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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正寬洗澡出來之後摸黑到了床上,程殷素呼吸綿長,沒心沒肺睡得香甜。楊正寬鑽進被子的時候她倒是動了,像是有意識似的骨碌一下準确撲進了他懷裏。
楊正寬大氣也不敢出,待她在他壞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他摟着她睡,呼吸間是她的發香,覺得一整天的疲憊一掃而光。
一夜好眠,程殷素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張放大的臉。她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觀看楊正寬的睡顏,有種不真切的感覺。這人睡覺的時候眉頭緊鎖,似乎睡夢中也不得安穩。
他這麽拼命,程殷素眼看着他從一個無名小卒變成程海生的心腹,最後又被委以重任出任梁氏集團總經理。人人都說楊正寬是走了狗屎運攀上了程海生,就連初次見他的時候她也覺得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直到之後目睹了他的努力。
他緊抿着唇,摟着她的胳膊很用力,像是怕她跑了似的。程殷素動了動就見他眉頭鎖得更緊了,這樣的睡姿根本談不上舒服,他卻還是這麽強硬。但也沒有醒過來,他的睫毛居然比她的還長,程殷素見了嫉妒,伸出手去扯他緊貼眼下皮膚的長睫毛。
兩指捏住,然後往外一扯。
沒成功,程殷素的手一痛,已經被人抓住。楊正寬還閉着眼就準确鉗住了她的手,“這可是真的,你也下得了手。”他的聲音以為剛起的緣故帶着些黯啞。
程殷素不無可惜,見他緩緩張開雙眼,裏面清澈一片沒有一絲剛睡醒的痕跡,她佯怒:“幼不幼稚,你居然裝睡騙我。”
楊正寬抓着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聲音很是愉悅:“惡人先告狀。我原本睡得好好的,是你把我鬧醒了。”
程殷素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抽回手站起身來,剛伸了個懶腰,又被楊正寬拉了回去。她整個人跌靠在他身上,皺着眉看他。
“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通過胸膛震蕩傳遞到她身上,讓人覺得安心。程殷素索性趴在他身上,懶懶地說:“我昨晚9點不到就睡了,這會兒早就睡飽了。”她擡起腦袋看着他,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誰像你啊,夜夜笙歌,半夜帶着一身女人的香水味回來。你不回來多好啊,我自己睡大床別提多舒服。”
楊正寬刮着她的鼻子,故意板起了臉:“亂吃飛醋,我昨天下午一直跟明輝的唐總在一起,哪來的女人香水味。”
程殷素被他指腹上的老繭割得鼻子生疼,這人沒輕沒重的,她揮開他的手,微微不滿:“我管你跟誰在一起。”
“誰昨晚還說我身上臭來着?女人就是善變。”
“那是因為惡心,我聞着那個香味就惡心。”
“惡心?”
楊正寬聽了這兩個字像是想起了什麽,摩挲着她後背的動作頓住,他突然傾身而起。程殷素不妨由他,下意識地摟着他的脖子,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腰。
“昨天怎麽沒呆在你家裏,幹什麽去了?”
楊正寬突然嚴肅,程殷素心頭一突:“朋友打電話過來,我當然是見她去了。”楊正寬一向不幹涉她的行動的,今天居然破天荒地質問她,這讓她很不習慣。
楊正寬卻強硬地擡起她的頭,這樣的姿勢其實很難堪,程殷素掙了掙,被他按住不動。“昨天讓你等我的,事出突然去了趟公司,後來就把事情給忘了。你過後有沒有驗過,是不是真的有了?”
楊正寬聽她動不動就把“惡心”倆字挂在嘴上,一時計上心來。程殷素就知道他念念不忘這件事,她被他禁锢着,不自在地說:“沒有沒有!我好得很呢,昨天去醫院看過了,醫生說了只是內分泌失調,飲食規律休息好了就沒事了。”
楊正寬一怔,她沒懷孕?他不知道自己是失落多一些還是輕松多一些。程殷素已經不耐煩,楊正寬再次圈緊了她,耐着性子問:“去了醫院總該有檢查報告吧,給我瞧瞧。”
這麽不依不饒實在不像楊正寬平時的風格,程殷素撅起來嘴,有些不高興。她這次輕易推開他站了起來,爬下床的時候悶悶地說:“在我包裏。”
她赤着腳就進了洗漱間,鏡子裏的臉色煞白哪像是睡好了的樣子。程殷素沾了水在鏡面上一筆一劃地寫,嘴裏念念有聲:“莫名其妙的男人。”
“為什麽要騙我?”
程殷素正在擠牙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一抖,一大截牙膏掉了出來,最後砸在了光潔的地板上。她不解地看向他:“我騙你什麽了?”
楊正寬展開手中的檢查報告讓她看清,表情莫測:“陽性,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麽意思。”
醫生的字再潦草也能辨清那兩個字,程殷素雙眼霎時間瞪大,之後又很快被她掩飾過去。她鎮定地走過來拿在手裏反複瞧了瞧,上面明明寫着她的名字,可是診斷結果那裏卻寫着“陽性”倆字。她最後又将檢查報告交到了楊正寬手裏,平靜無波地解釋:“應該是醫生寫錯了。”
楊正寬顯得比她更鎮定,只是嘴邊多了絲諷刺,他一直盯着程殷素的臉不放,扯了扯嘴角:“是哪一家破醫院,連這樣低級的錯誤也會犯。”
見他不信程殷素也懶得解釋了,早起的時候還氣氛好好的,突然就因為這個話題惹得大家不痛快。她轉過身去鎮定自若地擠牙膏,罔顧楊正寬炙熱的眼神。她接了水漱口,冰涼的水灌入喉嚨,她“噗”的一下又吐了出來,從鏡子裏看着楊正寬的眼睛,“這就是事實,我根本沒有懷孕。”
她沖他揚了揚手裏的牙刷:“你要不要洗漱?”
楊正寬與她對視一眼,之後什麽也沒說就轉身離開。
程殷素清楚只要說出夏雨橙的事情就能讓楊正寬信服,可夏雨橙的事情畢竟不光彩。那種事情,就算最親密的人也無法言說。
***
楊正寬在客房的洗手間簡單洗漱,出來的時候程殷素已經穿戴整齊,她急急忙忙像是在找什麽,楊正寬走了過來:“一會兒跟我去吃早餐。”
程殷素終于在床底下找到了自己另一只鞋,她單腳穿上,身姿靈巧。楊正寬偏偏擔心她會掉,虛扶了她一把,就見她已經穿好了。
“不了,今天我約了人,你自己吃吧。”
楊正寬的廚房很少用到,早餐基本在外面解決,以前他早早去公司就吃的公司員工餐,到點的時候給程殷素叫外賣。好不容易倆人時間同步,而程殷素卻拒絕。
程殷素又匆忙将手機和錢包塞進包裏,她旁若無人地檢查包包,楊正寬只能出聲打斷:“剛才我語氣不大好,你別生氣。”
程殷素擡起頭來,沖他一笑:“我沒生氣啊,有什麽好生氣的。”
她笑得跟朵花兒似的,楊正寬再抑郁也沒了脾氣,他動手換衣服,對她說:“一會兒我送你。”
程殷素這次倒沒拒絕。
***
錦繡西路某一間不起眼的房間裏雜亂不堪。
“這是德國進口的面料!麻煩你們有點眼光看清楚,不是抹布你們居然随便丢!哎呦我的天,這都什麽人啊下次不用你們了。”
“還有你能不能溫柔點?絲綢啊親,我花了大半個月做好的衣裳你要是給我弄壞了可怎麽辦!”
“哎哎,那件衣服碰不得!”
安祭蹬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扭着小蠻腰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欲染指她作品的鹹豬手狂奔過來。那人眼明手快避過安祭來襲,衣服挂在臂彎裏,看着氣急敗壞的安祭,她卻笑得開心:“這衣服又是什麽名貴面料?花了小祭你多長時間,一個月,還是半年?”
安祭原本就是暴脾氣,剛剛還在氣頭上,這會兒被人這麽一說,她兩眼一瞪,撸起袖子一副要與人幹架的架勢,卻在看清來人戲谑的笑容之後被安撫。
安祭手伸長,屈指掐了一把來人水嫩嫩的臉,興奮不已:“小妞,還沒裝修好呢誰讓你過來了。”
來人正是程殷素,她與楊正寬分別之後繞道進了這個小巷子,一進門就看到安祭張牙舞爪地指揮人,她看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注意到,只是碰了碰這衣服安祭就炸了。
程殷素說:“閑着無聊,先過來看看,這裏以後也有我的一份不是?”
安祭掩着嘴咯咯笑:“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怎麽就有你的一份了?”
程殷素傻眼:“不是吧?之前跟你說了我要弄間工作室,你答應給我留地方幹活的。”
安祭聽後比她還驚訝,“不是吧大小姐,你家開公司的你不去當你的董事長千金,來我這旮旯裏做什麽?”
程殷素順着臂彎上的衣服上的褶皺,漫不經心地說:“誰稀罕啊,況且我什麽也不懂,就算有心也輪不到我瞎操心。”
安祭又揉了一把她的臉,不無欣羨:“哎同人不同命,我怎麽就沒這樣有錢的老爹呢?”
程殷素垂了眼簾,不答腔。
安祭話鋒陡轉:“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裏,不用陪你家楊正寬了?”
程殷素白她一眼,沒好氣地說:“提他做什麽。”
“怎麽,吵架了?”
“剛剛人還送我過來呢,你說是不是吵架了?”程殷素不答反問。
話不投機半句多,安祭悻悻然,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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