只是附近的風景實在是不錯,林飛走了幾步後,忽然就不走了,找了個平滑點的石頭索性坐了下來,一邊吹着山風一邊看着四周的風景。
路在也乖乖的走在林飛的身邊。
林飛神情平靜安詳,雖然一臉病容,但眼神卻是少有的溫和。
路在在一旁看着林飛,忍不住的就把自己的頭枕在了林飛的肩膀上。
林飛被路在這麽親近也不惱,還在那坐着也沒側一下肩膀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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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飛沒露出反感的樣子來,路在也就越發的大膽起來,還把手伸過去握住了林飛的手。
林飛的低溫偏低,握在手心裏的手涼涼的。
路在什麽多沒有說,他只是默默的想着所有能幫到林飛的辦法。
他以前不敢去面對,現在一清醒的認識到林飛的病情,路在很快就意識到林飛時不時的就會受到病痛的侵襲。
路在倒是知道幾個可以減輕病痛的偏方,只是那些東西要是用在其他的人身上,他早就滿不在乎的使出去了,可現在他要治的是林飛,路在這麽一想就覺着自己頭都大了,腦袋就跟進了水一樣,思前想後是一點主意都沒有。
路在到了這個地步真恨不得自己得個肺癌看看,如果他要得了,他就可以拿自己當實驗品先實驗個穩妥的辦法來。
林飛也不知道路在的想法,對他來說在有限的日子裏,讓自己活的更舒服一些更輕松一些才是他要的。
而馮凱家恰好是最符合林飛需要的那個地方。
不管是馮凱還是好好他們,都是一等一的好人,雖然路在還是有點瘋颠颠的,但只要他不去刺激路在,偶爾去關注下路在,那麽路在的瘋病就還可以控制。
唯一的問題就是林飛覺着很不好意思,他一想到自己大概會死在馮凱家,或者在馮凱家好好的忽然就病入膏肓,到了那個時候就等于是給馮凱添了麻煩。
林飛一想到這個就會過意不去,所以在從放生的地方走會馮凱家的那段路上,林飛也就心平氣和慢悠悠的跟路在商量着他的身後事,“路在,我給你說個事,你聽的時候別緊張也別害怕,你要知道人都是要死的,對我來說我其實也沒什麽遺憾……”
路在一聽林飛這個話音腦袋就嗡嗡的直響。
林飛早就留心觀察着路在的表情呢,一看路在眼睛都要呆洩成三角眼了,就忙安慰的摸了摸路在的頭發。
林飛很久沒這麽親昵的摸過路在了。
路在雖然覺着舒服,可心裏就跟被針紮一樣的刺疼起來,随後那眼淚又噼裏啪啦的落了下來。
林飛吓了一跳,他沒想到路在現在成這樣了,簡直都成水做的了,怎麽動不動就哭啊。
林飛忙手忙腳亂的安慰了一番路在,弄的倒好像路在是那個得重病的。
最後好說歹說路在終于是不哭了,不過路在在不哭後,很快的對林飛說道:“飛飛,你不會死的,我一定會幫你的,如果我幫不了你,我也不活了……”
林飛知道路在這是又在說瘋話了,他本以為自己能哄住路在的,現在看來還是自己太樂觀了點。
林飛也就忙點了點頭,裝着肯定的樣子說:“我知道了,路在,咱們先回去再說吧。”
“恩。”路在擦着眼淚,他眼睛本來就是紅腫的,這個時候眼睛簡直都腫的成了一條縫了。
一等回到了馮凱那,路在二話不說,就直奔了他小舅舅去了。
結果他小舅舅下午的時候跟馮凱跑到山裏給果樹打藥去了,路在撲了個空,因為心裏有事就急的跟剁了尾巴的猴似的,在院子裏團團的亂轉。
林飛看見了就勸他安靜下來,甚至拉着路在的手問他是怎麽了。
可是路在說什麽都安靜不下來,最後一直等到闵文回來的時候,路在才終于是找到主心骨的樣子,忙湊到闵文的面前,一把拉住闵文就急急的說道:“快,我要你點血。”
闵文為了不讓自己媳婦累着,給果樹打藥的時候可是出了大力氣的,再加上天氣熱點,闵文身體再好也覺着自己有點中暑的樣子,他剛走到院子裏想着到樹下乘乘涼喝幾口涼水呢,就被自己外甥一把揪住要放血啊。
路在不光是嘴頭那麽說的,居然早就拿好了工具了,一把廚房裏最常見的菜刀。
林飛因為胸口又在疼,一直在房內休息呢,聽着外面門響了,他正想着要不要起來去看的時候,就聽見外面傳來哎呦的一聲。
那聲音聽着就讓人心底發麻,林飛一個激靈忙從床上翻了起來,他下意識的就想到路在一直那麽團團轉的,不會是忽然又犯了神經病吧。
果然等他跑到屋外一看,就見路在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居然弄了個滿手的血。
路在對面的闵文虧得是身手奇快,在路在手起刀落的瞬間就給跑了,只是他這一跑不要緊,路在那二把刀,一刀落空後居然剎不住閘了,唰的一下就砍到了自己大腿根那。
等林飛出來的時候,路在正拿手摸腿上的傷呢,就這麽給蹭了一手的血,只是路在哎呦了那麽一聲後就沒下文了。
路在就跟不知道疼似的,在砍到自己後,也不去管自己身上的傷,居然就擡起頭來,把手上的血擦了擦,重新雙手握住刀把,那個姿勢就跟自己揮動的不是菜刀而是什麽絕世名刀一樣,居然還擺了個前腳弓後腳蹬的姿勢。
馮凱是跟着闵文身後進的院子,還沒鬧明白怎麽回事呢,就看見了那刀飛血濺的一幕。
馮凱瞬時就吓傻了,他忙搶步上前一下就當在了闵文的身前,想着替代闵文去擋着路在的菜刀。
闵文是那種需要人擋着保護的人嘛?
何況這個要保護自己的還是馮凱了,闵文一看馮凱湊過來了,吓的臉都白了,平時馮凱被倒刺紮一下他都要心疼半天,這要讓路在誤傷了,他非給路在把腦袋擰下來不可。
闵文忙就一扭胳膊的把馮凱給拐到了自己身後,他也不管路在那是什麽鳥姿勢,飛起一腳來就正踹在路在的手腕上。
闵文那力道可給的夠勁,這一下就給路在手上的菜刀給踹飛了出去。
闵文那是什麽反應速度,也不給路在反應時間,他又飛起一腳,原本那腳是想直接踹到路在腦袋上的,可腳都踢到了半路了,闵文忽然想到這人是自己的親外甥,他忙又中途轉道,腳在空中就跟做了勾腿動作似的,就改踹在路在的傷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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