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好巧哇許嘉允?★

第66章 好巧哇許嘉允?★

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高鐵站外見到齊刷刷站着的四位中年人的時候,我還是本能地虎軀一震。

尤其是在南方這麽濕冷的天裏,兩位男士還穿了西裝的時候,我突然生出一種“這不是來接人回家,是來接人結婚”的感覺。

許阿姨眼尖第一時間看見我,攏了攏身上的貂皮,連連招手,還不忘跟另外幾位聊天的通報,“出來了出來了。”

許嘉允握住我的手緊了緊,嘴上說着“別怕”,實際自己掌心也滿是汗。

相比于其他幾位的歡天喜地,老趙就顯得格外鎮定,當視線落在我們交握的手上時,更是一臉複雜。

在小輩界有條鐵律:任你多入長輩眼,只要你的身份變成了女婿,多少好感都得盡數敗完,最後不過是從頭再來。

這條鐵律的覆蓋程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很顯然漏網之魚裏沒有老趙。

我不着痕跡地把手抽出來,歡天喜地地迎上去一通叫人,最後把許嘉允拉着的行李箱遞給老趙。

老趙的臉果然多雲轉晴,拉着少女粉的箱子一臉得意地看了許嘉允一眼。

我跟老趙的相處之道就是大事不找他,小事放着他來。

我看過一個理論,說的是家長在孩子長大以後會有一種失落感。尤其是孩子可以獨當一面好好生活的時候,會生出一種矛盾的情緒,這種矛盾感在孩子成家後直線加劇。因為人有了伴侶以後,在親密關系中尋求滿足的對象也會從父母順勢轉移到伴侶身上。于是他們一方面為孩子可以獨立感到驕傲自豪,另一方面又為自己沒法給孩子做些什麽而恐慌焦慮。

任一種親密關系中的被需要感都是很重要的。

我跟許嘉允分坐兩車,一夥人烏泱泱的來,又烏泱泱的走。

喻女士上來就揪我的臉,咬牙切齒的,“你真是長本事,這麽大事兒不跟家裏說,要反啊?”

“對對對。”老趙在一邊幫腔,“什麽人你就談,不怕人面獸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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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倒也不能這麽說。”喻女士松了手,迅速反駁,“許嘉允那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從小就在我們家吃飯,四舍五入,就是我們教育出來的。人面獸心是在造謠。”

老趙被堵了個正着,哼哼唧唧的,“那誰知道,男人很容易被別的東西誘惑的,誰知道大城市這幾年他有沒有學壞啊。”

“我說你怎麽回事,在家跟我數落還不算,頂嘴頂到這兒來了?”

老趙梗了脖子,“我這怎麽是頂嘴,我是在分析情況。”

“你歇會兒吧,你就是覺得女兒要走人,留不住了,心裏膈應呢吧。”喻女士鐵面無情,絲毫不顧及老趙的面子,“我說至于嗎?你以前不是說巴不得津津就在洛鎮街道找個人嗎?人現在找的就住樓下,比你說的範圍更小,怎麽你又擡杠了?”

“你懂個屁!”

“嗯?”喻女士蹙起眉,“你說什麽?”

老趙從善如流地改口,“我說你不懂。”

喻女士冷笑,“我不懂,就你懂。但我現在讓你閉嘴,你懂了嗎?”

作為我們家絕對的掌權者,喻女士在夫妻相處之道上頗有經驗,只要不涉及整個家庭動蕩的事情,全由她一手包圓。這麽些年,老趙都被壓制的服服帖帖,毫無怨言。

“行,現在問你。”喻女士十分滿意自己的鎮壓效果,“你倆什麽時候好上的?誰先提的?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吧?”

除了最後一個問題我沒法說實話以外,另外兩個我可以說是對答如流,場景也好、言語也好,潤色的那是相當到位。

“你倆相處咋樣?你是認真跟人家好的吧?”

“那還用說?”這種問題上,我可得拿出自己的态度來,“我倆相處好的不行。你想啊,我們這都認識多少年了,省去多少了解的環節啊。”

“話也不能這麽說,有的人做朋友跟戀愛還是不大一樣的。”

老趙又回頭插嘴,毫不意外又被喻女士瞪了一眼,“開你的車,一家老小性命全擱你手裏呢。”

“對啊,我可不也這麽想的嗎?”我順着老趙的話頭往下說,“所以啊,一開始我沒聲張,不就是想着,談的好就談,談不好就崩嗎?不然我要是說了,你們做家長的認真了,到時候攔着不讓我倆分手那多尴尬啊。”

真好,圓回來了。要不然讓他們知道我是垂涎美色福利才不肯說的,肯定要給我腿打斷。

感謝老趙話多,給了我個絕佳的張良梯。

“話也不能這麽說,你倆要是真的合不來,我們也不能真的按着你倆談。”喻女士該為自己正名的時候反應還是很快的。

“怪我,把你們想狹隘了。”我懊惱地搖頭,不留痕跡地吹捧一番,又繼續說,“後面我倆磨合的确實還可以,我也挺喜歡他的,他也挺喜歡我的,我就立馬要跟你們彙報的。但那話怎麽說來着,‘近鄉情怯’。越到要跟你們說實話的時候,我越緊張,想着你們不接受許嘉允怎麽辦,許叔叔許阿姨不接受我怎麽辦。所以我就可勁兒鋪墊啊,本來也就準備寒假前把話說開了。誰知道湊巧了,我這可不就跟你們說了嗎?”

“行吧,勉強說得過去。”喻女士聽的眉飛色舞,壓抑狂喜感嘆,“不過許嘉允這樣的,絕對人中龍鳳。你不虧。”

“你評價也太高了吧,我難道不是人中龍鳳嗎?”

“你當然是!”老趙可算是逮到了話頭,“你都不知道,我跟你媽在店裏做生意,人家看到櫃臺底下你照片都嚷嚷着要給你做媒,誇你漂亮看起來就有福氣。”

“真的嗎?”

“那可不,後來我說你還在讀大學,人家說她手裏也有大學生的路子。我就說你在慶大讀書。”老趙提到這兒又傻樂,“人家跟着就講那不能耽誤你。”

“你得得得,打住吧。”喻女士看不過眼,“我跟她說話,你老打岔幹什麽,煩死人了。”

老趙委屈死了,又小聲為自己辯駁,結果換來喻女士持續的輸出。

伴随着一路嘴炮連天,我們可算是趕在夜幕降臨之前來到了——飯店。

“我們不回家嗎?”

“回什麽,見家長懂不懂?”喻女士揚手就給我從車裏薅了下來,上前跟許嘉允家打招呼,“津津,快叫許叔叔許阿姨。”

我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大哥,剛剛不是打過招呼了嗎?還有我們這都認識多少年了,怎麽今天還客氣了起來。就是談了個戀愛,至于嗎我的天。

不過吐槽歸吐槽,我還是乖乖巧巧地叫了人。

這場飯可以記載到我的人生十大尴尬回憶裏。我和許嘉允倒是自然,尴尬的是父母們。

明明就是天天擱家吹牛不打草稿也不怕被拆穿的朋友,如今換了個場景以後一個兩個都變得謹小慎微起來。

尤其是許叔叔,對着老趙都稱呼上您了。互相碰杯喝飲料的時候,杯子都争相往地下走,那腰彎的,簡直不要太恭敬。

翻來覆去那麽幾句話無外乎都是“我家有福氣”“你家受苦”“我家性格冷”“你家脾氣好”之類。

眼看着場面一路走低,我實在看不過眼了,“大哥們,放輕松,真實點好嗎?”

包廂裏一度沉默,喻女士最快反應過來,橫眉冷對,“說什麽呢?沒大沒小的!”

沒大沒小就對了,在我們兩家小二十年的相處裏,沒大沒小才是最真實的情況。

許阿姨也已經忍夠了剛才的荒唐,笑着拍了拍喻女士,“哪兒的話,津津這樣就很好,一點不像嘉允,死氣沉沉的。”

“你才哪兒的話,嘉允這樣的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喻女士誇獎回去,“我是真的沒想到這倆孩子能走到一塊兒。”

她在講屁話,當時明裏暗裏撺掇着我下手的,可不就是她本人。

許阿姨捂了嘴笑,“那我跟你不一樣,我早就猜到了。我們家這個可是惦記津津好久了。”

“媽。”許嘉允罕見的加入到話局裏,“菜要涼了。”

“好好好,菜要涼了。”許阿姨笑意更甚,“咱們別搞這些客套了,先把飯吃了吧。”

我剛被勾起些興趣,被許嘉允這一打斷是什麽消息都聽不到了,不由得恨恨地掐了把他大腿,“你幹嘛不讓阿姨說啊。”

許嘉允面上不顯,在桌子底下扣住我的手,“當事人就在你旁邊,你聽我媽瞎說幹嘛?”

“你懂什麽,旁觀者清知不知道。可能你對我早就有想法了,早期自己察覺不到,許阿姨卻看得分明呢?”

他搖搖頭,“不會,我媽知道是因為我沒遮掩。我要是真的藏起來,保準她猜不到。”

“啧,給你厲害死了是吧?”我翻手撓了撓他的掌心。

就在他要繼續吹牛為自己說話的時候,喻女士突然拔高了音量,“問你倆話呢?發什麽愣啊?趙喻津,你太沒禮貌了吧?”

“啊?”我像上課傳紙條被老師逮到了一樣,慌裏慌張立馬就要縮手,卻被許嘉允緊緊攥住,掙脫不開。

他像個沒事人一樣,淡定極了,借口更是信手拈來,“啊,我們剛講論文來着,沒聽清。”

對着未來女婿,喻女士整個人都柔和不少,點點頭,“哦,論文呀。蠻好的,年輕人就是要時刻不忘學習才能上進。”

這雙标雙的,以後許嘉允找她告狀,絕對一告一個準。

“我們剛剛是問,你們倆要不要現在就把事情定下來。”許阿姨接過話茬說。

“定啥?”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你倆結婚的事情。”喻女士雲淡風輕。

“哈?”我驚了,我們倆這誰都沒到法定婚齡呢,怎麽就要定下來了?

許叔叔開口解釋,“是這樣,我們想着趁現在房價還行,兩家一起湊湊錢,給你們在省城交個首付什麽的。所以就想問問你們關于結婚的意見,是現在定下來呢,還是等再大一點兒。”

“哈?”我更加錯愕了,“不是。買房就太早了吧。”

“不早了。”老趙接着上場,“我和你媽年紀也大了,再過個幾年的店開不動了,就更搞不到什麽錢了,趁着現在把錢一掏,後面還能督促着自己多掙點。”

“你等等啊。”我揮手示意大家先別說話,組織了一下語言重新開口,“首先哈,買房,尤其是我們兩家一起買房,很複雜的。法律上什麽效力認定啊,本上寫誰名字啊,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堆。現在考慮呢,什麽硬性身份條件的都沒有,也太早了吧。”

“再說了,我們倆都年輕力壯的,還是更想自己努努力試個幾年,不想讓你們一下子把大半輩子積蓄拿出來。你們往後年紀大了,賺錢的途徑少了,這錢你們自己拿着才更好。”我強迫自己盡量冷靜下來。

這些問題我跟許嘉允也偶爾有聊到過,就直接表态不想花家裏人的錢。

洛鎮消費水平很低的,他們那點子積蓄攢了大半輩子,撐死也就只能在縣城裏全款買個房。許嘉允爸媽是職工,退休了還有錢拿;老趙跟喻女士充其量只能算個納稅人,等年紀大了店門一關,就靠着積蓄過活呢在。

而我們,年紀輕輕,也沒什麽旁的負擔,買房子也不急切,先工作幾年自己試着攢攢再說呗。

也許這些想法聽起來天真又莽撞,但卻都是我現在最真實盼望着的追求。

至于許嘉允,他敢對我的說法有意見?

“你們還小,現在這社會錢不好掙的。”

“這房價都高的不得了的,光你們倆要掙多久啊。”

“對呀,而且現在房子也不好買的,我看新聞後面估計還要漲的呢。”

“房本沒關系的呀,我跟你許阿姨都商量好了的,房本上只填你一個人名字。”

我趕緊打斷,“哎呀,真的不用的。如果你們買房子是為了以後升值,可以轉手或者養老啥的,那我沒意見,這要是給我們準備的,真的沒必要的。”

我挨個觀點分析,各個擊破,“你們看啊,我們倆學校出身都不錯,成績也好,知識掌握也挺牢靠,找個好點的工作是沒什麽大問題的。而且做金融做律師的,收入都還不錯,我努努力要是有出息點混成大律,房子首付興許一年就攢起來了呢。”

“而且我準備申請保研,再讀幾年書。許嘉允呢,開學就去實習了。我們往後工作什麽的估計還是留在慶市附近,在省城買房子真的沒必要,我們要是年紀也大了,肯定就回洛鎮來了,空氣清新,郁郁蔥蔥的多原生态啊。啊,不好意思,扯遠了。就,你們要是實在想給我們花錢,那就等結婚的時候,給我們多包點就好啦。”

我說的口幹舌燥,場子有些冷。

許嘉允适時地遞給我飲料,不動聲色地接茬,“叔叔阿姨,雖然房子現在沒必要買,但是定下來這事兒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我險些被嗆到。

家長們本來就被我說服的差不多了,經他這麽一打岔果然開始轉移話題正兒八經地讨論起黃道吉日起來。

只是這種事情商量起來什麽都要想,一時半會兒的什麽結論也沒得出。他們也很快意識到考慮的東西太少,最後還是喻女士大手一揮,幹脆下次再聊。

眼瞧着家長依次走到車邊,我借口要消食要溜達回去。許嘉允自告奮勇留下來陪同,幾位家長看破不說破,說說笑笑地講着準備回去打幾圈麻将。

在喻女士的強權之下,老趙忍痛收拾出了儲藏室改成了麻将屋。

天兒冷還飄了毛毛雨,落在身上倒沒太大感受,但是洛鎮歇息的早,連廣場舞阿姨們都将活動時間調整到了五點半,主街上只餘兩邊路燈依然兢兢業業,這溫度低的,連狗都懶得叫。

我湊近打趣許嘉允,“剛剛說定下來,幹嘛?這麽怕我跑了啊?”

許嘉允貼過來,抓住我的手,“對呀,你這麽漂亮我可不就怕你跑了嗎?”

“啧,什麽意思,我只有漂亮哦。”

“當然不是,但是這麽說你高興。”

好家夥,拿捏住誇人的精髓了。我嘴角一翹,裝作冷淡地“哼”了一聲。

“我還沒問你,保研的事情怎麽不告訴我?”許嘉允似乎有些不高興。

“也是最近才做的決定。”

我有些心虛,其實說起來保研這事兒是一時興起。我們院每年碩士招生比例裏,保研的占了一半,在這些同學裏本校的又占了一半。我的績點什麽都也都達标了,運氣好又多發了幾篇論文,先前指導我的專業課老師就來問我考不考慮保研。

雖然本科學校好,但是這起點想混成大律師還是有的熬。我現在年紀也不大,多讀幾年書出來也還是年輕人。左右這麽一合計,我也就答應了下來,前後不過幾天的事情,自然還沒來得及告訴許嘉允。

“你生氣了?”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是生氣你不告訴我。至于你以後要做什麽,讀書也好,工作也好,只要你高興都可以,我沒意見。”

空曠街道風聲獵獵,昏暗的路燈暈出一塊圓,一塊塊的光芒明暗交接,影子跟着跨入不同區域時短時長。

我停下來鑽到他懷裏,甕聲甕氣的,“你這麽好啊。”

“別忘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跟你在一起的,不對你好點,你跑了怎麽辦?”他笑着,用外套将我裹住。

“不會跑的。我這麽喜歡你,才不會跑的。”我重複強調,“許嘉允,你不要總是擔心我會跑,我很乖的。只要你不綠我,不打我,不說不喜歡我了,我就不會跑的。就像你以前說的,我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這世上,不會有比我們更适合對方的了。所以不要害怕,也不要總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好。我喜歡你,超級超級喜歡你。”

或許他永遠不明白,在我的人生裏自己究竟起了多大的作用。

從那輛老破舊的尴尬裏将我救出,小心翼翼地保護我青春期裏虛有其表的可笑自尊,不論哪一次永遠堅定的将我放在可見的第一位。

無數的人羨慕我自信,誇我勇敢。但很少有人知道,有一個從小陪着我長大的許嘉允,在無數可以觸發我敏感情緒的時刻,只輕描淡寫就将我拉回。

和他比起來,我做的太少了。為了彌補他的損失,我早就想好要把餘生的幾十年通通賠給他。

許嘉允将我的頭發捋到耳後,目光如水般溫柔,“我才不會不喜歡你。”

“那我們這就達成共識了哦。”我伸長脖子,“好了,那蓋章。”

他笑,低下頭親了親我的嘴唇。

“好了,剛剛我是發出要約,你現在這個叫承諾。一經承諾,合同就生效了。你不能反悔了,要是反悔,我就能拿起······”等等,戀愛屬于法外空間,好像沒啥法律武器能保護。

“不會後悔。”他搖搖頭,将我抱得更緊。

天空漆黑如墨,擡頭只有頂上路燈,像是懸在半空的一輪圓月,光束底下是密密麻麻水汽,飄下來的時候就像是雪。

樹影婆娑,風将葉子撞在一起撓出“沙沙”聲。突然有沙粒落地的“誇嚓”細響,大塊輕盈的白瑩夾雜在水汽裏跌落雲端。

真的下雪了。

後來我們又一起看過很多場雪。

從狹小擁擠的單身公寓,一直到寬敞明亮的兩居室,依偎在他懷裏看窗外紛飛的時候,我總會想起前二十幾年裏經歷過的幾場雪。

第一次是高二。雪花又細又小,我捧着地瓜心頭火熱,卻又被委屈失落打垮,咬牙切齒暗想: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第二次是大一。六角冰晶落在他掌心很快消融不見,他走過來,遠比夜色溫柔。我鼓起勇氣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最後一次是那個尋常極了的寒假。我們在無人的街邊,緊緊擁抱,時間一點點被拉的好慢好長。周遭出奇安靜,雪落下的時候緩慢又清脆。

我将下巴擱在他的脖側,突發奇想道:不如等我念完研,就敲證吧。

現在我畢業五年了。

從身後包裹住我的,依然是那個熟悉的清冽幹淨懷抱。

我反手掐了把他的腰,拽過他的手仔細把玩,故作驚奇:天吶,許嘉允。好巧哇,你的婚戒跟我的是一對哎。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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