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癡心
————————————身在福中應知福,人在苦中不覺苦————————————
皇帝自己胡亂吃了一餐飯,躺到貴妃榻子上。這裏是初初閑來歪着的地方,旁邊的案子上擱着一摞書,燕赜随手翻了翻,內容很雜,也有講野聞異趣的,也有講茶道琴藝的,也有棋譜,還有她自己書寫的一些紙張,統統堆羅在上頭,一根玉笛壓在上頭,笛尾綴着長長的紅穗。
翻到最底下,是一張略微黃舊的畫紙,打開一看,是一張美人畫像,畫的正是初初,畫中的她還梳着宮女的雙丫髻。他眼睛眯了眯,記起這是第一天見到她時,淮西王家的小公子鶴來應謝畫的。
就想起來當時那孩子是怎麽樣癡癡得看着初初,才十二三歲的屁孩子,也敢對朕的人流口水!皇帝一時惡氣上湧,還有把這張畫留到現在是什麽意思?他細細地又看了一遍,半點兒也沒有他畫的好,根本沒有把她冷冰冰冷酷的真魂給描畫出來。
手裏頭一錯,那張畫像便撕了半拉兒,正好是從眼睛那裏,那撕斷處像一道淚痕,畫像上女子的臉立刻呈現出一絲兒苦意,一時間豁然開朗,這幅畫,分明是在遙念她的娘親柳氏!
闖了禍了!燕赜腦子裏嗡的一聲,已經許久沒有這種後背上冷汗涔涔的感覺,心虛得将畫紙還疊好塞回到原處。
想一想還是把它重抽回來,下榻趿拉上鞋。
黑臉宮女漠漠正在大殿上當值。皇帝問她,“娘娘呢?”
漠漠欠身道,“在偏殿帶着三殿下正歇着呢。”
來到偏殿,果然,初初帶着小龜睡在八步床上,橘黃色金絲繡帳長長得垂到腳踏上。掀開帳子,娘母子兩個都睡着了,初初是側躺,藕荷色的睡裙将她的細腰翹臀勾勒得像一尾拖着長尾的小魚,小三郎帶着大紅色魚戲蓮葉的肚兜,胖乎乎的胳膊腿都露在外面,小雞兒也敞着,大面朝天的樣子像一只肥青蛙兒。
素素和漠漠見狀,俯身将小龜抱起,初初也醒了,看見皇帝,撿起一塊薄毯讓侍女們将孩子包裹住。
坐起身略将頭發撫了一下,沒有去看他,“皇上又來做什麽?”
燕赜從懷中拿出剛才撕壞的畫像。
初初一愣,先不明白是什麽,打開一看竟是自己的那幅畫像,撕壞了。
“我剛才不小心……”
初初擡頭看了他一眼,将畫紙重新合上。
皇帝抱住了她,到她耳邊輕輕道,“對不起,”
初初先是有些僵硬,緩緩讓自己柔軟了,“算了,不過是一幅畫像。”
燕赜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兩個人靜靜呆了一時,他說道,“若是還想看你娘的畫像,我讓他們尋了給你。”
“不用,”初初轉過來,兩個人臉對着臉,“那些都是我父親畫的,我不想看。”
撫摸她長發的手頓了一下,燕赜看着她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的名字就是你父親起的,為的是紀念他和你娘的相遇。”
“是。”
皇帝對着她耳朵輕輕道,“我給你畫的像,只有我一個人看。等我死去,把它們也化成灰陪着我。”又道,“在你宮殿裏頭給你娘供一個祠堂吧。我知道現在無論做什麽也都彌補不了以前的事了,可是,我……還是想和你繼續往前,你說好嗎?”
緩緩擡起懷中沉默的女子的下巴,輕輕地把嘴唇印上去,“對不起,小乖。”
初初像是聽住了,偎在他的懷裏,半晌,舉起手臂勾住皇帝的脖子,“我已經嫁給你了,陛下。”
燕赜吻住柔順的美人,兩個人一點點倒在床上。睡衣敞開,玉雪一樣的身子顯露出來。他沿着她的嘴唇、頸子、鎖骨,一直往下,輕柔得拈過粉紅的雪尖,一面輕輕揉着一方玉團兒,一面舌頭滑過美人平坦的小腹、肚臍,來到最令他**的地方。
“不要,”初初驚喚,想要擺脫他。
燕赜分開**,擡頭看向她道,“乖,讓我嘗嘗你。”
舌頭帶來的感覺與手指和那東西都是不一樣的,初初的自我意識強,這樣的女人很難高|潮,可是僅以舌頭的話,生理的快感卻是最不容忽視的。當皇帝抵着那顆脆弱的小珍珠不斷彈動吸吮的時候,她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達到一次,潔白的小腹不斷抽搐,花蜜灑了皇帝一臉。
燕赜直起身子,他的衣衫汗濕了,前襟斜斜松開,裏面結實的麥色胸膛蒸發着汗意和熱。他用濕漉漉的嘴唇銜住初初的櫻唇,兩個人交換蜜液口水的時候,攥緊了美人的大腿進入了她。
“呃,”燕赜吟了一聲,覺得這幾乎是他進去的最**的一次了,一面聳動一面用那雙亮星一樣的眼睛看着身下的女子,初初眉頭輕蹙着,随着他動作的節奏輕輕嬌吟。
他捧起美人的嬌臀,讓她的雙腿鎖在自己身後,初初主動環上他的頸子,燕赜心裏頭竟而一陣發顫的狂喜,握住她的臉頰密密地吻下去,“你真好,我的小乖,真好。”
或許她心裏就有那麽一個別的影子吧,即使是這樣的她,也是他要和需要的,若是在幾年前,燕赜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會對一個女子生出這樣的癡心情腸。
沈骥堅持在靈前為老太君守靈,一直到下葬這日。
“母親生前最操心的就是我,讓我多陪她一會兒吧。”他這樣淡淡說着,沈恭知道他一向最是執拗,也知道這樣能讓他心裏頭多舒坦些,便沒有阻攔。
終于等到鐘氏這一日大葬完畢,回到家中,讓沈骥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沈恭即把他喚到書房。
兄弟倆兩年多沒有見,那沈恭見弟弟皮膚更黑了,言談舉止卻更加成熟沉穩,不禁又是心疼,又有一種吾子已成的驕傲。
對他道,“既然來了,九陽務必要去一趟,拜見一下聖人。”
沈骥應道,“自然。”
沈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加上,“蓮貴妃也在九陽,你們……最好還是不要見了吧。”
沈骥同樣應,“好。”
沈恭放下心。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阿骥,人這一生猶如長河,你或不知下一刻就會遇到誰,不要把心門鎖死,給自己和別人一個機會。你才二十四歲,未來還有許多可能——這,也是母親臨走前的意思。”
沈骥擡起頭看他,“哥哥,你到如今覺得什麽時候最是快活?”
沈恭一惑,想一想道,“唔,大約就是大郎出生的時候吧。”
沈骥問他,“你還記得墨書姐姐嗎?”
沈恭幾乎是一震,停留在他肩上的手就輕顫一下,然後火燙一樣地要縮回去。沈骥卻握住了他,真摯地說道,“哥哥,我不是故意要提起她。”
沈恭悵然,“已經過去十七年啦……”
兄弟倆一時都沒有說話。
過一會沈骥道,“我便是與她一起時最快活,雖然已經不可能再回返。”
人要到一定的年歲,才知道所謂最好的時光,便是這一種不再回返的幸福之感,不是因為它美好無匹從而令人眷戀向往,而是倒過來,正因為它永恒失落了,于是只能用懷念來召喚它,令它美好無匹。回憶是唯一邊際效應不會遞減的東西,每摩挲一次,它便更入骨一分,有的人把它釘在心裏,有的人守護着它便是一生。
沈恭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的弟弟,是一個癡人。
作者有話要說:雷鋒同志準時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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