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煙的接吻

林大老板書房亮着燈,光線透過磨砂玻璃的煙灰缸,竟然有些斑斓的感覺。

白色煙灰敲落下去,林焰修重新将它叼回嘴裏,他的煙瘾不大,但是需要思考或者決策的時候,都習慣性地點上一根。

書房裏的主色調是卡其色和黑色,電腦桌前又多了一張皮椅,一坨黑影正趴在那裏玩掃雷,鼠标滴滴得點的跟報警器似的。

林焰修冷不丁瞥上一眼,簡直想踹死他。

“你看了沒?”他揚了揚手上兩份卷宗,這是特意讓人秘密調查紅狼和滅絕師太資料後的報告。

“還沒。”容澗淡淡應了聲,忽而猛的一劃鼠标——手抖點到一個雷。

他嘆了口氣,頗為怨念地回頭:“差點就可以破紀錄了”

“關老子什麽事?!”

容澗擡起腳丫對準桌子蹬一下,借助這推力,連帶皮椅滑到林焰修身邊,接過兩份文件大致看一遍。

然後指着其中一處,說道:“這裏”

“怎麽?”林焰修立刻嚴肅地湊過去,左看右看都沒什麽特別之處。

又聽容澗繼續道:“有個錯別字。”

“你正經一點會死嗎?!”林焰修狠吸了一口煙,鼻子都氣哼哼呼出兩道白煙,活脫脫被惹惱的公牛。

容澗靜靜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伸手奪過對方嘴裏的半截香煙,自己叼上。

吸了兩口,皺眉道:“奇怪的味道。”

其實他曾經也是慣于抽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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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時代的叛逆少年,鬥毆打架、逃學打錢,啥都幹過,抽煙喝酒又算得了什麽。

只是後來生活拮據,這種奢侈品,自然可望而不可即,慢慢的,他也就不怎麽抽了。

只有真正空虛的人,才戒不掉煙瘾——對于容澗而言,最大的瘾已經被游戲所占據,那麽,林焰修呢?

“有抽的還抱怨”林焰修無奈之下,只好摸出煙盒又拿了一根出來,可是半天也沒找着打火機。

容澗叼着煙湊上來:“我幫你吧。”

說着,他攫住對方的下巴,燃着的煙頭對準林焰修的,雙眸略微半阖,注視兩人靠煙連接的地方。

這樣的親密,仿佛不遜于接吻,

林焰修有些僵硬地坐在那裏,盯着男人濃密的睫毛,直到煙頭燃亮,耀花了他的眼。

“咳”猛的吸入肺裏的煙令他輕微咳嗽兩聲,短短功夫,差點連怎麽吸煙都忘了。

容澗倒沒有注意,只出神地抽着煙,專注地沉思。

紅狼年紀比容澗更大,家境曾也殷實過,中學時期就混社會,跟容澗打過不知道多少次架,從沒讨過好果子吃,打游戲更加比不上,為了面子,跟他結下不少仇,時常呼朋喚友把容澗堵在小巷子圍毆。

這些細節資料上當然是沒有的,特別引人注目就一件事,十年前,曾有名孕婦在毆鬥中被誤傷,後來因搶救不及時而喪命。

十年前

恰好是他養母去世,徹底成為孤兒的時候

容澗微微蹙起眉,腦袋忽而有點疼。

掉落的煙灰把手背燙了一下,他才回過神,緊接着,那只手就被林焰修拎過去拿濕巾擦了擦。

“白癡,跟你說了多少次,好好保護你的手!”

容澗微笑了下:“你會心疼嗎?”

“廢——你才心疼!”林焰修慌忙改口,附帶一記眼刀。

容澗抿嘴不語,換了份宗卷繼續看。

至于那個滅絕老尼,不過是個小角色,幹過許多惡事,幾年前被陸挺乾雇傭當打手,許諾讓他挂在WT名下參加NGC,以這貨的能耐,去年那個亞軍,水分可不少。

容澗翻來覆去看了數遍,也沒翻出更有價值的信息,索性扔到一邊,煙也恰好抽完,被他塞進煙灰缸摁滅。

沒個東西叼着,嘴就容易寂寞。

林焰修背對着他在電腦上敲敲打打,容澗盯着對方只着一件真絲睡衣的性感背影瞧了一會兒,拖着椅子挪過去,悄悄伸手從後面抱住。

“林焰修”他低低沉沉地咬耳朵。

随着這再熟悉不過的嗓音傳入耳膜,林焰修脊背一麻,沒轉過臉:“大人在辦事,小孩子一邊玩掃雷去”

“嗯,該辦事了。”容澗理所當然地借口,後面那句被自動過濾掉。

他一面說着,雙手也開始不規矩地探入男人衣服裏,四處摸索。

林焰修喘了兩下:“等、等一下,還沒洗澡”

容澗嗷嗚一口咬住他嘴唇,含糊地說:“皮厚不怕蚊子叮”

——這跟蚊子有毛線的關系啊?!

林焰修很想吼出這句話,可惜被堵得嗚嗚咽咽說不出,只能悶在肚子裏吐槽。

他從皮椅挪坐到容澗大腿上,手腳并用得将人壓向椅背,企圖繼續反攻大業。

皮帶很快被解開,林焰修獰笑着抽出它,牢牢纏繞在容澗手腕上:“看老子這次怎麽幹你!”

很明顯,以上是不可能發生的,那只是處于林某人美好的意淫之中,而事實則剛好相反——被縛住雙手的那位換做了他自己。

“混蛋!快給老子解開!”

林焰修臉色漲得像個番茄,手被捆在背後,睡衣扣子全被打開,露出半個肩頭,在容澗大腿上垂死掙紮撲騰着。

可褲子也被迅速扒下,黑色內褲下包裹着挺翹結實的臀,被容澗摸了好幾把。

“啊”

容澗舌頭舔在男人乳首上,頓時感覺到對方敏感地顫抖一下,用不容反抗的語調道:“腿分開,坐上來。”

林焰修只覺得屁股一涼,最後一件遮蔽物也被扯下來,他洩憤似的啃着容澗修長的脖子,腰胯被他強硬地往下按。

“慢、慢點插你個——嘶、疼!”

容澗沿着脊椎撫摸他的背和臀,聲音沉了些:“我忍不住”

兩人的呼吸都漸漸急促,林焰修也找到了感覺,靠在他肩窩,禁不住扭動起腰。

“哈啊——快、快一點——”

“唔”

達到頂峰的時候,素來面癱的容澗也露出了些許罕見着迷的表情。

林焰修伏在他胸膛上,交疊劇烈起伏,雙手早已重得自由,指甲重重地撓在容澗背後,舊痕未退,立刻又填了新的痕跡。

——難怪教主大神被勒令不許在打比賽的時候脫衣服了呢。

兩人簡單收拾一下,便又打游擊似的換個地點繼續作戰。

第二天一早,林大老板趴在床上累的爬不起來,容澗本想繼續懶床,立刻被他踹了下去——在某人犯二的時候,踹人的力氣擠一擠還是有的。

容大爺神清氣爽地邁向會展中心,NGC前百強賽也終于正式打響。

這次的觀衆比開幕式足足多了一半,鼎沸的人聲幾乎将主持人的聲音蓋過去。

主持人照例是個漂亮MM——畢竟大多數電子游戲迷都是宅男,雖然主持人是公認的廢話王,看在人家是美女的份上,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周圍太多美男環繞,以至于容大爺對美女反而沒什麽概念,他順着衆人的目光,在美女主持人那雙長腿上看了半天,不由想到林焰修昨晚緊緊纏在自己腰上的腿,果然還是他比較性感容澗暗自下了定論,順便鄙視地掃了周圍的色男們一眼。

接下來,主持人宣布百強賽規則,和之前一模一樣,不過這次稍有特殊的是,百強選手滅絕師太涉嫌聚衆賭博鬥毆而被警方拘留,失去參賽資格,于是這次的百強變為了99強。

選手們精神一振,繼而兩眼放光——白癡都知道,這意味着第一輪抽簽,有一個幸運兒會抽到輪空。

容澗頭頂燈泡也開始放光,他倒不是想着順利晉級,而是如果輪空的話,現在還能趕回去睡個回籠覺什麽的。

選手們卯足了勁求神拜佛,一個個興奮上前又一個個失望而歸,輪到容澗的時候,後面有個兄弟拍了拍他,哀求道:“大神,您還抽什麽啊,給廣大群衆們一條生路吧!”

容澗面無表情地扭過頭:“回籠覺面前,人人平等。”

“啥?”

懷抱着無比虔誠的心境,容澗沖那黑漆漆的箱子洞口,伸出了他的爪子就在容澗尚在黑箱子裏摸來摸去的時候,隔着老遠的另一個抽簽箱驟然爆發出一陣驚嘆。

“哈哈!抽到輪空啦!”

“哎呀?已經被抽走了嗎?唉,看來不用指望了”

“誰抽到了?”

那邊的騷動自然也傳到容澗耳朵裏,他無奈地掏出小球一看,13號B——又是13又是B,真他媽的!

他揣着小球往回走,冷不丁朝騷動的方向瞥一眼,不看不打緊,這一瞧之下,目光就是一寒。

抽到輪空的幸運兒竟然就是紅狼。

容澗盯着對方屁颠颠的背影看了半天,暗自決定更加讨厭他一點。

“下面請抽完簽的選手進入賽場。”主持人MM清脆的聲音從臺上傳來。

容澗沿着會場繞了半圈,卻在比賽室門口看到一個熟人迎面走來。

“這次的對手竟然是你。”

對面的男人哭笑不得,率先開門走進去:“這個號碼果然很差!”

幾日不見,溫游還是老樣子,兩人都太熟悉對方,寒暄也免了,幹脆地直奔主題。

對于“教主大神”和“獨行俠”的PK,觀衆們的期待值是相當高的,導播第一時間在大屏幕裏面切換到13號室。

戰火如荼。

溫游也更習慣用人族,不過在容澗這貨面前玩農民,顯然是找死的行為,于是他果斷地切換為幽靈族。

這個種族相對高端,于新人而言難以上手,玩得好的就更加少。

容澗複出以後,對少也極少有玩幽靈的,經驗少得可憐,溫游就是算準這點,死命地欺負他。

不過這會兒容澗的狀态奇好,更不要說昨天晚上,還被林大老板熱情地沖了整晚“電池”,亢奮得不得了。

溫游的實力強勁,剛好能激發他貌似沒有上限的手速,雙手如飛,在鼠标和鍵盤上拍得一陣亂抖。

戰場上你來我往,不斷的上演一幕幕的激情四溢。

這一仗花的時間出奇的漫長,已經有七成的選手們分出勝負,13號室還看不見半點結束的曙光。

這樣的情況正是看客們樂意看見的,畢竟賽事需要極高的觀賞性,否則十分鐘就分出勝負的比賽,誰願意花錢買票?

選手可就苦逼了,注意力必須一直高度集中不說,手速還的保持在一定水準,時間一長頭暈眼花手抽筋什麽,都時常發生,最郁悶的是,突然想尿尿。

今天RP暴差的溫游老母雞就中槍了,眼看大地圖上兩邊勢力犬齒交錯,要是誰都不出現失誤,這仗還有的打。

肚子傳來隐隐痛感,溫游苦笑地狂點鼠标,心想這真是太衰了。

大約又過了三分鐘,容澗慢慢地摸透了幽靈族的特點,越來越揮灑自如,戰争的天平開始有所傾斜。

溫游雖然也不樂意就這麽放棄,不過也心知再打下去輸的遲早是自己,為了他的膀胱着想,溫游決定稍微放個水。

看見屏幕上大大的GAMEOVER,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容澗勾嘴一笑,不由自主地就站起身,一只手将早已松開了扣子的襯衫甩脫下來,搭在一邊肩膀上,整個健碩的上半身,頓時暴露在萬千觀衆們眼前。

——令人清晰地看見背上深深淺淺的抓痕,牙印還有玫瑰色的吻痕。

無處不昭示着,昨天夜裏,在他身上發生了一場如何香豔的歡愛。

在他們聽不見的地方,會場裏尖叫聲此起彼伏,一片沸騰,就連主持人MM都紅着臉誇張地叫了一聲,不禁脫口而出:“教主大人的女友真是——太火爆熱情了,呵呵”

這句話讓廣大女性粉絲深深嫉妒起來,男人們則會心一笑,無比羨慕。

在某種程度上,這種叫人想入非非的情景,比賽事更加精彩。

溫游看了他一眼,“噗”的笑出來,無比玩味地問:“是誰留下這麽狂野痕跡?”

這才想起林焰修再三的叮囑,容澗只好推了推眼鏡,說:“一只難伺候的貓。”

“哦?”溫游忙着去廁所,懶得跟他打啞謎,只在出門留下一句,“哪天讓我也見識見識你們家的貓!”

容澗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自言自語:“大不了讓牛奶背黑鍋就好了”

“喵!>_<”正窩在家裏打瞌睡的牛奶突然打了個噴嚏。

兩場賽事打完,百強賽的頭一天順利閉幕。

這個時候,敗者組和勝者組的人數已是嚴重不平衡,前者人數超過了三分之二,溫游也被容澗送進敗者組和自己一塊兒蹲着。

沒有退路的敗者組,競争顯得尤其激烈。

三天之後,全國前32強正式出爐,對比去年的名單,幾乎換掉了一半以上,充滿着機遇和殘酷。

32強是百強中的一個分水嶺,往往到了這個時候,就是各大職業俱樂部,經過了連續賽事的觀察,開始瘋狂瓜分新人的時候。

一般情況下,都是從勝者組開始挖,甚至一些預測排行榜,都是根據選手們的簽約身價來判斷他以後的前途。

去年WT舉動強勢,毫不留情地挖走了幾個OP看中的潛力新人,氣的林焰修牙癢癢。

今年風水輪流轉,WT已經被維塔取而代之,而維塔的第一份橄榄枝,竟然是抛給敗者組蹲牆角的容澗。

其實容澗自從被好家公司趕走,又被OP收入囊中後,幾乎不再有公司會特意來挖他。

畢竟這貨“惡名昭著”,況且OP也不是随随便便,容許其他對手染指自己禁脔的。

雖然“禁脔”這個詞有待商榷,不過,私自克扣下維塔邀請函的林大老板,仍舊暗怒在心。

他用極端懷疑的眼光,上下打量趴在餐桌上逗弄牛奶的容大爺。

容澗大概是餓極了,不懷好意盯住牛奶的目光,就像盯住一坨肉,百無聊賴地伸出兩根手指拉住它白嫩的尾巴,又扯又拖,在桌上轉圈圈。

“喵~~~@_@”可憐的牛奶備受折磨,奮起反抗,還沒趴兩步,又被拖回去,如此反複。

林焰修無語地一刀剁在案板上,低聲喃喃:“分明是個死變态”

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很快成為他刀下亡魂,林焰修一面剁一面想,維塔的人狗眼都瞎了吧,居然會看上容澗,什麽眼光,簡直有毛病!

他已經完全忘記,當初在醫院裏,容澗也對自己說過這句話來着。

容澗簡直覺得自己要餓到升天了,熱騰騰的飯菜終于上了桌。

才伸出筷子去夾魚塊,林焰修“啪”的就給他一下,冷哼道:“你不許吃。”

“為什麽?”容澗看看他,又轉頭瞅瞅吃得正歡的牛奶,十分沉痛且委屈地道:“就算這是和它吃一樣的東西,我也不介意的。”

林焰修忍住腦門上隐隐爆出的青筋,咬牙說:“這是懲罰,誰叫你破壞約定脫衣服的?!”

容澗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再次心安理得地伸出筷子:“那還是等晚上到床上再體罰我好了”

“容賤!你去死!”林焰修老臉一紅,忽而想起什麽,眼珠滴溜溜一轉,“體罰?我讓你幹嘛你就幹嘛?”

容澗忙着往嘴裏塞吃的,腮幫子一鼓一鼓,順着他的話點頭:“嗯嗯”

林焰修挑眉,腦海裏浮現出某些火熱勾人的場景,頓時開始偷笑——如果一頓飯,就能讓他被自己壓倒盡情蹂躏的話,那簡直爽翻了。

還沒等他從各種意淫中回過神,容大爺一抹嘴巴,面無表情地打個飽嗝,慢吞吞地道:“林焰修”

“吃飽了?”林老板嘴角忍不住上翹,不懷好意地盯着他,“今天晚上你死定了!老子一定要把前幾次的帳統統讨回來!”

容澗坦然回視,默默說:“明天到NGC32強決賽了。”

“”林焰修笑容僵硬在臉上。

容澗故作無奈地聳肩:“今晚早點睡吧。”

說完,他就拖着蝸牛步飄上二樓——什麽叫吃幹抹淨就跑,眼下就是了!

林焰修陰狠的目光,慢慢地射向一旁歡快啃魚骨頭的牛奶,它頓時抖了一下,連魚也不要了,“喵嗚”一聲,撒開丫子就淚奔了,生怕被逮住再次“體罰”似的。

他恨恨地拿筷子猛戳剩下的魚渣:“吃死你吃死你!”

32強決賽前夕,就這麽悄無聲息地溜過去。

第二天,容大爺被勒令穿了兩層,才被放出門去——其中原因嘛,佛曰不可說。

這次的抽簽不可能有輪空,容澗很郁悶地發現自己抽到一個二。

二就二吧,他仍舊頂着那張萬年不變的面癱臉,施施然磨蹭到比賽室。

門是虛掩的,顯然對手已經先進去了。

他剛一推開門,鏡片下的瞳孔驟然一縮!

電腦桌前坐着一個暗紅色上衣和黑色鴨舌帽的男人,不是紅狼是誰?!

紅狼自然也發現了他,眼神裏驚慌一閃而逝,下意識就站起身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最後故作鎮定地說:“唉,是大神啊,這下沒機會了,那個我還是直接棄權好了。”

不等容澗制止,他就直接按下棄權選項,低着頭匆匆往門口沖去。

會場裏大屏幕上象征棄權的紅燈,引來觀衆們一片噓聲,這種比賽,極少出現還沒開始就棄權的,懦夫的行為無疑最令人鄙視。

“站住。”容澗本就站在門口,左跨一步恰好把門堵了個結實。

他比紅狼還高了半個頭,對方還低着頭,容澗顯得更居高臨下,他牢牢鎖定紅狼的目光,仿佛獅子逮住小羔羊,冷冷地問,“你為什麽看到我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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