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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板惱羞成怒◎
“我以為你要求婚, 這麽鄭重。”向嘉擡起手指看上面的戒指, 她笑着掩飾過快的心跳。
“你想我求婚?”林清和沉黑的眼注視着她。
“結婚也行啊,你的戶口簿是單獨分出來的嗎?還是跟你爸媽的在一起?下周我要去上海開會,我們可以順便領個證。”話是脫口而出,但說出口那瞬間她并沒有多少意外, 結婚也沒什麽不好。
婚姻也沒多什麽, 他們的公司都是對半分的,資産共享, 資源早就捆綁在一起了。
江邊的房子裝修完她就有房子了,車她有, 向嘉不喜歡被人圍觀,也不喜歡辦婚禮。領個證, 他們就可以在一張戶口簿上。
她不想要上海戶口了, 她想把戶口遷出來。
她是戶主,把林清和拖到她的戶口本上, 成為她的配偶。
房間裏極其安靜,靜到落針可聞。
林清和黑眸深深, 喉結動了下, 沒說話。
“下周——”向嘉聲音突然停住,她清醒了, “我開玩笑的。”
林清和拒絕了。
林清和俯身吻她, 吻的又深又重。手指托着向嘉的下颌,吻的又急又燥。
向嘉被他親出生理反應了,但情感上她高高飄在空中,迷茫着游蕩着, 尴尬羞恥。
結束這個吻, 林清和的眼睛暗潮深沉, 他看着向嘉慎之又慎,說道,“過一段時間行嗎?明年,我會籌備一個盛大的求婚。”
他想飛回上海拿了戶口本來跟向嘉結婚,可怎麽結?結了林安可一定會瘋到人盡皆知。
結婚和談戀愛不一樣,一旦結婚,他們的財産是綁定的,他不會去跟向嘉做財産公證。
閃婚,林安可當年就是這樣瘋狂地嫁給了謝明義,損失慘重。
她怎麽會允許林清和這麽做?
向嘉對他的感情還不夠深,甩林清和都不需要考慮。
“不用不用,沒興趣了。我也是随口一說,婚姻多麻煩。”向嘉漫無目的地想,狗男人拒絕了她的求婚,狗男人居然敢拒絕她,“我開玩笑的,我沒想真跟你結婚。”
林清和用狗渣男的方式在哄她。
他和其他的狗渣男有什麽區別?向嘉到底在幻想什麽?
男人什麽貨色她不知道嗎?她從小就知道,不負責任、貪圖美色、自私自利、虛僞無情、狼心狗肺。
只圖下半身快樂,提上褲子不認人。
男人的一生都是發|情|期。
不要以為他在你身上瘋狂就是特殊,不過是男人的本能罷了。
她為什麽會幻想一堆歹竹裏出個好筍呢?為什麽要對男人産生幻想?男人就是拿來玩的。
養着玩的玩意,送她個不值錢的戒指,她就上頭了?幼稚不幼稚?她是三歲嗎?她快三十歲了。
向嘉活動着手指看上面那個鑲滿碎鑽的戒指,幾萬塊吧。
真廉價。
向嘉在一群人精裏混了很多年,她太清楚一個男人不負責任時是什麽樣子。
找理由拖延就是變相的拒絕,因為沒有下家,不舍得丢下溫柔鄉,只能給對方畫餅。等一個合适的時機,膩了或者找到下家,馬上就翻臉不認人。
“向嘉,我其實——”林清和想嘗試着坦白,不如幹脆點,跟她承認。
橫豎都是一死。
“開個玩笑。”向嘉的手指挑起林清和的下巴,忽然笑了起來,眼睛彎着,“林清和,你不會當真了吧?這麽認真?”
世界安靜,死一般的寂靜。
“逗你玩的,我不會跟你結婚。我很喜歡這個戒指,謝謝你的禮物,床頭櫃抽屜裏有個盒子。我送你的情人節禮物,你拿去吧。我想吃雞蛋羹,那種很嫩的雞蛋羹,你給我蒸一個去。不會就百度,查。”
林清和沒辦法去形容此刻的心情,憤怒怨恨還有焦躁不安。
早上他跟李念單獨聊了兩句,李念倒戈的非常快。林安可上個月就知道他們在一起了,向嘉和林清和接吻的照片就在她的辦公桌上。
林安可安排李念來插一腳,李念并不願意,她只是想賺錢往上爬,她沒興趣搞別人的感情。
林安可插手桐鎮項目就是一個提醒,她可以給向嘉無上富貴,也可以輕而易舉毀掉她的一切。
向嘉還不知道他的謊言。
向嘉真正對林清和有真心是那個一千萬之後,她以為林清和拿出了全部的積蓄。
如果她知道那一千萬只是他的零花錢,她會怎麽樣?
兩百四十萬可能只是他随便買一樣東西的錢,可向嘉很珍視,她很認真的保管。總怕林清和沒錢花,給他買各種各樣的東西,出去搶着買單。
向嘉眼裏揉不得沙子,她之所以對林清和好,是她信任林清和。她讨厭欺騙,林清和這些事雖然是無意,但真的很像玩弄。
“雞蛋羹還想蒸嗎?”向嘉笑了起來,盡可能體面。她往後一仰,柔弱無骨地支着漂亮的下巴,眼睛裏帶着鈎子,是那種嬌滴滴的笑,語調軟綿綿的,“不想做你直接走,你的一千萬我下個月打到你的賬戶。”
“我不要錢。”林清和呼吸很重,“向嘉,我們再聊聊。”
向嘉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從床頭撿起手機看到來電是平臺那邊的負責人,估計要跟她談簽約。
她拉過旁邊林清和的枕頭墊着,清了清嗓子接通電話,保持着完美的職業微笑,“你好。”
對方果然是來談簽約的。
林清和站在床邊還看着她,雙眼皮壓的極深,丹鳳眼又深又沉。
向嘉不聊,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她的自尊不允許。
“把禮物拿走。”向嘉指了指床頭櫃的方向,在跟人談合作的間隙裏用很低的聲音跟林清和說道,“我半個小時後要吃雞蛋羹,晚一分鐘,我們結束。”
林清和想狠狠掐她的臉。
喜歡的時候可以把他捧到天上,翻臉的時候一分鐘都不忍。
哪怕昨晚她攀着他瘋狂地渴求索取,似乎他們是天底下最親密的人,非他不可,她甜蜜黏糊地叫他老公。
今天她也能冷靜地抽身離開。
她不受任何約束,她說了她永遠自由。她經歷過那麽多事,心硬的石頭似的,這點感情她根本看不到眼裏。
歡愉是短暫的,她換任何人都能歡愉。
她沒有什麽貞潔觀念,她不保守。她不認為上床能怎麽樣,換個人只要是幹淨的,她一樣會做。
林清和沒拿禮物,轉身走了。
這個時候拿禮物,會讓他覺得昨晚的一切都是個笑話。
向嘉收回視線繼續跟那邊談合作,對方死咬着五千萬五年不松口。向嘉覺得她能談到一個億,她的平臺約是很大的合同,她的熱度已經上來了,她不想輕易低價賣了自己。
平臺認為她的熱度并不穩定,她的賬號一直沒有發新的作品,誰也不知道發出來是糊還是爆。
向嘉琢磨着,說再考慮考慮,挂斷了電話。
那條黑色絲綢連衣裙皺巴巴甩在床尾,不知道上面黏的是什麽,她連碰都不想碰。床上一塌糊塗,她起床穿上衣服才開始嫌棄,昨晚是怎麽睡的?
愛意消散,欲望顯出原本的面貌,赤|裸惡心。
穿上衣服她起身去了浴室。
一身痕跡,上次她親林清和,這次林清和親她。比她那次刺激多了,連腿上都有吻痕。
向嘉洗掉身上的黏膩,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太丢人了,求婚被拒。
她上一次貪心是跟徐寧合作,翻車翻的人盡皆知,車毀人亡,差點慘死街頭。
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又犯病了。貪心想跟林清和過一輩子,想把他綁在身邊。幸好,這次丢人的範圍比較小。
永遠保持清醒,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不要去渴望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不要去幻想,不要給自己太高的期待。
不如五千萬簽下來算了。
她也沒有那麽值錢。
一樓響起陳小山的驚呼,“林哥,你居然在做飯?我擦,你這是跟雞蛋結仇了?雞蛋惹你了嗎?怎麽扔了這麽多?這是吃的?”
到底做的有多差?
林清和最混的時候也很少爺,穿髒的衣服扔了,餓了就去買東西吃,要麽別人給他做飯。他的酒吧沒有廚房,他從不做飯。
他唯一會做的事是鋪床單。
只會那一樣。
向嘉吹幹頭發出門,太陽已經斜到了走廊,林清和端着一碗雞蛋羹上樓,正走最後一階臺階。他還穿着白襯衣,但袖子挽起來了,手指關節上有一點泛紅,可能是燙到了。
“這份應該可以。”林清和盯着她,語調沉緩,“去房間吃?”
雞蛋羹表面還是光滑的,向嘉點頭,“好啊,謝謝。”
林清和垂了下睫毛,咬了咬牙到底什麽都沒有說,跟她一起進了房間,把雞蛋羹放到了桌子上。
“你把床上收拾下。”向嘉拉過椅子拿勺子挖了一塊雞蛋羹,下面有流動的蛋液,她的勺子停頓,但還是放進了嘴裏,“你洗床單,這個珊瑚絨很難洗。”
林清和把床上四件套拆下開但沒有揉成團往地上扔,他整整齊齊疊起來放到床腳的凳子上,換上新的。
床的另一邊什麽玩意都有,提醒着昨晚是多麽激情的一夜。
爽到極致的時候,向嘉捧着他的臉親,深情道:你在我身體裏,你是我的。
他在她的身體裏,什麽都沒留下。
都在垃圾桶裏。
林清和把垃圾袋收起來,連垃圾桶一起提到了門外。
向嘉把雞蛋羹吃完,說道,“你去洗個手,過來一下。”
林清和一邊走一邊睨她,薄情的女人。
他洗完手漫不經心擦着,從裏到外一片冰涼。
鎮上主街很熱鬧,敲鑼打鼓,今天最乞巧節也是情人節。是中國人的情人節,最浪漫的情人節,他只得到了一夜。
他做了七份雞蛋羹,成功了一份。
吃的倒是挺幹淨,不知道味道怎麽樣,應該是好吃的吧,一點都沒剩,那麽好吃?
她喜歡吃雞蛋羹?以前怎麽沒提過?
林清和慢條斯理擦着手,走回去。
向嘉正坐在鏡子前化妝,頭上插着一個很便宜做工粗糙的的銀釵,脖子上戴着他在路邊随便買的那個大項鏈。
那天,他們一起逃離上海,來到這裏。阿婆問他要不要給女朋友買禮物,他鬼使神差買了這個。
太便宜,一直沒好意思送。放在他的抽屜深處,怎麽被她找出來了?
“手給我。”向嘉塗好睫毛膏,長睫毛又彎又翹,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脖子上吻痕太多了,得拿遮瑕遮。
“向嘉——”
向嘉先取下了林清和的佛珠,随後打開桌子上的手表盒,取出銀色的機械手表戴到林清和的手腕上。
銀色金屬表帶黑色的表盤,看起來清冷嚴肅。
她溫熱的手指觸碰到林清和的手腕,很溫柔,帶起讓人戰栗的酥麻,他的嗓子深處幹的不行,仿佛燒起了漫天大火。
“佛珠歸我,換個手表給你。”向嘉調整銀色的手表帶,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固定住,她白皙的指尖撫着他的手邊緩緩滑到了他的手背上,沿着手背一直到他燙紅的骨關節,她輕輕一點他的傷,仰頭看着他的眼,“十五萬,戴好了,不準随便丢。”
她松開了林清和的手,佛珠一圈圈戴到自己的手腕上,林清和的佛珠很長,她戴上很寬,徹底遮住了那片鮮豔的紋身。她對着鏡子塗口紅,說道,“林清和,給我拍個短片吧,用你的賬號再幫我發個視頻。”
“拍什麽?”林清和轉了下手表,垂下睫毛,眼下拓出一片陰翳。
“日常,我要給自己談身價,我的賬號目前不能發視頻。”向嘉塗上了最豔的口紅,從鏡子裏看林清和,口紅蓋子蓋上發出一聲脆響。她白皙的下巴微微上揚,紅唇誘人,“林清和,剛才的雞蛋羹除了沒做熟和沒放鹽,其他還可以。”
作者有話說:
前五十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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