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入宮關系不正常
大周對商戶多有束縛,比如三代內不可考科舉、房屋擺設多有限制、錦緞都不能穿。
蕭坤寧之前就體會到士農工商的無奈,跟着趙熙然在外游走,常被文人輕視,被罵一股銅臭味。
趙熙然不好這麽明目張膽地奢侈,竟将銀子給高陽來用,她怎麽不氣。還有她怎麽不知道趙熙然和高陽長公主認識?
謝玙在車內,她拍拍她的肩膀囑咐:“你先別下去,我去打發她。”
謝玙沒拒絕,聽話點頭:“我等姐姐回來。”
蕭坤寧平靜地下車,朝着高陽長公主行了一禮,高陽不動聲色地朝着她身後馬車看了一眼,徐徐走了過去,附在她的耳畔:“車內藏嬌?”
蕭坤寧一怔,随即失笑,這位長公主的想法真同旁人不一樣,未免被發現,她半真半假地笑了起來:“母親說要同您學習。”
“學習?”
高陽長公主面色一頓,本以為蕭坤寧會否認,再不濟面色通紅,故作羞态,竟蹦出來‘學習’兩字。
讓人始料未及,粉白的臉上頓時紅了起來,她在蕭坤寧面前可算是長輩,學習什麽不好,學習藏嬌來了。
她作勢輕輕咳嗽一聲,拉了蕭坤寧往墨香齋內走,走了幾步好奇車內是什麽‘嬌’,眼神示意她的侍從将車簾掀開。
高陽太過霸道,蕭坤寧驚呼不可,侍從已掀開車簾,露出謝玙的身形。
謝玙正襟危坐,面無表情,冷眼瞧着侍從,無形中那股凜然的氣勢再度回來,乍然去看,五官給人一種冷清與鋒銳。
明明是一淡泊清雅的女子,可周身的氣勢讓人不敢凝視。
高陽見她先是一怔,腦海裏有什麽記憶回湧,這是當朝太傅謝玙?
蕭坤寧藏嬌藏是竟然是太傅。當真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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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蕭坤寧的肩膀:“學習得很好,孺子可教,我見到趙熙然定誇你,什麽時候成親?”
蕭坤寧捂臉:“這是我的先生,您弄錯了。”
“哦,還有這事,我倒忘了。”高陽這才恍然大悟,傳言謝太傅不近女色,男色也不愛,她多想了。
見到人了,總得見一面,她上前去打招呼。
眼看着沒辦法躲避,蕭坤寧扶着謝玙走下來,趁機在她耳畔低語:“這是高陽長公主,見過就上車離開去蘇氏藥鋪,我待會去接你。”
謝玙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表示聽懂了。
人下來,也站得更近了。
高陽近距離打量這位謝太傅,人如畫,五官精致,氣度淩然,飄逸中藏着幾分沉穩,整個人比起畫像還要美,美中不足的便是太冷。
謝玙是太傅,站在高位上的女子。這種高位與後位不同,而是朝堂上的高位,氣勢沒有那些朝臣的傲慢,而是平和。
冷中帶着平和。
太過矛盾,高陽覺得自己着魔了,站在車下的謝太傅,人似空谷中明月,明亮而通透。
這樣的女子竟沒有入皇帝的後宮,真是有意思。
皇帝身側不缺貌美者,也不缺才華者,而缺兩者兼得。
她笑着近前:“太傅比起傳聞中還要美麗。”
謝玙餘光瞧了一眼蕭坤寧,氣勢不能輸,大膽道:“公主比起傳聞中更美。”
高陽心底一時微妙,謝太傅誇人能不能換一句話,她知道她很美,但是不能這麽吝啬言辭,“謝太傅若無事,可去坐一坐?”
謝玙記蕭坤寧的話,搖首拒絕:“還有事,先走了。”
高陽:“……”這個謝太傅好生狂妄。
蕭坤寧忙攔住高陽長公主的眼神,下意識就引着她往墨香齋裏走,“您和我母親何時認識的?”
高陽并非容易糊弄的人,總覺得這個謝玙有些奇怪,可初次見面又不知人家性子,或許謝玙就是這個毛病。
進入墨香齋後,掌櫃将兩人引至雅間,奉上茶水。
高陽也沒有在想着謝玙,畢竟明日還能見到這麽一位傳聞中的人物,人是美了些,可是和景陽一個臭毛病,眼睛太高了。
“趙熙然三年前去了我的封地,就這麽認識了,待了一月就走了,今年托人送我那麽一輛馬車,我喜歡那顆夜明珠,就收下了。畢竟送我禮物的也不少,就她那顆夜明珠值錢。”
這麽坦然的話聽着很舒服,好像在說她對趙熙然的印象就是那顆夜明珠,也可以說對她最大的印象就是錢。
江南首富的銀子。
蕭坤寧聽得暗自驚心,總感覺哪裏不對勁,趙熙然做了什麽事出手竟然這麽闊綽,送她一個墨香齋還說東說西。
差距怎地就那麽大?
當着華陽的面,她沒敢表露出來,轉而說起古琴的事:“古琴已命人送至您的府上。”
高陽捧着茶盞,輕輕品了口,“明日我當面謝謝她,你們先生都說是清風霁月般的人物,她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打聽謝玙的喜好還是別有所圖?蕭坤寧不敢疏忽,裝作思索須臾,才道:“先生好像喜歡熱情些的女子,有武功的,體貼的。”
上輩子的謝玙最後和沈汭在一起,應該就是喜歡她。
她胡亂說一次,高陽也不會發現。
高陽對謝玙不熟,但對她的事卻很清楚,一件不落,原本以為是個冰清玉潔的女子,沒成想,竟是這樣的喜好。
當着蕭坤寧的面摸了摸自己滑嫩的臉蛋,微微勾着唇,目光落在她一雙好看的眼眸上,“你說我還有沒有希望?”
蕭坤寧:“……”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差點沒忍住,不好意思戳破對方的厚臉皮,謝玙的眼光那麽挑剔,高陽風流成性,她是不會給選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女人。
心底的想法,她面上不敢顯露,繼續同這位長公主虛與委蛇:“這個應當問問謝先生。”
高陽不放棄:“她喜歡什麽,我去準備些,錢不是問題。”
財大氣粗。
蕭坤寧掐了把自己才沒有當場露出破綻來,又是一個飛蛾撲火的人,只道:“謝先生的喜好我也不知,平日裏偶爾會吃些糕點。”
“喜好吃糕點?”高陽微微吃驚,謝玙竟有這個喜好,今日所見,眉梢眼角以及透出的神态氣韻,好像和糕點沒有什麽關系。
愛吃的女很好騙,也很好哄,畢竟一道糕點就能解決的事何不算難事。
高陽記下了,也沒有多挽留,明日太後壽誕,她還需打起精神。
蕭坤寧則目送她出去,自己去将謝玙從蘇映處接了回來。
晚上的時候叮囑她些事,該說話的時候則說,該如何說,旁人來打招呼,又該如何回話。
幸虧前世裏在朝堂上安插了些人脈,對朝臣也算是多有了解,不然兩眼一抹黑,太慘了。
兩人一直待到子時,更深露重,院子裏另外兩人都已經早早歇下了,謝玙坐在凳子不走,托腮望着蕭坤寧,眼睛一陣轉了轉,起身跑去将屋子從裏面鎖上。
屋裏鋪床的蕭坤寧只當謝玙走了,自己去裏面收拾明日要用的衣裳。明日赴宴,她以謝玙學生的身份去,而非蕭家女兒,自然要簡單素淨為好。
挑來擇去的功夫,謝玙走進來,跟着她的目光來回看,沒忍住說了一句:“我覺得那件紅色不錯。”
陡然出聲,吓得蕭坤寧差點跳了起來。謝玙笑了:“姐姐也怕,我陪姐姐睡吧。”
說完,就直接在床上躺下了。
蕭坤寧目瞪口呆,她剛剛說什麽了?
怎麽就成怕了,她怕什麽?怕半夜有鬼還是半夜打雷。
謝小玙過分了,拉着人就要起來:“衣服都不脫,趕緊走,睡你自己的床去。”
謝玙不聽,用被子裹住自己,理直氣壯地凝視蕭坤寧:“我陪姐姐,衣服不脫了,明日起來再換。”
兩雙拉着被子,直接蓋過頭頂,只露出滿頭青絲在枕頭上。
蕭坤寧陡然覺得自己的脾氣被耗盡了,謝玙清醒着,日日被她訓斥,如今成了稚兒,又和她搶床睡。
到底是誰遭的孽?
一張床還剩一大半,謝玙靠近着牆角,只占了小半。
今晚不能再在椅子上對付了,明日赴宴,個個都是硬難啃的硬骨頭,沒有精神就容易露餡。
忍着掐死謝玙的沖動,和衣躺在外側,與謝玙保持一臂的距離。
最近幾日比當年做皇後時都要疲倦,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巳時,身側早就沒了人,宮裏的筵席大多在晚上,品級低的朝臣家眷早早入宮等候拜會太後,謝玙不同了,她不用去見太後,黃昏再進宮也不遲。
翻身繼續去睡,一覺至午時,整個人感覺輕松不少。
一覺舒坦。
梳洗過後,推開窗發現顧凝和蘇映沒有走,竟坐在廊下。
秋日裏的光色并不強,尤其前幾日下過雨水,就更冷了些,這個時候曬太陽是很愉悅舒服的事。
但是……顧凝蘇映兩人靠得極其近,交頸靠着,幸虧院子裏沒有人來。
這麽一想,她不能打擾兩人親密,跨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就當沒有看見。
可剛回身,院子裏就傳來謝玙好奇的聲音:“蘇大夫,你們在做什麽?”
接着就是顧凝暴怒的聲音:“蕭坤寧,把你家孩子帶走。”
蕭坤寧扶額,暗道活該,青天白日就卿卿我我,屋子裏那麽大,在哪裏不好,非要在那麽顯眼的地方。
屋裏的人不出來,屋外的謝玙臉色通紅,白色的袖口也染着油漬,站在院子裏不挪腳,氣鼓鼓地反駁一句:“我不是她家孩子,我是我自己的,與她沒有關系。”
蘇映平靜,反觀謝玙懵懂的神色,輕步走近,在她耳邊低語:“你是她家的,如果不是她家的,她怎麽會和你睡一起。”
謝玙恍然,對上蘇大夫潋滟光華的眸子,溫柔若水,她沒來由地信了,醫者仁心,不會騙人的,她聽話地點頭:“曉得了。”
蘇映笑意溫柔:“你曉得什麽?”
謝玙彎唇:“我是蕭姐姐家的。”
一側的顧凝見到她家媳婦這樣诓騙‘孩子’,驚得下巴都要掉了,‘誘拐’無知孩子?
見到謝玙的樣子,莫名想到曾經的自己,也是被她這麽三言兩語拐跑了,偏衆人只知她宅心仁厚,不知她招搖撞騙。
就這麽,她背着‘拐騙堂妹’的鍋背了多年,可想而知,并非是謝玙笨,而是她的夫人就是一只千年的畫皮妖,與人為善,教人‘知識’。
今日午飯都是謝玙做的,菜色誘人,香味缭繞,這就是顧凝特地留下的原因。
謝玙會做飯不假,但是多年不肯做了,自從做了人上人,別說是做飯,廚房都沒有踏足過。
吃飯之際,謝玙夾着清蒸的魚肉,一面剔魚刺,一面盯着對面不斷夾魚肉的顧凝,實在忍不住了:“你別吃魚了。”
都沒有了。
顧凝沒理會她,不和傻子計較。
謝玙悶悶不樂,将剔好的魚肉夾至蕭坤寧的碗裏,嘴巴動了動,不知在說些什麽。
蕭坤寧莫名感到謝玙對她好像有點好的過分,顧凝吃魚嫌吃多了,可到她這裏,就剔了魚刺。
好得不止一星半點。
她想問,可也知問不出什麽名堂來。
午飯就在謝玙的不高興中度過了,蘇映親自看了她的傷口,依然很淡了,遠遠地看不出來,除非湊近才可看出。
她不放心地叮囑蕭坤寧:“入宮前敷些脂粉掩蓋。”
蕭坤寧也覺得應該要上妝,答應下。
顧凝吃得滿足,得意地拍了拍謝玙的肩膀:“謝小玙今日很厲害,明日繼續,魚挑大些的,不然不夠吃。”
謝玙不知同誰學的,沖着顧凝翻了白眼,諷刺道:“不給你做。”
好讨厭的人。
顧凝還想同她理論一番,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話沒說出口就被顧夫人拽着領口拉走了。
謝玙沖她做了鬼臉,蕭坤寧又重新認識了一回謝太傅。
兩人稍作休息後,更衣梳妝,謝府馬車在後門等候,謝玙顯得很平靜,就像上次出門吃早飯那般。
謝玙坐得筆直,眸子平靜中夾着溫和,如若外間淡淡秋陽的溫度,這種溫溫然的眼神,蕭坤寧兩輩子才見到今日這麽一回。
她對謝玙早就失去了舊日的癡迷,望着謝玙純良之色,心底壓抑許久的戾氣,此時蔓延上來。
也有幾分浮躁,今日不同往日,不是要計較的時候,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将那股反感的情緒壓了下去。
謝玙沒有察覺蕭坤寧的想法,反而一直記着蘇大夫的話;你是她家的。
宮門處金吾衛把守,身份不同走不同的門,謝玙的馬車則走着尋常常走的宮門,金吾衛查驗腰牌,再掀開車簾,見到太傅謝玙後恭謹地行禮,再将腰牌奉還。
謝玙沉默,端的是冷色,除去一雙眼睛外,與舊日也相差無幾。
第一道也是最簡單的一道關過了,蕭坤寧凝視不同輪廓的宮檐,心中多了幾分堅定,今夜必然很精彩。
上輩子可沒有高陽長公主這個恨不得把朝廷攪得天翻地覆的人來參加,畢竟舊日的仇恨在,蕭聞雪無法參選,顏如玉也很危險。
她坐着看熱鬧就好。
入宮已過黃昏,宮人過來引路,餘晖灑在宮牆上,将那些斑駁的痕跡照耀得更深,就像一面鏡子,将那些醜陋都照得清清楚楚。
宮宴設在太後的慈安宮,遠遠地就聽到宮牆內喧嚣的聲音,世間繁華與高位者息息相關,他們創造了繁華盛世,也在繁華盛世中享受。
宮門口有宮人在守着,見到謝太傅忙屈膝行禮,清秀的五官揚起笑容,熱情而周到:“太傅來了,即将開筵,太後都在等着您了。”
蕭坤寧知曉赴宴的規矩,越是身份貴重的人越會晚到,這個時候皇帝應該還沒有到,再等上片刻就會到了。
不能過早,顯得無趣,又容易被發現,若是晚了會被怪罪,只有現在這個時刻最穩當。
殿內朝臣與家眷對面而坐,大周對女子顯然沒有太多的束縛,未出閣的女兒家都走在後面,以珠簾為擋,而前面着則是夫人們。
謝玙不同,身在官場,又是太傅,座位比較靠前。
衆人紛紛來見禮,謝玙冰冷的眼眸清冷一片,見禮後都退了下去,謝玙的坐席上只有一個座位,畢竟沒人敢和她比肩。
擺宴的宮人見到她身後緊跟着的蕭坤寧,那是謝先生的學生,不知有沒有座位,自己無法度量,上報至管事處。
管事也是人精,知曉謝太傅将人帶來,就不會讓人家站着,讓人快速加了坐席。
蕭坤寧也不客氣,站着多難受,一場筵席最少一個時辰,若是多了,腿都得站斷了。
同謝玙一道坐下,片刻後,趙冕與太後便來了,後面跟着趙暨與顏如玉,衣裳都是寶藍色,瞧着很相配。
衆人一見這等衣裳就明白過來,延平王妃的位置落在顏家了。
謝玙對面恰好的高陽長公主,而景陽并沒有單坐,而是同丈夫顏相坐在一起,所以這對姐妹分開了。
不然掐起來,就有熱鬧看了。
趙冕相貌堂堂,龍袍加身,俊秀非凡,喚起衆人後就吩咐開宴。
對面的高陽長公主就這麽堂而皇之地盯着謝玙看,就連景陽都跟着察覺了,兩人不和,當即就掐了起來:“高陽,太後筵席,你規矩些,太傅端方,你再看也不屬于你。”
再看一眼謝玙,眸色不動,恍若未聞。
高陽聽着沒有反駁,唇角反而挂着些淺淺的笑意:“我那是羨慕謝太傅的容貌,年輕漂亮誰不愛,太傅才貌兼得,我心之向往。不過我能看,你就不能看了,你還是看看後院裏哪些妾室貌美,早早地打發出去,免得嘔心。不像我,想喜歡誰喜歡誰,還不會認妾室生的孩子做兒子女兒,就算捧上皇後的位置,那也不是你的親骨血,到時踹你一腳,你可就慘了。”
“你、你放肆。”景陽沒想到開口就是這麽難聽的話,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了怒火,眼中淬出狠毒的光色。
衆人都放下酒盞,凝神聽着姐妹二人話,上座的太後早就冷了臉色,也出聲訓斥高陽:“今日大好的日子,高陽你要鬧什麽。”
高陽笑裏藏針,手中端着酒壺站起身,沖着太後遙遙祝賀:“臣妹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封地貧瘠,沒什麽恭賀您壽誕,不過我得一好琴,又得一會撫琴的婢女,琴和人都有了,正好談來給您賀壽。”
蕭坤寧淺笑,高陽的重頭戲來了。
美人面容覆紗,只露出一雙秋水般的眸子,顧盼生輝。
待宮人将琴搬出來之際,景陽瞬間變了臉色,就連太後也是見琴色變,顏如玉不識得此琴,只覺得這張琴比她嫡母買得更勝,畢竟琴身擺在那裏,年歲也是不同。
這麽一來,她待會撫琴就不成了,一則琴差,二則她再怎麽彈也比不過伶人。
今日姑母特地将撫琴的曲目都改了,就是為了讓她驚豔四座,半道上殺出這麽一位高陽長公主。上輩子不曾出現的人,現在怎麽就來了,再看對面同謝玙坐在一起的蕭坤寧,面容素淨,衣衫簡單,心裏才稍微放心。
只要她比蕭坤寧美,延平王妃的位置就是她的。
伶人撫琴,吸引衆人目光,而蕭坤寧卻望着高陽長公主,景陽見到琴會色變,那太後作何震驚?
那張琴有什麽故事嗎?
身側的謝玙動都有動一下,目視前方,餘光暗地裏看着蕭坤寧,見她盯着太後去看,自己也去看了眼,發覺太後不高興。而對面的高陽公主很高興,還誇贊道:“這是我從胡商手裏買回的,連人帶琴不過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始終不手說話的顏相眼中湧動着焰火,身側的景陽長公主掐着他的手,指甲陷進肉裏,恨道:“你的風流韻事再現,可好啊?”
衆人都在觀望,就連太後都不敢輕易叫停,高陽王喝了幾杯酒,朦朦胧胧見到琴身上的‘九霄’二字,頓時酒醒了,小心地打量太後的神色。
陰雲密布。
而景陽早就沉了臉色,顏相穩如泰山,他笑了笑,拿起酒壺就往嘴裏送去,一面朝着趙冕誇贊:“陛下今日舍得,這酒正是好喝。”
趙冕不懂內情,但察覺殿內的暗流湧動,也跟着不作聲,聞言朝着高陽王舉杯:“叔父若是喜歡,明日朕命人送些去您府上。”
殿內宗室不安,紛紛盯着‘九霄’二字,就連琴聲也沒心去聽。
唯獨處于雲霄外的謝玙想着其他的事,食案上的吃食冷冰冰的,一看就不好吃,無趣之際就握住蕭坤寧的手:“姐姐,這些不好吃,我回去給你重新做。”
不握手還好,正大光明地一握,對面的高陽就注意到了,這兩人關系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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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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