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拜師猝

赫連涵覺得，皇上今晚欠收拾。

晚膳在愉快的氛圍中結束。赫連涵回了勤政殿，她先是殿裏殿外看一看，順便消消食。

身邊只帶着陳彥，不禁想到，前一世裏，陳彥隔三差五的來這裏請她的宰相大人去閑靈殿侍寝，對這裏應該是相當熟悉。

只可惜，她卻從未來過勤政殿。如果當時能低個頭，來這裏看她，前一世裏也不至于到了最後才能在一起。那僅有的一個晚上的溫存而已。

這一世啊，身份、居所、地位等等都換過來了。她成了皇上，自己成了皇後。雖然不太适應。但從這兩日的相處來看，甚歡。

熱水已經準備好。沐浴後舒服了很多，春天的夜還是有些涼，她習慣每日晚上冥想。這是上一世做皇帝養成的習慣。因為每天政務太多，只有到了晚上才能抽出時間安安靜靜的想一些事情。

“母後！”

突然感覺到腳下一緊，接着聽到一聲母後。驚得赫連涵猛的睜開雙眼，低頭一看，一個穿着紅色衣服、圓臉蛋的奶娃娃抱住了自己的腿。

“什麽東西？”赫連涵咽了口唾沫，偏頭朝外面喊陳彥。陳彥立刻飛奔進來。

“這這這……哪來的這玩意兒？她是怎麽進來的？”

沒等陳彥回話，外頭傳來栗寧榕的聲音：“這不是玩意兒……呸，這是朕和皇後的女兒。”

栗寧榕進了門，笑眯眯的對奶娃娃豎起了大拇指，“咱們溋潞真乖，明天朕讓奶娘給你糖吃。好不好？”

“好。母君可要說話算數。孩兒記性可好呢！”

“是嗎？那……”

“你倆閉嘴！”赫連涵皺了眉頭，嫌棄的看着腳下，又側臉斜着看栗寧榕，不悅的問道：“她是誰？你最好給本王說清楚。”

“你看你，別把咱孩子吓着。來，溋潞，到母君這裏來。母君告訴你喲，你母後最喜歡努力讀書的孩子。所以咱們溋潞以後要好好讀書，好好聽太傅的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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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娃娃認真的點頭後，她轉頭看向赫連涵，認真的說道：“雖然孩兒與母後不熟。但是孩兒既答應了母君要孝順母後，便不會食言。母後，明日一早孩兒再來給母君和母後請安。孩兒還有書沒讀完，先告退了。”

栗寧榕：“溋潞乖，給母後磕個頭，然後就回去讀書睡覺覺吧！”

溋潞聽話的照做，磕完了頭才不舍的離開。

赫連涵松了一品氣，朝陳彥看去。陳彥收到信息，把宮人全帶走了。

“她是琮帝的女兒？”

栗寧榕笑着點頭：“沒錯。她叫溋潞。赫連溋潞。出生不久就被封為太子。只可惜後來琮帝不喜歡她了。不聞不問。這孩子爹不疼娘不愛。也是怪可憐的。”

“所以呢？”赫連涵不解的追問。

“所以就……這孩子吧，那個，朕帶大的！”

“你帶大的？”

“你怎麽那麽不信呢！朕這麽大個人不會帶孩子嗎？”栗寧榕瞪過去一眼，“朕當掌書官的時候，溋潞每日午後都來禦書房找朕。朕就教她念書。這孩子，悟性極好。将來必成大器！”

赫連涵才想起來，前一世裏在橋上，栗寧榕說扶太子上位。原來這位赫連溋潞就是那個她培養的人。

可是現在是怎麽回來？将這不到四歲的孩子叫過來叫她母後，存心膈應她嗎？

榕榕又調皮了。

榕榕今晚真的欠收拾。

“皇上，你過來！”

“幹嘛？”栗寧榕退後了一步，一臉警惕。

“讓你過來。”赫連涵覺得，自己現在是皇後，要溫柔，于是壓低聲音慢慢說：“皇上，臣妾今日身子乏了。不如，臣妾侍候皇上就寝吧！”

栗寧榕只覺得身上冒雞皮疙瘩。

“不必了。朕還不累。朕先回去批折子。皇後慢睡。”

“你不怕我把溋潞賣掉？”

這句話成功讓栗寧榕停下腳步，回頭便看到陰陰笑着的赫連涵。心中不禁感慨，阿姊其實還是那個阿姊。現在連溫柔都會裝了。

“賣什麽賣，不能夠。那是朕和你的孩子！”

“那是琮帝的孩子。你知道風火城的人有多恨琮帝。你說你把這無辜的孩子帶到我跟前來，真不是存心的？”

被拆穿了，栗寧榕只好如實招來。

“其實，朕是想着，你那麽厲害，文武全才。若是你能給溋潞當師傅，将來溋潞一定會跟你一樣，做個心懷天下的王。”

“我的心早已不懷天下。我的心裏，只有你，栗寧榕。”

栗寧榕：“……”

赫連涵：“天下不過是個責任。臣妾時時刻刻惦記的其實只有皇上一個人。所以，你希望這孩子将來也是這樣的人嗎？”

“那還有別的辦法嗎？”

赫連涵朝對面笑了笑，“你過來，阿姊跟你說別的辦法！”

栗寧榕一臉不信。因為阿姊臉上寫了兩個字“沒有”。

“朕還有幾件重要的事情要辦。今晚就不陪皇後了。皇後早些就寝吧！朕明日再來看你。”

她也不個傻的。阿姊臉上明明還寫着“我要吃你”這四個字，她再不走就着了阿姊的道。雖說新婚，但也不好過度膩在一起。

赫連涵也不再糾纏，笑着看某人狼狽而逃。

當然，這麽美好的春夜，自然是不能浪費。她已無心思冥想，就這麽披着頭發去閑靈殿。栗寧榕剛剛沐浴完畢，穿着松跨的絲質裏衣，外頭披了件衣服，正準備去禦書房，就看到赫連涵走了進來。

“皇後，你怎麽來了？這麽晚了，為何不聽朕的話乖乖睡覺？”

赫連涵：“臣妾想起來昨晚皇上說了，以後每晚都要侍寝。臣妾不敢違令，便過來了。皇上，天色已晚，讓臣妾侍候您安寝吧！”

“又來這一套？皇後，不，阿姊，你變回原來的你行嗎？”

“行啊！”赫連涵挺直了背，雙手背在身後，微微昂頭，一本正經的說：“既然皇上開了金口，那臣妾就不能不答應。不過，臣妾要提醒皇上。将來可不能以臣妾不溫柔為理由，給臣妾找什麽情妹妹。到時可別怪臣妾心狠手辣。你找一個臣妾就掐死一個。再找臣妾就再掐。”

“行了行了！”栗寧榕聽得頭大，忽然又笑眯眯的說，“誰說朕的皇後不溫柔。朕的皇後可溫柔呢！是吧，皇後？”

赫連涵上前一步一手攬過栗寧榕的腰。把人拉到懷裏，直接在她唇上印了一個吻。

“那現在，皇上可以就寝了嗎？”

“朕還有好多折子沒看呢！”栗寧榕無辜的眨了一下眼。

“小事兒。明日再看。”赫連涵是行動派，立刻攬着栗寧榕的腰往床榻那邊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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