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所謂病嬌
送完作業離開的路上, 雨宮翠被抱着柄武士/刀的自來熟銀發小鬼纏上了。
“喂,你挺讨厭高杉那家夥的吧?”自稱坂田銀時的天然卷眼睛滴溜溜直轉,顯然滿腦子都是鬼主意, “既然他和桂一夥, 那你要不要跟阿銀一起聯手對付他?”
雨宮翠眼皮都不擡一下:“抱歉,我不覺得你打得過他。”
天然卷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了,扯着喉嚨瘋狂抗議。
“怎麽可能!雖然還沒加入村塾時就一直試圖踢館,但一個月以前他才憑運氣贏了阿銀我第一次!我的處○膜被捅破了啊!!”
過于直白的用詞讓正往外走的雨宮翠一個踉跄,不由轉過身來, 斜眼打量着這個氣鼓鼓的小男孩兒。
缺少打理、左一撮右一撮翹起來的蓬亂白色短發, 眸色較偏深紅,眼睛無精打采地半睜着,眼角略微下垂,顯得十分沒有幹勁。
明明正處于最富精力、活潑好處的年齡,給人的第一印象卻毫無精氣神,仿佛只知道躲懶曬太陽的老頭子。
違和感有些強烈。雨宮翠略作思索, 決定從那柄一看就價值不菲、幾乎和孩童等長的武士/刀切入——畢竟從對方的言行舉止來看, 明顯相當珍視懷中時刻緊抱不放的長刀, 對自己的武力值也很有自信。
“你也是松陽老師的學生吧,時刻帶着這個亂跑, 沒關系嗎?”
坂田銀時以一副“你在說什麽呢”的詫異表情看過來, 回話之前不忘挺了挺單薄的胸膛, 顯得十分自豪。
“這就是松陽老師給我的刀啊?啊,你才剛來, 不知道阿銀的鼎鼎大名也正常。”
懶洋洋的紅眸被不知何處湧來的光芒填滿, 白發的孩子呲牙一笑, 驕傲地把長刀高舉過頭頂, “我可是松陽老師的授刀弟子!”
……啊,原來如此。
所以才能在之前一個月裏對高杉晉助那種劍道天才保持壓制态勢,在被捅破……不是,在偶有失利之後這麽耿耿于懷。
雖然對這個一看就不靠譜的小屁孩根本不了解,但雨宮翠百分百相信吉田松陽挑選弟子的眼光。于是,在确信這孩子的确能夠武力壓制高杉晉助、至少能打個五五開之後,他的态度肉眼可見地熱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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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孩子嘛,這活兒他熟。
于是暗示性質十足地在坂田銀時肩膀上拍了拍,确保釋放出的善意被對方成功接收之後,示意對他的态度轉變尚還抱有遲疑的孩童跟自己來。
“為了慶祝我們的結盟,找個飯館吃上一頓如何?”毫無愧疚之心地用糖衣炮彈腐蝕天真孩童的精神,還不忘補充道,“我請客。”
什麽,有人請客?!
坂田銀時立刻就把那一咪咪的猶疑丢到了九霄雲外,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甚至還沖到了雨宮翠前面,迫不及待地催促着身後慢悠悠的同齡人。
“去什麽飯館啊,來,阿銀我帶你去個天堂般的好地方!”稚嫩的臉龐上露出了你懂得的迷醉微笑,哈喇子都快要流出來了,“保證去一次就忘不了哦!”
聯想到這人先前脫口而出“處○膜”的景象,雨宮翠略帶愕然地停下了腳步。
……現在的孩子,都這麽早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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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坐在咖啡館裏的雨宮翠捏着勺子,對着面前小山包一般的巨型草莓芭菲陷入了沉默。
對小孩子來說,果然是天堂一般難忘的享受。
是他不該用成年人那肮髒的思維揣度人家,他不配。
對面的阿銀早就把小勺使出了挖掘機的氣勢,臉上沾滿了奶油,把芭菲從朝着自己的那一面挖得快要垮塌下去。眼見其中半份已經以驚人的速度被吞下了自己腹中,他盯着朝向雨宮翠那邊、絲毫未動的另外半份,露出了目的快要噴薄而出的讨好笑容。
“你不吃嗎?”
“……”雨宮翠把杯子費力地往自己這邊拉了拉,滿臉不近人情的冷漠,“我這就吃,謝謝提醒。”
坂田銀時應聲蔫了下來,懶洋洋地癱在了棕色的實木桌面上,透過落地玻璃窗安靜地朝外面看。
十分現代化的柏油馬路上,身披羽織的持刀武士與夾着公文包的西裝上班族擦肩而過,談笑着走過的女性大多身穿流行的連衣裙,個別走在時尚前沿的還燙了頭發,也有一些依舊身着樸素的和服。
如果衣着上的不同帶來的只是輕微的割裂感,那麽,時不時三兩成群在街道上趾高氣揚地出現、令周圍的路人都不安地垂下頭避讓的某個群體,就是連雨宮翠這個對此世一無所知的外來者都能轉瞬察覺的異物。
——天人。
數年前以壓倒性的武力侵入江戶,逼迫幕府低頭的外星人。
原本就在正面戰場上靠着超前的科技取得絕對優勢,而被一炮轟了宮城、吓得屁滾尿流的當權者放低姿态小心讨好,這些外表帶有部分動物特征的天人早就得意忘形,狂妄到把江戶當成了可以随意撒歡的自家後花園。
盡管以不容抗拒的姿态為古老的江戶帶來了衣食住行方面的新風,但顯而易見,平民們對這些傲慢無禮的入侵者并不會抱有好感,而心高氣傲的武士階層更是引以為恥,立志要将這些家夥驅逐出去。
“話說,”含着小勺子的雨宮翠看向窗外,目送那些橫着走的天人消失在街角,有些口齒不清地低聲發問,“老師的想法似乎也偏向于‘尊王攘夷’,扶持幕府,把天人趕出去之類的……他有跟你提及過嗎?”
“明明幕府為了舔天人的屁股,把持有這種思想的武士階級打壓得親媽都認不出來。”
坂田銀時犀利吐槽,因為提及了松陽老師而打起的精神轉瞬消散,意興闌珊地趴回桌子上。
“那種事情阿銀不懂的哦,思想啦派別啦什麽的,反正是老師把我撿回來的,我只要跟着他就可以了!”
因為有長輩罩着、所以可以理直氣壯地不動腦子去考慮雜事,只是專注于眼前的草莓芭菲,對于這種目标明确的純粹生物,雨宮翠羨慕嫉妒地幽幽吐氣,把實在吃不下的冰淇淋又推了過去。
盡管同樣嗜好甜食,但坂田銀時的胃口顯然比他大得多。進食時那副風卷殘雲的架勢,估計再來一整份也吃得下。
果然,等到杯子空空蕩蕩之後,這家夥滿意地陷進椅子靠背之中,眯着眼睛嘿嘿笑着輕撫胃部,末了又朝雨宮翠丢過來一個“自己人”的眼神,不忘搓着手在發福的邊緣試探。
“其實這家的可麗餅也很不錯,聽說是招牌菜哦?阿銀是壓根不想吃啦,只不過看你似乎沒吃什麽東西,所以特地推薦一下!”
雨宮翠和顏悅色地點點頭,在他的星星眼裏叫住了一旁路過的服務員。
身着制服的小姐姐溫柔彎腰:“是要點餐嗎,小朋友們?”
坂田銀時開始瘋狂點頭,而雨宮翠站起身來,從懷中抽出張紙鈔遞過去,瞬間打破了小夥伴的可麗餅幻想。
“不,麻煩幫忙結下賬。”
一步三回頭的阿銀被拖離了咖啡館,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兩個甜黨對視一眼,心有靈犀,不約而同地伸出右手,攥着對方的手用力晃了晃。
确認過眼神,是可以一起打高杉&吃草莓芭菲的人!
意猶未盡的坂田銀時拉着新鮮出爐的盟友的手久久不肯松開,若說多麽慷慨激昂倒也沒有,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另外一件事。
“等我再打贏高杉一次,”阿銀對木着臉的小夥伴報以深情凝視,表情熱切又真摯,“我們就再來這家吃可麗餅吧!”
“……我請客?”
“那當然,我可是渾身上下一分錢都沒有啊!再說以後阿銀我就要罩着你了,這可是我們友誼的證明!!”
雨宮翠用盡全力,才吸着涼氣把快要變形的手抽了回來。對方的眼神太過真摯,給他一種如果不答應,這個塑料同盟就會當場破裂的強烈預感——
“那成吧。唔,芭菲也再來一份?”
坂田銀時虎軀一震!
難道這就是他每天向糖分之神祈禱的夢幻成果,碰上了一個大氣包圓他所有零食的壕?!
于是再次伸出jiojio,在對方底線的邊緣試探:“我……我想喝草莓牛奶!”
畢竟馬上要趕回村塾,在啓程之前喝點飲料也不算過分。再加上自己也有點想喝些解膩的茶飲,雨宮翠不以為意地領着人往旁邊的商店走,在飲料架旁雲淡風輕地一揮手。
“要哪個?自己挑。”
坂田銀時……坂田銀時緩緩轉身,眼裏含着淚水,再次動情地握住了小夥伴的雙手。
雨宮翠:?
而心情澎湃的阿銀無暇顧及他的疑惑,在琳琅滿目的貨架旁大聲宣布。
“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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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在給給的氣氛裏成為了某個人單方面宣稱的好朋友,搞得雨宮翠很想查看一下對方信任值多少,是不是一個草莓芭菲就能刷上去六十點……
但那是不可能的,攻略對象之外的人物全都無法查看,而且即使是心思直白的小孩子,信任也不會那麽廉價。
雨宮翠打開了系統面板,掃一眼計數器上那個鮮紅的負數,又無所謂地關上了。
既沒有刻意抵觸攻略任務,也不會勉強自己親近攻略對象,整個人都很佛系。
或許是被上個世界過于奇幻的發展、操心到讓人脫發的二少爺透支太多,而現在,每天清晨醒來,鼻間彌漫着農家做早飯的淡淡炊煙氣,坐起身來就能看見環繞村塾的矮灌木,背景的藍色天空淺淡又清朗。
被早起的松陽老師澆過水的豆藤在架子上努力伸展,隔壁的道場裏現在還空無一人,但再過一會兒,就會傳來學生們練習劍道的整齊呼和聲。
沒有事務,沒有五年發展計劃,沒有吸血鬼,也沒有黑手黨。
鼻子剛剛消腫的雨宮翠面上還殘留有星點青紫,性格內向,沉默寡言,在(除高杉晉助外的)所有人眼裏都是需要多加照顧的小可憐。
松下村塾除了村民們的孩子,也收留了一些無處可去的流浪兒,晚上會讓他們在這裏留宿。
被撿來的坂田銀時,以及背棄了原本的階層、從講武館跑來的雨宮翠、高杉晉助和桂小太郎,再加上另外三個乞丐出身的孩子,七個人每晚都睡在同一間房裏,榻榻米上橫七豎八地擺滿了鋪蓋。
還好孩子們身量尚小,還都睡得下。即使是過去最嬌生慣養的高杉,也沒有吐露絲毫的抱怨之詞。
如果說生活就像一碗剛出鍋的白米飯,看似簡樸乏味,細品之下卻又令人回味的甜香——那麽毫無疑問,高杉晉助就是這碗米飯上趴着的綠頭蒼蠅。
好巧不巧,高杉同學也是這麽想的。
唯一的區別,就是蒼蠅變成了雨宮翠。
于是某天醒來之後,相看兩厭的二人連眼神都不願意給同屋的對方一個,迅速穿衣洗漱之後,就一人往左、一人往右,沉着臉在村塾的兩個對角處等候着前來彙合的小夥伴。
稍遲一些的桂小太郎/坂田銀時氣喘籲籲地跟上來,說出口的臺詞也相差不多。
“大清早的,誰又招惹你了?”
那個答案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高杉晉助/雨宮翠清清喉嚨,意外深長地拍了拍小夥伴的肩膀,拍得後者心頭默默流下一滴冷汗。
“——我們的計劃,是時候開始執行了。”
當天清晨的劍道練習,在自由切磋、尋找對手的環節中,其他學生和站在一旁的吉田松陽都敏銳地注意到,月前擊敗首席弟子坂田銀時的高杉——那個紫發的小少爺,正手持木劍,目露兇光地朝着某道單薄的身影大步走去,顯然準備發起挑戰。
那個倒黴蛋,自然就是衆所周知跟他合不來的雨宮翠。
在周圍弟子的竊竊私語之中,被提醒了的雨宮翠轉過身來,略帶訝異地挑了挑眉。
這幅态度,顯然是趁着人多,準備了什麽騎虎難下的賭注給他。
不過自己這邊還未發動,對方就先一步送上門來……從某種層面上說,這家夥和他還挺有默契?
而來勢洶洶的高杉晉助瞥見對方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裏,嘴角還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笑容,頓覺把這個人趕出去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裝淡定也是沒用的!反正這場戰鬥你一定會輸,即使不答應“輸給我就離開村塾”的條件,衆目睽睽之下被如此狼狽地擊敗,軟弱如你,肯定也沒臉待下去了吧?
距離雨宮翠還有一步之遙,他停下腳步,深深吸氣,帶着對敵手的基本尊敬,準備下達戰書。
然而就在這時,某個意料之外的人物從斜刺裏沖出,木刀嚣張地遙指他的脖子。
“高杉,我要挑戰你!”
“不要以為贏了一時大意的阿銀你就是NO.1了,別忘了那之前我贏過你多少次!快來打一場,就算你昨天晚上土下座哭着求了我,阿銀我也不會放水的!”
“……誰求你了啊!!”
咆哮完之後,高杉晉助試着把這個讨人厭的天然卷扒拉開,繼續完成自己的趕人計劃。然而後者像不倒翁一樣靈活地躲着他的手,時不時湊上前來,觀察他的表情之後,滿臉認真地長籲短嘆。
“害怕了啊,果然害怕了啊~不敢再答應呢,滿臉都是心虛呢——看來上次切磋途中阿銀突然腹中劇痛,果然是高杉你個卑鄙小人在水裏放了○藥!”
周圍同學逐漸變味的眼神讓高杉晉助意識到,如果他再一味避戰,某個恬不知恥的銀發天然卷糊到他臉上的罪名,就相當于被變相落實。
這種有損武士榮耀的事,他絕對不能容忍!
于是,朝邊上揣手看戲的雨宮翠怒瞪一眼,高杉晉助含恨吐氣,終于把注意力全然投注到了眼前的勁敵身上。
“我,高杉晉助,接受你的挑戰——盡管來吧,銀時!!”
學生們都不由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着這場即将上演的複仇之戰。而道場的邊緣,同樣被那兩人吸引了目光的雨宮翠,肩膀上突然被人輕拍了一下。
他緩緩回頭,映入眼簾的小少年并不陌生。
斂着暗光的黑發在腦後束成馬尾,額前留着兩鬓略長的齊劉海,皮膚偏白,相貌溫婉端正,頗為亮眼。
由于還沒長開,乍一看仿佛哪家的貴女。
但這孩子本身并不帶絲毫女氣,細看之下,倒是有些超越年齡的平靜意味,足以讓人忽略這幅皮囊。
“桂小太郎。”
雨宮翠叫出他的名字,倒也沒有什麽意料之外的慌亂神色,讓後者深深看了他一眼,“找我有事嗎?”
桂斟酌言辭,半晌才慢慢道:“你……變了很多。”
雨宮翠靠在道館的牆壁上,看着人群的中心打得你來我往,嘴上淡淡地接着話。
“高杉可不這麽覺得。在你心中,以前的我究竟是什麽樣子?”
既然正主這麽問了,桂小太郎也不做掩飾,思考之後毫無粉飾地說了出來。
“因為懦弱怕事而被針對,盡力依附着高杉的可憐蟲?”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雨宮翠的嘴角還是抽搐了一下。
……這破系統安排的什麽背景身份,我拉個路人過來從頭刷起都更簡單!!
圍觀戰圈的學生們發出一陣陣驚呼,而牆角兩人的談話卻陷入了異樣的沉默。
雨宮翠垂下眼睫,看着自己握着木刀的蒼白指節,知道這個關節糊弄不過去的話,桂小太郎的心裏必定會留下一份難解的疑惑——對方是高杉的好友,這并不是好事。
桂的好奇心在時時刻刻膨脹。
眼看氣氛醞釀得已經足夠,雨宮翠妥協地嘆一口氣,略帶嘶啞地開了口。
“我……從小就只有高杉一個朋友。”
“我現在知道了他是如何想的,你不必再開口。但是、那時候,對我來說,我只是希望唯一的玩伴留在身邊而已。”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好像是他打跑了欺負我的小鬼?總之就是那種劇目,記不清了。”
“雖然我自己也有應對的法子,但是被人關心,被人重視,感覺很不錯不是嗎?”
“所以,之後的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在盡力重複……那一天。”
對被拯救者來說或許是奇跡,但對拯救者來說,反複上演的重複劇目只會招致厭煩。
雨宮翠那邊還在思考着這套邏輯是否足夠通順,而旁邊的桂小太郎已經驚愕地直起身來,投過來的眼神相當難以置信。
他像是第一次認識一樣,細細打量着面前的同袍。
及耳的柔順短發散落下來,幽深的黑眸如同深潭,幾乎無法反光。雖然氣息依舊偏冷,臉上的表情也寫着生人勿進,但與幾年前初次相識相比,那副讓人心中膩煩的畏縮神态早就一掃而空,漠然得像是換了個人。
“所以,”他咽了咽唾沫,喉嚨有些發緊,“以前都是在演戲嗎?!”
雨宮翠似笑非笑地掃過去一眼,桂小太郎下意識後仰,察覺這很丢臉之後又強行扳了回來。
“這怎麽能叫演戲呢?”
明明是熟悉的臉,但略微湊近時,那些意味深長地說出口的話仿佛缭繞着森森鬼氣,讓自認心性超凡的桂小太郎後頸的汗毛都聳立了起來。
吸納所有光線的黑眸與他對視,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我可是真的被欺負了呀。”
他話音剛落,道場中心的戰圈周圍爆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歡呼,顯然已經分出了勝負。
雨宮翠重新挺直身子,把注意力從桂身上移開,而後者顫巍巍吸了好大一口氣,覺得直到今天,自己才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麽叫人心裏的鬼。
眼看對方往人群內走,顯然準備就這麽結束談話,桂小太郎的胸口急促起伏兩下,還是出于一直秉持的坦蕩心态,叫了雨宮翠一聲。
“你說的那些話,我會如實轉告給高杉的!”
那人一手按在腰間木刀的刀柄上,毫不意外他會這麽說,甚至還回頭對他笑了笑。
“沒關系,你去說呀。”促狹地挑了挑眉毛,“——看看他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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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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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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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