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Ⅳ.《競技副本》07二合一

老婆婆拖着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回來, 原本就有些恐怖的樣子變得更加恐怖起來。

被她幽森目光盯上的人,身上仿佛有一條陰涼的蛇爬過,心中直發寒。

在她的問話落下後, 不管是之前打架的雷磊三人,還是站在旁邊觀戰的魏開山與破天他們,全都動作一致地指向同一個方向。

老婆婆恐怖的視線順着衆人所指看過去。

無視身上流血的口子,正低頭整理衣服的某普凡教徒, “……?”

他緩緩擡頭,視線往那幾個指着自己的人身上掃過,也不整理衣服了, 慢慢勾起一抹笑。

“誣陷我?”

“怎麽能說是誣陷呢?”塗缺也緩緩笑了起來, 伸手一指牆上柱子上撲克牌留下的痕跡, 嗓音溫和地道,“我們是講證據的,這些不都是你留下的證據嗎?”

手指移動, 指向角落裏兩具躺在血泊裏的屍體,屍體上還散落幾張撲克牌。

“看,兇器還留在作案現場呢……破壞客店的財物也就罷了,怎麽還那麽不講究, 随便殺人, 把血弄得到處都是,清理起來會很麻煩的吧。”

随着塗缺的話,老婆婆的神情變得愈發恐怖,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名普凡教徒。

被這樣一雙恐怖的眼睛盯着, 普凡教徒眼裏的瘋狂意味都淡去不少。

忽然老婆婆手裏的“屍體”動了下, 發出輕微的呻.吟, 魏開山等人的視線瞬間都集中在那具血淋淋的“屍體”上。

這時他們才發現, 被老婆婆拖回來的竟然是個半死不活的人。

那人全身的骨頭好像都錯位一樣,軟趴趴的使不上半分力氣,被老婆婆随手一丢,像破麻布一樣滾到魏開山面前。

魏開山瞳孔驟然一縮,一股涼意直沖天靈蓋。

這人竟然是先前跑出去的那名玩家!

只是他此時幾乎已經沒有人樣。

除了全身骨頭錯位外,他的毛細血管似乎破裂,皮膚表層在往外滲血,黏糊糊的血浸滿全身,看着像個血人。

更讓人感到直冒寒意的是,他的眼睛不見了,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挖走,随便塞了兩團泥巴在眼眶裏。

黑色的泥巴浸透血液,昏黃燈光照射下,散發一點微弱的光,乍看過去,跟眼睛很像。

他還沒有死去,有着微弱的意識,被扔出去重重砸在地板上,身體抽搐不已。

伸出手往前爬,手指在地板抓撓,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救我……救……我……”

“我不想死……救我……”

“不想死還作死,這誰救得了。”那普凡教徒輕嗤一聲,老婆婆朝他看去一眼,身體頓時一僵,更多嘲諷的話卡在喉嚨,咽進肚子裏。

魏開山幸災樂禍地看着他,“是哦,不作死就不會死。”

“天亮之前,把毀壞的家具修好。”老婆婆一字一字,用粗啞的嗓音緩慢說道。

她一開口,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向她。

“一個個都不省心,說了晚上不要跑出去不要跑出去,就是不聽,還要我跑那麽遠拖回來。”老婆婆面無表情抱怨着,一邊說一邊從櫃臺裏翻出一樣東西抖開。

那是一根仿佛浸染在血液裏的繩子,抖開後有粉末狀的暗紅碎屑往下掉,散發着腐臭難聞的味道。

“我這把老骨頭開個店容易嗎?碰到難伺候的客人,不僅住宿費都不想給,還要砸店。”

老婆婆罵罵咧咧地走向地上那名玩家,看着腳步蹒跚,行動遲緩,卻幾乎眨眼間來到那名玩家面前,麻利地将繩子套在他家身上

——是那種套狗脖子的套法。

套好後,老婆婆把繩子另一頭系在門口的柱子上,末了顫巍巍地彎下腰,伸手拍了拍那名玩家的頭。

“是我把你牽回來的,你又付不起房費,就給我好好看門吧。”

原本嘴裏還呻.吟着喊“救命”的玩家,随着繩子套上,好像突然變得不會說話,張開嘴巴只會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他在地上蠕動着爬行,拖出一道道血痕來。

破天“咕嘟”一聲咽下口水,眼睛瞪得溜圓溜圓的,神情少見地多了絲慌張。

“這……還不起債,要做狗來抵嗎?”

魏開山眼睛也瞪得大大的,眼前的這一幕他也是第一次見,不是很有把握地道:

“應該……不是吧?”

現場最受震動的還是那名普凡教徒,他闖過那麽多副本,什麽樣的殺人手法沒見過……但這種讓人當狗來抵債的事情,以前确實沒遇到過。

當然,如果只是看別人當狗,他會很有興味地在一旁欣賞,心情好還能點評幾句——但現在,他也是那個要還債的人。

看了眼滿地被打得稀巴爛的桌椅板凳,還有牆上柱子上留下的一道道劃痕或坑洞,他很想跟以前一樣,大殺一通後揚長而去。

但老婆婆的目光将他的腳釘在原地,半步也邁不出。

“如果……我是說如果,天亮前修不好怎麽辦?”他舔了舔嘴唇問道。

老婆婆沒有絲毫溫度的眼睛盯着他,嘶啞着嗓音道:“那你就留下來做家具。”

豎起耳朵聽的魏開山與破天等人,“……”

留下來做家具?是他們想的那種做法嗎?

衆人的視線不自覺投向被繩子套住的那名玩家。

他依舊在地上爬動着,爬得很慢,到現在才爬完一個完整的圈——魏開山等人才看出,他似乎一直轉着圈在爬,舌頭伸出來,呼呼粗着氣。

好像……越來越像狗了。

衆人更加沉默。

“破壞家具的不只是我,還有他們!”

一瞬間,這名普凡教徒做出決定,伸手一指雷磊三人,毫不猶豫地出賣對手——本來就是敵人,怎麽可能指望對手乖乖背黑鍋。

老婆婆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魏開山等人都忍不住心中一緊。

“誰破壞的,誰負責修複,修不好,就留下來家具。”

宋子年看了看雷磊,三人中,他造成的破壞更大,主要是對手似乎特別針對他。宋子年收回視線,看向老婆婆,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能用其他方式償還嗎?比如財物,或者道具?”

老婆婆目光轉過來,宋子年靠着過硬的心理素質沒有移開視線,維持住了面上的平靜。

“夜城有夜城的交易方式,其中最主要的一條,賣方說了算。”

這句話信息量不少,宋子年不及細思,立馬跟着追問一句,“那我們拿其他東西抵債可以嗎?食物?藥品?或者武器?”

他邊說,邊打開自己的背包,拿出一包壓縮餅幹和一板退燒藥。

食物和藥品其實是最重要的物資,尤其在這種生存副本裏,一般不會拿來交換。

但這個客店和老婆婆都太詭異了,他們完全摸不清楚情況,不确定選擇修複家具的話能不能修好,萬一修不好難道真要眼睜睜看着雷磊三人被做成家具。

其他人也有這種想法,所以在宋子年拿出東西時都沒有吭聲,而是靜靜看向老婆婆,等待她的答複。

老婆婆卻連宋子年手上的東西看也沒看,轉過身慢吞吞地往樓上走,用嘶啞的嗓音說道:

“夜城只收夜城能用的東西。”

這是她第二次提到“夜城”這個名字,是這座城市的名字嗎?

宋子年有心想再問點什麽,但明顯老婆婆對他不感興趣,不想回答的問題了。塗缺等人也想打聽出更多信息,但老婆婆這副拒絕跟人交流的樣子,讓他們也沒轍。

倒是那名普凡教徒,臉上似笑非笑,手裏捏着撲克牌把玩,似乎有強行動手的意思。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無措時,忽然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

“那這顆糖果,你看可以嗎?”

林束站在廳堂裏,手掌向上攤開,掌心躺着顆包裝簡易的糖果,就是用黃色糖紙包了下,看着特別像三無産品。

破天正要吐槽林束這麽大了還吃糖,而且人家老婆婆連宋子年的餅幹和藥都不收,又怎麽會收一顆糖呢?

就算收下了,那缺了一半的牙能吃得動嗎?

然而還不等他張口吐出第一個字,便見爬了一半樓梯的老婆婆停了下來,慢吞吞轉身看向林束。

破天:“……”

其他人也露出詫異的神情。

只有林束臉上淡淡的,見老婆婆看向他手裏的糖,便随手一抛,将那黃色的糖果抛了過去。

魏開山下意識伸手,不知道是想攔一攔還是想接住那顆糖。

他其實是看老婆婆年紀大了,覺得林束這樣抛過去老人家腿腳不利索接不住,到時掉地上顯得尴尬。

然後就看到老婆婆慢吞吞擡起手,那枚糖果正好掉在她手上。

魏開山:“……”

嗐,是他忘了,他們在競技副本裏,眼前這個根本就不是什麽正常普通的老婆婆。

老婆婆對着那顆糖果端詳片刻,擡眼對上林束的視線,慢慢地開口說道:

“可以。”

說完,她反身繼續上樓,老舊的木質樓梯發出“嘎吱”“嘎吱”聲響,老婆婆佝偻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

廳堂裏一陣靜默。

過了一會兒,破天扭頭望向林束,“你哪裏來的糖?”

他就算再遲鈍,也意識到那顆應該不是普通的糖,而且這些天他幾乎一直林束形影不離,沒見過他吃糖,那糖又是哪裏來的呢?

林束将手插進口袋裏,随口說了句,“自己做的。”

他這話倒不算說謊,這糖确實是做的——只是不是他自己做的,而是小風筝自己做的。

自從給小風筝喂下了那枚果子後,林束便沒有再将水晶球放進物品欄,而是一直随身帶着。

就在剛才,老婆婆說要讓那名玩家當狗抵債時,他腦海裏響起一個模糊的聲音,随後不久,口袋裏便多顆黃色糖果。

那聲音好像是小風筝的聲音,現在人多,林束沒有直接将水晶球拿出來看。

而在最開始說了幾句話後,小風筝便又沉寂下去,大概是還沒有完全恢複,制造出那一枚糖果已是極限。

林束便想上樓去房間,一來事情解決了早點休息,二來也查看一下水晶球裏小風筝的。

他剛邁出幾步,前面便被人擋住了。

“小弟弟天賦技能不錯,不若幫哥哥也還個債如何?”那名普凡教徒擋在林束面前,笑起來時臉頰兩側的撲克牌随着面部骨肉微微顫動。

沒等林束說話,破天沖過去擋在他面前,瞪着那張撲克臉道:“怎麽還想打架嗎?臉皮可真夠厚的,你跟我們什麽關系啊,憑什麽要幫你還債?”

普凡教徒在破天眼前亮出一張撲克牌,笑容愈深,“這位小弟弟,我臉皮厚不厚不知道,但你臉皮厚不厚……倒是可以試出來——”

破天聽得一怔,試?試什麽?

眼前一花,血光飛灑。

身後一股力道拽住他疾速後退。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其他人沖過來,已經結束了。

破天怔愣着,擡手抹了抹自己的臉,抹了一手血。

他身後的林束放開拽他的手——剛才要不是林束反應快,拽住破天後退,現在他或許就不只是被劃傷這麽簡單了,可能直接被切去半邊腦袋。

“哎呀呀,小弟弟的臉皮果然就是薄,這麽輕輕一劃怎麽就流血了呢?會不會破相啊?”罪魁禍首甩着撲克牌上沾到的血跡,裝模作樣地說道。

破天簡直要氣炸了,“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搞偷襲!敢不敢光明正大地來打一場?”

一邊說一邊就要撸起袖子上前幹架,卻不防後領子被拉住,像只被掐住後脖子的小貓一樣只能光蹬腿。

“看不出來嗎,他就是要逼你動手再次破壞家具,讓你跟他一樣背債。”塗缺拉着破天的後領,輕聲呵斥道。

破天一下安靜下來,塗缺指着滿地變成廢材的桌子椅子,“剛才那顆糖果抵消的只是我們這邊的債務,被他打壞的還需要他動手修複……你覺得一個晚上,他能修複得好嗎?”

當然修不好,所以就要拉對手共沉淪嗎?

破天慢慢咧開嘴,開心地笑起來,也不氣了。

能看到對手倒黴,他少打一架也行。

一行人上樓準備回房間休息,魏開山與塗缺幾人一直沒放松對那名普凡教徒的警惕,怕對方狗急跳牆拉他們所有人共沉淪。

但或許是店主人回來了就在樓上,那名普凡教徒投鼠忌器,用陰冷的目光注視着一行人慢慢上樓,最後到底是沒出手。

各自分配好房間,大家就都回房休息了。

林束與魏開山一間,魏開山一直嘀咕這家店有古怪,也不知道能不能睡個安穩覺。

林束的生物鐘很規律,現在已經有些犯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喂林束小子,你說‘夜城’是這座廢城的名字嗎?”

魏開山顯然沒林束那麽好的睡眠質量,實際上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兩三天不睡覺也沒什麽事。

這座荒廢的城市,白天空蕩蕩的看不到半個活物,到了夜晚突然冒出這樣一家客店,離開客店跑出去似乎會遇到危險,簡直哪哪兒都透着詭異。

魏開山參加過很多次競技副本,但都沒這次詭異。以前不管怎麽樣都有規律可循,可現在他們完全摸不着頭腦。

“不是。”林束閉着眼睛回答。

魏開山皺起眉頭,表情更加困惑,“不是嗎?那那位老婆婆說的‘夜城’又是指什麽?”

他其實也覺得不是,可那位老婆婆話裏的意思,明顯指的就是她開店的這座城市。

他聽說過“不夜城”,城裏燈火徹夜不息,由此而得名;以此類推,“夜城”顧名思義,應該是指那種一直處在黑暗中沒有白天的城市吧?

可他們降臨的時候就是白天,跟“夜城”占不上半分關系。

當然也可能就随便一個名字,沒有什麽特別意義,但魏開山覺得,應該沒那麽簡單。

“如果‘夜城’不是指這座城市的話,那老婆婆口的‘夜城’到底是什麽呢?”

魏開山問完後,過了好一會兒沒聽到林束的回答,他爬起來一看,表情頓時一滞。

——只見另一張床上的林束,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着了。

不知該氣還是該笑,魏開山瞪了林束一會兒,末了搖搖頭,也躺下睡了。

半大小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覺多也不奇怪。

這一晚,魏開山一直做着會發生些什麽的心理準備,結果直到第二天睡醒,竟然一夜無事。

——哦,也不算完全無事,樓下“叮叮咚咚”響了一夜,雖然隔着地板聲音不算太吵,但也擾人好眠。

林束醒來時,房間裏還是黑的,他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七點了。

魏開山不在房間,想來應該是醒來後先下樓了。

果然等林束下來後,看到大家都在廳堂——除了那名拴在門口做狗抵債的玩家。

那名普凡教徒似乎修了一夜的家具,此刻精神顯得頗為萎靡,但成果也頗豐——林束随意一掃,發現所有打壞的家具都被修得七七八八。沒想到普凡教的瘋子,手工活還做得不錯。

沒等衆人打完招呼,昨晚的老婆婆從樓上走下來,她走到一半停下,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望着廳堂裏的衆人。

“住宿時間已過,你們可以離開了。”頓了頓,用不含絲毫情緒的聲音又說了句,“歡迎明晚再來。”

客店的大門打開,能看到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但那些光卻照不進店裏,廳堂裏依舊跟昨晚一樣,處在黑夜之中。

這樣詭異的情形讓魏開山等人心中微驚。

老婆婆說完,将目光轉向那名普凡教的人。

“驗收不合格……”這話一出,哪怕是敵對方的魏開山幾人也是心中一緊,那名普凡教徒面色陰冷,更是捏緊手中的撲克牌,大有一言不合來個血洗客店的架勢。

“但看在你是初犯,就不留下繼續懲罰了。不過我讨厭不守規矩的人,所以會把你記入黑名單,以後拒絕你入住我的店。”

那普凡教徒聽完心中微微松口氣,嘴裏卻輕呵一聲,“記入黑名單就記入黑名單,這破店誰會想住第二次。”

老婆婆目光陰冷地看着他,沒再說什麽。

普凡教徒沒把這老太婆放在眼裏,經過一夜觀察,他發現這老太婆雖然實力高深莫測,但應該不會攻擊玩家。

當然,破壞她規矩的人會被懲罰。

正這樣想着,餘光瞥到魏開山等人,發現幾人眼中的冷意,他驀地想起什麽似的,二話不說直奔大門而去。

塗缺面色一緊,“追上去。”

當下一群人便追着那名普凡教徒出了客店。

塗缺原本是不想留下個後患,他們既然已經跟普凡教的瘋子對上,昨夜顧忌店裏的規矩沒能放開手腳殺了此人,現在離開那家店了,當然不能讓這人跑掉。

結果等他們跑出客店後,卻都猛地怔住,個個神情驚愕。

——只見他們所處的位置,竟然就是昨天夜裏找到的那棟廢棄大樓,此刻他們正站在那堆垃圾上。

明明昨天晚上跟着那位老婆婆走了很久,七拐八拐的,少說走出十多裏地,結果怎麽一從客店出來又到了原地?

難道是那間客店會走路,變換位置,當時離得遠,在他們睡了一夜後,就跑到這裏來了?

“他要跑了。”在衆人怔愣之際,林束指着前面越跑越遠的普凡教徒提醒道。

塗缺一咬牙,先不管了,當務之急還是先處理掉眼前之患。

可惜經過這麽一耽擱,那名普凡教徒已經跑遠,尤其這裏環境複雜,很容易就把人追丢了。

他們這麽多人沒能把人留下,雷磊臉色有些難看,“我昨晚應該無論如何都殺掉他的。”

吳江與莫月也面色凝重。

塗缺安慰道:“這不是你們的責任,昨晚情況不明,在店裏大家也都放不開手腳……事實證明确實不能在店裏打架,要不是有林束的糖果,免了你們的責罰,你們就要跟着一起上黑名單了。”

破天聽到這裏不由好奇問道:“那個黑名單是什麽東西?只是不能入住一家客店好像也沒什麽吧。”

塗缺也不知道,這個競技副本比之前他參加過的所有競技副本都要詭異難懂。

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客店,莫名其妙的懲罰,還有個什麽黑名單,全都讓人摸不着頭腦。

最後他也只能叮囑一句,大家要萬事小心。

這時,馮周周忽然低呼一聲,伸手指着某個方向,“啊,那邊好像有個人!”

大家的視線頓時齊刷刷看過去。

林束在看清那個人影的時候,表情還好,沒什麽變化,似乎不怎麽意外的樣子。

但其他人卻都忍不住臉色微微一變。

那個趴在地上,用四肢行走的人,似乎正是之前被拴在客店當狗的那名玩家。

他确實也被放了出來,但好像已經做不回人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巫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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