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chapter26

何況，她所知道的的劇情，有一部分已經在悄無聲息地發生了變化。比如，在遲烨闌剛剛在邱臨東部基地安頓下來的時候，就該遇上的那場新型病毒來襲，時至今日卻依舊沒有發生。而她也讓穆卓去遲烨闌的實驗室偷看了一部分資料，當地的環境極為穩定，又被許多錢用淨化劑壓制了許多年，雖然市民感染率依舊很高，但空氣中殘留的病毒濃度已經很低，根本沒有再次變異的可能性。

如果原文中那場突如其來的病毒襲擊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發生的，就只能說明，有人做了手腳，放出了新的病毒源，而且是特意針對遲烨闌來的。不出意外，那個人要麽是諸葛明群要麽是司婉陽。鑒于諸葛明群逆天的直覺和好運，穆岩一直很小心地，沒有讓穆卓去跟他接觸，可是司婉陽那邊，并沒有得到類似的相關消息。

穆岩想的入神，遲烨闌也不催促她，挪了下屁股，緊挨着她又坐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說道：“你讓穆卓去打探消息我不反對，畢竟近兩年的時間你都沒有外出過，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而這兩年也的确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想多了解一些事實也無可厚非。但是，不管穆卓用什麽樣的手段搜集信息，一旦被人發現，你可能必須要舍棄他。”

咬了咬唇，穆岩擡頭挺胸，對上遲烨闌的視線：“穆卓不會被發現。我會告訴你他是怎麽探取情報的，但是相對應的，你也要回答我幾個話題。”

遲烨闌坐直了身體，努力表現出一副正經嚴肅的模樣來，點頭：“好。”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穆岩其實對他并不信任，而且曾經一心想要逃離自己身邊，後來諸葛明群對她上心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但也正因如此，穆岩不再想着獨自一人逃離，乖乖留在他身邊尋求保護，所以遲烨闌才一直容忍諸葛明群三番五次将自己當猴耍。

如今，穆岩終于想通了，兩個人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只能同生共死。想來她也看不上諸葛明群那種人，何況還有個心狠手辣的司婉陽一直對她虎視眈眈，随時準備捅她幾刀。而穆岩自己的異能卻遲遲沒有絲毫進步。

“你遇見許喬的時候，應該是在許喬的中樞神經被病毒感染，全部毀掉之後吧？”穆岩從床頭櫃裏取出那本黑色的日記，輸入指紋密碼，遞給他，“這是在許喬感染之後，許多錢所做的病情記錄。一直到許多錢去世，許喬都還是個植物人。”

遲烨闌并沒有急着翻開日記本，微微皺了下眉，認真地回憶起當時的經過：“是許喬自己找過來的，當時我也覺得詫異，之前我們并無交集，在學校的時候，也僅是知道對方的名字而已。那時候我在首都邊緣的一個小鎮上，鎮上的人大都死于變異獸的攻擊，很冷清，平時也沒人經過，所以我在這裏住了8個多月。準備離開的時候，許喬突然出現，說要給我一批實驗器材，讓我收留她一段時間。”

“後來我們一起去了首都。結婚是因為首都定期的人口調查，許喬的舊身份證不能用，怕出意外。所以算起來，從領到結婚證到現在，已經三年多的時間了。”

穆岩掰着手指認真數算了一下，皺起了眉頭。說不通，好多地方都說不通，這跟她記憶中的時間段差太多了。

“她對我有幫助，所以我就把她留下了。”

“更重要的是，她能夠給你提供足夠的技術支持和經驗吧？”穆岩撇嘴，陰陽怪氣。

遲烨闌愣了幾秒鐘，唇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揚，笑容綻開，眼睛裏滿滿都是陽光般的暖意，帶着絕世無雙的風華，湊近了些，明媚的笑顏像要把人的眼睛灼傷。

穆岩不習慣地往後仰了仰，瞪他。

“你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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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岩面無表情地一巴掌拍到他臉上，推了回去：“想太多。”

遲烨闌也不勉強她非要說出口，女孩子臉皮薄，只要自己心裏明白就行了，穆岩明明耳根都紅了，還用的着否認麽？

“說正事。”穆岩幹咳了一聲，“你就沒有懷疑過許喬為什麽會找上你？她之前發生了什麽？”

遲烨闌把玩着她的手指，垂着眸子，聲音低低的：“我當然不相信她随口編造的理由。所以我對她的身體各部分器官組織都取了細胞樣本分析。那時候她的中樞神經的确是被完全毀壞的，本應該是個植物人一樣的許喬，卻突然有了正常人的意識，而且還能夠正常交流。任是誰，都會懷疑她用了什麽樣的手段。可是我查不出任何端倪。”

“那個人，确定是許喬？還有現在的我？真的是許喬？”穆岩感覺身體發冷，喉嚨發澀，艱難地開口。

遲烨闌握住她的手，溫熱的掌心觸及皮膚。

穆岩擡起眼簾對他露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随之就被擁進了懷裏，低柔的聲音伴随着溫熱的氣息從頭頂傳過來：“許喬從來都是真實的，不正确的只是那些找不到原因的故障而已。”

穆岩摟着他的脖子輕輕“嗯”了一聲，她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信息。遲烨闌說的太模糊，她也不可能問的詳細，只能讓穆卓去查查看了，就怕時間太久了，電子檔案都變成了紙質，就不容易拿到确切消息了。

過了一會兒，穆岩才擡起頭，眨了眨眼，主動交代：“穆卓的能力很特殊，能夠穿越各種物質，讀取裏面的信息，獲取情報。不過，這個能力可能并不是唯一，他還很小，很多事情也沒人教過他，大多數都是他自己從書本和網絡中學習得來的。”

遲烨闌凝眉沉思了一會兒：“我去實驗室的時候，把穆卓交給我。”

穆岩點點頭，這個世界的很多信息她自己都跟不上，還得指望穆卓指路，要系統地教他什麽就更不可能了。遲烨闌願意培養他，是再好不過了。而且，穆卓不需要睡眠，很多事情晚上去做就可以，反正他帶回來的消息都會儲存在自己的光腦裏。

臨出門的時候，遲烨闌磨磨蹭蹭，欲言又止，看了穆岩好幾眼，卻又什麽都不說，看的穆岩極為火大：“有屁就放！”

遲烨闌皺眉，瞅她，就在穆岩忍不住要跳腳的時候才慢吞吞拿出一張請柬：“穆海倫的邀請，說是想跟你喝下午茶。”

“不去！哦，對了，這兩天你就住在實驗室吧，別回來了，我們還在冷戰呢，反正我也不會給你開門。”穆岩沒好氣，一甩胳膊，坐到計算機前又不動了。

遲烨闌暗自舒了一口氣，講邀請函塞回口袋裏，聽到穆岩下半句，頓時目瞪口呆：“為什麽？”明明剛才還相談甚歡，都主動抱他了，磚頭怎麽就翻臉了？

穆岩突然又轉過身來，喊他：“等等，把請柬給我吧。”

“你要這個有什麽用？”

穆岩轉過身，耷拉着眼皮，摳着鼻屎，面無表情地回答：“我只是覺得奇怪，她明明連接了我的光腦，還讓我加入了她的加密通訊頻道，為什麽要發請柬？”

遲烨闌語塞，臉頰鼓了顧，像個小包子，沒想到穆岩的直覺還挺靈敏：“好吧，她邀請我們倆一起去，我沒打算去。”

穆岩撇嘴：“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遲烨闌贊同地點頭：“對，我也這麽想。那就不去了？”

“不去。”穆岩答得斬釘截鐵。

遲烨闌期期艾艾地等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問道：“那我晚上能回來嗎？”

穆岩扭頭，吝啬地瞅他兩眼，高貴冷豔地擡了擡小下巴：“看你表現。”

遲烨闌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眉眼彎了一下，心滿意足地往外走去，再次被穆岩喊住：“等等！你最近用的實驗體都是些什麽？在用活人試藥？”

遲烨闌一愣，不明所以，瞇了瞇眼：“沒有。”他再怎麽冷情，也不會拿活人做實驗，穆岩這是在懷疑他什麽？

遲烨闌不爽，低氣壓又開始不要命地往外發射，走過去趴到穆岩的計算機上，想看看她在做什麽，為何會有這種疑問，門鈴聲就響了起來，是剛剛的那個小助手羅伍。

羅伍的聲音慌張急躁又尖銳，摁了幾下門鈴還沒待人反應過來，又迫不及待地敲打着門板：“教授，基地外面有人送來幾十個被病毒感染的大活人，說是給教授的實驗材料。”

遲烨闌迅速看向穆岩。

穆岩也擡眼看他，指了指計算機上剛剛打開的那個視頻文檔，是穆卓兩個小時前帶回來的，她用軟件轉化成可觀看的模式。畫面上的人是司婉陽，手裏拿着一個袖珍玻璃瓶，把玩了一會兒又交給了下屬，那天在商城遇見的，她身邊的那個清秀男人，好像是叫範易藍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