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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嗎?驚鴻吓了一跳,連忙使勁兒将沈墨拉起來。水花灑了她一身,沈墨沉着臉,表情有些讓人看不清楚。
回去。他說了一句,便放開驚鴻的手,往他們的院子走去。
花錦覺得不對,二叔少有這麽失态的時候,加上臉色不太對勁,莫非出事了?心裏一跳,花錦連忙讓人禀告老太君一聲,然後拖着驚鴻就跟上去。
渾身的力氣都在消失,身上滴着水,更是走不動。沈墨心裏很惱,沒想過熹和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今總算明白滄月那麽好的脾氣為什麽也會生氣了,這念頭簡直是瘋了。若當真出了什麽事,熹和不但不會如願以償,皇帝可能還會
下人都被他趕了出去,驚鴻和花錦跟進來的時候,沈墨就坐在桌邊喝茶。向來會忍耐的人,如今表情也有些繃不住。驚鴻有些擔憂地坐在他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燙。驚鴻皺眉:你還好嗎?
沈墨嗯了一聲,看了花錦一眼,淡淡地道:遇見些下三濫的手段,勞煩大嫂去找個大夫。
花錦連忙出去叫人,驚鴻打量了沈墨好一會兒,遲疑地問:下三濫的手段?
沈墨抿唇,手背上青筋都是爆起。事關公主名譽,他也不能說太多,只能說是中了別人暗算,誤食合歡之藥。
老太君很快過來了,古氏也跟着一起。花錦找了德高堂的大夫來給沈墨診脈,這藥下得奇特,大夫也很是為難。
要解開怕是要等上一個時辰。大夫擦着汗道:其實将軍有妻,怕是同房更為好解。
看來還是沒有性命之危的。沈墨松了口氣,道:等等也無妨,請大夫直接開方子吧。
古氏眼神變得奇怪起來,看了沈墨和驚鴻幾眼,道:大夫也說同房最好解,還等上這一個時辰幹什麽?總歸你二人是夫妻,這也是驚鴻該做的事情。
驚鴻愣了愣,臉有些紅,心裏卻突然想是被什麽東西吊到半空,腦子都突然空了。
要她來麽?可是她和沈墨本就是名義夫妻,再說自己這身子,也實在
眼神黯淡了些,驚鴻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老太君拿拐杖跺了跺地,看着衆人道:這裏就交給驚鴻了,其他人都跟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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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沈墨搖頭,看着老太君道:驚鴻今日不太合适。
有什麽不合适的?老太君瞪眼:你都這樣了
驚鴻張了張嘴,周圍的人都看着她,連花錦都有些奇怪。丈夫中了合歡,妻子當解,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啊。
除非除非他們之間,還什麽都沒有?花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轉念想想發現的确可能是這樣。驚鴻那樣倔強的性子,短時間內輕易改嫁已經是為難她了,再委身第二人便不可能有現在的輕松自在。而二叔向來是君子,顧及驚鴻的感受什麽也不做便是正常的。
兩人的洞房自然是沒有落紅的,中間究竟發生的是什麽事,便更是沒人知道。
花錦想到了,古氏心思重,自然也猜到一些。一雙眼在驚鴻和沈墨之間來回掃,就看他們接下來要怎麽說。
房裏氣氛有些凝重,驚鴻忐忑地看了沈墨一眼,想說她其實可以幫忙,但是這話要她說出來,怎麽都會覺得做不到。
驚鴻剛好是信期。沈墨低笑着開口道:奶奶莫要強求,一個時辰我還是等得起的。
信期。
驚鴻臉色通紅,看着沈墨說不出話來。老太君神色一松,又覺得好笑又有些無奈:怎麽偏巧趕上這種時候了?
花錦看了驚鴻一眼,幫着圓場:既然如此,便不要耽誤時間了,讓人去按大夫寫的方子開藥吧。
古氏上下看了驚鴻兩眼,撇撇嘴沒再說話,心裏卻還是留了個心眼。老太君囑咐了兩句就帶着衆人都離開了,只是花錦走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驚鴻,伸手點了點自己的鼻子。
驚鴻苦笑,她的信期該是什麽時候花錦自然知道,點鼻子也是暗號,讓她有事老實交代的意思。
她和沈墨,到底只是什麽關系也沒有的假夫妻啊,這種事情給花錦知道,不知會怎麽說她。
屋子裏就剩下她和沈墨兩個,沈墨氣息有些粗重,卻克制得很好,即便驚鴻就在他旁邊,他也垂着眸子當沒有看見。
謝謝你。驚鴻小聲說了一句。
沈墨搖搖頭,他其實不是特別君子,如果驚鴻心裏沒有其他人,他将就着這次機會與她歡好,之後感情定然能邁近一大步。
然而他知道,淩驚鴻沒有完全忘記蕭琅,到底是曾經的夫君,還是喜歡過那麽多年的人,怎麽能輕易忘得掉。心裏有其他人的女人,他不會趁人之危。
驚鴻安靜了一會兒,覺得陪着沈墨幹坐着肯定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于是絞盡腦汁想找話和他說。
最近花園裏的花都開好了,我瞧着沈家的花園裏東西很多,大概也是費了心思的。
沈墨轉頭看了驚鴻一眼,瞧着她臉上有些小心翼翼的笑容,輕嘆了一聲。
我娘喜歡花,爹還在的時候,便請人将好養的花全弄在了花園裏。
他的爹娘?驚鴻愣了愣,想起那花園裏的盛況,不禁有些感嘆:你爹一定很愛你娘。
是啊。沈墨輕笑:我爹是鐵血男兒,曾經一人闖了敵營取了敵人首領的腦袋。可是回到家裏,還是會脫下铠甲,老老實實地哄我娘開心。
說起爹娘,沈墨的話好像就有些多。驚鴻也挺感興趣,便支着下巴期待地看着他。
沈墨的父親應該是上一代的護國将軍,也是戰功彪炳,功勳卓越之人。只是後來聽聞,那位英雄不知為何一夜暴病而亡,其妻也随之殉情了。
我娘是跟着我爹上過戰場的,有一次我爹渾身是傷地回去,吓壞了我娘,之後她便執意學武,說要跟着我爹上戰場。沈墨笑了笑,眼神卻突然黯淡下去:只是不久之後,他們凱旋而歸,等待他們的卻是死亡。我娘還沒學好武,死的時候還說,到底沒能保護住我爹。
驚鴻渾身一震,喉嚨不知為何就澀了起來。沈墨爹娘的死,好像另有隐情?
你的父親猶豫了一下,驚鴻到底還是沒能按捺住好奇,看着沈墨問:當真是病死的麽?
沈墨沉默了一會兒,輕笑道:這個問題,等你真正成為了沈家人,我再告訴你。
真正的沈家人?驚鴻愣了,看着沈墨,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
沈墨卻很快轉了話題,開始說一些瑣碎的事情。若不是他額上有汗水,驚鴻當真會覺得他一點事都沒有。
喝了藥,沈墨整個人好像都很累,驚鴻扶他上床躺着,嘆息着擰了帕子幫他擦臉。
陽光正好,夫人也躺躺吧。沈墨半睜着眼,戲谑地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位。驚鴻卻當真點點頭,和衣躺了上去。
暖洋洋的太陽從窗外灑進來,驚鴻打了個呵欠,在沈墨旁邊很自然地就睡着了。
最開始還覺得陌生,一段時候相處下來,驚鴻潛意識裏其實已經将沈墨當成很親近的人了。只是,自己還沒有發覺罷了。
睡夢裏,不知是誰嘆息了一聲,驚鴻很困,聽見了也沒有再睜眼。
花錦在花園裏等着她,驚鴻一覺醒來就急忙帶着剪畫過去了。沈墨需要休息,其他已經沒有大礙,這件事他說不要再提,府裏的人也就都當沒有發生過。
花錦臉上帶着笑,支開了剪畫和折枝之後,卻一把抓住了驚鴻的肩膀,咬牙切齒地道:從實招來!
驚鴻一臉驚恐,安撫了花錦好一會兒才讓她坐下來好好說話。
你與我二叔,當真圓房了沒?花錦嘆了幾口氣,瞪眼看着驚鴻。
驚鴻尴尬地搖頭:這件事說來話長,我與将軍,應該只算名義上的夫妻,我們之間還沒有
你說什麽?花錦睜大了眼,幾乎要跳起來了。随後四處看了看,才勉強壓下聲音,不可置信地看着驚鴻道:這怎麽可以?老太君知道的話,會氣死的!
驚鴻苦笑,将她與沈墨之間的事都告訴了花錦,花錦聽得臉色難看,半天才道:二叔太胡鬧了!
沈家家宅深,不是可以玩這種把戲的地方。沈墨和沈書本來就是繼承家業的唯二之人,若是給人抓住這個把柄不放,說沈墨欺騙聖上欺騙公主,那罪名可就大發了。到時候她這個做媒的也被連累,牽連上沈書,這兩兄弟怕是都要被問罪。
不行不行!花錦連連搖頭,死盯着驚鴻道:你快去勾引我二叔吧!
驚鴻一口茶水嗆進喉嚨,咳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還沒緩過氣就又被花錦抓住,搖晃着肩膀道:就算是假鳳虛凰,也得馬上生米做成熟飯。家裏那麽多人精,被抓住會不得翻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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