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撲簌迷離

說完,她把那本賬本遞給一旁的軒轅慕白。

軒轅慕白一雙好看的雙眸中,閃現出一絲晶光。

随後,他接過了賬本,打開,細細翻看着。

那上面的一字一句,都讓他惱怒不已。

這個該死的百裏傲,竟然收集了這麽多罪證,這要是交給皇兄,他軒轅慕白,此生,便再也無法翻身了。

泣血一把握住他的大掌,安慰道,“慕白,危機解除了,不必擔心了……”

“琳琅,謝謝……”

軒轅慕白放下賬本,一把反握住女娲琳琅的手,他的手,溫暖異常,而女娲琳琅的手,冰冷如冰。

他死死的握住,希望傳遞手心的溫度給她,她的手好冰,如昆侖山的寒冰一般。

“琳琅,你是如何拿到這賬本的?”

他關心的是,女娲琳琅的安全,而不是這手中的東西。

女娲琳琅只是笑了笑,抽回了自己的手,淡淡道,“慕白,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朝中之事,你小心應付便好,剩下的事情,交與我女娲琳琅便好。”

“琳琅,那個影是怎麽回事?”

他聽聞影被琳琅趕走了,他的心底,浮現出絲絲開心,他不喜歡琳琅的身旁有別的男人與她并肩,只是,身份特俗的他,無法正大光明的與她并肩。

女娲琳琅的臉神色稍微變了變,淡淡道,“我叫他走了,我七色閣,不留不聽話的人……”

軒轅慕白點頭,便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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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初八,是老太婆的生辰,一切,照原計劃進行……”

女娲琳琅起身,一臉正色道。

“琳琅,真的要那樣做嗎?”

軒轅慕白起身,來到她身後。

她轉身,正視着他,“慕白,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軒轅墨欠我們的,我女娲琳琅,要從他身上,一筆筆的加倍讨回來。”

她的眼中,燃燒着濃濃的仇恨。

那嗜血的雙眸刺痛了軒轅慕白的眼,這樣報複心極強的女子,如若他知道當年的真相,那他和她,又該如何?

“琳琅,如若,我們不要這一切,遠走高飛好嗎,去過你想過的日子,我們相忘于江湖,可好?”

軒轅慕白破天荒的說出了這句話,他總是感覺,如若這樣一直走下去,他和泣血,将越走越遠,那樣,他就算報了仇,登上了那萬乘之位,沒有了泣血,他要這錦繡江山,又有何用?

他抱住了她,鼻尖,充斥着女子身上獨特的馨香。

女娲琳琅的身子微微一怔,鼻尖,有一股酸澀的感覺,眼中,有什麽東西,在溢出。

她回報住他,把頭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慕白,我們沒有退路了……”

她琉璃色的雙眸中,閃現出一絲絲失望,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她女娲琳琅做不到忘記仇恨,軒轅慕白,也做不到。

“慕白,很高興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我以為……”

她本想說,她以為,軒轅慕白,更看重的是江山,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語。

“琳琅,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軒轅慕白,雖然是個幕後幕僚,但是,我也不想你為了我去犯險,如若你累了,我給你時間……”

女娲琳琅一雙琉璃色的雙眸看着眼前的軒轅慕白,輕輕搖頭,“慕白,我從不覺得累,整整十一年了,從當年你從那般該死的士兵手中救下我開始,我們,就沒有退路了……”

她緩緩走到窗戶邊,手中握緊了白玉簫。

軒轅慕白一雙好看的鳳眸中,閃現出無盡的贊賞,這才是他愛的女子,堅忍不拔,勇敢,堅強。

“罷了,慕白,最近狗皇帝可有何動作?”

軒轅慕白走到桌旁,優雅的擡起了一杯茶水,遞給一旁的女娲琳琅,“上次百裏傲的事情,我已命人處理了,找個替死鬼代替,那大理寺,已經匆匆結案了,下個月是老妖婆的大壽,皇兄正在大張旗鼓的準備着老妖婆的壽宴,兩國使臣,也都已到達南越,琳琅,這次,進宮,萬世小心……”

女娲琳琅接過杯子,把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随後道,“我明白,慕白,你放心,我女娲琳琅做事,有自己分寸。”

她總是報喜不報憂,所有的事情,她都瞞着他,她不想讓他煩心,軒轅慕白,要時刻提防着軒轅墨的陰謀詭計,她怎能在給他制造麻煩。

“慕白,關于北堂兮……”

軒轅慕白聞聲,擡起那張妖冶的俊臉看她,臉上,竟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他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扶去她額間的碎發,在她耳邊呵氣如蘭,“北堂兮,只是棋子罷了,琳琅,你吃醋了嗎?”

女娲琳琅的臉,霎時紅成一片,撒嬌道,“哪裏,我只是,上次去找你,看到她從你書房中出來,所以我……”

她越解釋越說不清楚,備顯慌亂。

軒轅慕白卻一把把她抱在懷中,溫柔道,“我只是安排她一些事情罷了,你知道,有些事,你我不便出手,用北堂兮的名義辦事,會省去很多麻煩。”

女娲琳琅點頭,把頭靠在他寬大溫暖的懷中,倆人相互抱着,站在窗戶旁,一怔炎熱的大風吹來,吹起了倆人的衣袍,獵獵作響。

屋外,有追風早已等候在外面,這裏,是軒轅慕白的地盤,可是,女娲琳琅,本不該出現在這裏,所以,他必須要保證倆人的見面沒有人看見。

一侍衛在追風的耳畔低于幾句,只見追風輕輕敲門,躬身道,“王爺,閣主,七色閣差人請閣主回去,閣中有要事相商。”

在屋子中的女娲琳琅,聽到了追風的話語,她輕輕推開軒轅慕白,冷冽道,“進來……”

屋門被人恭敬的打開,只見進來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年一身黑袍,看起來神采奕奕,他恭敬的走到泣血面前,單膝跪地,“玄觞參見王爺,參見閣主……”

軒轅慕白點了點頭,泣血冷冷道,“玄觞,何事?”

玄觞看了一旁的軒轅慕白,又看了一眼女娲琳琅,一張古銅色的俊顏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

女娲琳琅大概猜到是七色閣出了什麽事情,便冷冷道,“你且回去,本閣主和王爺有要事相商,稍後變回……”

玄觞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女娲琳琅,随後道,“是,閣主……”

軒轅慕白本想叫住玄觞,是七色閣出什麽事情了,一般情況下,七色閣的人不會來這裏通知琳琅的,除非是……

玄觞恭敬的退下,屋門,便又緩緩關上。

“琳琅……”

“慕白,閣中有些繁瑣的事情,我先回去了,你如若有事找我,咱們老地方見……”

說完後,她在軒轅慕白的臉頰處,紅着臉親灼了一口,随後,擡起步子,打開房門,離開了鳳雀樓。

軒轅慕白呆愣在那裏,看着那一扇門打開有關上,他的心裏,竟說不清的苦澀,他是一國的王爺,卻連和心愛之人見面,都要偷偷摸摸的,還要自己的女人,一路為自己披荊斬棘,打下一片專屬他的天下。

擡手摸上自己的臉頰,那上面,還殘存着她獨特的氣息。

臉上,流露出如水般的溫柔。

直銷片刻,他又恢複了從前的模樣,一臉的寒氣逼人。

“追風,進來……”

門外的追風,推門而入,擡眼瞧了一眼冷寒的軒轅慕白,躬身道,“王爺請吩咐……”

“這幾日,你且派人潛伏七色閣,打探清楚,七色閣,最近,出了何事?打探清楚,立馬回禀……”

“王爺,可是,那大理寺這邊……”

“大理寺的事情,先放放,先把七色閣的事情辦好,七色閣是我們最有用的後盾,不能出任何問題……”

追風聽聞,沉默一刻,恭敬道,“是,王爺,屬下即刻便去辦……”

說完後,關門離去。

他本不贊同王爺這樣做的,動用自己的人插手七色閣的事情,如若處理不好,便會落入別人的把柄,皇上,一直都在找機會打壓王爺,如若被發現王爺的七色閣有染,那後果,可是無法預料……

“琳琅,我軒轅慕白何德何能,讓你替我背負一切,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負你的一片深情……”

軒轅慕白站在窗戶邊,夜色漸漸低垂,一輪紅日漸漸西沉,暖黃的陽光照在他的如火紅裳上,如夢如幻。

長長的墨發,随風起舞。

他在窗邊邊站了良久,一張妖冶的臉上,扯出一抹邪魅的笑意,那雙好看的鳳眸中,閃現出絲絲算計。

月明星西,一輪明月高挂。

在離南越國方圓一百公裏的地方,有一座座巍峨雄偉的大山,山上樹林茂密蔥裕。

在山腳的一處隐秘的洞穴處,有一道沉重的石門,石門外,卻站滿了面帶黑紗的黑衣人。

盡管洞外已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洞裏,卻是火光通明,燭火搖曳。

溶洞中的牆壁和地板,竟全是上好黃金所鋪,璧上,有琉璃燭臺和一些名家字畫。

與其說這裏是個山洞,還不如說是個人間天堂。

裏面的裝飾和布局,猶如皇宮一般奢侈,井壁輝煌,婢女侍衛無數。

正堂前面,有一個巨大的蓮花水池,池中,竟開滿了黑色的蓮花。

池水,萦繞地冒出陣陣熱氣,紅色的蓮瓣,墨色的花朵,這竟是南越傳說中解百毒的療傷神品,紅瓤墨蓮。

正堂兩邊,跪着無數個黑衣下屬,神色淡漠,臉微微垂下,等待那坐上男子的吩咐。

那坐于水晶蓮花臺上的男子,一只腳放于蓮花臺上,看起來放蕩不羁,一襲青色衣袍,只是,左臉旁,帶上了一半枚銅色面具,而他的右臉上的一道深深的刀疤,顯現出他的狠逆,那雙棕墨色的雙眸中,閃現出排山倒海的恨意。

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把閃閃發光的匕首,匕首的刀柄是用上好黃金所著,手柄上,鑲嵌着幽紅的紅寶石,在燭火的映襯下,發出流光溢彩的光芒。

他冷冽的雙眸掃視了眼前跪着的侍衛,冷情的聲音響起,“事情辦妥了嗎?”

他擡起那張狠逆的臉,那張帶着面具的臉龐,讓人看起來不寒而栗。

“回禀主子,按照您的吩咐,已全部辦妥……”

領頭的侍衛跪在地上,躬身道。

“好,很好,本主重重有賞,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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