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悸動

往常蔣依雲總說,她喜歡京城第一才子蕭廣豐那樣溫潤如玉的儒雅佳公子。

但是沈初覺得那是表面上的喜歡,京中少女都喜歡那種類型的,蔣依雲也會想當然覺得自己也喜歡。

沈初覺得,那種喜歡是随大流的,更偏向于欣賞。

一到天香樓,楚君瑞也不客氣,熟練地點了一大桌子菜,不問沈初二人的意見。

“吃吃吃,就知道吃,點那麽多菜,你吃得完嗎?”蔣依雲怎麽看楚君瑞都覺得很不順眼。

“你管我?又不是你請客,我點多少關你什麽事?”楚君瑞瞪了蔣依雲一眼,“多管閑事的母老虎。”

“啪”,蔣依雲大怒,一拍桌子,“楚君瑞,你說誰是母老虎?你再說一遍。”

“嘿嘿,說的就是你。”楚君瑞坐在凳子上,抖着腿,故意挑釁,“這麽兇,小心嫁不出去,成為老閨女。”

“你你你……”蔣依雲直接操起凳子,就要動手,“看我不打死你。”

兩人準備就要打起來了,沈初嘆了一口氣,直接往地上扔了個茶杯,大聲喊到:“都給老娘住手。”

楚君瑞還想說話,沈初一個眼神過去,直接制止:“你給我閉嘴。”

“吵什麽吵,煩死了,還要不要吃飯了?不吃都滾蛋。”

沈初發火,像潑婦一樣直接大罵,美嬌娘形象破裂。

蔣依雲和楚君瑞都愣住了,蔣依雲第一次見到沈初發火,而楚君瑞是沒想到沈初斯斯文文的外表,隐藏着母老虎的內心,被吓了一跳。

原本即将打起來的兩個人,對視一眼,讪讪地笑起來,看着沈初沉靜的臉龐,不敢言語。

房中安靜下來了,聞聲而至的天香樓掌櫃才剛敲響房門。

Advertisement

“幾位客官,可有什麽需要幫忙?”掌櫃的內心有些忐忑。

“有勞掌櫃的,讓人進來收拾一下,菜若是得了,便上菜吧!”沈初看了看蔣依雲二人,高聲應到。

除去開頭的鬧劇,這頓飯下來,大家吃得還是很愉快的。

用完午膳,沈初與蔣依雲先行離去,楚君瑞斷後。

正要走,看到剩下一大桌子菜,眼眸一轉,楚君瑞壞笑起來。

挑了幾個比較完整的菜,讓掌櫃的打包,他就哼着小曲往大理寺府衙走去。

沈初請客,自然也不能落下陸洵這個未婚夫。

楚君瑞不禁感慨:唉,真羨慕阿洵有我這個善解人意的好兄弟。

到大理寺府衙時,陸洵剛到午休時間,他也不跟楚君瑞客氣,慢條斯理地吃着打包來的飯菜。

楚君瑞則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說着今天上午發生的事。

陸洵饒有興趣,聽到沈初發火那一段,嘴角微翹,心情似乎很不錯。

他擺擺手,貼身護衛陸九就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往外走去。

福安長公主府中,公主正在打理自己的小花園。

當年陸洵被太後接進宮中,福安長公主就慢慢悔悟了。

開始吃齋念佛,養花種草,做些修身養性的事情。

一晃十八年過去了,這些事已經養成習慣,成為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郡王可要回來用午膳?”福安長公主悠哉地剪下花枝,随即将剪刀遞給身後的梅姑。

“回公主,三皇子給郡王帶了飯,郡王就不回來了,已派人回來告知。”

梅姑是太後派到福安長公主身邊幫忙的,公主見她辦事得了,便就在身邊聽用,如今已成為公主的心腹。

“與我兒定親的沈家姑娘如何,你可打聽到消息了?”陸洵的婚事,一直是福安長公主的心頭事。

“回公主,奴婢打探到了。”

“沈姑娘八歲入京,長相嬌美,平日裏分外低調,無不良傳聞,也無美名傳出。”

“外祖家是商戶,母親接手生意。至于沈姑娘本人如何,旁人只道是個賢惠的姑娘。”

“哦?”福安長公主接過丫鬟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繼續道:“聽聞沈長風是個能吏,朝中風評甚佳,想必他的兒女也不會差到哪去。”

福安長公主一邊說,一邊往飯廳走去,繼續道:“你看看何時方便,本宮要見見未來兒媳婦。”

“不必刻意邀見,只需有機會淺聊兩句便可。”

梅姑點點頭,在腦海中搜尋合适的契機。

“公主,九月十八乃宿國公六十大壽,奴婢覺得是個合适的機會。”

“聽聞沈姑娘與宿國公幼女是手帕交,當日定然也會前去賀壽。”

福安長公主微微一笑,“宿國公乃兩朝元老,為我大康國立下汗馬功勞,本宮理應前去拜壽。”

說完,福安長公主望向窗外,長舒一口氣,似在自言自語,“也不知我兒會不會喜歡這個媳婦。”

對于唯一的兒子,她心中覺得虧欠良多,是她的不負責任,讓孩子成長為如今的性格。

她只希望沈初嫁過來之後,能夠包容陸洵的怪性子,多體貼他一點。

……

轉眼間,沈初與陸洵定親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見沈初在家無聊,沈夫人便提議道:“姝兒,明日是初一,陪娘到蒼山寺上香。”

沈初想都沒想,就點頭同意了,她确實許久不曾出門,走走也好。

對于敬仰佛教文化的大康國百姓來說,每月初一和十五于萬事百無禁忌,正是給菩薩燒香的好日子。

每月的這兩天,蒼山寺人滿為患,上山的人絡繹不絕。

根據平時的經驗,這一天路上肯定會堵馬車,于是沈初機智的準備好吃食,以便路上等候,能有些東西消遣。

城門口,沈家的車夫将車趕到一旁停下,給後面的車輛讓路。

“夫人,是福安長公主的車架,已避讓。”車夫回道。

“嗯。”沈夫人沒有再說什麽。

兩輛車擦肩而過,福安長公主府的馬車在前,沈府的馬車緊跟其後。

沈初好奇的掀開窗簾子,正好看到陸洵騎在馬背上的身影。

注視好一會兒,沈初微微一笑,放下窗簾子。

似有所感,陸洵回頭望了一眼,卻只看到晃動的窗簾子。

于是轉過頭,繼續前進。今早下朝,他本來要去府衙繼續辦公,舅舅昌平帝非要給他放假。

“洵兒,朕聽聞你上月未曾有時間休沐,今日就不用去大理寺了,直接回公主府,陪你母親去上香。”

舅舅說的話,他一向乖乖聽從,即使心中不太情願,但也不會去拒絕。

因為他知道,昌平帝這麽做,是為了他好。

馬車行至山腳下,突然一陣猛烈晃動,福安長公主險些撞到馬車壁上。

“公主,馬車壞了。” 車夫下車查看情況。

回禀完,車夫便去修馬車了,只是一個人的力量太有限,而陸洵及随行護衛都不懂修馬車。

随着時間的推移,後面被堵住的馬車越來越多。

沈夫人詢問車夫,道:“怎麽回事?”

“回夫人,公主府的馬車好似壞了。”車夫早已打探過了,所以主家詢問,也能第一時間回答出來。

既然知曉福安長公主府的馬車壞了,沈夫人也不好繼續呆在馬車中,裝作不知曉。

便帶着沈初上前見禮,然後讓自家車夫幫忙修車。

“臣婦沈家王氏攜女沈初拜見福安長公主殿下,見過辰郡王。”

被滞留半路上,福安長公主正煩躁之時,看到了沈夫人往這邊走來,行禮拜見。

一聽是沈家人,長公主眼睛一亮,她本來計劃宿國公壽宴再趁機見見未來兒媳,不曾想在這裏遇上了。

她打量着眼前的美婦人,又看看跟在她身後那個嬌俏的小姑娘。

福安長公主點點頭,笑容和煦,柔聲道:“不必多禮,沈夫人請起。”

“多謝長公主殿下。”

“烈日當頭,公主若是不嫌棄,可先移步鄙府馬車。”沈夫人恭敬提議。

“無礙,瞧着也快修好了。”換來換去也麻煩,福安長公主便拒絕了提議,然後沖沈初招招手。

沈初先是一愣,接着又看看自家娘親,沈夫人點點頭,她這才跨步走向長公主。

福安長公主拉着沈初的雙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誇道:“真是個惹人喜愛的好姑娘。”

誇完,褪下手腕上的白玉手镯,戴到沈初手上。

沈初了悟,恭敬行禮道謝,“多謝殿下誇贊。”然後羞澀一笑。

從沈初母女前來拜見開始,陸洵就一直盯着沈初看。

見到沈初,他就想起來,曾經在許願樹下見過。

之前陸九提醒過他,但是他也沒有印象,今日見到沈初本人,他便想起來了。

福安長公主和沈夫人在前面閑聊,陸洵與沈初站在身後。

察覺到陸洵打量的目光,沈初有些不自在。

便擡頭打算與陸洵聊兩句,好轉移注意力。誰知她一擡頭,正對上陸洵的目光。

如觸電般,四目相對的瞬間,陸洵迅速收回目光,看向別處,企圖掩蓋自己打量別人的動作,只是他發紅的耳朵出賣了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跳快了那麽多,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害怕與沈初對視。

陸洵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從小到大,也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甚至連多餘的表情都很少有。

現下他卻能真切感受到窘迫與尴尬。

唉,陸洵小可愛能有什麽壞心思呢?他只是對未婚妻有些好奇,多打量了幾眼罷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