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洞悉一切
倆人的距離不過幾米遠,可是,由于泣血武功使不上,又是垂吊着,如此的受力,讓他在上面窮盡了全力,也只能一點點的往上拉。
他青筋爆現,額頭上,滲出一滴滴晶瑩的汗珠,順着面具下的那張臉,滴落在崖下的雜草上。
泣血咬緊了牙關,手上的繩子在和如畫墜落的時候,被崖上的樹木所割斷,眼看着要和如畫跌落那萬丈懸崖,她的手卻胡亂的抓到了一顆小樹,憑着那根小樹,她吃力的一步步往崖上的方向爬去。
她怎能死呢?大仇還未報,她拿什麽臉去見慘死的父母和族人,她還未和軒轅慕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怎能死去。
一張滿是血污的小臉上,寫滿了對生的渴望。
手腕處,被繩子勒過的手腕血跡斑斑,男子雙手死死的握住她的手腕,滑滑的鮮血在他的掌心中摩擦着,他抓的更緊了,“泣血,我死也不放手……”
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泣血能看到他那雙棕墨色的雙眸中,充滿着濃濃的情誼。
是他,真的是他……他的臉怎麽了?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男子看泣血快撐不住了,毅然運足了內力,霎那間一提,硬是把她從崖下拉了上來。
待重新抱到女子香軟身子時候,他發現,做什麽都是值得的,原來,他要求的真的不多,只要她還活着,那就好了!
在沙粒的地上滾落一圈。
倆人似乎用盡了所有的氣力,平坦在沙粒滿地的崖山。
泣血雙腳攤開,不住的呼吸着新鮮空氣,剛才有那麽一一刻,她都想放棄了,實在是撐不下去了,身上的疼痛和身子長時間的吊着,讓她難受的幾盡抓狂。
腦海中,還殘留着如畫那雙恨之入骨的眼睛,如畫要拉她一起死,結果,自己卻死了,這次,是真的死了!
心底,有什麽酸澀的情緒在微微泛濫着,她微微閉眼,眼角處,一顆晶瑩的淚水從臉上順着血污往下趟。
男子稍微休息一刻,立馬起身,來到女子身旁,輕輕的把她扶了起來,這一次,泣血并未掙紮,而是,出奇的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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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似乎還不知道女子識破了他的身份,他心疼的瞧着泣血手腕上的鮮血和脖子處的傷口,她的那張清秀絕倫的小臉上,被樹木刮擦了幾條淺淺的痕跡,他雙手下意識的想去撫摸她的臉,可是,察覺到如今的身份,便只好作罷,尴尬道,“你,沒事吧……”
泣血輕輕搖頭,沉默不語,半年前的一幕,在她的眼前回放,半年前,是她做錯了,如若,她知道,她的決定會讓他變成如今這鬼不鬼,人不人的樣子,她寧願他就呆在七色閣,做她一輩子的影子,至少,那時候的他,應該是快樂無憂的。
泣血一雙琉璃色的雙眸中,淚光閃爍,看着男子半邊臉上的刀疤,她的手微微顫抖的扶上了他的臉。
男子察覺到她的舉動,頭下意識的往一旁偏,他想離開,可是,他還抱着她,他怕用力過度會傷了她。
泣血顫抖的摸上了那道深邃的刀疤,刀疤在手指間,突兀的感覺,如一刀刀刀刃劃過她的心上,是那麽的痛,那麽的尖銳,陰沉的天空,這時候,聽聞一陣驚雷在空中劃過,緊接着,一陣大風襲來,女子狠狠一咬牙,一把掀開了那張總是帶着的銀色面具。
聽聞一聲清脆面具落地的聲音,女子的瞳孔瞬間放大。
這時,大雨如期而至,随着凜冽的大風夾雜着無情的落下。
下的是那麽的急切。
豆大的雨滴打落在倆人的身上,可是,誰也沒有動一下,就那麽靜靜的凝視着對方。
面具下,那張臉,依舊如當初一般,黝黑的半邊臉,在另外一半臉的襯托下,略顯得好看起來。
男子看她的神色,很是複雜,沒想到這一天,這麽快便到來。
“泣血,好久不見……”
男子率先開口,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聲音略微有些許沙啞顫抖。
泣血微微搖頭,她不明白,他為何會變成這樣,他可知道,她會心疼……
倆人身上早已被雨水打濕,臉上,全是雨水沖過的痕跡。
泣血的臉上,早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她的心底,泛着酸酸瑟瑟的感覺,沉默良久,無力開口,“為什麽要變成這樣……”
男子似乎被她的悲傷所感染,棕墨色的雙眸緊緊的凝視着她,在他的記憶中,他從未如此的跟她親近過。
“泣血,你是在可憐我嗎?”
男子輕輕放開了她,獨自站了起來。
大雨磅礴,打散了崖上開的燦爛的野白菊。
菊花瓣無力的落在崖下,有的落入黝黑的泥土中,與黑色的泥土混為一體。
泣血離她只有一步的距離,她看着男子巨人以千裏之外的神色,想到他所做的一切,嘴角處,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
這一切的悲劇,是誰造成的,難道是自己嗎?
雨中,男子的背影立在雨裏,雨水沖刷着眼簾,她只有不斷的眨着眼睛,才能看清雨裏的他。
她強撐起身子,終于站了起來,擡起高傲的頭顱看他,“泣血從未想過看誰的笑話,泣血只是希望,對自己好的人,都能過的幸福,開心……”
男子的身子微微一陣,她說什麽,她說她希望他過的開心。
呵,他原本以為,他恨死她了,可是,看到在他床上受魅藥折磨的她,看到被如畫抵着刀子的她,看到墜崖的她,他的心,被撕成了碎片。
原來,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愛,早已根深蒂固,無法自拔,他自欺欺人的騙自己,恨她,才是活下去的理由,可是,今日他才明了,原來,愛她,才是他活下去的勇氣,他處處跟她作對,也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罷了,他只是不想她會忘記他,如此而已!
泣血挪動步子,走到他的面前,“對不起……”
她的這句道歉,來的太遲太遲,傷害已經造成,道歉,确是最愚昧的表現。
男子卻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他擡手摸上自己的左臉,他還能清晰的記得,毀容那日,他內心的痛苦,他親手用匕首在臉上劃開了深深的一道口子,黝紅的鮮血流滿了半邊臉,這一刀夾雜着對她濃濃的恨意,他需要用這道傷疤時刻的提醒自己,他恨她,恨他對他所做的一切……
刀疤還深可見骨,他對她的恨意,卻早已消散無蹤。
感情這種東西,誰先認真,便就輸了一半!
他輸了,輸的毫無骨氣!
夏天的雨,來得快,也去得快,泣血那句道歉的話語說出口,似乎上天也原諒了她,收回了瓢潑大雨,召喚回了太陽,把光和熱,帶給人世間。
太陽努力的沖破最後的阻礙,萬丈晶光,沖破重重雲層,一時間,蒼茫大地,被一片豔陽所包圍。
倆人的身上,被一道白色的光暈所覆蓋,白色的紗衣,也在炎熱的氣息中,漸漸變幹。
雨後的空氣中,充斥着新鮮的泥土芬香,泣血看男子沒有任何反映,微微搖頭,看來,他不肯原諒她。
心底,湧現出一絲淡淡的難過,臉上的血跡,已然被雨水所沖刷掉,清秀絕倫的臉上,超凡脫俗。
盡管長發披散,樣子看起來狼狽不堪的她,此時,卻給人一種空靈的感覺。
泣血微微彎起了腰,頭微微垂着,“多謝救命之恩,泣血當沒齒難忘!”
說完這話後,見男子依舊任何反映,她咬緊了牙關,眼眸處,有晶瑩的淚光在微微泛濫,可是,她卻強忍住了,袖口下,雙拳緊緊握緊,随後,微微閉眼,再睜眼,眼中清明一片,擡起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回去的方向走!
男子緩緩轉身,凝視她的背影,多少次,他想叫住她,然後,不顧一切的飛奔過去,緊緊的抱住她,在她耳畔低語,他愛她,他不會再和她作對,可是,他就站在原地,嘴角動了動,卻終歸沒有把話說出來。
他就這樣看着她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忽然,胸口一陣刺痛,嘴裏,噴湧出來一股腥紅的鮮血,鮮血噴灑在青草重生的地上,血珠順着青草滾動,和透明的雨水交相輝映。
男子半跪在地上,一手扶住胸口,黝黑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那左臉上刀疤的深邃,似乎也淡了不少。
昨晚的一宿,他往她身上源源不斷的輸送內力,而今日,剛才為了拉她上來,他強用了內力,導致真氣逆轉。
可是,她的魅藥,總算是解了,他沒有侵犯于她,即使他很想得到她,可是,他要的是她的那顆心,而不是她的身子。
他希望她的人和身子都能屬于他,可是,他知道,他在癡人說夢罷了,她的心底,只有那一抹紅裳而已!
擡手擦拭了嘴角的鮮血,一雙棕墨色的雙眸,卻一直注視着她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紅楓林中,再也看不見。
秋風瑟瑟,吹動着幾縷半幹的墨發,随風飄散在臉頰處,如一雙輕柔的手一般,溫柔的撫摸着男子那張受傷的臉,仿若在安慰着男子,不要悲傷,不要哀愁。
快步走到紅楓林中的泣血,似乎被抽調了所有的氣力,虛脫一般的扶住一顆紅楓樹,她的臉上,滴落着兩滴清淚,剛才男子吐血的場景,她不是沒有看見,習武之人都知道,真氣逆轉,會造成什麽後果,而他卻義無反顧的為了救她,什麽都不顧。
她泣血,這輩子,終歸是欠了他,再也還不清了……
沾滿鮮血的手,緊緊的窟住楓樹的樹皮,骨節分明,蒼白如鬼魅!
八月二十四,今日的天際,一片璀璨之色,星子在漆黑的夜空高挂,眨着調皮的眼睛,冷眼的看着這悲歡交織的人世間,一輪半月高挂,發出淡淡的光暈。
燈火通明的星月宮,一身明黃色龍袍的軒轅墨站在大廳中,他的面前,是在倒弄配方的泣血。
屋子中,只有倆人,宮女和公公,都被軒轅墨趕出去了,他微眯着雙眸,看泣血在為他的事情忙碌着。
眼前的女子,一襲白色衣袍,說不盡的清雅脫俗,如若,她臉上的笑意是真的,那該多好,可惜啊,狐貍最擅長的便是虛情假意了!
那日,在她失蹤一日後,第二日,她卻又神奇的出現在星月宮,沒有任何的改變,她可能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可是,她太低估了他軒轅墨,或者說是,她太自負了。
她偷偷的問侍衛這幾日他有沒有來星月宮,侍衛早已受他指示,按照他的意思說,所以,她一直以為,自己無故失蹤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如畫打暈了一個宮女,才把她帶了出去,而那個宮女,在她回來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星月宮。
她自認為星月宮沒有任何人會注意,可是,她确實太過自負了,有些人,不能貌相,就如海水一般,且不可鬥量。
軒轅墨的雙手微微一緊,随後,坐于一旁的凳子上。
泣血把最後的一滴藥汁提煉成功後,她治療胎毒的藥,便宣告完成,可是,這個看似給軒轅墨已生的機會,卻是暗藏玄機。
“皇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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