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無窮恨意

語罷,輕輕搖頭,重新把白瓶子放入袖口中,轉身離開。

她走出鳳鳴軒的大門後,鳳鳴軒便宣布打烊了,子時了,來玩樂的公子哥該離去的都離去了,姑娘們忙碌了一天,也該歇息了。

随着鳳鳴軒的大門緩緩關上,她神色淡漠的擡步子正欲離開。

卻只見不遠處,有一個黑色的身影頹廢不堪的坐在街道的石碣上,街道上百姓家門口挂着的夜明燈星星點點的打在他的身上,男子身上散發出濃濃的悲傷。

他卸下了冷寒的面具,此刻的他,仿若是一個三歲的孩童般,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坐着。

他似乎在等待着心中最重要的人來接他回家,他不想被人抛棄。

女娲琳琅只覺步子如灌鉛一般的沉重,她微微挪動步子,往男子的方向走去。

白暈的月光照在她黑色的長袍上,她纖細的身影,被月光拉的老長,老長。

男子察覺有人向他走來,臉上頓時恢複了冷酷的神色,仿若,剛才的悲傷,不存在一般。

墨桐色的雙眸中,閃現出一絲冷冽的殺意,他的心情,很不好。

正當他欲站起身來時,女子已經來到他面前,她居高臨下的看他,她從不知道,一向冷冰冰的影,竟然也會悲傷,也會有失魂落魄的時候。

“影,你坐這裏坐什麽?”

一聲好聽的聲音響起,影只覺心底,有什麽東西在複活。

他猛然起身,與她對視,上下打量她,仿若,她的存在,是那麽的不真實一般。

就讓他放肆一下吧,就一次可以嗎?

他微微擡起木讷的手,長滿老繭的大掌欲拂上她的小臉,女娲琳琅看見他這樣的舉動,一雙琉璃色的的眼眸中,有一閃而過的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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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微微偏頭,影的那雙大掌,便尴尬的僵直在空中。

女娲琳琅凜冽的轉身,背對着他,“我已經知道賬本在誰的手中了,只是,這次,失手了……”

她的語氣中,有些許落寞。

該怪什麽,怪自己學藝不精,自從跟着慕白,她在殘酷的訓練中摸爬滾打的整整十年,自認為武功出神入化,卻不曾想,那日密林中,她遇到了最可怕的對手,那北冥凰只是用了五成的內力,便打的她只剩下半條命,袖口下的雙拳緊握,看來,等事情辦妥後,她要閉關修煉幾年了。

在江湖中混,如若武功不如別人,那就等着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影看着一身冷寒的女子,他的夢醒了,嘲諷的扯出一抹笑意,他的大掌處,在滴着鮮紅的血液,是他等她的時候一拳拳擊打在地上的傷口,可是,女娲琳琅,沒有看到。

“泣血,賬本在誰手中,我去……”

“不用了……”

女娲琳琅沉聲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語,只要知道賬本在誰手中,遲早都是她女娲琳琅的手中之物。

況且,那北冥凰的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今日的選擇是對的,她不相信,北冥凰會寸步不離那虞姬的身邊。

“回去吧……”

女娲琳琅雲淡風清道,随後,沒有轉頭看他一眼,闊步離開。

影的身子微微一怔,他沉思片刻,也跟随在她身後,只是,那張臉上,浮現出一抹無人察覺的悲傷。

他的悲傷,她從未看到過,就算看到了,她也不屑一顧。

走在前面的女娲琳琅,雙拳握緊,她是故意這樣做的,沒有希望,便不會絕望,她給不了影未來和承諾,那便親手毀了他的幻想,她不願意他活在無比的痛苦中,這樣也好,斷了他的念頭,從今往後,做個沒有心的殺手,也許,這樣,對影來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月光照的倆人的身影,竟有種相配的感覺。

蒼茫的夜色中,有一位紅裳男子,男子屹立在巷口,迎着夜風而立,長長的墨發随夜風吹拂,一雙好看的鳳眸冷眼看着那兩抹孤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他微微擡頭,天際璀璨的星子眨着調皮的眼睛,一閃一閃。

“這南越的江山,很快就易主了吧……”

紅色的身影消散在夜色中,只是,他看男子的那雙眼眸,充滿了滔天的妒意,她的身旁,只有他才能與之并肩,別的男人,都不配。

第二日,鳳鳴軒傳出了姑娘失蹤的消息,鳳鳴軒的媽媽重金懸賞,尋找最後看見良辰的男子,只是,那懸賞貼出去半月,卻一無所獲。

暮王府中大廳,一身紅袍的軒轅慕白雙眸微眯,他用手撐住頭,身子微微斜躺在藤椅上,桌旁,放置着一個金色貔貅檀香器皿,偌大的空氣中充斥着一股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這樣的香味,在炎熱的夏季,聞過後,便覺得一怔神清氣爽。

管家從屋外沖沖跑來,見到在小憨的他,微微行禮,恭敬道,“回禀王爺,北堂小姐求見……”

軒轅慕白聽聞,微微睜開雙眸,淡淡道,“請北堂小姐進來……”

管家從命,不消片刻,只見北堂兮從屋外款款而來,女子身着一身翠綠色湖裙,長長的墨發微微盤起,鬓旁插着兩根金色的步搖,腰間別一塊上好白玉雕成的蝴蝶玉佩,正随着她的走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只見她肌膚如白玉般光潔,一張俏麗的小臉上,泛着點點病态的紅暈,唇紅齒白,一雙好看的丹鳳眼,顧盼生息間,別有一番風味。

“兮兒見過慕白哥哥……”

她站在大廳中,對着軒轅慕白微微施禮。

軒轅慕白起身,一臉笑意。

“兮兒不必多禮,來人,給北堂小姐賜座……”

他的話音剛落,立馬有奴才上前,擡了一個紅檀木椅在她的身後,随後,對着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北堂兮含笑致謝,随後,優雅大方的坐下。

有侍女端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她輕點頭,一臉含笑。

她擡眼看眼前的軒轅慕白,才幾日不見,慕白哥哥,竟然憔悴不少。

上次她來看他的時候,剛巧他離開了,她從下人口中得知,他去了城南,她在心底有絲絲擔心,慕白哥哥,會不會是去找她了……

她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她是丞相之女,自小在父親的政治熏陶中,很早便看透了這朝中的一切事情,她雖為女流之輩,但是,論手段陰謀,她不輸給铮铮男子。

只是,最遺憾的是,她的身子不好,全靠藥物支持着。

“兮兒,最近身子還好嗎?”

軒轅慕白走到她身旁,一臉關切道。

這個兮兒,從小和他一起長大,親如竹馬。

他也打心眼喜歡這個身體病弱的小丫頭。

她的父親,是當朝的丞相,北堂青雲,這位年近五十的北堂丞相,在南越朝堂中,門生衆多。

她的外表,的卻可以騙過很多人,只有軒轅慕白知道,這個女子,可以號稱女諸葛。

琳琅和她相比,琳琅會稍微示弱一些,北冥兮把一切事情都看的很透,而琳琅,卻總是參雜着私人感情在裏面,世人皆道泣血無情殘忍嗜血,只有他軒轅慕白知道,泣血,只是個被命運捉弄的女子。

她的狠劣,殘忍,都是她的表象,泣血也只有在他的面前,才會表現出和普通姑娘一般,她會撒嬌,會因為他說的一些動人情話而羞紅着臉。

“兮兒,你随本王去書房……”

北堂兮聽聞,微微點頭。

語罷,他離開大廳,越過花園,朝着書房走去。

看着男子離開的背影,她緋紅的臉上,露出一抹不容察覺的笑意。

慕白還是最看重她的,不是嗎?

什麽女娲琳琅,都比不上她……

她才是慕白身邊最得力的助手,最相配的紅顏知己。

慘白的臉上勾起了一抹輕蔑的笑意,她不緊不慢追随着他而去。

管家在屋外看着倆人一前一後朝着書房走去的樣子,一張老臉上,扯出一抹會心的笑意。

北堂小姐要是能成為他們的王妃,那王爺在朝堂上的勢力,便是如虎添翼。

女娲琳琅獨自站在後山的湖邊,今日的她依舊一襲黑衣,臉上未施粉黛,長長的墨發就那麽随意的披于肩上,她的頭發很長,很長,到她的腰部。

從遠處看,她就如來自地獄一般,冷漠看盡世間事,不帶走一片風華。

可是,她卻做不到潇灑自如。

她是遺落在人間的修羅,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她牢牢的抓住那一盞明燈,軒轅慕白,她的明燈,卸下面具後,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豆蔻年華的她,承受了太多太多。

她微微閉眼,感受着湖水的潺潺流動和耳邊吹來一陣陣涼絲絲的風,清澈的湖水,在烈日的倒影下,波光粼粼如璀璨的鑽石般耀眼奪目。

快整整十一年了,她還是忘不掉那一晚,每當午夜夢回時候,她都會從睡夢中驚醒,夢中,她看到全身是血的爹娘,滿臉痛苦的叫着她的名字,“琳琅,琳琅,爹爹死的好慘啊,我們的族人死的好慘啊,琳琅,琳琅,你要為我們報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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