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清朝堂

其實一早，栗寧榕看到大半朝臣以病告假，就在想應對之策。後來下朝前就想到了陳太醫。前一世裏，陳太醫為了撈私錢，故意誤診，結果被脾氣暴燥的陸将軍直接砍了。

反正此人作惡多年，良心早已泯滅，栗寧榕覺得今日算是給他一次将功抵過的機會，留他一條命回鄉下去過過清靜日子也無妨。于是便安排了這一出戲。

果然，今日四位出診的太醫誰也沒敢包庇那些告假病的大臣。

“實話也聽了。吾皇打算如何處置？”赫連涵給栗寧榕挾了一片肉，問道。

結果有了，可對策栗寧榕還沒有想出來。

“阿姊，你可有辦法？”

看到栗寧榕放下筷子，口胃全無。赫連涵心中明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辦法。否則不會如此。

“你在禦書房待了那麽多年，怎麽就沒學到一些鬼魅伎倆？”

栗寧榕：“阿姊是在笑話朕嗎？”

噗嗤——

栗寧榕嘆了一口氣，拿起筷子繼續吃，“這個時候阿姊還能看朕笑話，說明阿姊心裏已經想到辦法了。既如此，阿姊就別瞞朕了！”

“還是這一聲阿姊深得本宮之心。”

“那以後私下裏朕還是叫你阿姊。”

赫連涵給她倒了一杯酒，默認了。

“榕榕遇到的難事那就是阿姊的事。阿姊還真有個主意，不如趁這夜色深重，下道旨讓那些‘重病’的大臣好好的在家養病。什麽時候養好了再上朝不遲。至于他們養病期間的公務，就交由旁人暫代。這主意如何？”

一句話将栗寧榕點醒了，細細回味着這個主意，心中越是歡喜。

Advertisement

“敬阿姊。”

一杯酒喝完，她立刻起身要走。赫連涵拉住她，“皇上早些忙完了回來，阿姊洗香香等着喔！”

栗寧榕險先踢到門檻……阿姊她似乎每天都果撩朕一次，怎麽辦？

……

不過一夜，朝堂便分出了界線。一邊是以行政司司長栗致遠為首的栗派。這些人裏包含了昨天全部上朝的大臣，以及今日天未亮便急急忙忙要上朝表忠心的大臣。同時，他們的病也都是奇跡般的好了。

至于另一邊，便是今日依舊沒有上朝的大臣。這些人裏有兵部尚書霍雷霆、侍郎左棋，禦史王長偉，以及還有幾個霍雷霆的死黨。

昨晚的聖旨，除了給霍雷霆和王長偉的旨意是讓他們安心養病，直到皇上再派太醫确診康複才可出門，理由是以免傳染。給其餘人的聖旨旨意卻只有安心養病這四個字。其實不用說得太清楚，這些大臣個個都是一身油，他們心裏跟明鏡兒似的，知道該怎麽做。

故而看到朝上站着的人比昨天多了一半，栗寧榕的心裏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特意把果盤往赫連涵那邊推了推，眨了眨眼以示感謝。

果然是惡人還得“惡人”治！

栗寧榕甚是高興，對大臣們宣布道：“為了補缺人才，朕與皇後決定舉辦一次文武大賽，以便人才選拔。各位大人若有子侄親戚朋友什麽的文與武可還行的，都可加入。可不許說朕不給機會呀！這個事呢就交由皇後去主持，翰林院協助。”

翰林院院士張牆正要應是，只聽頭上傳來一聲不必了。

赫連涵說，不用了。

“本宮昨日已經做了安排，武試考評者三位，晉靈軍出兩人，加上成國公府的世子。這文試場上的考評人本宮已經着手在民間招募。就不勞翰林院各位大人了。”

言下之意是對翰林院滿滿的不滿吶！

栗寧榕聽出來了，看了一眼阿姊。阿姊只是眼睛一閉，轉過頭去。栗寧榕不禁嘆息，前一世裏阿姊把整個翰林院內部的人都是給廢了，新設階梯體制。所有人重新應試，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新的階梯體制下皆是真正的有才學有能力，能真正為國出力的人。

“對了，本次文武大賽不限制性別，女子亦可參加。只要有武藝，有才學，朕便重用。”

沒什麽事就退朝了。像昨天一樣栗寧榕牽着赫連涵的手，兩人大大方方的離開。

“翰林院有人得罪過你？”栗寧榕問道。

赫連涵搖頭。

“那為什麽不用翰林院？你這樣在朝堂上直接拒絕，朕很沒有面子的！”

赫連涵給了她一個白眼：“本宮為什麽不用翰林院，你會不知道？”

栗寧榕：“是因為小時候的事？哎呀，那都過去多少年了。再說，當年考評的劉大人早已經回鄉養老去了，這一次斷然不會再出現拿銀子刷名單的事情。”

“合着當年被刷掉的那個人不是你！”

“阿姊，朕知道當年你受了大委屈。想開點嘛。只要朕知道，朕的阿姊是個文武全才的人，這就夠了。朕還不樂意跟別人分享阿姊的任何信息呢！”

赫連涵這才給了個笑容，“這還差不多。還算本宮沒娶過人。”

栗寧榕……行吧，算你娶的。誰讓你是阿姊呢！

回到閑靈殿，赫連涵提出要出宮安排文武大賽的事，栗寧榕先将她叫住，把人帶進了禦書房。

“朕有個想法，霍雷霆此人不再留用。侍郎左棋與他向來同穿一條褲子，此人也不再留用。至于禦史王長偉，在這件事情上雖然過于傲慢，但若是能收服他，他定會忠心于朕。”

她看向赫連涵，“阿姊，可有什麽辦法？”

“暫時先別動霍雷霆，畢竟他任兵尚書已久，有很深的根基，便讓他再多蹦噠些時日。不過可以拿左棋練手。你不用出手，我手下有人，去查些事情還是很簡單的。你等我消息即可。至于禦史王長偉，确實可用。不過要磨一磨他的傲氣。不如讓他做文試的考評官吧！”

“這……你确定他不會把栗家罵個底朝天？”

“不是說要磨性子嗎？要是他不依旨辦事，就讓蹲大牢去。大牢和考評，他不會那麽傻選大牢吧？”

“要是他就那麽傻，選了大牢呢！”

“那就讓他在大牢裏磨傲氣。”

栗寧榕想了想，覺得阿姊說的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便同意了。

赫連涵臨走前，捧起栗寧榕的臉吻上去。

……

為了選拔人才，剛剛經歷換朝換帝的贏國舉辦了文武大賽。不出三日便有許多人進城應試。安月城中客棧暴滿，有些人實在沒地方住了，就在大街上湊一湊。

赫連涵看見這情形，立刻讓趙宏良帶人在比較空曠的青柳街、餘興街等地方搭建帳蓬，供人免費入住。各地方來的才子們興奮不已，紛紛感慨他們終于有了一個能真正務實的好皇帝。

武試和文試分兩個場地，都在城中，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中間就隔了一條街。

今日是第一日，一早全城百姓都圍滿了兩個場地，場面十分熱鬧。

不過這第一日也相當于海選，因為兩場比試都采用了淘汰制，所以武藝不精或是文采薄弱的人就在這一輪被刷了下去。

文試這邊的考評官也是三人，其中一人時常低下頭去，深怕被人認出來似的。他就是禦史王長偉，被皇上下旨做了一名考評官。

“兄弟，兄弟，別睡了，問你意見呢！”坐在王長偉左側的一史年紀略長的老者叫了好幾次，才讓王長偉大夢初醒。

一場文試下來，還是有讓王長偉吃驚的地方，那便是民間果然還是隐藏了不少滿腹學問的人。

一連數日，在淘汰制度下，已經挑選出一批武世文學皆上的人。這些人中大多都是年輕人，也說明了贏國後繼有人。

“這是武試的前十名，這一份是文份的前十名。接下來還要再比試嗎？”

用晚膳前，赫連涵把名單交給了栗寧榕。當時栗寧榕看了名單，看到周家兄妹都在名單上，笑了笑，放下名單，說要考慮考慮。

傳膳後，她才吃了兩口，便對赫連涵說道：“這二十人阿姊可都見了？”

“哪有空見？這幾日累得腰酸背痛，也不見有人心疼！”

栗寧榕一臉無辜……

“阿姊，朕晚上給你捏捏肩可好！”

赫連涵迎接到某人獻殷勤的目光，于是眨了一下眼回應過去，表示樂意接受。

“雖然沒有全都見過，但是有幾人還是不錯的。但都是年輕人，恐不能馬上勝任要職。若是……”

“阿姊過慮了。誰人出生就是幹大事的呢！朕倒覺得可以給他們一些嘗試的機會。”

“你若堅持，那臣妾就只能支持喽！”

說完話，赫連涵奪過了栗寧榕的筷子，然後把人拉着走了。

“阿姊，幹嘛去呀？”

“給我捏肩呀！怎麽，想反悔？”

栗寧榕發覺，她們走的果真是床榻方向。

“阿姊，朕還沒吃飽呢！”

“管你！天不早了，臣妾要睡覺，呃不，是捏肩！”

栗寧榕抱住門，不肯進，“阿姊，你每日都要同朕睡，朕都沒能好好的睡覺。你看，朕的黑眼圈都出來了。要不然，今天晚上，咱倆分開睡？”

“想什麽呢？你見哪對新婚夫妻分開睡的？這要是傳出去，我堂堂晉靈王還要不要臉了？進來，睡覺！”

……阿姊現在一點都不掩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