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停電
簡然頃刻間就醒了,她像彈簧一般彈坐起來,整個人表現得很激動,“你怎麽在這?”
舒逸覺得好笑,他在床邊坐下,修長的雙腿疊起,悠閑地說:“這是我家。”
簡然明顯不信,她四處打量,卻發現根本不是梁歡家的田園風裝潢,滿滿的簡潔現代感撲面而來,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難道昨天去梁歡家喝酒全都是幻覺?緩了會兒,簡然才問道:“我怎麽在你家?”
她眉頭擰的都能打結了,語氣也不好,完全沒有客人該有的客氣。舒逸盯着她看了會兒,準備在嘴邊的話忽然改為:“你喝醉後,非讓梁歡撥電話給我,哭着喊着要來我家。”
其實并非如此,梁歡老公回來後,留着簡然這個大燈泡不方便,所以梁歡讓舒逸把她接走了。他本想實話實說的,但看到簡然剛才的樣子就忍不住拿喬。
“不可能。”說着,簡然就撥通了梁歡的手機,“我是穿越了麽?為什麽會在舒逸的家裏?”
頓時梁歡一陣心虛,她也覺得吐槽了老公一頓結果人家一回來就連閨蜜都不要了,她怕簡然說自己重色輕友,趕緊含糊其辭:“你抱着我吵鬧着要找舒逸,我就讓他過來把你帶走了。”
“真的?”
“千真萬确!”
話雖這麽說,梁歡心裏卻直犯嘀咕,不過她都醉成那樣應該是想不起來自己都做了什麽吧。
簡然确實将昨晚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依稀只記得說了舒逸不少壞話。這會兒,她頭疼的厲害,更無法深究。挂了電話,簡然蔫了,她墨跡半天才說出口:“我想借用下衛生間。”
“除了一些私密物品,都準備好了。”舒逸遞給簡然一套衣裙。
簡然翻了兩下,饒有興趣的挑眉問道:“你女朋友的?”
“我剛去附近商店街買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簡然抖開,“哦,和我穿一個碼的。”
“我沒有女朋友。”舒逸收起了笑意,他對簡然此時的态度特別在意。“正好你能穿上,又恰巧你我都單身,不如咱倆湊合一下?”
簡然愣怔一下,随即笑的沒心沒肺,頭也不回的走向浴室,“想看我臉紅心跳的樣子你應該五年前說這話。”
沖完澡後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簡然發現舒逸已經出門了。反正早已遲到,她也不急,悠閑地吃了個早餐後才去上班。她可不想和舒逸同時到公司,免得引人遐想無限。
經過舒逸辦公室之時,她像平常一樣放輕聲音加快腳步,但還是被裏面的對話吸引了,聽聲音應該是鄭經理。
“舒總,我工作上有哪些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多多指正。”
“怎麽會,鄭經理也是元老了,任勞任怨的。”
“也許我哪裏得罪了王總?”鄭澤的聲音明顯比剛才輕。
“怎麽說?”
“昨天那麽重要的客戶,讓老徐陪同我能理解,畢竟人家也是辦公室主任。但是,王總為什麽讓簡然去而不是身為人資經理的我?”
“領導的心思不好猜啊。”舒逸發出意味深長的感嘆,“要我說也是鄭經理出面更合适,但我也不好在衆人面前駁他。”
原來這次真是王總的意思,知道真相的簡然為那場沒有去成的演唱會消了點氣。
也許是舒逸覺得今天自己狀況不佳,便沒有呼來喚去,簡然悠閑的過完一天,等到電梯大軍退去,她才拎着包不慌不忙向電梯走去。
站在電梯裏,簡然老遠就看見舒逸走來,她條件反射性的躲避,猛按下關門鍵。只可惜電梯反應比較慢,舒逸幾步趕來時電梯門正慢慢閉合,他一個側身便擠了進去。
簡然無語的看向別處,卻聽舒逸問:“你幹嘛躲着我?”
沒有回答舒逸的質疑,簡然只是平靜看他一眼,“你剛才那樣挺危險的,等下趟電梯用不了多長時間。”
“我趕時間不行啊?”舒逸繼續追問:“你為什麽要躲我?”
“我沒有。”
“是不是因為昨天說了太多關于我的壞話,所以心虛啦?”
人喝斷片後什麽事都可能做得出來,簡然心裏清楚但還是一口否認:“沒有。”
“昨天有五月天的演唱會?”
“… …”
“讓你陪客戶并不是我的提議,王總忽然就要求你去,我也不好在衆人面前反對。”
舒逸覺得有必要跟簡然解釋清楚,不屬于他的鍋他不背,況且他現在急需與簡然搞好關系。
“嗯。”
她痛快的回應讓舒逸驚訝,“你不懷疑我?”
簡然點頭,“我聽鄭經理也這麽說。”
所以是因為鄭澤她才相信他的話?舒逸的心情就像是做了過山車,瞬間從雲端跌落低谷,話也不會好好說了。
“反正在你眼裏我就不是個好人,要麽奴役你,要麽就是個雙标狗。”
“我可什麽都沒說。”簡然覺得自己很無辜。這個舒逸,又發什麽神經。
“‘舒逸他還時時刻刻刁難我、使喚我,我是他的奴隸麽?這是二十一世紀,大清朝都亡了,當個領導了不起啊。’這可是你的原話。”
“就算我确實說了,就好像你沒這樣做似的。”簡然不服氣的頂了回去。
“那你呢?”舒逸沒好氣的瞟她,“就因為上次我找鄭澤出面,所以你就認為這次我也找王總來向你施壓陪客戶?”
簡然被噎得無話可說,好一會兒才想到反擊的理由,她正準備虛張聲勢開口時,忽然一片漆黑,就連正在下行的電梯也不動了。
她懵了,直到舒逸輕呼出“停電”簡然才後知後覺,驚吓後的餘悸使得心跳加快,半天她才接受了停電的事實。
一盞幽幽的應急燈是電梯裏唯一的光亮,凄清又慘白,還不如黑着。簡然不自覺往舒逸邊上靠了靠,故作淡定的問:“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舒逸倒顯得很鎮定,“我已經按下報警器了,現在和物業聯系下。”
一分鐘後,舒逸放下電話,簡然立馬追問:“怎麽說?”
“這是突然停電,他們的人也正和電力維修員聯系,會第一時間讓電恢複的,讓我們耐心等待。”
這官方的說辭一聽就知道是應付人的,簡然洩氣的往牆上一靠,不說話了。
空氣裏的塵埃在那束光亮中盡顯,長時間的靜默讓舒逸覺得沉悶,分明曾經無話不說為何如今卻形同陌路。他有些難過,又不知道簡然在想什麽,猶豫了好幾次才開口:“你經常喝醉?”
半天得不到回應,舒逸又問:“上次喝醉是和誰在一起?”
良久之後才聽到簡然弱弱的回答:“管的寬。”
舒逸只以為簡然是心虛,又被她這麽一頂撞,不禁開始絮叨:“你一個女孩子醉酒後怎麽能和男的在一起,那時候你一點防衛能力都沒有,男的禽-獸起來什麽做不出來?你的警覺意識全都喂狗了?”
見她又不搭理自己,舒逸氣不打一地出,跨一步來到簡然面前時才發現不對勁,她臉色蒼白,比應急燈的亮光還要白。
“你怎麽了?”
“我沒事。”簡然這次回複的很快,聲音裏卻帶着明顯的顫抖。
還是一如既往的愛逞強,舒逸無奈嘆氣,“害怕就說出來,我不會嘲笑你的。”
“沒有的事。”輕度幽閉症這事連父母都不知道,簡然不願意跟外人說,更不想讓舒逸知道。眼看被識破,她本就急躁的情緒被點燃,這會兒有些出言不遜:“跟你在一起就沒遇到過好事,真煩!”
話音剛落,電梯“哐當”一聲急速下墜,簡然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甚至連驚叫都忘了,還好整個過程只有兩三秒,但足以要了簡然的命,她全身無力順着牆壁滑坐在牆角,無聲的大口大口喘着。
簡然的異樣被舒逸看在眼裏,他蹲下來,關心之意溢于言表。簡然終于不再嘴硬,像見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扯住他的衣袖,“我怕。”
她渾身都在顫抖,還帶着哭腔,就像一只無助的小動物祈求保護。舒逸見過各種模樣的簡然,卻想象不到決然切斷聯系的她也有如此脆弱的時候。舒逸心一軟,将簡然整個人拉進懷裏,用結實的臂膀圈緊她,不住安慰:“有我在呢。”
“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出去?”
“快了,搶險隊員已經在維修了。”
“我們會因為墜梯而死嗎?”
“別瞎說,電梯在遇到停電時會抱閘,剛才那種情況也會發生,屬于正常範圍之內。”
又過了一會兒,舒逸才小心翼翼地問:“你有幽閉症?”
“嗯。”簡然依舊攥着舒逸的衣袖,“我父母都不知道。別跟別人說,不然饒不了你。”
分明是兇巴巴的威脅,這會兒就像是央求,舒逸輕笑答應了簡然。懷裏的姑娘正在煎熬,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笑,也許是因為他是第一個知道簡然有幽閉症的人。他在意她所有的“第一”,不僅如此,他們之間又多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只屬于他倆的秘密。
舒逸不喜歡與別人有肢體接觸,簡然卻是個例外。她軟軟的香香的,抱在懷裏很舒服,自那次分別之擁抱已有五年,多少次夢中都會出現這樣的場景,今天終于如願以償。
忽然,電梯恢複工作,突然的亮光讓兩人睜不開眼,等适應了,簡然才發現兩人現在的狀況有多尴尬。她一把推開舒逸,不自在的幹咳兩聲。
舒逸挺遺憾的,感受着手心裏殘留的溫度頓感失落,他不住的用餘光瞟簡然,試圖從她的表情中尋找蛛絲馬跡。結果簡然很平靜,根本看不出內心的波動。到底是簡然變狡猾了還是自己變得遲鈍了,又瞄了一會兒,依然察覺不出來,一陣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
“別再看我了,今天情況特殊,我不會怪你的。”
這就尴尬了,舒逸忽然覺得怎麽回答都不對。她怎麽會說出這種話?是因為根本對他不在意麽?簡然的聲音很小,卻重重的錘在舒逸心口,誰稀罕她的原諒啊。
剩下的時間,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直到電梯門開的那一刻,簡然把走在前面的舒逸叫住了:“舒逸,我收回剛才說和你在一起就會倒黴的話。還有,今天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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