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梁嘉怡懷孕了？！

程殷素腦海裏反反複複回蕩這句話，震驚無以附加，兩年前害她流産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無措過。

她不禁胡思亂想，幾個月以後，等到孩子呱呱墜地，那時候她就多了一個弟弟或妹妹。他/她那麽小那麽柔軟，可愛麽？完全想象不出來。

是不是應該貼近一些？好歹有血緣關系，撫摸一下可能還需要突破心理障礙。程殷素想，她就遠遠看着好了，帶着她的好奇和掙紮，就看一眼。可是一眼也足夠吓人了，孩子突然睜開雙眼，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她，突然咧嘴一笑，脆生生的聲音叫了出來：“姐姐！”

“素素？”

“啊——”程殷素被自己想象出來的畫面吓了一跳，她慌然無措地看向身邊的人，猶在失神，“怎麽了？”

楊正寬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發現她抖得厲害。

“怎麽，嘉怡懷孕了你好像很不高興。”程海生不期然地說。

程殷素猛地看向他，發現程海生眉頭緊鎖，隐隐有些不高興了。她不會隐藏自己的情緒，只是匆忙低下了頭。

楊正寬替她解圍：“她沒有不高興，只是趕回來的時候太匆忙，她可能累了。”

程海生沉悶地“嗯”了一聲，大手一揮，說：“吃飯吧。”

換了一副新碗筷之後，楊正寬全程為她服務，不是布菜就是盛湯盛飯。程殷素看着眼前堆積如山的飯菜，對他小聲埋怨：“我吃不下。”

楊正寬低聲哄着她：“好歹吃一點，你一晚上沒吃東西了。”說着将一根青菜葉子夾到了她嘴邊。

程殷素不甘不願張了嘴，吃在嘴裏味同嚼蠟。她有些後悔回來了，心裏堵得難受，多呆一秒也是煎熬。

林地仙抿唇看着一切，突然“咯咯”笑了起來，“楊先生和程小姐真是恩愛，什麽時候結婚啊？趁着年輕生個小孩，那樣就圓滿了，好事成雙嘛。”

程殷素真想噴她一臉了，瞪着她：“你閉嘴！”

林地仙也不惱，自顧自吃自己的。好在程海生也沒發飙，只是延續了話題：“對了，你們兩個的婚事也該準備準備了吧？”

程殷素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今天晚上對她的沖擊太大了，她還沒從上一個事件中緩過來，程海生又抛了一個炸彈過來。她的視線在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之間逡巡着，腦袋一片空白。

楊正寬放下了碗筷，執起了她的手。他用力收緊了，手上的鑽戒镉到了她，程殷素看着他的嘴巴開合：“這件事我還沒有跟素素好好商量，什麽時候結婚還得看她的意見。”

他眼裏是寵溺的笑，暖暖的，他耐心地等待她。程殷素一下子就慌了，迅速抽回了手，低下了頭：“我不知道。”

程海生卻爽快地說：“你們好好商量吧，反正都是要在一起的。”

楊正寬颔首：“是。”

晚飯過後楊正寬就被程海生叫進了書房。客廳是別人的地盤，梁嘉怡跟林地仙正聊得起勁，全是一些關于保胎安神的話題。程殷素無聊透頂，借口到了外面的小花園散步。

其實在外面更無聊，昏黃的燈光下花兒都枯萎了，葉子閃射出的光芒都是那樣的黯淡消沉。擡眼就看到敞開的大門內聊天的兩個女人，只見梁嘉怡雙手置于腹前，燈光下她的笑容恬靜，有種聖潔的美。

連程殷素都不得不贊嘆了，難怪都說要當媽媽的女人是美的，因為幸福。

程殷素心裏酸溜溜的，望了望樓上，書房的燈光還亮着，不知道他們要聊到什麽時候。這時候肚子出來搗亂，她幾乎沒吃東西，現在才知道餓了，可讓她溜回去找吃的那是不可能的，那兩個女人一直在客廳裏守着，她見了就煩。

楊正寬這混蛋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出來？程殷素這麽想的時候，已經撥通了他的電話。

楊正寬正在跟程海生談最近唐家跟高家的情況，突然手機就響了，一看居然是她來電。

程海生說：“你接你的，沒事。”

楊正寬說了聲抱歉，走到窗臺前。手機剛放到耳邊，就聽那頭的人說：“你什麽時候下來，我快悶死了。”

楊正寬低頭就能看到底下花園裏的影子，她在原地轉悠，手上摧殘着花草，他低笑出聲：“還不确定，你先進房間裏呆着，等我出來。”

程殷素煩躁地踢了踢跟前的蘭花，幾片花瓣掉落在她頭上，她又懊惱地抓了抓頭發，孩子氣地說：“我不管，你再不下來我就自己走了，你看着辦。”

楊正寬看到她粗暴的行為，知道她真的不耐煩了，但程海生這邊不好應付，他盡量柔聲說：“乖乖聽話，等我。”

程海生已經看過來，楊正寬沒有等到回複就挂了電話。

這下程殷素氣慘了，沖動之下恨不能砸了手機，可是想了想又不對，他惹她生氣，憑什麽她要拿自己的東西來撒氣？

程殷素難得這麽快冷靜下來，捏着手機平複呼吸。太不淡定了，憑什麽就一定要等他，他真當她不敢走？

肚子餓得不行，程殷素忍不可忍，突然靈光一現，她想起了一個人。如果現在能吃一碗面條，她該多幸福。電話一接通她就有感而發：“楊銘，我好餓啊！你現在在哪兒？”

那時候楊銘正在洗澡，他有些難為情：“那個……我當然是在家。”

程殷素仿佛看到了希望，忙不疊地說：“你在家就太好了！我現在去你家，你給我煮碗面好不好？”

楊銘還以為聽錯了，“什麽？你要來我家？！”

程殷素斬釘截鐵地說：“就這麽說定了，你準備一下，我馬上就到！”

楊銘卻被她的話震驚的差點兒摔倒在浴室裏。

等到楊正寬出來的時候，程殷素早就沒了蹤影，給她打電話也不接，管家只給他提供了一個信息：“小姐剛剛出去了，沒說去哪兒。”

她是一個人走的，楊正寬就有些擔心了。他不厭其煩地打着電話，可是一直無人接聽。任性也不分時候，怎麽就惹着她了？楊正寬死活想不明白。

一籌莫展的時候，楊銘的電話來了，“哥，嫂子在我這裏。”

楊正寬臉色不大好看，挂了電話大踏步走出了程家。

***

楊銘偷偷給楊正寬通風報信之後就回來了，程殷素還在大快朵頤，看樣子是餓壞了，他忍不住提醒：“你慢點，小心噎着。”

“咳咳——”

他一說程殷素就被嗆了一下，咳得眼淚都出來了。楊銘心下不忍，要幫她順氣，可是手剛擡起又放了下來。他抽出紙巾遞給她，試探着：“你跟我哥真沒有吵架？怎麽大晚上的跑到我這裏來蹭吃的？”

程殷素擦了擦眼淚鼻涕，對他翻了翻白眼：“你都問了好幾遍了，我都說了沒吵。”

其實是吵不起來，多數時候都是她在生悶氣，而楊正寬擅長四兩撥千斤，輕易就将她的脾氣磨平了。

楊銘不放棄：“既然沒吵為什麽不接電話？我哥都給你打了十幾分鐘了，你這樣跑出來，他會擔心的。”

程殷素擺擺手示意他适可而止，她又開始埋頭吃東西，全當他是透明人。

楊銘無法，只好坦白：“不管你們有沒有吵架，反正我已經跟我哥說了你在我這裏，他現在應該正在路上，預感他會很生氣。”

楊銘好心提醒，程殷素卻毫不買賬，抽空看他一眼，說：“楊銘，你又沒做什麽虧心事，你怕他做什麽？”

楊銘被她的話噎住了。就廚房那一次，楊正寬雖然沒說什麽，但那眼神傳達的東西不言而喻。現在他跟程殷素獨處都有些戰戰兢兢，偏偏她還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楊正寬果然很快就到了，他有楊銘家的鑰匙，連門都不敲就直接闖了進來，恰逢程殷素剛吃好，她居然笑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你來啦。”

楊正寬臉上沒什麽表情，稀松平常地問她：“吃飽了？”

程殷素很合時宜地打了個飽嗝，轉眼間楊正寬已經到了她跟前，提起她的胳膊跟拎只小雞一樣簡單。“那就走吧。”

他力道适中，不會讓她疼，但程殷素非常不爽被他提着，她掙了掙：“放我下來，我自己走。”還不忘回頭跟楊銘說，“楊銘，謝謝你的面條！”

楊銘笑容勉強地同她揮手，“砰”的一聲門終于合上了，人都走了，他才大大松了一口氣。

可程殷素就慘了，一直被楊正寬拽着，最後被他塞進車裏。他看起來跟平時沒兩樣，細心地為她系安全帶，只是過程中一句話也不說，冷着張臉終于讓程殷素感覺到一絲害怕。

她敲了敲他的手背，楊正寬扭頭過來看她，深呼吸：“以後不要這麽任性。”

程殷素立刻反駁：“我已經跟你打過招呼，你不下來我就走了，是你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楊正寬摸了摸她的臉，極力隐忍，“這次原諒你了，不能再有下次。”

程殷素毫不懷疑她敢說“不”他就會狠狠掐她，她點了點頭。

楊正寬的手還在她臉上，摩擦久了就有些疼，程殷素倒抽了一口氣，按住他的手。他深深看着她的眼睛，“以後不要跟楊銘走得太近。”

“為什麽？”程殷素下意識地問，可是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因為楊正寬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又變了。

楊正寬放開了她，啓動車子，很久之後才回答她：“沒有為什麽，總之以後你們少見面。”

他冷漠的态度頓時将程殷素的好心情打消了，她沒來由的氣惱：“楊正寬，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之前是破壞我跟橙橙，現在又讓我跟楊銘少來往。把我身邊的人都趕走，你到底什麽意思？”

楊正寬猛地踩剎車，車子突然間停住。程殷素的身體被大力甩了出去，反彈回來的時候還有些暈乎乎的，她惱怒地看向身邊的人，卻發現楊正寬正用一種難言的眼神在看她。“素素，說話之前先過下大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程殷素嘴犟，沖動之下狠話脫口而出：“明明是為了你自己！你這人自私又霸道，我找楊銘只是為了吃一碗面，你至于發那麽大火？而且你這樣對楊銘真的公平麽？他是你堂弟，你對他态度那麽惡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又不是你那些手下，你怎麽——啊，你瘋了！”

楊正寬真的氣瘋了，是不是以前太寵着她把她慣壞了，全是為楊銘辯駁，他必須堵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楊正寬心裏燃着一團火，只想把她撲倒，狠狠地要她。

不知道他按到了什麽開關，座椅突然向後倒去，程殷素的驚呼聲馬上被他堵住，身體被他推倒了，他的手随即來撕她的衣服。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幹嘛，程殷素害怕了，瞪大雙眼看着他。

脫她的衣服易如反掌，程殷素上身赤.裸，胸前的綿軟在空氣中跳了跳。楊正寬放過她的唇，低頭就咬住她的前端，很用力，她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只是隐忍着不出聲。

楊正寬看向她，眼裏有火在燒，他的聲音沾染了情.欲：“為什麽不聽話？在我面前為別的男人辯解，你是故意的麽？”

程殷素哽咽着，用手來推他：“你滾開，你這個嫉妒狂，我沒有……嗯……”

楊正寬的手摸到她下面的時候她就耐不住了。他太清楚她的身體，知道怎麽能夠讓她淪陷，可這種情況下的歡.愛是沒有意義的，程殷素死死咬住下唇，極力想要并攏雙腿。

被妒火和欲.望控制着，楊正寬喪失了理智，很快她就濕潤了，他拉開拉鏈就沖進了她的身體，被她的內壁收縮包裹着，他發出了一聲悶哼。

程殷素完全放棄了掙紮，保持着大腿張開的姿勢躺在那裏。覺得羞恥，她別開了頭，但是很快又被扳了回來，他的唇舌送了上來，先是狠狠地吻她，得不到她的回應之後才發現不對勁。楊正寬低頭審視她，被她的眼神刺到，他心裏一痛，“對不起。”

他從她身體裏退了出來，動作緩慢，倆人終于分開的時候，程殷素哼了哼。以為這樣就結束了，突然身體一輕，她被他抱了起來。最後變成他躺着，她的兩腿随之被分開，當他的僵硬的器官再次擠入她身體裏的時候，程殷素叫了出來，仰着脖子艱難地呼吸。

這樣的姿勢方便他更加深入，程殷素卻還沒有完全适應。楊正寬将她提起來一些，在她耳邊嘶啞地說：“我會輕點。”

他的手放開，她的身體瞬間沉了下去，肉體撞擊發出“啪”的一聲響。程殷素有些難受，伸手下去摸到了倆人結合的部位，那裏被他撐開到極致，她深深地皺眉。

楊正寬突然就動了起來，程殷素被他頂得身體一陣搖晃，下意識地扣住車頂。他技巧很好，或輕或重地撞擊她，進去的時候頂到她最深處，出來的時候又碰到她的敏感點。

“舒不舒服，嗯？”

程殷素哪裏還有力氣回應，伏在他身上只知道細碎地呻.吟，随着他的動作起起伏伏，快.感急速竄過身體的時候，她抓着他寬厚的肩膀吟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