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良久,沈術已經吃好,坐在桌邊,慢悠悠地喝着溫水。

周宜吃差不多了。

突然,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氣質優雅的中年女子。

那女子看到餐廳裏的沈術倒是沒什麽反應,她看到與沈術面對面的周宜,眼睛盯着周宜仔細的打量。

周宜被她看的有些發慌。

沈術對她說:“周宜,你上樓休息。”

周宜點點頭,起身,與那位氣質的長輩禮貌地打了聲招呼:“您好。”然後轉身,飛快的跑上樓。

梁琴原看着她的方向,直到她身影在拐角處消失,才又走到沈術面前,問道:“小術,她就是之前跟你在一起同居3年的女孩子嗎?”

沈術沒應聲,他起身,走到沙發上坐下,反問:“老媽,你來之前,怎麽不說一聲。”

梁琴原跟着他走到沙發旁落座,抱怨他:“你還說我,你爸因為你今晚沒回家,又生氣了。”她吓唬他:“要不是我攔着,他今晚就要親自來找你。還好是我看見你倆,要是讓你爸看到你倆還再來往,他一定被你氣死。”

宋叔端來兩杯茶,遞到梁琴原和沈術面前。

沈術背靠在沙發上,随口說:“我跟誰交朋友,難道他現在還要管?”

梁琴原看着他,皺了皺眉:“你們不是斷了聯系嗎,怎麽又聯系上了?現在你要跟曼嬌訂婚,你跟其他女孩子保持點距離。”她質問:“你現在讓她住在這裏,對曼嬌公平嗎?再說,你有了未婚妻,你對樓上那女孩也不公平。”

這些事情,沈術不是掂量不清,他眉宇不展:“老媽,她只是暫時住幾天,下月初就會離開。”

梁琴原看到他這副悶悶不樂地樣子,很無奈:“你真的心甘情願要跟曼嬌訂婚?”

沈術:“現在的我有選擇嗎?不是我爸執意要我跟她訂婚!如果不是我最想要的,那麽我跟誰訂婚都一樣。”

他不是自暴自棄,他只是陳述事實。

梁琴原瞪了他一眼,耐心勸說:“我只有你這麽一個兒子,我不希望你總是不開心。如果你不願意娶曼嬌,我站在你這邊。”

沈術失笑:“老媽,謝謝你。”

梁琴原下和藹的笑着:“你說什麽傻話呢。”

她心情好:“小術,你跟我說實話,你要是真心喜歡樓上那女孩,我回去好好替你跟你爸說說,他應該會同意你倆的事情。”

沈術搖搖頭,并不願意這樣:“老媽,我現在不想跟她在一起。”

梁琴原聽得出來,他說的是樓上那女孩。

周宜在自己的房間內,心裏猜測,樓下那位年長的長輩,沈術的眉眼與長輩很像,那位長輩應該是沈術的媽媽。這是她第一次見他的家人,原來他不是她印象中無依無靠、沒有親人的孤兒。都是她自己胡亂猜測,才鬧出發尋人啓事的滑稽事件。

梁琴原端起茶幾上的茶,喝了幾口,她說:“自從你平縣高中那位同學出事後,你的性格就變了,前幾年你跟樓上那女孩同居的時候,性格轉好,當時你準備跟她結婚,我想的是,如果她能讓你開心,我支持你倆在一起。誰知你倆又分開了。”

沈術一言不發,沒做過多的解釋。

梁琴原看着已經變得沉穩的沈術,轉移話題:“那你跟曼嬌訂婚,有什麽要我準備的沒?比如我要送她什麽禮物?”

沈術回答的很敷衍:“随便吧,她沒什麽需要的。”

梁琴原不樂意,她堅持:“怎麽說她跟你訂婚,也就是我未來的兒媳婦,我不可能虧待她。”

沈術無所謂,他心裏知道,自己跟林曼嬌訂婚,是權宜之計。

母子倆坐在一塊兒聊天,都是梁琴原在說話,沈術只是敷衍的嗯幾聲。

天色太晚,沈平順讓司機催梁琴原回家。

司機敲門,告訴梁琴原。

梁琴原起身說:“小術,你爸催我回去,不跟你聊了。有空你回家見見你爸。”

沈術嘴上答應:“知道了老媽。”

他站起身,一直把梁琴原送到門口,看到她上車。

車子離開他的視線。

夜色漸黑,幽深寂靜的綠禦錦山莊亮起了燈火。

涼風習習,樹葉在風中飛舞,沙沙作響。

沈術轉身回客廳。

他坐在客廳,一個人喝紅酒,腦海裏想了很多。他喝到微醺才有些困意,上樓。

路過周宜的房間,他站在門口許久,才敲門。

周宜躺在床上,沒有困意,聽到敲門聲,她起身下床,過來開門。

門外走廊的燈光昏暗。她的房間內燈光明亮,把沈術英俊的五官照的清晰。

他雖然是松垮的襯衫長褲穿着,卻依舊高挑清俊,帥氣有型。

不過他身上有淡淡地酒氣,像是喝了酒。

沈術倚靠在門邊的牆上,低垂視線,望着清秀的她,眸光深邃。

有一瞬間,他倆都覺得,此刻住在同一個屋子裏,像極了以前他倆在那個只有百平的房子裏同居的日子。

他感到意外,輕聲開口:“你還沒睡?”

周宜點點頭:“白天睡得多,晚上有點睡不着。”

沈術坦言:“周宜,其實,如果你不想出國,你只要住在這裏,我可以保護好你。”

“啊?”周宜驚了下,他是什麽意思?

沈術難得話多了些,他語氣認真:“你想一直住這裏嗎?我是說你能等我一些時間嗎?等我把鄒正飛扳倒,你可以正常的回去住溪湖畔的房子。”他頓了下:“在此之前,你先住在這裏。”

“你喝醉了?”周宜瞪大眼眸,一臉狐疑。她猜測,只有喝醉了的他,現在才會說出這樣暖心的話。可是她沒醉,她很理智,拒絕的很幹脆:“你跟你未婚妻要訂婚,以後還會結婚,我不能住你的房子。我不會再打擾你們。”

聞言,沈術抿唇沉默,俊朗的面上兩道好看的眉緊了緊。許久,他擡起手,動作輕柔的摸了下她的後腦袋:“我知道了。”

他倆不歡而散。

沈術轉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周宜探出腦袋,覺得此刻的他,神經松懈,意志薄弱,她得寸進尺地說道:“沈術,你都要訂婚了,溪湖畔的房子你應該不需要了吧,你把房子賣給我呗。”

“只租,不賣。”沈術背對她,推門進自己的卧室,關上了門。

周宜:“……”

她關門,躺回床上。心裏哀嘆,看樣子想從他手裏買下溪湖畔的房子,她還得再等一等,等他對溪湖畔的房子沒了新鮮感,應該就想出手給她了吧。

翌日晚上七點鐘,溪湖畔小區內,沈術下車,他借着路燈穿過青磚小道來到了十九棟十層,他身後跟着丁戈。

沈術掏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室內安靜漆黑,他打開玄關和客廳的燈,丁戈在後面關上了房門。

室內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只是她離開很多天,陽臺上的幾盆花草幹涸的有些枯萎。

丁戈見沈術一直在弄花草,拿起噴壺,在廚房接滿水,走過來遞給沈術。

沈術接過噴壺,饒有興致地低頭給花澆水。

丁戈笑道:“沈總,房門已經重新配了防盜鎖,這裏還有一把新鑰匙,你回去可以給她。”

沈術的語氣平靜無波:“她要出國,不需要鑰匙。”

丁戈疑問:“那她回國後,如果要搬進來,發現鑰匙打不開門,怎麽辦?”

沈術一本正經地說:“她會找我這個房東。”

聞言,丁戈笑出聲,豎起拇指:“沈總,高明!這樣周宜就算回國,也還是會主動找沈總你。”

沈術細心澆完花,放下噴壺,他轉身瞥了一眼咧嘴大笑的丁戈,越過丁戈,在房間內走動,看着溫暖燈光下,有她生活痕跡的每一處。

忽然,有敲門聲傳來。

沈術和丁戈都愣了下,丁戈主動走到門旁,透過貓眼,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人。

他又回到沈術身邊,小聲說:“沈總,是嚴哥。”

敲門聲依舊不聽,門外傳出嚴元誠的聲音:“周秘書,你在家嗎?我看到你家燈亮着,心想,你應該在。”

沈術蹙眉,看向門的方向。

丁戈原本還緊張,以為又是鄒正飛的人找上門來,他看到是嚴元誠,才松了口氣,他問:“沈總,要給嚴哥開門嗎?”

沈術自己走到門旁,修長的手旋轉門把手,拉開門。

丁戈跟在他身後,站在玄關處。

嚴元誠看到房間內站着高挑的沈術,他略驚訝:“是你!”

沈術看到嚴元誠訝異的神情,來了興趣,他雙手環胸倚在門邊兒,英氣的眉宇間帶着些許嘲弄:“當然是我。”

嚴元誠視線越過他,往門內看,問道:“周秘書沒在嗎?”

沈術直言:“她在我那住着。”

嚴元誠似是放心:“那就好,這樣應該沒人能傷害到她。”

沈術挑眉:“你很關心她?你知道我和周宜的關系嗎?”

嚴元誠的言語與他的為人一樣從容鎮定:“你是她的前男友。”

沈術不意外,上次他抱着出車禍的周宜,被嚴元誠看到了。他凜凜地望着對面:“那麽,你有什麽感想?”

嚴元誠并不示弱,他輕笑一聲:“她是個讓人想照顧的女人。”

沈術聽着刺耳,滿臉不悅,他擡手揮過去一拳,冷聲道:“現在不讓她好過的人是鄒正飛,你替鄒正飛做事,你有什麽資格照顧她!”

他倆在昏暗的走廊上大幹了一架,都往死裏揍着對方,誰也不讓着誰。

丁戈見到兩人這樣劍拔弩張,他從中間拉着兩人,防止兩人都被打傷。結果反倒是他被兩人都揍了下。

大概是積怨太久,沈術想起他為鄒正飛作惡,想到他之前與周宜暧昧的畫面,心裏的怒火更甚,揍起嚴元誠,帶着狠勁。

他從小住在爺爺的軍區大院,每天被爺爺嚴厲的練拳,身手極好。所以即便嚴元誠的擒拿格鬥一流,兩人都互相不分上下。到最後,只是用着最原始的蠻力,揍着對方。

兩人都沒讨到好,末了,兩人消氣後,沈術背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嘴角帶血。

嚴元誠蹲在他對面,倚着牆角,顴骨青紫一塊。

丁戈做和事老,他從懷裏掏出一盒煙,先給沈術遞根煙:“沈哥,你消消氣。”他一直把沈術當做哥哥。

沈術張口含住煙。

丁戈滑動打火機,點着煙。

沈術用手夾着煙,火星子在他幽深的眼眸中一閃一閃。

丁戈又蹲在嚴元誠面前,把一根煙塞進嚴元誠嘴巴裏,說笑道:“嚴哥,你也抽一支。”

嚴元誠叼着煙,不忘含糊地說:“謝謝。”

丁戈替他點着煙,才又回到沈術面前,不過他替嚴元誠點煙的事情,遭到沈術投來的一個白眼。

兩人都抽着煙,一言不發。

丁戈笑了笑說:“兩位大哥,你們別傷和氣,有話咱進屋內說。”

沈術理了下因為打架,皺了的襯衫,擡腳走進房間。

嚴元誠被丁戈拉着,也進去。

房門被丁戈關上。

沈術與嚴元誠坐在斜對着的兩張沙發上。

丁戈剛才手被打疼,他忍着疼痛,給兩人在冰箱內找喝的。他拿起冰箱裏不多的幾瓶果酒,送到茶幾上,調笑道:“沒想到周宜還藏着果酒,沈哥,嚴哥,你們可以喝點。”他打開瓶蓋,一瓶遞給沈術,一瓶遞給嚴元誠。

沈術看着果酒,皺了皺眉,心裏想的是,他之前已經不讓她再喝酒了,她這裏怎麽還有酒?

嚴元誠拿起酒,喝了幾口,放松的說:“沒想到周秘書私下裏喝這個。”

沈術斜晲他:“你又想挨揍是吧!”

嚴元誠搖了搖頭,對他笑道:“周秘書很有趣,她上班經常卡點,遲到過好幾次,我問她為什麽不能早點睡,這樣可以早點起,早上也就不用着急忙慌。她說她失眠。你不知道,她很怕我扣她工資,她說去塞納夜總會兼職,是因為要攢錢買房,沒想到她賺錢之餘,居然還錄了裏面的視頻,挺有頭腦。”他視線看了一圈房間,猜測道:“她想買的是這套房子嗎?這裏有你們的回憶?”

沈術安靜的喝着酒,并不驚訝,嚴元誠跟周宜認識這麽久,大概知道了她與他之間的事情。嚴元誠說的越多,他越覺得嚴元誠好像喜歡周宜。

沈術眉目低沉,他也很介意她跟嚴元誠的來往,他語氣不善:“以後你不要再聯系她,我們之前約定過,你應該記得。”

嚴元誠點點頭:“大概十六七歲時候的事,不準喜歡對方的前女朋友是嗎?我記得。”所以,他一直也沒有跟周宜表白。

沈術喝着果酒,十六七歲時,他跟江定,處的非常要好,他們高中生活,過的很愉快,如果沒有江定父親去世的事,一切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難以快樂。

時間已經很晚,沈術不想與他再談周宜的事情。他話鋒一轉:“你打算跟鄒正飛為虎作伥到什麽時候?”

嚴元誠扁扁嘴,品嘗甜膩後的微不足道的酒精味,他不以為意:“我已經習慣了,不跟着他,我不知道我還能幹什麽。”起碼跟着他可以知道他很多秘密。

沈術:“……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我跟你也沒什麽可說的。”

嚴元誠放下酒,站起身,他嘴唇翕動,猶豫了會,才說:“沈術,我覺得你應該過屬于你自己的生活,不要為了江定辛苦自己。”

沈術擡頭,冷漠地瞪着他:“江定的事,你不管我沒說什麽,但你沒資格要求我不管。”

嚴元誠心情沉重的先離開這裏。

昏暗的夜裏,嚴元誠沿着馬路邊的小道慢慢地走着,冷風拂過樹葉,夾着青色的氣息吹拂着他的僵硬的臉。他擡頭看了看夜空的一輪月亮,事情沒有進展,他的心裏也是莫名着急。

沈術沒呆多久,也下樓了。

丁戈手裏提着垃圾袋,路過垃圾桶扔了進去。

兩人上車離開。

第二天早晨,周宜被徐阿姨叫下樓吃早餐,她意外看到沙發上坐着的沈術,他已經穿戴好,手裏看着文件,等丁戈來接他。

周宜與他禮貌打招呼,只是看到他抿着的嘴角,青紫一塊,她忍不住盯着他那張俊朗的面容一直看一直看,出于朋友關系,她關心的問了一聲:“你嘴角怎麽了?和別人打架受傷的嗎?”

沈術不甚在意,翻動手裏的紙質文件,沒擡頭,含糊道:“晚上路黑,不小心撞電線杆上了。”

周宜:“……”

她不怎麽相信,那樣的青紫傷痕,像是被拳頭打的,她猜不到他是跟誰鬥毆,也沒多過問。

很快到了月底。

林氏酒店的大宴會廳裏,舉辦了林曼嬌和沈術的訂婚宴。

宴會廳雖然大,卻只請了少數家人在場。

除了雙方長輩,還有鄒正飛及他的人。他是林曼嬌父親專程請來的,兩人一直有着密切的利益往來。

他們倆簡單的擺了幾桌酒席,親人朋友一起吃個飯。兩人連訂婚戒指都沒有。還是沈術的父母,給林曼嬌準備了些禮物飾品,才勉強讓這個走過場的訂婚宴看起來正式些。

林曼嬌一臉笑嘻嘻的,沒有一絲怨言。

沈術站在她身邊,連個親密的樓肩拉手的動作都沒有。

梁琴原看着他們,有些懷疑他倆是不是真的互相都不喜歡對方,訂婚純屬是為了哄他們長輩開心。她甚至覺得,林曼嬌和她身邊旁邊的保镖程自中,倒是眼神交流中有感情,挺情投意合。

程自中長相斯文、帶着黑框眼鏡,看着特別正氣,不過他是林曼嬌的保镖。

林父是看到這樣的場景,低聲責備林曼嬌:“你是傻還是蠢,小沈對你一點都不上心,你也不管管他,以後有你苦頭吃。”

林曼嬌反過來替沈術說話:“老爸,這只是訂婚,又不是結婚,忘記買戒指很正常。你看,我不也忘記給他買了嗎。”

林父:“我不管你們了,我去陪鄒董喝酒。”

沈術與丁戈坐在餐桌前,一直在聊天,忽略了林曼嬌。他父親沈平順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說:“你現在跟林曼嬌關系不一般,你多照顧她點。”

沈術點頭答應:“知道了,老爸。”

他這才主動走到林曼嬌旁邊坐下,林曼嬌的另一邊是程自中,三個人小聲交流着。

北城秦山別墅。

鄒正飛被邀請去參加沈術與林曼嬌的訂婚宴,他的兄弟馬海等人和大部分保镖,都被帶去。

寬闊的秦山別墅,此刻像是空城,只有門外站着兩個保镖。

屋內客廳裏杜玥坐在沙發上,吃着廚房阿姨切的水果。

而嚴元誠看在監控室內忙碌,這裏的監控位置,他都已經知道。怎麽避開監控區,他也熟悉。

他離開監控室。

二樓的書房,一直是鄒正飛辦公和存放重要資料的地方。這裏嚴元誠只進去過一次,大概知道資料存放在哪裏。

他手裏拿着一根細長的鐵絲,在門鎖上轉動,調試了筆直和彎曲的弧度幾次後,門鎖終于打開。

嚴元誠視線看了眼四周,一個閃身走了進去。

書房內的保險箱裏,有鄒正飛多年來不為人知的黑經濟鏈,嚴元誠用手機拍下了很多信息,成功發送給了朋友後,又飛快的删除了信息。

他在書房內并沒有呆太久,重要的信息找到後,便拉開門出來。

關上門,樓梯旁突然腳步很輕的出現一個纖瘦的人影。

是杜玥,站在他的面前。

嚴元誠看了眼她,随口說道:“你怎麽在這?”

杜玥問他:“嚴哥,你進書房了?”

嚴元誠擡手理了理頭發,搪塞她:“剛才風大,把書房門吹開,我進去給重新關上。”

他筆直的從杜玥身邊走過,像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杜玥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嚴元誠才停下,轉過身面對她。杜玥嘴角上彎起笑容:“嚴哥,你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鄒爺嗎?”

嚴元誠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惡劣的行徑像是高中男孩欺負小女孩一般,他輕笑:“那嚴哥求你,別說出去好嗎,我好心關個門,不是什麽大事。”

杜玥臉頰被他捏疼,她皺了皺眉,嚴元誠立刻松手。

她摸着自己疼痛的臉頰,看着很少性格可愛的嚴元誠,她漲紅了臉,羞澀的說:“嚴哥,如果你不喜歡你的秘書,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兩人在監控死角下聊天。

嚴元誠不假思索地說:“溫柔的,對我溫柔的。”

杜玥眼睛閃着晶亮,她就是溫柔的個性啊,應該符合他的擇偶标準吧。她低柔地嗓音:“嚴哥,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我想問,你喜歡我嗎?”

嚴元誠蹲下身,放低身高,雙手握着她的肩,與她平視,他咧嘴笑着,特別陽光,像是這樣能安撫她:“杜玥,你是個好女孩,不過我目前跟着鄒爺居無定所,自己都照顧不過來,更別說照顧你。”

杜玥堅持:“嚴哥,我可以為你做很多事情,我不需要你照顧。我只是希望,能跟你在一起。”

嚴元誠站起身,背對她,他沒有拒絕她,因為怕傷害她,他輕聲說:“杜玥,我有很多事情要完成,暫時成不了家,我們不合适。”

他擡腳,朝着監控室內走去,删除一些漏馬腳的畫面。只是他在監控裏,看到杜玥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掩面哭泣。

嚴元誠很內疚,他想做點什麽去彌補,可又不知道該怎麽做。

訂婚宴很快結束。

沈術才主動過去與鄒正飛問好。

鄒正飛帶上墨鏡,墨鏡後的眼睛盯着沈術,叮囑:“小沈,看在你岳父和曼嬌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男人不要一心二用,你既然跟曼嬌訂婚,就早點把周宜送到我這來,我也不會為難你。不要家裏一個,外面還有一個,早晚濕鞋。”

沈術面無心緒,只是客套的應聲:“鄒叔,我已經做了決定,你看不到嗎,我當然更在乎曼嬌。”

“那就好,祝你們倆幸福。” 鄒正飛拍了下他的肩膀:“明天就把周宜送來,不要再拖了。”

沈術低眉順眼,卻沒應聲。

綠禦景山莊。

周宜躺在房間的床上一整天,沒精打采。心裏時不時都會想到沈術今天在跟林曼嬌訂婚的事兒。她擡手拍了拍腦袋,想把那樣煩惱的畫面拍走,然後便一直睡到晚上。

她下樓簡單喝了點粥,又再次回房間。

門外的腳步聲靠近過來。

是丁戈敲門:“周宜,你的機票證件,沈總替你辦好了,你來拿一下。”

周宜起床,打開門,看到只有丁戈,沒有沈術的身影。她接下機票,看了下時間,明天早上9點的飛機。她對丁戈道謝。

丁戈提醒她:“你還有沒有要帶的行李,我可以轉告沈總,讓他幫你收拾。”

周宜搖頭:“我去那邊再置辦吧。”

丁戈笑笑:“好,那你早點休息。”

周宜又躺回床上,心裏煩亂,看樣子她是看不到沈術最後一面了嗎。

一夜的輾轉反側,期間,她聽到沈術房間開門的動靜,那時已經很晚,他才回來。

迷迷糊糊地,周宜睡到早上七點半,她被徐阿姨叫醒,收拾好後,提着行李下樓。吃完早餐,是陸岩開着白色路虎,送她去機場。

一切都非常順利,路上并沒有車輛尾随。

周宜順利登機,她把自己的辭職報告發送給了鑫安集團的人事部門郵箱。

經歷長久的飛行旅程,周宜到了目的地。

機場有沈術已經聯系好的人來接她,李承羽是金融才俊,他和他老婆兩人一起來接她,給她安排好了住處。

剛到那邊,李承羽并沒有立刻給她安排工作,而是讓他的妻子萬青青陪着周宜熟悉新環境。

随後的湳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5月份,鄒正飛派馬海、錢三、嚴元誠帶人去邊境提貨,結果有內鬼,他們的行動被警方掌握,馬海、錢三等人相繼被警方抓捕。

鄒正飛損失了得利的幹将,他懷疑是沈術從中做鬼,與他對着幹。他損失慘重,把鑫安集團的股權轉讓給了另一股東林曼嬌。

沈術雖然不再忌憚他,卻仍然與他周旋,鄒正飛在他的商業街裝修的工程,因為沈術阻撓也開始停工。

而嚴元誠在邊境躲藏的好,沒有被警方捉住,他回到湳市,繼續在鄒正飛身邊。

6月,鄒正飛身邊已經沒有可用之人,他把馬海錢三之前負責的幾處地下賭場的地址,全部告訴了嚴元誠,讓他負責管理。

然而,鄒正飛還有更深的秘密,嚴元誠還不知道。

7月,鄒正飛因涉嫌故意殺人,被警方批捕。林曼嬌和程自中找到的那些曾經在平縣賭場,因為賭博被害死的那些人的家屬出庭作證,沈術這方也提供了許多鄒正飛犯罪的證據。案情複雜,審理時間非常之久。

8月,馬海和錢三開始把自己的罪行以及鄒正飛的罪行,一一如實招供。何大漠也因為之前參與其中,而被拘留。

之後一直到年底,秦山別墅、幾個地下賭場、大德蘭酒店,全部被查封,裏面所有的證據都被警方帶走。

杜玥本可以離開,在嚴元誠的懇請下,她才留下,做證人。

她知道很多關于鄒正飛的秘密,包括警方一直想調查的邊境那幾條線路。

盤踞湳市多年,以鄒正飛為首的黑惡勢力,徹底被連根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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