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chapterⅠ 病人
從夢裏醒過來的時候,偌大的教室裏空無一人。
雞尾酒似得柔陽傾瀉在七扭八歪的課桌上,籠罩着那些亂七八糟的塗鴉顯得怪異而可笑。我坐在倒數第二排靠窗戶的位置,傍晚的教室安靜而詭秘,四面緊閉的門窗就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将我關在這裏,或者将什麽人關在外面。
就像恐怖游戲一樣。
我撐着腦袋迷迷糊糊的這麽想,而後因為自己的想法扯着嘴角笑了笑,卻怎麽都沒辦法開心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地方。
走廊傳來上傳來節奏的敲打聲,我順着聲音望過去,發黃褪色的牆壁阻絕了一切窺探,只能聽到一聲聲規整的節拍敲打着地面的瓷磚。
啪嗒,啪嗒……
有人走過來了。
腳步聲停在後門,狹小的窗戶裏映出一個黑影,毛毛躁躁的,卻只是一閃而過,而後便沒了動靜。
悄無聲息,連腳步聲都沒有了。
我皺了皺眉站起來,椅子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悲鳴激得人頭皮發麻,後門依舊緊閉着,狹小的窗戶外什麽人都沒有。我拖曳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蹭過去,開門聲劃破寂靜的空氣,在震耳欲聾的心跳聲裏,我看見了後門外染滿血色的牆壁。
有人死在了那裏。
殺戮者
林延×印桐
chapterⅠ 病人
我從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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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3年炙夏的一個傍晚,我迎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
一頭耀眼得恍若朝陽的金發,一張不知道動過多少刀子才能整成這幅模樣的臉,如果不是那件畫風不同的衣服,我大抵會以為這是哪個閑的沒事幹的明星。
可偏偏,這人穿着只有精神病院常住戶才有的拘束服,明明包裹着手腳連拿杯子都做不到,卻斜倚着我的吧臺微笑着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先生,也許燙一點的我會比較喜歡。”
我轉過身聽到他輕聲的補充着,而後挑了挑眉腹議道。
深井冰。
※ ※ ※ ※ ※ ※
那個似乎患了中二病晚期綜合症的怪人總喜歡在我快下班的時候造訪。
六點的鐘聲伴随着門鈴聲叮叮當當的奏響,輕緩的腳步踏着夕陽的柔光,那個奇怪的訪客近乎于報時一般的舉動嚴重弱化了我的敏感性,他使我被動的習慣了每天有個家夥不請自來打擾我的清閑,習慣每天調一杯卡布奇諾,習慣夕陽的餘晖糅雜着咖啡的醇香,甚至習慣将關門時間推遲半個小時。
這種習慣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
有時候我會莫名其妙的這麽想。
我對精神病并沒有什麽變态的興趣亦或是憐憫,只是作為一個審美正常的人類,只要這家夥還長着這幅天真純良的模樣,大抵便不會有人能将他掃地出門。
我一邊攪着咖啡裏的砂糖一邊漫不經心望着櫥窗邊的那個男人。日近黃昏,傍晚的斜陽拂上他金色的發絲,暗紅的柔光為他蒼白的臉頰暈染上淺淺的緋色,我看到他伸出舌頭輕舔了一口杯中的液體,而後擡起頭,沖我輕彎了唇角。
陽光從他身後落進來,映着櫥窗裏那些稚氣的毛絨玩具,總有些虛幻的味道。
大抵在精神病裏,這樣的家夥也算不上什麽“普通人”。
我收回了視線一邊收拾着吧臺一邊漫不經心的神游天外,濃郁的咖啡香氣浸透鼻端每一寸空氣,有細碎的聲音從晚風裏飄來,夾雜着一絲柔軟的膽怯與溫情。
我想起了鄰居家剛出生的小奶貓。
那天傍晚我撐着雨傘回到公寓的時候,那兩只雪白的幼崽正趴在窗臺上嗚嗚嘤嘤的撒嬌,細小的絨毛看上去柔軟而溫暖,那雙清澈的眼睛籠罩在夕陽的光暈裏,漂亮得就像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突然意識到我似乎從未見過我的鄰居,那位神秘的鄰居似乎忙碌着什麽晝伏夜出的工作以至于無暇分心,我想着是否可以幫忙照看這兩只年幼的小朋友,卻還未來得及下定決心,就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而後,我意識到有人在叫我。
“先生。”
黃昏朦胧的視野裏,櫥窗邊看上去柔軟無害的客人正沖我揚唇輕笑。
“可以請您過來陪我喝杯咖啡嗎?”
※ ※ ※ ※ ※ ※
由那天起的第二十個夕陽落進廢都的時候,我差點以為那個奇怪的訪客已經蒸發在了地平面上。
分針搖搖晃晃的挂上三的位置,老舊的時鐘在如今滿是便攜終端的年代早已失去了用武之地,徒留精致的表殼當作觀賞。我就着鐘擺的腳步攪動着咖啡杯裏的搪匙,一圈一圈,直到聽到門鈴清脆的聲響。
舊貨市場上淘來的銅質鈴铛叮叮當當的喧嚣着,伴随着吱呀的木門打擾難得的清閑。廢都雖比不上白塔的熙熙攘攘,但作為末世之前的經濟開發地帶,縱然繁華落盡也別有一番風光。
更何況我的店還開在人流最多的商業街上。
托災難日的福,這地方目前也算是遠近聞名的觀賞聖地。出了咖啡店不到五百米就可以直面當初的廢墟,免費,震撼,童叟無欺包君滿意。
只是來這兒的大多是些乳臭未幹的毛孩子,很少有見到這麽大只的。
來者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一副金邊眼鏡,一雙戴了白手套的手教養良好的關上半開的門,一舉一動自帶上流社會精英人士的氣息,卻并不是我熟悉的那個神經病。
最近莫名的訪客總讓我覺得像是回到了一年前的廢都,那時候廢都還不叫廢都,災難日“Valentine`s day”造成的廢墟幾乎遮擋了來自東方的朝陽,大街小巷難民流離失所,政府的施救仿若杯水車薪般無濟于事。神明在短短的三天內用一種殘忍的方式教會了人類生死存亡,和平的假象一夕湮滅,疫病,貧窮,戰争與災難,無法粉飾的事實殘酷的用絕望證明了人類的渺小。
然而這些都是我聽來的。
來訪的“醫生”與我平日裏見的那些救死扶傷的白大褂截然不同,如果不是他的着裝,我恐怕更願意相信這是個習慣于紙醉金迷的浪蕩公子。這種無時無刻不散發着荷爾蒙的家夥更适合混膩在拉斯維加斯燈紅酒綠的地下賭場裏,而不是屈尊在我這麽一個狹小的咖啡廳裏點一杯廉價的飲品。
當然,如果他願意多給點小費什麽的我并不介意。
哦對,拉斯維加斯因為其人口的錯綜複雜在“Valentine`s day ”後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也難怪最近的浪蕩公子都成了無業游民。
“醫生”晃晃悠悠的走過來斜倚着我的吧臺,比起常客的“病人”,這個能随意把白大褂穿出風衣效果的家夥實在無法贏得我的好感,然而顧客是上帝,無論什麽時候。
“請問您要點什麽?”
我垂眸望着搪匙攪出來的一圈圈波紋漫不經心的計算着下班時間,那個古怪的客人還未出現,我覺得他今天大抵是不會來了。
“‘班長?’”
面前一身痞氣的男人輕笑着呢喃,有那麽一瞬間我以為對方認錯人了,然而四目相對我才意識到這人不過是在開我玩笑,只是說實話,我并沒有什麽角色扮演的愛好。
“什麽?”
“不,沒什麽,”男人收起唇邊的戲谑無害的笑了笑,“您這調的是什麽?介意給我再調兩杯嗎?”
而後他頓了片刻似乎是想了什麽,若有所思的緩慢補充道。
“唔……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加糖,他似乎不怎麽喜歡甜的東西。”
不喜歡甜的何苦挑戰卡布奇諾,還不如幹脆點來杯意式濃縮。
我一邊腹議着一邊試圖以最快的方式調好兩杯卡布奇諾,而後送走這個有些怪癖的深井冰,“醫生”在臨走前還回眸試圖給我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輕笑,然而在滿是毛絨玩具的背景幕裏只得到了詭異的效果。
尤其是在他端着兩杯咖啡根本騰不出手推門的時候。
古怪的醫生用身體推開木門而後消失在我的視野裏,老舊的銅鈴叮叮當當的竊竊私語着,尚未安分一時半刻,便被人殘忍的撞破了音。
我姍姍來遲的客人狼狽的推開門踉跄進來,夕陽透過他單薄的身影拂上店內棕紅色的木地板,遠遠望去就像一層柔軟的地毯,
我可以想到他這一路的匆忙,可以想到,幾分鐘前他與那位道貌岸然的“醫生”一定有一場“美妙”的擦肩而過,我甚至可以想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只是在這種氣氛裏,我根本吐不出只言片語。
我的客人那雙漆黑的眸子倒映着我的身影,淺淺的水光搖曳,就好像他的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垂了眸子試圖逃避那個男人炙熱的視線,将已經被清洗幹淨收拾好的工具取了出來。移動終端發出輕微的震動提醒我該下班了,我卻将醇香的咖啡豆倒進咖啡機裏,第一次無視了長久以來的習慣。
“請坐到那邊的位置上去,”我低着頭望着手裏反光的器皿,硬是忽視了男人咄咄逼人的眼神,“并且,一會請在十分鐘內喝完它。”
※ ※ ※ ※ ※ ※
Christie曾說過,我是一個毫無戒心的爛好人。
盡管這種類似于諷刺的表揚我無法贊同,現在同那個陌生的古怪客人面對面坐着的我,卻連反對的理由都沒有。
好吧,就算這裏是我的店,就算我們喝的是咖啡不是酒,我也應該再猶豫一下才是。
從三個月前的那個傍晚開始,這個古怪的病人便成了我店裏的常客,他像個固執的孩子一般每天都要出現在我眼前,就像是領主巡視着自己的領地,只有看到了才安心。
然後從某一次開始,我對每天與他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喝咖啡習以為常。
這不是什麽好現象。
陌生得甚至有些神經問題的客人發出的誠摯邀請,在80%的故事裏都寓意着危險和災難。然而在那個男人邀請的同時,我卻毫不猶豫的拎着杯子就坐到了他對面。
上帝!我這是中了什麽咒?!
我擡眼輕瞄着對面的男人,而後不自覺的在黃昏的柔光裏恍了神。雞尾酒似的柔光磨平了男人臉上的棱角,我不得不承認,倘若這家夥來得早點或者再正常一些,大概能給我這個不算偏僻的小店帶來不錯的營銷額。
盡管從決定在廢城開店開始,我就打消了所謂一夜暴富的美夢。
“ If you grew up in a love with a star on the flower, then at night, are you looking at the sky on a pleasant sweetness. On all the stars have seemed to open flower. ”
什麽?
我從思緒裏抽出意識疑惑的望着對面說着奇怪話語的男人,然而他忽視了我的疑問,只是沉默的微笑而後自顧自的問道。
“有幸認識一下嗎,先生?”
視野裏對面的男人輕言淺笑,陽光穿透冰冷的櫥窗兀自輕落,在他纖細的睫羽上撒下細碎的光沙。
“我叫林延。”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求包養求收藏~
第一部存稿完畢,隔日更,斷更見微博。
這裏六味地煌丸,小天使們麽麽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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