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他終于決定追她啦![末尾小修]……
絲毫沒料到紀硯恒已經醒來的蔓筝在聽到這突然的問候時, 她握着門把的手無意識握緊了。
站在原地怔了數秒,她才有些僵硬的轉過了身,順着聲音的源頭望了過去。
這會兒外面的天色呈深藍色, 一條金色的弧線挂在天際邊, 隐隐泛着燦燦的光。
客廳沒開燈,窗外景色并不是那麽亮, 導致一眼望去先是一團模糊的黑, 随後視線漸漸清明, 景象也逐漸清晰。
紀硯恒穿着黑白條紋睡衣,他站在沙發旁,身體逆着光, 整張臉都隐匿于昏暗中。
蔓筝站在原地恍惚了會兒。
而後,她走過去, 沒離紀硯恒太近, 俯身時神态自若的從茶幾桌上拿了個玻璃杯, 才輕聲回道:“嗯,回來了。”
蔓筝站在飲水機前接水。
彼時,紀硯恒已經轉過身站在了她身旁。
接水間, 蔓筝偷偷擡眼瞟了下紀硯恒身上的睡衣,她有點不确定他有沒有睡覺。
等接好水,喝水時, 她才鼓起勇氣擡頭重新看向他。
此刻, 紀硯恒站的方向剛好面對着落地窗陽臺,窗外光源灑照在他神情平靜的面容上。
他濃密睫毛下的眼裏有血絲蔓延, 眼睑下眼圈的位置有很淡的黑眼圈,甚至就連他的頭發都有些淩亂。
像是焦躁通宵了一晚才會有的模樣。
蔓筝盯着眼前從未見過這種狀态的紀硯恒懵了數秒,回過神, 她也沒心思喝水了。
她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的張了口:“你…等了我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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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硯恒站在蔓筝身旁,他低眼,目光在蔓筝同樣泛着烏青的眼圈上定了數秒。
收回視線,他斂下眼,語氣很淡的否認了:“沒有。”話語又頓了兩秒,他轉身離開時又回了句:“剛睡醒。”
見紀硯恒這麽說,蔓筝一顆緊提的心才頓時松了下去。
她有點怕紀硯恒是真的等了她一整晚。
那樣,她肯定會自責。
還好,他沒有。
看見紀硯恒進廚房,蔓筝放下玻璃杯,緊跟了上去。
她站在廚房門口,親眼看着紀硯恒一言不發的拿着瓷碗從電飯煲裏盛出了一碗蓮子粥。
關上電飯煲,紀硯恒撩眼看向蔓筝,把手中瓷碗遞給了她,語氣依舊很淡:“已經溫了。”
看了紀硯恒兩下,蔓筝低下眉眼伸手把盛滿蓮子粥的瓷碗接過,而後,轉身走到了餐桌前。
坐下後,蔓筝擡頭看過去,卻見紀硯恒雙手空空的坐在了她對面,她有些驚訝:“你不吃嗎?”
紀硯恒神情平靜:“不餓。”
蔓筝垂下眼,捏着小瓷勺喝了口粥:“……噢,好吧。”
紀硯恒看着蔓筝,沒應。
接下來的整個過程,紀硯恒都沒再說一句話,他就那麽坐在餐桌對面,一言不發的看着蔓筝。
蔓筝被這道注視盯得漸漸覺得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紀硯恒是有小情緒了,但他并沒有表現出來,甚至從她回來的整個過程中他的态度一直很平淡。
像是不在乎,但又卻像是在乎極了才會有的模樣。
他好像沒打算問她為什麽一整晚沒回來。
但又好像是在等她自己解釋。
想此,蔓筝低眼喝粥的時候才佯裝自然的解釋道:“昨天我從舞蹈社出來手機就沒電了。”
依舊沒得到回應。
吐了口氣,蔓筝也不吃了,她擡眼看向對面,斟酌了下措辭,才慢慢解釋:“昨天張茹讓在商場暈倒了,她的手機也丢了,所以我就去醫院找了她,後來……”
後來等蔓筝幫張茹讓付完手術錢和住院錢,也順便複查了腰傷。
等一切解決完,她又給張茹讓買了點飯,聽她吐槽倒黴事跡以及林晟蔔。
聽着聽着,她因為白天太累睡過去了。
等蔓筝再醒來,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她這才驚覺來醫院前并沒有給紀硯恒打電話說這事,但想到已經這麽晚了,他沒接到她的人,應該會回家睡覺。
也正是因為這樣,蔓筝最後也就沒有找別人借手機給紀硯恒打電話。
之後蔓筝又陪着失眠的張茹讓呆了一整夜,等天蒙蒙亮,她給張茹讓買了早飯,才離開的醫院。
把事情解釋清楚,蔓筝低頭又喝了口粥:“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桌對面依舊沒任何回應。
已經不知道還能再解釋什麽的蔓筝開始低頭沉默喝粥。
直到從次卧響起一聲淺淺的貓叫聲和伴随着很輕的手機來電鈴聲,對面響起了座椅往後移動的刺耳噪音。
此刻,紀硯恒已站直,座椅被他推至原位,他垂眼,目光又重新放在了不再言語低頭喝粥的蔓筝臉上,數秒,他只語氣平穩的回了句:“我知道了。”
說完,他就轉身回了次卧。
等蔓蔓再擡頭望去時看到的只有已經被關緊的次卧房門。
盯着房門神思放空了會兒,她才收回視線,低眼沉默喝粥。
她不知道紀硯恒信不信她的這些解釋。
此後,紀硯恒再沒出來過,只是會從裏面響起他打電話時斷斷續續的回應聲。
蔓筝把粥喝完後起身進了廚房,把碗洗幹淨放好了。
而後,她又轉頭鑽進了衛生間,卸妝洗完澡,出來後她又瞟了眼次卧,依舊沒動靜。
在原地怔了數秒,蔓筝一言不發的回了房。
護膚過程中,她敏感的聽到次卧房門被打開了,她坐在梳妝臺前,立刻回身往卧室門外瞟了眼。
是紀硯恒進了衛生間。
沒多久,似乎洗漱結束,紀硯恒又從衛生間走了出來,而後,直接回了次卧。
次卧房門被再次關緊。
整個過程中,紀硯恒都沒往主卧這看一眼。
蔓筝撇了撇嘴,心裏有點不舒服,但還是沒說什麽,她扭回頭慢吞吞的塗着護膚乳。
護膚結束,蔓筝覺得還有些渴,走出了卧室,準備喝完水就去補覺。
這時,一直緊閉的次卧房門驀地被拉開。
蔓筝立刻擡頭望去,卻見紀硯恒已經換下了睡衣,穿上了常服,她怔了下,站在原地沒動,卻主動開口問道:“你要出去嗎?”
“嗯。”紀硯恒看着她,神情平靜的回道:“寵物店出事了。”
……
清晨的寒意漸漸消褪,濕潤的樹枝與樹葉上殘留着昨夜小雨的雨滴
時間漸漸流逝。
此刻,湛藍的天空上太陽周身散發着明亮的光源 ,樹葉上的雨滴漸漸因時間而被揮發。
今日雖有烈陽高照,但氣溫卻依舊很低。
柏油馬路上車輛絡繹不絕,處于菏閩商業街的地界來往的人流量異常大。
紀硯恒把車停在了安全區域,而後,蔓筝緊跟着一同下了車,朝不遠處的寵物店熟悉的寵物店走去。
剛才是寵物店原老板打來的電話,對紀硯恒說,昨晚有人撬了寵物店的鎖,偷走了兩只貓。
但由于原老板不在菏閩,暫時趕不過來,所以需要紀硯恒過去看看情況。
本來要補覺的蔓筝聽到被偷了貓,立刻沒了睡意,也決定要去寵物店。
推開寵物店的店門,剛走進去,蔓筝就看到上次那名女店員此刻正站在櫃臺裏哭着打電話:“我早應該注意那個人的,不然也不會讓他偷了貓……”
女店員打了好一會兒電話,才挂斷,放下手機,她一路從櫃臺那小跑了過來,她低頭,臉上挂着自責朝紀硯恒道了歉:“對不起紀大神,昨天是我沒有把寵物店的門鎖好,才讓那個偷貓賊偷走了貓。”
蔓筝站在紀硯恒一旁,靜靜聆聽,聽完,她從剛才女店員打電話的言詞中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信息。
她看着眼前的女店員,先接了話:“你剛才說你應該注意那個人,那個人是誰?”
女店員站直,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蔓筝身上,似乎又想到了自己的過失,她聲音裏帶着哭腔:“昨天下午,有個戴着黑口罩鴨舌帽的男人一直站在寵物店外面,但我當時以為他在等人,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
她平複了下激動的情緒,才道:“但我現在想想,肯定就是那個人偷走了貓。”
蔓筝很冷靜,耐着性子确定道:“丢了幾只?”
女店員:“兩只,一只波斯貓和一只虎斑貓,都才兩個月大。”
“報警了嗎?”
“還沒有。”
“那就報警,這周圍那麽多監控,肯定能找到那個人的行蹤。”
“好,我現在就去。”
蔓筝跟女店員談話的整個過程中,紀硯恒都沒出聲,他只垂下眼睫,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臉上,靜靜聽着她沉着冷靜的言語。
見女店員轉身走向櫃臺那報了警,蔓筝這才收回視線,她自然擡頭,卻毫無預兆的對上了紀硯恒漆黑沉靜的黑眸。
微怔。
兩人站的近,胳膊貼着胳膊,被這麽注視,蔓筝一時間莫名有些無措了起來,只覺耳後某一處正在隐隐泛着熱。
她快速收回目光,不着痕跡的往旁邊移了一步,與紀硯恒隔開一段距離。
蔓筝垂下眼睫,她沒再看紀硯恒,目光随意落在不遠處一只卧在貓窩裏睡覺的藍貓身上,問道:“看什麽?”
看出蔓筝的不自在,紀硯恒收回了目光,淡淡道:“沒事。”
蔓筝松了口氣。
下一秒,身邊人緊接着就說了第二句話。
“你認真的樣子。”
“有些好看。”
蔓筝怔在原地。
這時,有只金吉拉貓蹭了蹭蔓筝的小腿,将她從恍惚的情緒中拉出。
回過神,蔓筝再擡頭望去,紀硯恒已經離開了。
她立刻轉身去尋找他的身影。
卻見不知道什麽時候程飛來了。
此刻他正跟紀硯恒站在寵物店門外聊着天。
收回視線,蔓筝蹲下身把那只在蹭她小腿的金吉拉貓抱在了懷裏。
而後,她才擡頭朝剛挂斷電話的女店員走去,柔聲問道:“怎麽樣?”
女店員放下手機,擡頭,臉上綻出了笑:“警察說會幫我們調監控,相信應該很快就能抓到那個偷貓賊了。”
蔓筝低頭伸手從小貓尖齒間扯走了自己的外套衣角,輕笑道:“那就好。”
女店員看着面前的人,頓了頓,她再次鼓起勇氣,拿起手機,點開了微信二維碼:“那個,筝筝,我能不能加一下你微信?”
蔓筝有些訝異,她擡頭看着女店員。
女店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臉頰上泛了層緋紅,想到了之前加紀硯恒微信的事:“上次我問紀大神要微信來着,但被他給拒絕了,反正你跟他都很厲害,所以我也想加你的微信。”
末了,她特地強調道:“我不是私生飯,絕對不會暴露你的微信,我真的很喜歡你們。”
蔓筝只捕捉到一個重要信息。
紀硯恒真的沒加這個女店員的微信。
那上次……
蔓筝有點好奇,問道:“那你上次為什麽那麽高興啊?”
女店員杏眸彎成了月牙:“上次紀大神雖然拒絕了加我微信,但是為了補償我,他讓老板給我漲了工資。”
末了,她還感嘆了句:“紀大神真的很好!”
蔓筝輕笑。
原來是這樣。
“所以,筝筝,你能不能讓我加一下你微信呀?”女店員眨了眨眼,随後小臉上就溢出了委屈:“千萬別再拒絕我了……”
“好。”蔓筝輕笑出聲,低頭從外套兜裏掏出了手機。
兩人互掃了二維碼,成功添加好友。
…
這邊,寵物店對面的咖啡廳。
程飛笑着往嘴裏塞了個口香糖,他扭頭先看了眼對面寵物店正在抱着貓笑着跟女店員談話的蔓筝。
而後,他才看向咖啡桌對面的紀硯恒:“怎麽樣?蔓筝昨晚到底去哪了?”
昨晚淩晨兩點正因為打LOL所以腎上腺素飙升的程飛突然收到了紀硯恒打來的電話。
兩人從淩晨兩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清晨六點多。
但實際情況其實是只有程飛一個人在叭叭叭的吐槽隊友傻逼,整個過程中,紀硯恒都沒說幾句,很明顯心情不好。
等打完LOL,程飛看了眼時間,才拿起手機笑着調侃了句:“你行啊,都學會通宵了,你這樣不睡覺,蔓筝就沒管管你?”
那邊沉默了很久,最後只語氣平靜的回了一句話:“她還沒回來。”
程飛愣住:“那你……”
紀硯恒說:“我在等她。”
過了很久,程飛安撫道:“這都白天了,你要不去眯一會兒?總這樣對身體不行。”
紀硯恒沒應,半響後,他又重複回了句:“我想等她,不然我睡不着。”
程飛笑着故意調侃:“為什麽?”
那時,窗外已經明了,湛藍色的天空像是遼闊看不見盡頭的海一樣。
電話裏,紀硯恒回答說:“我滿腦子都是她。”
…
想到昨晚紀硯恒打電話的頹廢狀态,程飛的目光從紀硯恒眼睑下那一層淡淡的黑眼圈上移開,笑道:“你這,所以她昨晚到底去哪了?”
紀硯恒靠着椅背,神情有些淡,他垂着眼,頓了頓,他才掀眼看向程飛:“她去找了張茹讓。”
程飛随口一問:“找小讓幹嘛?”
紀硯恒簡言敘述:“急性闌尾炎,動手術住院了。”
程飛明了:“那就正常了,她們兩人是閨蜜,發生這種事,肯定要陪着對方。”
紀硯恒面色平靜:“嗯。”
突然沒了話題,程飛開始沒話找話:“你,還不打算追嗎?”
紀硯恒撩眼看向程飛。
程飛扭頭,通過透明窗戶瞟了眼對面的寵物店。
卻看到一名穿着白色衛衣、黑褲抱着一個波斯貓的男人打開了寵物店的店門,走了進去。
程飛收回視線,看着紀硯恒,提醒道:“不是我說,你既然在乎就去追,如果不打算追,就離蔓筝遠點,不然你老給別人一顆糖後再給一巴掌,然後再給一顆糖,這不折磨人嗎?”
紀硯恒垂下眼睫,抿直了薄唇。
程飛似乎知道紀硯恒在想什麽,頓了頓,他又道:“當年我也不知道你怎麽了,突然要分手,問你吧,你也不說,跟個悶葫蘆一樣,但我後來想了想,多少也就猜到了。”
言語頓了兩秒,他一副我看透了的模樣:“不就是因為蔓筝她媽媽嗎?”
聽到這話,一直垂眼沒動靜的紀硯恒才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定在了程飛的臉上。
程飛頓時有點心虛:“就,那個時候我偷偷跟了過去,沒跟你說。”
程飛清楚記得,那時他是跟紀硯恒打完籃球,剛從籃球場出來,就遇到了蔓筝母親。
當時蔓筝母親說要跟紀硯恒談談,紀硯恒把懷裏的籃球扔給程飛,而後一言不發的先走了。
蔓筝母親緊跟在後面。
兩人一同離開。
好奇如程飛,也偷摸跟了過去。
一路跟到了一家高檔西餐廳外。
當時紀硯恒跟蔓筝母親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
但程飛沒敢進去,繞了一圈,最後抱着籃球悄悄躲在了窗戶下面聽牆角。
他蹲下時蔓筝母親似乎已經跟紀硯恒談了大半了。
窗戶沒開,聲音有些小。
因此當時程飛只斷斷續續聽到了“單親家庭”和“性格缺陷”以及“暴力傾向”等這些敏感詞彙。
最後一句,是蔓筝母親說的。
她說:“你好好想想吧,你覺得你跟阿筝真的合适嗎?如果你想毀了她,我的這些話,你大可不用聽。”
說完,蔓筝母親就離開了。
怕被紀硯恒發現,程飛也偷摸溜走了。
再後來,紀硯恒回到宿舍,一連幾天情緒都不是很高,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裏藏着事,自然都下意識避着他。
就這麽相安無事過了一個星期。
直到暑假前一個月,紀硯恒回了趟北魯小鎮。
不知道在那又受了什麽刺激,反正紀硯恒從北魯小鎮回來後,整個人更陰郁了。
那時,宿舍裏其他人全都避着紀硯恒,唯恐踩到這顆不定時炸.彈的雷點。
程飛是唯一一個跟紀硯恒關系不錯的。
看到紀硯恒老這樣憋着,他這個做兄弟的心裏也不得勁。
為了讓紀硯恒心情好些,他就買了好多零食,還帶紀硯恒去了自己家打LOL。
一局結束,紀硯恒依舊低着眼不說話。
程飛又帶着他接連打了四五局。
紀硯恒情緒總算有了點動容。
結果往後的幾盤游戲,對面敵人都被毫無預兆的血虐了。
兩人從下午八點一直打到了晚上十點。
贏了游戲,程飛笑着拍了下紀硯恒的肩:“不錯嘛,有天賦。”
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程飛扭頭去看。
那時,紀硯恒已經把耳機取下來了,他坐在椅子上,拿着耳機的雙手無力的搭在膝蓋間。
他低着頭,目光落在自己手臂上那道剛結痂不久的傷疤上。
程飛張了張唇,剛想問怎麽了。
這時,紀硯恒依舊垂着眼,但卻是喃喃自語般說了句:“程飛,我不想分手。”
他聲音很小,但卻有些暗啞,喊的那一聲名字,像是把程飛當成了唯一一個可以訴說的人。
程飛當即閉緊了嘴,沒敢接話。
數秒後,紀硯恒忽然掀起了眼,他看着程飛,瞳孔裏倒映着窗外暗沉無星光的夜色,他又重複了句,說:“真的不想。”
那是認識紀硯恒這麽久以來,程飛第一次從這個沉默寡言的人眼裏看到了紅意。
那一刻,程飛張了半響的唇,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但卻仿佛親身體會到了紀硯恒的無助。
那時的紀硯恒,就像是一塊已經被粘貼多次的銅鏡,撐着疲憊的精神一直裝作無事,仿佛可以不要命的把所有玻璃渣全一個人咽下去。
但最後不知道是受了誰的致命一擊,纏滿了膠布早該碎成渣子的銅鏡終于碎了。
…
想到當初紀硯恒那副罕見的模樣,程飛心裏頓時堵了起來,他伸手拿起咖啡杯,把剩餘的咖啡一口氣全喝完了。
咖啡杯與杯盤相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而後,程飛擡頭重新看向對面,激勵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後面回北魯小鎮又受了什麽刺激,但我覺得你要是追,蔓筝肯定能同意。”
停了數秒,他又道:“至于蔓筝母親,你真別聽她的那些話,我跟你那麽多年,看不出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有多喜歡她,我都知道。”
紀硯恒靜靜垂眸聽着,沒應。
“所以啊,既然喜歡就別慫,大膽去追,何況……”程飛頓了頓,才說:“何況你也不小了,都老了,也不年輕了,萬一有小年輕追蔓筝,你幾率估計沒多大。”
一直沉默的紀硯恒這才掀起了眼。
察覺到紀硯恒略微不善的目光,程飛聳了聳肩,下巴一擡,指向了對面寵物店裏的那名他認為很年輕的帥小哥:“你別不信,你看,就那樣的,才年輕。”
順着程飛所指的方向,紀硯恒扭頭擡眼望去。
通過寵物店的玻璃門面,此刻,蔓筝正俯身把搖籃裏的一只波斯貓抱起,遞給了身旁的賀越凡,似乎還說了什麽。
目光在賀越凡臉上停了數秒,紀硯恒才收回視線,他低着眼,眼皮輕動,薄唇抿的更緊了。
程飛沒察覺到紀硯恒的情緒,笑着說:“看到沒,人家穿衣打扮也很年輕,不像你,渾身上下的衣服全是暗色系的,老古董了。”
紀硯恒又擡頭瞟了眼對面寵物店裏賀越凡身上的白色衛衣,半響,他收回視線,還是沒說話。
程飛感嘆了句:“像蔓筝這樣的好姑娘,喜歡她的估計更多,你覺得你除了臉好看點,跟蔓筝有過那麽一段往事……”
“不對。”他突然改了口。
紀硯恒看着程飛,等着聽他沒說完的話。
“哦,我給忘了。”程飛面無表情:“當初還是你要提的分手。”
末了,他看着紀硯恒,特別真誠的說了句:“這麽一看,你好像真的沒希望了。”
紀硯恒眉心輕動,抿直了唇線,數秒,他突然站起了身,似乎要走。
程飛立刻站起,皇上不急太監急的催道:“所以我說,紀哥哥,咱到底追不追?”
紀硯恒腳步停下,他側身,往寵物店望去,深棕色的瞳孔裏倒映着賀越凡把懷裏波斯貓重新遞給蔓筝的畫面。
半響。
紀硯恒收回視線,緊繃的下颚松了松,只吐出了一個字:“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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