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殘暴到小可愛,屬性切換……

“哥,這些哪裏來的?”洗好食物的李稷,乖巧的坐在陳元身邊,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盯着變戲法似的出現的鍋碗筷子還有那個叫抽紙的東西。

“山洞裏找到的,具體我也不知。”陳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李稷信了,歡喜道:“如此看來,我們倆真是好運。”

陳元看看他,心想,這是把未來小暴君的傻白甜屬性給開挖出來了?

外頭的雨下得大,這座大山名叫多洞山,顧名思義,整座山有無數個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山洞,故而,書院的學生找山洞避雨,不算難事。方才跟李耿通電話,那小子正在一處山洞裏大爺似的讓暗衛給他捏腿腳呢。

李稷洗食物的時候,陳元在系統那買了鍋碗筷子和抽紙,還有一袋火鍋底料以及飲料,大雨天,在山洞裏涮火鍋,別樣經歷。

“好了,可以了,開始涮吧。”陳元把木耳蘑菇野菜都放進鍋裏。

李稷像只等食物的小狗,眼巴巴望着鍋裏,手上拿着碗筷。

陳元從懷裏掏出兩袋方便面和火腿腸扔鍋裏,陳元瞧見,好奇:“你這裏怎麽就裝那麽多東西?”

“早跟你說了,我這兒是哆啦A夢的口袋。”

“那只藍色的貓?”李稷聽得更稀奇:“一只貓竟如此厲害嗎?”

“可厲害了,它那口袋能裝得下全天下的東西。”

李稷眉頭蹙起:“那只貓太該死了!怎就有比人還可怕的野心和本領?”

陳元有一瞬的愕然,李稷的思維讓他意識到是未來的小暴君無疑了。

“哥,”李稷看着他,“那只貓你見過嗎?它是誰養的貓?”

“是虛構的。”陳元照實說道:“是我們人一個虛構的貓,會說人話,會幫助人,是主人的好朋友。”

“誰虛構的?”李稷追問,“這人竟有如此大的膽子,想要透過一只貓來表達想要裝下全天下的野心,實在該死。”

陳元:“……”

還是傻白甜的李稷更可愛一點。

吃飽喝足,外頭的雨沒有半點要停的意思,伏天的雨伴着雷電,陳元跟李稷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李稷喜歡這種,長這麽大,他從未有過的愉悅,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緊挨着陳元,嗅着他身上專屬的溫度,嘴角不由得上揚。

“睡吧。”某個時刻,陳元打個哈欠:“不早了。”他把手電筒放在了枕頭邊:“明天一早還要起來趕路,七天內必須走出這座大山。”

兩人一起躺下,靜了片刻,李稷叫了聲“哥”,聲音很輕,甚至外頭的雷轟聲藏住了他的聲音,但陳元還是聽到了,他們倆距離只有約莫一公分的距離,又是睡同一頭,想不聽見都難,更何況系統下達了新的任務,這七日要跟李稷進一步培養情感。

陳元就一個念頭:天要亡我。

“哥。”李稷碰了下陳元的胳膊。

陳元選擇不理。

“哥。”李稷打了下陳元的肚子。

陳元依舊不理。

李稷幹脆翻個身,湊到陳元耳邊輕聲地不停地叫“哥。”

陳元無奈,拿過手電筒照向他,光刺的李稷雙手捂住眼睛,咯咯地笑起來,并投降:“我錯了錯了……”

陳元關掉手電筒:“欠揍,不睡覺幹什麽?”

“我睡不着。”李稷聲音軟軟的,按開了枕邊的手電筒,照着洞頂方:“哥,上面好多蜘蛛網,外面好大雷聲。”

陳元閉着眼睛,敷衍的“嗯”一聲。

“哥,你困了?”李稷偏頭看陳元。

陳元又“嗯”了聲。

“那你睡吧。”李稷轉個身,默默玩自己的,手電筒在他手上開關開關,持續好一會兒,然後拿過床頭的驅蚊噴劑給陳元驅蚊。

“呲……呲……”

聲音圍繞耳邊,陳元嘴角抽了又抽。

放下驅蚊噴霧,李稷又開始玩手電筒,利用光線,在洞壁上用手做出很多形狀的影子。

李稷專注看着洞壁上的手影,視線漸漸停在陳元的影子上,許久,他将雙手的影子一點點摸過去,先是小心翼翼試探的觸碰陳元的腰部,後慢慢的再慢慢的假裝環抱住陳元,然後對着那影子傻笑。

陳元翻了個身,睜眼,看着李稷。

像只受了驚的小兔子,李稷迅速抽回手,好似做錯事被抓包的樣子:“哥、哥你……沒睡着?”

“你一直弄動靜我能睡着?”陳元反問,并奪過李稷的手電筒,關掉:“睡覺!”

李稷坐在黑夜裏,一雙清澈的眼睛看着躺下的陳元,然後輕輕地躺在他旁邊,委屈巴巴地盯緊了近在咫尺的後背。

閉上眼,李稷發覺自己的心跳地狂,不知名的情愫讓他興奮,他睜開眼,邊咬唇邊對着眼前的後背哀怨。

靠過去,表哥應該不會生氣的吧?他這麽想着,便猶豫着試探着慢慢靠了過去。

陳元忽然像是觸電了一般,少有的怪感,李稷靠着他的後背,跟一團火似的,烤着他,他皺了眉,兇了句:“不睡,就去洞口放哨。”

“睡睡睡。”李稷見陳元沒推開他,大着膽子貼了上去,并伸出手抱住了:“哥,我害怕打雷,真的。”

像是被炭火燙到了,陳元倏地坐起身,打開手電筒去照得寸進尺的李稷,像對孩子對弟弟那樣的踹了他一腳:“臭小子,你不睡我還睡呢。”

李稷半點不氣,少有地調皮,笑着坐起身,“色”膽包天的撲向陳元抱住他,又無賴又撒嬌地:“哥,我真的害怕,小時候都是母妃抱着我的,不抱着睡不着。”

陳元氣也不是兇也不是,打了他後背一下,卻沒推開,只反問:“那你母妃不在的這些年,雷雨天你都沒睡過覺嗎?”

“嗯。”李稷下巴擱在陳元肩上,臉上的笑淡了許多:“雷雨天沒睡過覺,真的哥。”

也不知他的話是真是假,靜了片刻,陳元還是硬着心推開了他:“馬上就十五了,男子漢大丈夫,打雷閃電都怕……操!”

一聲巨雷吓的陳元用“操”結束話語。

兩人都縮着脖子,四目相對,片刻,一起歪在墊子上哈哈大笑起來。

笑夠了,就放松的躺在原地,陳元說:“其實,我也怕打雷閃電。”

孤兒的他,每當這樣的天氣,連個可以說“怕”的人都沒有,一開始是哭,慢慢的開始想辦法,被子蒙頭,耳塞堵住耳朵,戴眼罩,或者戴着耳機聽音樂看電影……

“男子漢大丈夫怕打雷閃電會不會很丢人?”李稷問。

“不丢人。”陳元手枕着後腦勺,漫不經心道:“怕一樣東西,怕一個人,要做的是克服并戰勝。”

“人殺了就可以了。”李稷不假思索:“雷電殺不到。”

陳元再次驚詫一個十四歲的小子總是冷酷的提殺人,似乎殺人在他嘴裏跟殺雞沒什麽區別。

“誰教你這種生存準則的?”陳元偏頭看他。

李稷神色變了變,看着陳元:“哥,我生在帝王家,周圍所有的都在教我這個生存準則。”他眼神黯了,沉默片刻,聲音輕地不能再輕:“不殺人就要被殺。”

不知道為什麽,先前的開懷和這一刻的黯淡讓陳元心疼,作為一名看過小說的讀者來說,生在帝王家,的确有一套跟普通人不一樣的生存法則,尤其是當皇子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我知道。”他輕嘆了口氣,想着如果李稷活在二十一世紀,應該比現在單純快樂吧。

“哥。”李稷側身躺在那,手電筒的光照出他漂亮的臉,那雙眼睛清澈明亮:“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殺人?”

“你殺過人?”陳元問。

李稷靜了少頃,乖乖地點頭:“那個送飯的太監,他收了我的銀子,卻不辦事,害母妃活活病死,他該死。”

陳元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伸手溫柔地揉了揉李稷的頭發:“辛苦你了。”

李稷任由他揉,甚至貪婪地将腦袋伸過去像只小貓一樣蹭他手心,舍不得移開的那樣蹭。

陳元笑,多揉了幾下:“好了。”最後一下拍了拍:“這回可以睡了吧。”

“沒人摟着我睡不着。”李稷非常理直氣壯地求抱。

陳元:“……”

殘暴屬性讓你小子吃了是吧?

他眼一瞪,選擇嚴厲:“睡不着不睡!”說完翻個身不看李稷。

李稷沉默了會,然後起身把自己墊子拉去了一邊,距離陳元有兩三個人的距離。

陳元:“……”

洞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許久,陳元坐起身,打開了手電筒,李稷遠遠地睡在一處,手捂着耳朵。

“臭小子。”陳元喊他。

李稷不應。

陳元皺眉頭,聲音大了些,李稷終于有動靜了,氣咻咻地“哼”了一聲。

陳元硬是給他整樂了:“哼個屁!你睡那麽遠幹嘛?”

李稷不說話,賭氣似地又“哼。”

陳元笑:“過來。”他強調:“你要是不過來,明天我就不跟你一塊走。”

李稷乖乖的,可憐巴巴,委委屈屈地靠過來:“若是以前,你這樣待我,早就……”他話沒說完,看着陳元,一雙眼淚汪汪的,好像是陳元欺負了他。

陳元忍俊不禁。

李稷更是個氣悶,躺下,徹底不理陳元。

陳元也躺下,說:“開着手電筒睡吧,有點光或許能吓吓山林中的野獸。”又說:“若是以前你是不是早殺我百回千回了?哼,若是以前,我早揍你千回萬回了。”說完就勢将李稷摟在了懷裏,煩的拍了下他的屁股:“臭小子,大熱天的摟着睡,捂汗呢?咱倆非起一身痱子不可……”

“嘿嘿……”李稷回抱住他,小孩似的往他懷裏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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