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Ⅳ.《競技副本》08二合一

競技副本的死亡率非常高, 主要是玩家之間相互殘殺，而除此之外，還有一小部分玩家死于其他各種原因。

被競技副本裏的怪物殺死, 自己作死精神值掉到底失控成怪物，又或者在不自知的情況下犯了什麽禁忌，然後莫名其妙地死掉。

那位被當成狗抵債，現在好像真的變成狗的玩家, 就是後面這種情況。

他四肢着地爬行，不時用鼻子這裏嗅嗅，那裏嗅嗅, 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林束他們靠近時驚動了他, 瞬間弓起背嘴裏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聲, 突然撒腿就跑。

他奔跑的速度極快，與客店裏那副只能在地板上蛆蟲一樣爬行的樣子截然不同。

走在最前面的魏開山愣了一下，然後拔腿就追。

“嘿, 上一個追不到，你一條假狗還想逃出老子掌心。”魏開山吐了口唾沫，摩拳擦掌地跟在後面緊追不放。

鋼鐵加叢林的地形，利于藏人, 不适合追人。

好在前面的并不是一條真正的狗, 跑起來似乎有些不适應，影響了速度，穿過幾條街後終于還是被魏開山擋在了前面。

“看你往哪裏跑。”魏開山嘿嘿一笑，緩步逼近。

狗一樣的玩家四肢不安劃動, 朝魏開山龇牙咆哮, 仿佛成了一條真正的狗。他躁動不安地扭動頭顱想要往回跑, 卻看到後面圍過來更多的人。

“跑啊, 這下我看你往哪裏跑。”破天與魏開山一前一後形成夾擊之勢，笑得像個大派一樣，朝着那名玩家步步逼近。

身後不遠處，林束幾人保持着不緊不慢的速度，堵死了所有剩下的路。

不安地劃動前肢，龇牙咆哮，涎液從嘴角滴落，如同陷入絕境的困獸一樣。

只要一想到這人昨晚還是名正常的人類，破天就笑不出來了。

“喂，你還能聽懂我的話嗎？”破天在幾步外站定沒再靠近，沖那人喊道。

外貌還是人類的模樣，但從動作到聲音，似乎都跟真正的狗沒兩樣，聽到破天的話，弓着背朝他低沉怒吼。

“別白費力氣了，他現在已經算不得真正的人類，恐怕也沒有自己的意識了。”走近的塗缺說道。

破天怔了怔，“那他現在算什麽？”

塗缺搖頭，望着那名玩家的目光略微複雜，“不是人，但也不算怪物吧。”

這時，馮周周好奇地盯着那名在衆人目光下極度不安的玩家，開口問道：

“那現在殺了他，還算積分嗎？”

這個問題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半晌，魏開山臉上挂着無所謂的笑，“算不算，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着，目光瞥向四名新人，“你們誰上？這可是白得的積分，已經第二天了，咱們小隊可一個積分沒拿到呢。我敢打包票，先前逃走的‘撲克2’，手裏絕對不只一分。”

每殺死一名玩家，能得一分，每名玩家可以在任務面板看到自己的積分。

但也就這樣了，玩家只能看到自己的積分，卻不知道別人的積分，因為沒有所謂的積分排行榜。

也就是說，玩家是不知道自己在競技副本裏的水平的，甚至都不知道剩餘的幸存人數。

就跟高考估分盲填志願差不多。

你不知道別人的積分，不知道自己處在一個什麽水平，有沒有達到“合格線”。

只有在最終結果揭曉的時候，所有幸存下來的玩家才知道自己有沒有“合格”。

因為沒合格的都死了，只有達到系統的合格線，才能活下來。

為了保證自己的“合格率”，玩家只能不斷殺人以獲取積分，獲得越多的積分越安全。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坑人的地方，那就是這場競技比賽它沒有限制時間。

沒有“限制時間”不是說競技是無限期進行的，而是指它沒有給出一個明确的截止時間，誰也不知道這場競技什麽時候結束。

根據過往的資料來看，短的有兩三天就結束的，長得甚至達到大半年。

沒有什麽參考價值。

不知道截止時間的競技，更讓玩家們的壓力成倍往上倍。

因為他們必須一直保持住自己的優勢地位，才能在游戲随時可能結束的情況下，不被後來者超越，從而贏得勝利活下來。

沒有排名，沒有幸存者人數播報，更沒有游戲截止時間。

這“三無”讓競技副本裏的玩家壓力倍增，一刻都不敢松懈。

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可怕。

所以，林束他們一行九人，來到副本的第二天還沒獲得一個積分，可以說是相當大膽無畏了。

要是下一刻就游戲結束，那他們就“團滅”了。

這些有關競技副本的常識，在林束他們進入副本前都被科普過，他們都是知道積分的重要性的，也知道越早積攢積分越好。

而現在，有一個現成的積分擺在眼前，只要輕松一刀下去，一積分帶回家。

但包括林束在內的四位新人玩家都沒動。

破天抿了抿嘴唇，頗為糾結地望着那個行走的積分，“……他都變成這樣子了，再殺他是不是有點勝之不武啊？”

馮周周臉上也有不忍，點頭應和道：“玩家之間就算不能和平共處，但也不該自相殘殺啊，如果我們把他殺了，不就跟普凡教那群瘋子一樣了嗎？”

聽了兩人的話，宋子年似乎覺得有些天真好笑，但良好的教養讓他沒有露出譏诮表情來，而是淡淡提醒道：“你們別忘了，這是在競技副本，玩家天然對立的矛盾，不可調和。”

聽了三人的話，魏開山沒說什麽，将目光轉向沉默的林束，“你呢，你也覺得他不該殺嗎？”

林束卻好像沒在聽他們說話，而是望向四周，眼中有淡淡的疑惑。

“怎麽了？”塗缺看出林束的異常，不由心中一緊，忙開口問道。

林束打量着四周，同時似乎在傾吐着什麽，緩聲道：“你們不覺得，這裏太安靜些了嗎？”

破天原本還被這突來的氣氛搞得有些緊張，一聽林束的話笑了。

“這是座荒城啊，一直這麽安靜……除了我們幾個，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大聲點說話都能聽到回聲，還不算安靜嗎？”

林束眉眼未動，緩緩搖頭，“不，之前至少還有風的聲音，但這裏……”

他揪下一片草葉子從半空撒落，輕飄飄的葉子幾乎是呈直線墜落下來。

破天收斂了笑，變得迷茫，“啊……這能說明什麽？或許現在就是沒有一點風，這不是很正常的自然現象……嗎？”

最後一個字倏忽消失在嘴邊，他擡頭愣愣地望向前方，睜大眼睛，整個人都呆滞住了。

只見前方的高樓之後，緩緩升起一團黑影，還在漸漸擴大，像烏雲一樣遮蔽了天空。

與此同時，林束發現自己的影子和其他人的影子，還有那些建築以及樹木的影子，好像突然都活了過來一樣，都在往那團黑影靠攏。

它沒有任何實體，就是一團龐大的影子，可以吸取周圍任意事物的影子壯大自己。

短短幾秒鐘，黑影已經比幾十層樓還要高，像一塊黑色幕布似的，在高樓後緩緩升起。

破天呆呆望着，結巴着道：“那是……那是什麽怪物？”

它不僅可以汲取影子，還能汲取風——影子壯大它的身軀，而風讓它流動起來并加快速度。

“現在的怪物越來越标新立異，光靠長得醜已經沒有核心競技力了麽？”

魏開山沒忍住吐槽一句，實在這城市裏的怪物，也太防不勝防了，怎麽他們随便跑跑總是能遇到一個。

林束盯着顯形飄過來的怪物，腦海中出現相應的資料。

自從升級後，[真視之眼]似乎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每次使用不需要再召喚出來，只要意念一動，他可以用自己的眼睛看。

先前那株藤一眼能看出來是什麽，林束不怎麽感興趣，也就沒用真視之眼去看。

現在這個東西，他一時還真看不出到底是個什麽。

【詭影】

D級詭物，生于影子，以影子為家，以影子為食。平時栖息于出生地，附在各種影子上無從察覺，喜歡在出生地睡覺。生平最讨厭的事是睡覺時被吵醒，此時會激活戰鬥狀态——即收回汲取周圍所有影子，融于風，則來去蹤。

詭影擅長物理精神雙攻擊，會像風火一樣，點燃攻擊目标，燃燒攻擊目标的身軀甚至靈魂。

當被詭影點燃後，最好解決的辦法，就是解決掉自己。

林束：……

影子浮空，往林束他們飄來，沿途被黑影觸及的草木，瞬間藤起一團黑火，然後在眨眼間被燒成一堆黑灰。

還好黑火燃燒時是無風的，除了被黑影直接觸碰到的東西會燒起來，旁邊的東西倒不會受到波及——否則只怕整座城市都将陷在一片連綿黑火中。

“快跑！”林束喊完轉身就跑。

D級詭物的黑火，不知道能不能扛住，但不管能不能，都沒必要親身去嘗試。

其實不用林束喊，在看到黑影從高樓後飄出來，點燃第一叢草的時候，魏開山等人已經拔腿往後跑起來了。

那名狗一樣的玩家蹲在原地，似乎察覺不到危險一樣，呆呆趴在地上望着林束幾人離開的方向。

“還好那東西速度不快。”魏開山邊跑邊回頭看，黑火燃燒的勢頭很快，但黑影移動速度有限，看樣子是追不上他們的。

他話音剛落，前頭的大樓後陡然也冒出一團黑影，雖然沒有身後那團大，但被黑影直接觸碰到的草木紙布之類的東西，也全都燃燒了起來。

最前面的雷磊幾人趕緊剎車，掉轉方向。

“靠，老魏你什麽時候變烏鴉嘴了。”塗缺面色微變，也趕緊跟着掉頭，多出這一團其實對他們也造不成威脅，但所謂有一就有二……

果然，沒等他們多跑出兩步，前方也冒出一團黑影來，伴随而來的是升騰而起的黑色火焰。

衆人再次轉向。

後方的黑影主體已經飄到他們先前所在的位置，不知道為什麽沒有逃走的那名玩家，身體被黑火點燃，凄厲的慘嚎響徹天空。

足足慘叫了差不多一分鐘，那名玩家也化成了一團黑色的灰燼。

魏開山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堅定了決心，“絕對不能被那玩意兒沾上！”

然而他們前方不斷冒出新的黑影，漸漸成合圍之勢，阻擋了所有逃生的方向。

黑影點燃一個又一個地方，黑色的火焰像一朵朵墨色花朵在白天綻放，顯得妖豔而詭異。

在不遠處的高樓上，站着一個身影，正眺望着林束他們的方向，看他們在詭影的追殺下亡命奔逃，似乎覺得有趣，嘴角緩緩勾起。

忽然，林束似若有所感，回頭望了過來，目光精準地與高樓上這人對上。

林束認出了他的臉，正是最開始遇到，并對他們做出抹殺動作的那名玩家。與林束的目光對上，那人臉上滿是扭曲瘋狂的笑容，擡起手，再次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衆人被逼到一處空曠的地方，四面八方是聚攏過來的黑影。

其他人也注意到遠處高樓上的人影。

魏開山吐了口唾沫，狠狠咒罵道：“原來是這孫子搗得鬼，看我不擰下他的腦袋！”

塗缺望着逐漸逼近的黑影，苦笑着道：“這次的開局可真有意思，不是瘋子，就是比瘋子更可怕的怪物。要第二天就折在這裏，那可會被老白他們笑死的。”

魏開山“呸”了口，“就這倆玩意兒便想留下老子，呵。”

他輕蔑地一笑，開始像破天一樣撸袖子，“會燒人的影子怪以前還沒遇到過，這次就讓老子先來陪它玩玩。”

說完便沖着一團黑影沖了上去，沒過一會兒又“嗷嗷”叫着跑了回來，一邊拍打着手臂。

“靠，痛死老子了，這火真是邪門，能點燃皮肉……周周，快給我來個治療看抵不抵用。要你的治療能抵用，咱就以傷換傷；要不行，那也就別掙紮了，直接躺平吧。”

此刻他手臂上的衣物全被燒掉了，皮膚紅腫一片，泛着焦黑血絲。

馮周周見了，趕緊上前給他治療。

她的天賦技能是治療一切外傷，這是非常罕見的一種技能。

所以在她升到中階時，雖然武力值不夠，但憑着奶媽的技能，也一路過五關斬六将，終是升到4級。

銀白的霧氣包裹住傷口，魏開山感覺到一絲絲涼意，痛感也在降低，手臂上的傷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魏開山面上一喜，“有用！”

馮周周也很高興，自進入競技副本來她什麽都沒做，現在終于發揮一點作用了。

只是很快，愈合的趨勢緩下來，馮周周也變得很吃力，額頭冒出細密汗珠。

魏開山主撤回自己手臂，揮了揮，大大咧咧道：“行了，這樣就可以了，只要不被燒壞還能戰鬥就行。”

馮周周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頗為焦急地道：“我可以治好的，保證一個疤都不留。”

魏開山指了指前面，“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的能力還要留着給其他人用，受傷的可不會只有我一個。”

馮周周一愣，順着他手指看過去，才發現在她給魏開山治療時，其他人都已經各自迎上了越來越近的黑影。

而之前魏開山沖過去的方向，那團黑影消失了，被魏開山打散了。

所以他才說，這是一場以傷換傷的持續戰。

如果這裏只有一個人，那下場肯定是被黑火燒成灰燼。

即使像他們一樣是個團隊，但如果沒有像馮周周這樣的治療師，被燒過之後得不到治療，一兩次還能挺過去，但次數再多，盡早還是會燒成灰燼。

黑影太多，尤其那團主體，此刻飄浮在空中沒過來，像是在看戲一樣。

這次不僅老人要沖在前面，幾名新人也無法再躲在老人的羽翼下了——雖然他們從未想躲過。

林束也沖向了一團黑影，還是一團離主體很近的黑影。

往那邊沖過去時，林束低頭瞥了眼自己腳下——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他的影子也被取走了。

擡頭望向前方那團黑影，林束微微眯了下眼睛——他的影子，就在這團黑影上。

“我不喜歡被人搶東西，你想要可以說——雖然我不一定給。”

沖到近前，林束剛要抽出鞭子子，那團黑影忽然退縮了。它仿佛很害怕的樣子，微微抖動着向後退了一大段，拉開與林束的距離。

然後黑影膨脹鼓動，像是吃多了一樣，最後吐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那東西像揉巴成一團的破布，被吐出來後自己抻了抻，扭動翻滾着想要恢複原狀。

看出林束的疑惑或是嫌棄，黑影再次往後退了退，邊退邊往一旁的主體靠攏——明明是一團黑乎乎的影子，此時卻給人一種可憐巴巴讨饒的感覺。

林束默默将小皮鞭換成了圖鑒，圖鑒比以前厚了些許，捧在手裏多了些厚重感。

“弄髒我的影子，難道不應該賠償嗎？”

在這團小一點的黑影旁邊，那團堪比高樓的詭影主體，在小點的黑影靠過來時，往旁邊挪了挪。

小點的黑影：“……”

林束視線在詭影主體掃過，又回到那團小點的黑影身上，他攤開[詭物圖鑒]，用毫無起伏的語氣問道：

“你是自己跳上來，還是我抓你過來？”

詭物主體：“……”

小點的黑影：“……”

林束原本只是随意一問，卻沒想到，在他話音剛落下，那團小點的黑影猶猶豫豫，遲疑着，慢吞吞地，朝他飄了過來。

這麽聽話的嗎？

“……”林束不由轉頭看了眼其他人的戰場。

只見每個人選擇一團黑影攻克，拼着被燒上幾次，将黑影打散，然後跑回去找馮周周治療一下，再換下一個目标。

熱火朝天，血汗雜流，很是辛苦。

當那團黑影終于挪到林束身邊，正要自己往[詭物圖鑒]上跳時，不妨林束忽然伸出手朝它抓來。

影子是沒有實體的，林束一把抓過去，手直接穿進霧裏。

他沒有感覺到灼燒的痛感，手臂也沒有被點燃，連衣服都完好無損。

——那團黑影卻劇烈抖動起來，仿佛承受着極大的痛楚，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

林束收回手，黑影停止顫抖，它沒有逃跑，好像生怕林束再來一下似的，竟是一刻都等不及地主動跳進了[詭物圖鑒]。

當前空白的頁面緩緩發生變化，水墨般的霧氣聚散不定，是一團不成形的黑影。

頁面右側，緩緩浮現幾行字跡，由淺到深。

是對詭影的介紹，卻多了一段林束之前沒看到的話。

【做為最戀家的詭物，給它一個适合睡覺的家，它能還你整個世界的倒影。】

林束盯着那句話看了兩遍，還是沒有懂。

什麽叫“還你整個世界的倒影”？

還有，适合詭影睡覺的家，那又是什麽樣的？

不等林束想明白，那團一直在看戲似的詭影主體忽然發生改變——它飄到了更上方，像濃墨滴入清水中一樣，黑色的影子擴散開來，卻變得淡了許多。

四周那些還在跟魏開山他們糾纏的黑影，忽然一個個丢下自己的對手，飛向主體，與主體融合在一起。

越來越多的黑影加入其中，天空仿佛被烏雲籠罩，詭影飄浮在整個城市的上方。

突然失去對手的魏開山等人齊齊一愣，看到所有黑影彙聚時，還以為是被他們打出了火氣，要放大招團滅他們了，正感到擔心，就見林束捧着本書，往前一步，站在那團烏雲的正下方。

黑影越聚越多，原本變淡的顏色重新濃郁起來，甚至變得更加黑沉。

空中仿佛倒挂着一潭黑水，黑沉沉映照出下方廢棄城市的輪廓——黑色的河流中，裝着整座城市的倒影。

不遠處操控這一切的玩家變了臉色。

顯然事情已經超出他的掌控，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想離開，卻在轉身之後整個人僵住。

原本除了他空無一人的樓頂，不知什麽時候多了道身影。

——是捧着圖鑒的林束。

林束看了眼圖鑒上像水墨河流動的頁面，又擡頭望了望橫挂在天空的黑水河。

前者好像是後者的縮影，在紙頁上緩緩流動的水墨，隐約間也能看到一座城市的倒影。

最後，林束将視線投向前面那個臉色大變的玩家。

歪了歪頭，緩緩開口道：“你好像很喜歡讓別人去喂怪物，那麽喜歡的事，為怎麽不親自試一試呢？”

頭頂烏雲瘋狂湧動，好似有狂風暴雨即将降臨。

那玩家使勁掙紮，卻好像被釘在原地一般動彈不得，眼睛睜得很大，面上浮現恐懼之色。

——他的四肢被一道道影子牢牢束縛住，根本掙脫不開。

嘴巴拼命張合，想要說什麽的樣子，卻發不出聲音。

“太吵了，這樣就很好。”

林束頗為滿意地點點頭，他沒興趣聽別人臨死前的遺言。

天空降下一團黑色流火。

緊接着兩團，三團……無數的流火從天空墜落，仿佛一道道黑色煙花，從上而下綻放，全部落在那名玩家周圍。

他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眨眼之間便被燒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