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邱蔓菁,上世紀末最驚豔熒屏的女明星之一。星探挖掘,零表演基礎上鏡,憑借驚人天賦,第一部 作品即獲得當年最重要的最佳新人獎項。

這樣一個人,本該前途無量,卻落入命運窠臼。

在事業發展最該向前沖的時候,她退出演藝圈。據聞是為了感情,可終究紅顏薄命,成為許多人心中的白月光,意難平。

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留下的作品,是她的孩子,段上錦。

——這些,景辰是知道的。

“什麽時候知道的?”難得今天心情好,段上錦還有興趣追究這種細節。如果不高興,他可能會把面前的小家夥直接弄死,棄屍荒野。

因為,他顯然非常憤怒。

景辰能理解他的憤怒。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是一類人。位置對調,他也會憤怒,會質疑對方接近自己是什麽動機。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麽別扭,當你身為一個什麽都有但遭人嫌棄的瘋子,有人為了利益接近你,你能夠輕易接受。

可如果為了別的東西……比如某種可能帶有補償、替代目的的情感,你就會感覺被欺騙,被羞辱,被完完全全地忽視。

這些則忍無可忍。

現在,段上錦看他的眼神就像在質問,你看着我的時候是看着誰,你接近我的時候是想着誰,你把我當成誰?

這種質問壓在心口,令景辰感到呼吸困難,很費力才能好好把實話說出來。

“是見到你之前……但我并不認識認識你媽媽,不,應該說你媽媽并不認識我。我只是很遠,很遠地見過她一次。那時候我第一次到城市裏,第一次看到那麽多人,那麽多人圍在一個地方,你媽媽她就在人群中央,和可能是什麽劇組的人在一起,她很溫柔,對每個人都很好,把劇組裏的小孩兒抱起來,我看到那個情景我就想……”

話停頓在這裏,後面的話,景辰有點難以啓齒。

但段上錦不愧是他的同類,輕而易舉就揪出了他的心跡:“想你媽了?”

Advertisement

景辰緊抿嘴唇,不讓自己說任何話。他知道自己說不出什麽好話,開了口很可能會變成一場慘烈的互相撕扯。

而且,段上錦咬他咬得越深,他就會反撕得越狠。與其這樣,他寧願讓段上錦單方面咬下去。

“你有媽嗎?”他聽到段上錦哂笑,冰冷地挖開他難堪的部分。

“你生下來就被抛棄了吧?跟陸君山訴苦的時候,編故事是不是編得很爽?什麽第二次被賣掉之後被養父糟蹋,那分明就是你的繼父吧?你勾/引了他對不對?你看看你,瑟瑟發抖的樣子多像惹人憐愛的小兔子,你啊——”

用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段上錦的眼神格外輕蔑,口氣極盡羞辱。

“就是喜歡爬男人的床,連你親媽的男人都不放過。你怎麽這麽騷啊,你媽得多後悔把你認回去!”

“你胡說!”忍不住了,還是忍不住了。

景辰想站起來把下巴前這只手甩開,卻發現渾身乏力。一時間,站起來好像成了這具身體辦不到的事情。

這既令人恐慌,又令人更難堪。顫抖不可抑制,口中語無倫次。

“不是這樣的,她才沒有把我認回去,她是把我買走的!她給了我爸媽好多好多錢,讓他們治好自己的孩子,永遠不要再來找我,我爸媽就把我賣了……他們把我賣了,他們好高興,笑着把我塞進車裏,我怎麽叫他們都不理我,他們真的再也沒有找過我……”

“她對我一點也不好,她那個男人是個壞胚子,總是打她。一開始她每次被打都哭,後來就開始打我,摔碎了花瓶用瓷片割我的手腕。她後悔買我回去,要和我一起死……我不想死……你不懂,我不想死,不想死……”

後面的話音被湮沒在含糊的哭聲裏。

他其實也不想哭,所以哭聲特別委屈,全都壓在喉嚨之中,好像嗓子被摁着一樣,又悶又沉,可是撕心裂肺。

段上錦放開了他,就那麽看着他哭,眼裏流露出殘忍的欣賞。

他不會同情他的,他只會為別人的悲慘而興奮。這種興奮表現出來,就是興致勃勃的欣賞。

他也不再刺激他,因為眼前這份悲慘的美感剛剛好,多一份則怨,少一分又淡。

悲而不能鳴,是最好看的。

這甚至讓他産生幾分性致,褲子底下慢慢撐起來,憋得慌。

兩人面對面,景辰很快發現他的反應,感到不可思議。抹掉眼淚,用力撐了一下石板,便打算結束這場還不算血腥見骨的厮殺。

然而還沒站起來,衣領就被捏住:“你怎麽總是這麽不聽話?”

段上錦只用了兩根手指夾起他的衣服,算不上什麽威壓脅迫。但這一下就是讓景辰心底發顫,不能繼續動作。

“去看過心理醫生嗎?”仿佛聊天一般,對方的語氣變得輕閑了,手慢條斯理地往下滑,開始解開拉他的外套拉鏈。

“心理醫生會告訴你,有些事情不要憋在心裏,要說出來。一次又一次地說出來,這樣你就會慢慢發現,它是那麽平常,沒什麽大不了。他們說,這樣你就會接受自己。”

外套敞開了,裏面是一條藍色的針織毛衣。段上錦坐到他身邊,伸手進毛衣底下。

手指冰涼,觸碰到腹部溫暖的皮膚,令人渾身激靈。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摸,揉,和平時差不多,又不一樣。

“段上錦,出去。”喉嚨滾咽,他拒絕道。

然而段上錦置若罔聞,仍然漫不經心地閑聊。

“你相信這種說法嗎?反正我是不信。他們正常人就是那麽自以為是,想當然。什麽一次又一次,就會當做平常。這怎麽可能?打比方說,你媽倒是能一次有一次抛棄你,我媽能死一次又一次嗎?顯然不可能,對吧?”

說着,他湊到他耳邊,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所以,我是不可能屈服于那些所謂的治療,變成他們眼裏那種正常人的。小兔子,你說,我做得對不對?”

對。

你做得對。

心裏禁不住這麽回答道,那是被攻陷的表現。但這絕不能被這個人知道。說不上邏輯和原因,但他知道,這得嚴防死守。

“放開我,我不做。”他按住衣服下面的手,試圖把它拽出來。

對方兩指一合,夾住了他的乳/頭。那手指修長有力,中指上有一層略厚的繭,此刻觸感尤為明顯。他幾乎要呻吟出聲。

“什麽不做,你明明就想要。”得到想要的反應,段上錦很愉悅,直接坐在了他腿上,低頭危險地看着他,用氣聲問,“你很喜歡我的身體,對不對?”

景辰不語,任其玩弄。

這是他的習慣,也是自我訓練的本能。

段上錦慢悠悠地繼續問:“你羨慕我,還是同情我?陸君山和瀾瀾怎麽跟你說的我?你對我有什麽打算?跟我坦白吧小兔子,你統統告訴我,然後讓我判決你。”

“我……唔……”驟然被吻住,景辰猝不及防,一時失神。

但憑着慣性,他立即張開了嘴讓對方侵入,預備好了接受下面的一切。

可段上錦沒有進去。他只是淺淺地吻他,用舌尖舔舐他的唇。把它舔得很濕很潤,然後輕輕地吮/吸,動作堪稱溫柔。

他要幹什麽?

景辰茫然地接受着,完全沒有了方向。

等腦子清醒過來,他才意識到,段上錦跟他接了一個真正的吻。他想起早上在半山腰的時候,他們也差點接吻了。

現在,它被補償。

這麽想的時候,腿根被頂住了。段上錦的性/器完全勃/起,壓着他的。他們沒有脫褲子,就這樣隔着冬天過于厚的布料抵着。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硬的,但和段上錦厮磨的感覺令身體快樂得不行,腦子裏很容易就想起兩人在床上那些花樣百出的性/愛經歷。

現在,段上錦用最折磨、也最禮貌的方式弄他,他心裏卻像是被掀翻了一口泉。泉水倒扣而下,澆濕了他們每一個毛孔。

他放棄抵抗,仰頭去咬段上錦的喉結。那塊小骨頭被他含在嘴裏,上下滾動。很輕的碾磨,帶來很重的顫栗。

山谷的沉靜和厚重,既像是保護他們,也像是俯視他們。他們既安全,又暴露。不知道這年頭還有沒有村民經常上山,會不會看到兩個男人在泉水邊親熱。

隔靴搔癢的親吻和厮磨經歷了比以往漫長十倍的時間,皮膚比任何一次都難分難舍。但是曝露的地方太少了,能接觸的範圍太小了,一切都不夠。

不夠的感覺太痛苦了。

可不知道為什麽,又分外迷人。

僅僅憑借這樣的親熱,好像就獲得了某種難以形容的滿足。空氣随着體溫而發熱,彼此身上都有些薄薄的濕意。

換氣的間隙,他們沉默地注視對方。重新奪回正常呼吸之後,又繼續親昵。

褲子始終沒有解開,欲/望被積蓄到令人身體酸軟的地步,最後以一種委屈又磅礴的方式釋放了。褲裆濕透,滲出布料的液體不分彼此地混在一起,看上去像尿了一樣。

他們疲憊地抱在一起,喘息劇烈,心跳悶而重。

沒有人睜眼睛,但他們又張開嘴吻在一起。下/體四肢交纏,又狼狽又放縱。午後的陽光漸漸涼了,他們還是燙的。

很久以後景辰才明白,那天真正發生的事是什麽——是段上錦放棄了殺人誅心,把自己的毒爪變作按在他心口傷處的人類手指,輕輕剝落了上面的痂。

他無從了解他為什麽行這個善,但他知道,他們都走了很遠的、無人能靠近的路。他們都很累了。依偎或許是唯一的、順應本能的選項。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