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新人考核
兩個孩子的加入并未引起什麽波瀾, 對堂吉诃德家族來說,眼下最緊要的,依舊是對城鎮【拉凱修】那群兩面三刀的同行施以懲戒, 順便搬空對方的小金庫。
這次行動預計出動五位幹部, 順便帶上最大作用是在一旁喊666的羅和Baby5兩個小孩子, 讓他們在旁邊蹭蹭經驗。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的雨宮翠吃着Baby5遞過來的冰淇淋, 看她滿臉興奮地宣布了這個好消息, 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對即将出征的兩人表示祝賀,只能拍拍羅的肩膀,又對面前背着手喜滋滋的黑發小蘿莉Baby5點了點頭。
“一路小心, 記得躲在幹部們後面。”
羅悶悶地嗯了一聲,而Baby5的反應就有點不大對頭,羞澀地捂住了泛起粉紅色的臉頰。
“讨、讨厭, 之前就特意偷偷打聽了人家的名字,現在又這麽關心人家,真是的~難道是需要我做什麽事嗎?是吧,是吧?!”
羅咔嚓一聲咬上了手裏的甜筒,對她這幅樣子嗤之以鼻。
“拉米你不用在意,這家夥就是這種怪人啦。只要覺得被需要, 不管什麽要求都會答應的,之前我刺傷柯拉松被這兩個小鬼頭看到, 就是從她這裏借錢收買了巴法羅。”
這已經超出了好說話的範疇,是某種心理疾病吧。
盡管知道了Baby5這個弱點, 但是對上那雙pikapika往外發射小星星的大眼睛, 雨宮翠的良心隐隐作痛, 覺得很難對這個女仆打扮的可愛蘿莉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 只能無奈地笑了笑。
“那就希望Baby5在這次行動裏照顧好自己吧, 不要受傷,如果有餘力的話,麻煩也請關照羅一下,多謝了。”
頭戴蝴蝶結的小女孩幸福地喃喃“啊,被需要了”,随即拍着胸脯保證一定會完成任務,全須全尾地帶着羅回來。
目送Baby5哼着歌蹦蹦跳跳地離開了自己和羅的房間,心情複雜的雨宮翠咽下一口冰淇淋,囑咐了沒心沒肺的哥哥一句。
“你借了她多少錢?——算了,以後不要再欺負人家了啊。”
羅底氣不足地争辯了兩句“這哪叫欺負,巴法羅平常也經常讓她做這做那的好吧”,然後在雨宮翠假裝泫然欲泣的目光中,聲音越來越小,最終變成了一句幹巴巴的“知道了”。
雨宮翠滿意地把剩下的冰淇淋三兩口吃完,在羅的催促聲中抓緊時間洗漱,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後者絮絮叨叨的叮囑,十句裏有八句都是讓他離柯拉松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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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是即将分開時不安的一種體現,雨宮翠一一答應,在上床前揉了揉取下白絨帽的羅的腦袋。
有一點點紮手,像只倔強的小刺猬。
“我會離他遠遠的,也絕對不主動跟他講話,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看着這個別扭小孩兒臉色漲紅地從他手底下掙脫出來,嚷嚷着關于哥哥妹妹的次序問題,雨宮翠舉手投降,麻溜地爬上床,呲溜一聲鑽進被窩裏,表示自己要睡覺了,相關事宜容後再議。
“比起呆在據點的我,你才是更應該小心的那個。別一時頭腦發熱往前沖,知道嗎?相比你的計劃,至少記住……這裏還有人在等你回來。”
燈光熄滅,滿屋寂靜。
許久之後,黑暗中半閉着眼睛的雨宮翠聽見了身後輕不可聞的、低低的“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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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的羅已經不見了蹤影。
早已習慣的雨宮翠坐起身來,發了一會兒呆,随後慢吞吞地爬下了床,把緊掩着的窗簾拉開。
灑進來的陽光亮到刺眼,他眯起泛起水霧的眼睛,意識到現在恐怕已經是正午。
簡單洗漱之後離開了房間,路上并沒有碰到本應辛勤勞作着的小女仆Baby5。
雨宮翠有些訝然,不确定進攻拉凱修的那幾位幹部是不是已經帶着她和羅出發了,但一時之間,又找不到能詢問的人。
同齡人只剩下一個巴法羅,此時并不在近旁。
他順着走廊慢慢向前踱步,一樓的大廳裏,先前負責給羅解說的迪亞曼蒂和聲音黏糊糊的托雷波爾坐在桌旁,正在玩棋類游戲。
柯拉松依舊是平常那副白襯衫配黑色羽毛大衣的打扮,躺倒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臉上扣着本翻開的書,應該在補覺。
讨厭的家夥濃度過高,雨宮翠腳下毫不停留,就這麽從房間門口走了過去。
沉迷下棋的兩人瞥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沒有顯露出任何興趣。倒是躺在沙發上的柯拉松在聽到腳步聲後微微一震,坐起身來,臉上的書吧嗒一聲落在了腿面上。
雨宮翠趕忙加快腳步,小跑着沖上了通往二層的樓梯。
船長多弗朗明哥的房間位于這一層。先前男人就是在這裏,向被從港口逮回來的二人發出了加入家族的邀請。
幾個房間盡皆門窗緊閉,雨宮翠順着走廊晃了圈,發現沒有人跡之後便準備下樓,看看巴法羅是不是跑到了別處偷玩。
他原本沒有貿然打擾那位船長的意思,然而在從走廊的盡頭返回、第二次路過樓梯旁緊鎖着的某扇門時,門扉卻發出突兀的吱呀聲,向着裏面主動敞開了。
穿着黑色襯衫配紅色領帶的男人坐在扶手椅上,身旁的衣帽架上挂着标志性的粉色羽毛大衣。
紅色的柳葉形墨鏡朝着這邊看過來,盡管一語未發,卻做出了示意小客人進門的邀請手勢。
雨宮翠略一猶豫,還是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門無風自動,在身後響亮地合上。他忍不住回頭看一眼,暫且按下心中疑惑,朝面前打量着自己的男人禮貌地打了招呼。
“中午好,船長先生。”
房間內布置簡陋,最引人注目的是多弗朗明哥身後占了一整面牆的碩大書櫃,上面密密麻麻地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書和文件。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張書桌(上面擺着一只垂着觸角的大號蝸牛,雨宮翠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以及對方正坐着的那張扶手椅,甚至連第二張椅子都找不出來。
顯然,多弗朗明哥平時并不在這裏接待客人。
書桌上扣着一本書,走近之後雨宮翠才勉強看清,書脊和書封上印着碩大的“白鎮”字樣。
或許是他和羅的到來,讓男人想起了這本角落裏的書,把它重新翻出來細看。
若是借閱的話,這個人會同意嗎?要不要開口試試呢?
“如果你是想問羅的去處,他已經和幹部們一同往拉凱修進發了。”
留着一頭不羁金色短發的男人注意到孩童的目光,但并未在意,只是不緊不慢地如此解釋着。
細細打量着對方的神情,在發現些微了然之後随即追問;“關于昨天的事,不準備告訴我真相究竟如何嗎?”
是指竊聽到人員信息的事情嗎……那并不算什麽大事。
雨宮翠剛準備回答,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變成了毫不坦誠的問句。
“能治愈鉑鉛病的惡魔果實,您有了解嗎?”
紅色的鏡片光芒一閃,多弗朗明哥的聲音說不清是感到不耐還是有趣,聲調略略擡高了些。
“哦?你是打算跟我做交易嗎——不過,告訴你也無妨。”
“我所看中的、超人系的‘手術果實’,被不少人稱為‘究極的惡魔果實’,能夠賦予的能力正如其名,可以對人體進行随意的切割與拼接,是全世界的醫生們夢寐以求的果實。”
“如果羅能夠找到這顆果實并吃下,剔除附着在內髒上的鉑鉛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你特意在這個時間跑來問我,難道是抱着搶在他前面偷偷吃掉的打算嗎?”
男人的語氣裏帶着再明顯不過的戲谑之意,但即使如此,雨宮翠依然忍不住抗拒地皺起了眉頭,聲音也随之變得冷淡起來。
“‘若是能夠碰見合适的惡魔果實便可治愈,所以不必陷入絕望’,您曾經這樣對羅允諾過。所以請不要再開這種惡劣的玩笑,這損害的只會是船長的信譽。”
被頂回去的多弗朗明哥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捏着下巴,低聲地哼笑了起來。
“哈,原來如此……是我言過了,我收回剛才的話。”
【友情提醒宿主,攻略對象信任值上漲五點!目前的信任值為:15點!】
雨宮翠微微一怔,随即想起這個家夥和幹部柯拉松同樣是兄弟關系,大概是産生了代入感。
用自己的小秘密交換惡魔果實的信息,還附帶五點信任值,是筆很劃算的交易。
再拖下去只會徒增厭煩,于是雨宮翠也不再掩飾,很幹脆地告訴了男人用房屋中鋪設的管道竊聽的事。
“唔嗯,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多弗朗明哥仰躺在扶手椅上,拿着先前倒扣在桌上的那本書,漫不經心地嘩啦啦翻閱着,“有能力的人在我這裏會得到重視,這和年齡無關,你明白嗎?”
啊,這就是考驗的意思嘛。
要新人證明自己的能力,看看到底能交出什麽樣的投名狀,靠這份試卷的分數來決定日後的地位。
這一套他再熟悉不過了。于是雨宮翠認真點頭,表示“我明白”的同時,也理直氣壯地向船長索取相應的資源。
“因為生病的關系,我和世界脫節太久了,現下的信息之類全都不清楚。”
“你可以來這裏看書,我會給你加訂一份報紙。至于家族事務,除了機密你都可以去了解看看,只需要告訴迪亞曼蒂是我的命令。”
而多弗朗明哥也一如既往地大方,末了還不忘補充道,“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喏,還有什麽事情嗎?”
雨宮翠偏頭想了一會兒,還是試探着把心中最大的疑問抛了出去。
“所謂的‘海賊王’——對于這個稱號,您有所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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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本身的名字,即使不是時代浪潮的主旋律,也必定牽扯着相當重要的事。
然而多弗朗明哥并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在一陣古怪的哈哈大笑之後把人趕了出去,還聲稱“要解答的不包括這種白癡問題”,随後就在滿頭霧水的雨宮翠眼前拍上了門。
這麽說,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咯?
他匆匆跑下了樓,也顧不得心底的嫌棄,去往一樓大廳中向迪亞曼蒂索要往年的情報。得知這是多弗的命令,身披紅衣的幹部雖然略顯詫異,但還是放下棋子站起身來,把雨宮翠領到了一間滿是黴味兒的地下室裏。
“都在這裏了。”他把鑰匙丢過來,拍拍屁股就走,顯然心裏還記挂着未完的棋局,“你先拿着吧,看完記得鎖門。”
……
對非常熟悉文本處理工作的雨宮翠來說,粗粗浏覽滿屋的陳年卷宗而不加分析并不消耗腦力,只是掃過一眼便能記住,翻看一本也不過幾分鐘。
等到夜幕低垂之時,他離開了這間快要長出蘑菇來的屋子,一絲不茍地把門鎖好,拿着鑰匙去找迪亞曼蒂。
一樓的大廳裏空無一人,倒是餐廳裏亮着暖色的燈光。
雨宮翠暫時把其他事抛之腦後,默默加入了幹飯大軍。吃飽喝足後的迪亞曼蒂一抹嘴,倒也沒有立刻問他拿回鑰匙的意思,顯然對那些陳年舊紙并不在乎。
倒是主座上的多弗朗明哥看了過來,滿臉的揶揄表情。
“怎麽,還有什麽疑問嗎?”
雨宮翠含着叉子想了一會兒,慢慢搖了搖頭。
“只是有很多沒想到的事。”
“比如?”
“比如世界政府和各國的王族。我以為像弗雷凡斯那樣,榨幹子民後立刻舍棄掉的王族畢竟是少數,而世界政府會是轄制他們的人——但現實超過所有荒誕的想象,要更加無恥和可怖。”
席間沒有人說話,只剩下刀叉碰撞瓷盤的脆響。
又過了一會兒,從些故紙堆上記載的血淋淋故事上回過神來的雨宮翠放下叉子,仰着臉向默然的船長發問。
“多弗,你想成為海賊王嗎?”
一旁的巴法羅把湯噴了出來,淋了對面黑着臉的柯拉松一身。而高級幹部迪亞曼蒂則大為驚喜,頗為滿意地放聲大笑起來,要不是及時想起了羅關于“妹妹一碰就碎”的叮囑,說不定要狠狠拍兩下雨宮翠的肩膀,誇一句好小子有前途。
“那當然了,多弗是天生就注定要成為王的男人!!!”
打扮得像只海象的托雷波爾也跟着連連點頭,表示對這個結論的認同:“對了對了,多弗準備什麽時候稱王呢,到底是什麽時候啊?”
“時機還遠遠未到。”
自從聽到問題之時便響起的古怪低笑緩緩止歇,多弗朗明哥安撫海象一句,終于正面回答了雨宮翠的問題。
“你所說的那個,是所有選擇出海的家夥們的終極夢想,我自然也不例外。”
“但哥爾·D·羅傑去世已有數年,‘連成一片的大秘寶’依舊不知所蹤,海軍決不允許新的海賊王誕生,最強大的那些同行們忙于自相殘殺——我們的實力在北海無疑是第一梯隊,但進入新世界之後,便有些稍嫌不夠。”
“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過于龐大的夢想說出來可是會被恥笑的。”
看了一眼身邊捂着嘴巴的巴法羅,雨宮翠點頭表示理解,随即自然而然地補上了一句。
“我明白了。不過若是這樣的話,我也覺得多弗能夠成為海賊王哦。”
對面的男人挑起了眉毛,顯然對這句話是否發自真心表示質疑。
畢竟只是個昨天才加入的小孩子,對家族的事情又知道多少?之所以這樣說,大概率只是想讨好一下他和幹部們罷了。
但對雨宮翠來說,被系統選擇為攻略對象,這本身就代表着一種資質——
成為“領導者”的資質。
既然職業是海賊,剛剛又承認了确實抱有那樣的夢想,那自己做出這樣的推論也無可厚非。
不如說,在雨宮翠看來,這是一定會發生的事,就像太宰治領導着港口Mafia、高杉晉助成為了鬼兵隊總督一樣自然。
他們一定會走到命定的位置,作為陪伴者的他已經很習慣。
——至于某不做人的二少爺,當然就被一腳踢出這套理論之外。
畢竟吸血鬼不配談人權,雨宮翠也懶得管他為何不按常理出牌,對迪奧來說,這好像屬于常規操作。
既然已經成為了堂吉诃德家族的一員,多弗朗明哥的夢想并不會于他有損。
正相反,家族的勢力越大,在黑市中蔓延開的觸手越廣越深,也許就能盡早發現手術果實的蹤跡,早一步幫助羅從那個扭曲的目标中解脫出來。
意識到了多弗的不信任,用餐巾擦拭着嘴唇的雨宮翠注視着盤子,默默出神。
看來這份投名狀,要多花點心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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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宮翠盡量早早起床,和被零食收買的巴法羅一同去了臨近的鎮上。
港口城市【斯派達邁爾茲】所屬的國家名為“蒙巴托王國”,是位于白鎮東南方向的鄰國,在世界地圖上占據不足黃豆大小的小小一塊,不論經濟政治還是文化方面,都相當地不起眼。
鎮子除了沒有現代都市的摩天大廈、霓虹燈牌,整體上和歐洲的度假村差不多,建築物頗有童話風格,棱角圓潤,顯得小巧而秀氣。
走在青石街道上的行人看起來富足安定,街角和公園處也不見流離失所的乞丐。
乍一看,似乎是個挑不出錯處的溫馨宜居城市。
但事實是,公園裏的秋千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灰,顯然很久沒有人來這裏游玩。路人行色匆匆,懷裏大多抱着足夠吃上很久的巨量食物,而兩手空空的那些,無一不滿臉焦急與仿徨。
眼裏只有零食的巴法羅直沖冰淇淋店而去,門面前空空落落,老板娘也面帶愁苦之色。在雨宮翠的詢問之下,對兩個小孩子沒什麽戒心的她長嘆一口氣,很容易就吐露了真相。
“家裏的大人沒跟你們說嗎?最近鎮子附近,有群很危險的家夥在流竄啊!”
披着件黑鬥篷、渾身上下都遮擋得嚴嚴實實的雨宮翠舔着冰淇淋,含糊不清地問:“是海賊嗎?”
“那倒不是,不過要更差。”
老板娘左看右看,确定四下無人,才長嘆一口氣,對着兩個小客人抒發心中的憂慮。
“聽說是‘白鎮’的幸存者,一群突破了邊境封鎖線的亡命之徒,正手持武器在境內流竄,肆意搶奪財物,附近好幾個鎮子都遭了殃!唉,光是劫財倒沒什麽,但是一想到這夥人身上攜帶的致命病毒——我的天哪,簡直讓人快崩潰了!”
巴法羅“呃”了一聲,含着一口冰淇淋,腮幫子鼓鼓地看向雨宮翠。
他懶得理這傻孩子,依舊低頭吃着自己的那份。等老板娘抱怨完了,才像個真正懵懵懂懂的孩童一樣發問。
“好危險,那這些強盜會殺人嗎?”
“殺人?這倒沒聽說過。傳言一般都是用槍威逼市民交出財物什麽的,殺人的話就什麽也得不到了吧。不過要是被傳染上那種病,要我說,還不如當場死掉!”
雨宮翠嗯嗯啊啊地附和了兩句,領着巴法羅往回走。
後者醞釀了半天,期期艾艾地試探道:“那個,你不去找他們嗎?”
“找誰,那群假裝成鉑鉛病患者四處劫掠的強盜?”
“诶,是假裝的嗎?!”
巴法羅一臉的驚奇表情讓雨宮翠有些失語,不過也不能指望小孩子想得太深,所以還是草草解釋了兩句。
“一旦發作就命不久矣,誰還有心情去搶財物啊,又花用不掉。如果真的是從邊境流竄過來的,像羅那樣滿懷仇恨地想要報複世界,那才是正常反應吧。”
不過,是哪隊人馬、出于什麽樣的動機,頂着白鎮幸存者的名號,利用民衆的恐懼大肆掠奪,這倒是值得深究。
他正苦于無處下手,面對沒有題目的空白試卷,不知道如何才能把它變成一張亮眼的投名狀,只能在街頭巷尾盡力搜集訊息。
要沿着這條線深究下去嗎,還是——?
手中猝不及防被塞了張挺括的小卡片,對面的老人哭叫着“我的女兒、有誰見過我的女兒嗎”一類的話,向所有行色匆匆的路人近乎哀求地派發照片,被幾乎所有人低着頭避過。
雨宮翠垂眸細看,其上薰衣草一般溫婉的紫發美人對着他微笑,令人眼前一亮。
巴法羅随手把照片丢掉,prprpr地舔着冰淇淋,老氣橫秋地說出了雨宮翠的內心想法。
“肯定是被人販子綁走了,基本沒指望了。你看那些路人,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肯定早就知道這點啦。”
他這麽一說,疑點反而突兀地浮現了出來。
雨宮翠停下腳步,問滿不在乎的巴法羅:“這附近綁架案很多嗎?”
後者撓了撓頭,毫不掩飾的憨憨模樣,臉上略帶點苦惱:“哎呀,這我怎麽知道?我只是偶爾來買冰淇淋而已啊!”
身後老婦人的哭喊聲驟然尖銳起來,兩人回頭一看,一隊穿着制服的城防軍正把不住掙紮的老人拖走,還分出兩個人來,訓練有素地分頭收集附近散落的照片,顯然是準備之後一并焚毀。
趁着還未被注意到,雨宮翠不動聲色地把照片放入懷中,先前的問題已經浮現出了答案。
多到城防軍已經有了具體處理措施(對失蹤人員家屬)的綁架案,以及路人們如出一轍的悲觀态度,顯然隐約導向了這團迷霧背後的真相。
如果今晚去城防部門的資料室拜訪一下,肯定能有所收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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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宮翠買了鬧鐘回去,為了以防萬一,臨睡之前還特意借了迪亞曼蒂的□□。
半夜定時從床上爬起來,披着鬥篷、蒙着面巾,按照腦子裏的地圖摸到了鎮裏的城防所。
本該站崗的門衛不在,好像是因為街對面的酒吧在半價促銷,這倒減輕了不少潛入的難度,讓雨宮翠無形中松了一口氣。
他借着夜色的掩護溜到院子後門,從垃圾場裏撿來的鐵絲終于派上了用場,不出半分鐘就咔噠一聲打開了鎖。
把門照原樣虛掩上,雨宮翠對這個連監控攝像頭都沒有的世界表示鄙視,然後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資料室,把随身攜帶的蠟燭固定在地面上,快速搜集着想要的證據。
無關案件的卷宗發現了挺多,但有關人口失蹤的反而一本都沒有。雨宮翠并未氣餒,反而愈發肯定了心中的某個猜想,端起蠟燭摸去了樓上的局長室。
敲敲打打之後,他從某塊中空的地板下面拖出了一只小小的保險箱。
有點困難啊……雖然跟随太宰治學習過兩天,但他的開鎖能力遠遠不及後者,對付保險箱還是有點吃力。
但摸都摸出來了,照原樣放回去怎麽能行?
雨宮翠把箱子平放在桌面上,貼上一只耳朵,手裏的兩根鐵絲勤勤懇懇地工作——終于,在天光微微泛白的時候,鐵箱的機簧發出“啪嗒”一聲,不情願地彈開了。
他顧不得抹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飛快地把其中的金條鈔票之類都扒拉到一旁,終于在最下層找到了薄薄的文件夾。
一張又一張,全部都是容色不俗的女性的檔案。
似乎是按失蹤的先後順序排列的,最下面的那張已經有些泛黃,中間也有幾張被打上了大大的紅叉,鮮明地标注着“貴族子弟!”或“三姨舅的小女兒”。
而白天所見的照片上的紫發女性,檔案在偏上層,和這本文件夾中的大多數檔案一樣,上面沒有做任何标記。
雨宮翠着重看了兩眼那張“貴族子弟!”,是一位表情高傲、打着陽傘的金發少女,照片下面詳細标出了她的名字和住址。
太陽越升越高,再待下去會變得不安全。雨宮翠沒有選擇帶走這份文件,而是在抽出一沓鈔票之後,把保險箱照原樣塞回了地板下的暗格裏,随即飛快地離開了城防所。
收錄在文件中的女性住址全都位于這個城市,那名少女的住處同樣離得不遠。但被體力所限,已經開始覺得疲憊的雨宮翠覺得今天已經不适合前去拜訪。
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了一會兒,巨款在身、財大氣粗的雨宮翠經過思考,覺得應該雇傭別人來做這種花費時間的工作,他在據點等着接收情報就好——事必躬親對病弱的他來說也太難了,必須采用更高效率的方式。
但問題是,他已經意識到,這個世界是沒有手機的,連固定電話都不存在。
所以大家平時都是怎麽聯絡,飛鴿傳書嗎?
雨宮翠突然回想起這兩天早上給迪亞曼蒂送報紙的是一只背着斜挎包的海鷗,頓時失去了表情……怎麽辦,難道要現在去買只鳥嗎?
這時,一位夾着公文包的普通上班族從他面前路過,神色委頓地對着掌心裏托着的小蝸牛點頭哈腰。
“對不起老板,我可能會稍微遲到一會兒,犬子最近不太聽話,必須花點時間教導他一下……好的,嗯,好……我明白,不會耽誤工作的……”
而雨宮翠的視線随之移動,盯着小蝸牛的眼睛變得亮亮的。
——他想起來了,多弗的書桌上也有一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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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就找到了售賣異界版手機——電話蟲的店鋪,不差錢的雨宮翠買了兩個,準備回頭送給羅一個。
他仔細記下了自己這只的號碼,去了之前情報中記載的地下酒館發布任務,進門之前再次扯了扯兜帽,确認把容貌隐藏好。
可能是因為特意把槍支的形狀在衣物下凸顯出來,倒也沒有找麻煩的人。酒保在收下定金之後,把寫有任務要求和聯系方式的紙張釘在了一旁的公示欄上,言明有人接取後會聯系他。
【前往南郊的莊園确認蘿絲小姐的生活狀況、今日行蹤,報酬兩萬貝利,聯系方式見下】
等到城防所的所長發現保險箱被動過,這份任務早就被淹沒在了黑市的角落裏,無論如何也追查不到只留了個電話蟲號碼的雨宮翠身上。
來都來了,他在短暫思考之後又發布了第二份任務。
【确認“白鎮的劫匪們”的行蹤,包括之前出現的地點和時間,根據詳細程度,報酬五萬至二十萬貝利不等,聯系方式見下】
把墨跡未幹的紙張交給酒保之後,雨宮翠特意叮囑了一句。
“這兩個任務都可以被接取三次,我會核對這三人的回答,确認他們不是在胡說八道。——關于這一點,也請您告訴接取任務的人。”
酒保在暗搓搓收下小費之後默默點頭,雨宮翠又把兜帽的邊角往下扯了扯,這才離開了酒館。
他回到家族的據點裏,把槍還給迪亞曼蒂,剛剛疲憊地栽倒在自己小床上準備補覺,就聽見懷裏的小蝸牛發出了奇怪的“啵嚕啵嚕”的叫聲。
把這家夥掏出來擺在床邊,趴着的雨宮翠和小蝸牛圓睜的無神雙眼默然對視。
……這是來電話了吧,他要怎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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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