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跟過我的人,我要她一輩……

楚梨的目光在這個偌大的走廊掃了一圈,她只看到自己面前的這扇厚重木門後事總裁辦公室。

會客室在哪,她沒看到。

不知為什麽,楚梨心裏有些發慌。

彼時,薄臣野桌上擱着一個包裝簡單精致的飯盒。

這份飯盒從早上就放在這。

周丞進來的時候,有些不明所以。

這飯盒,他早上看到陸承澤那個助理送上樓,看起來應該是給楚小姐的,這會怎麽會出現在了薄總的桌上?

“薄總,楚小姐過來了。”

“嗯。”

薄臣野目光收回來,揚了揚下颔,指向那個飯盒,“拿去扔了。”

“是。”

周丞應下,準備關門出去。

卻聽見薄臣野接了剛剛那通電話,前臺小姐說陸承澤等了一上午。

“他想等讓他等,我沒時間。”

看了就添堵的人,沒有自知之明?

薄臣野冷笑一聲,并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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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瘋了麽,要見陸承澤?

楚梨推開門進來的時候,薄臣野正好結束一場視訊會議。

看到他桌上堆積的文件,楚梨默默地說,“你忙的話,我去你的員工餐廳吃飯。”

薄臣野睨了她一眼,起身,推開了旁邊他專用的休息間的深色木門。

楚梨跟在他身後。

落地的窗,明亮的日光透進來。

來的時候楚梨特意看了一眼,66樓,頂層。

視野極其開闊,下面的車流人流,如螞蟻一樣渺小。

這個房間的裝潢簡約大氣,一張長形的桌子,鋪着白色的餐布,餐布上還有細細的鈎花,精細,一看就價格不菲。

而現在,上面擺放着許多銀色的餐罩,一個廚師正在開放式的廚房裏忙活着。

楚梨有些震撼。

有錢人,吃飯都這麽大張旗鼓嗎?

“收起你沒見過世面的眼神,坐下吃飯。”

薄臣野冷淡地掃了她一眼,自己拉開了椅子在首位坐下。

楚梨默默跟過去。

面前的餐罩蓋着。

廚房裏的廚師正舉着噴槍,炙烤一塊雪花牛排。

楚梨沒動。

薄臣野視線落在她臉上。

“說。”

楚梨沒動,猶豫了一會問,“裏面不是蝦餃吧?”

“……”

薄臣野沒搭理她,楚梨只好掀開餐罩,看到裏面是一份雞湯,頓時松了口氣。

她心裏有些不安,畢竟剛才聽見了前臺小姐說陸承澤在會客室等着。

她用勺子攪了攪。

“你沒有事情要忙了嗎?”

“你叫事情?”

“……”

楚梨不說話了——從她的角度來說,楚梨一點都不希望薄臣野見到陸承澤,特別是現在的情況,她不知道薄臣野對自己究竟是什麽态度,如果是厭惡,那她不希望牽連陸承澤。

楚梨心裏有事,吃飯默不作聲,這頓飯,楚梨吃的有些不安。

生怕陸承澤會突然敲門進來。

她這點小心思,薄臣野怎麽會看不明白。

“啪。”

銀質的餐具磕在瓷白的餐盤上,楚梨下意識地擡起頭,卻見薄臣野漆黑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自己身上。

“幹嘛。”

“你敢在跟我吃飯的時候想別的男人,我掐死你。”

薄臣野直勾勾地看着她,如果目光有形狀,一定是刀子。

楚梨多少有些心虛,心裏有些腹诽,就不會好好說一句話,她低下頭,繼續喝湯。

“這雞湯不錯。”楚梨試圖轉移話題。

薄臣野坐在那裏,唇角泛起冷笑。

她現在這副反應,像掩耳盜鈴。

“在罵我?”薄臣野的冷笑更甚了。

“沒有,”楚梨擡起頭來,對上他深黑幽冷的目光,罵他的話在心裏打了個轉,她張了張嘴,阿谀奉承的話怎麽都說不出來,薄臣野目光幾乎是鎖在了她的身上,她幹咳了一聲,努力地找着形容詞,“我覺得你挺好的。”

“好在哪?”薄臣野咄咄逼人起來,刨根問底一樣。

好在哪?

自己沒有自知之明嗎?

你跟好一點都不沾邊。

楚梨只敢在心裏腹诽。

“好就好在……”楚梨語塞。

“說啊,”薄臣野唇角的弧度更彎,“今天誇不出來我就當你在罵我。”

“……無聊!”楚梨發現這個話題很幼稚,不想跟他繼續,“今天晚上劇組吃飯,你去嗎?”

“你去我就去。”

“……”

楚梨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

薄臣野手機響起來,是前臺打來的內線。

楚梨聽不清楚那邊的人說了什麽,只看到薄臣野神色冷冽了幾分,唇邊譏諷地說,“他等多久,跟我有什麽關系?”

等多久……

陸承澤?

楚梨心裏複雜有難過,她訂婚那天就告訴了陸承澤,薄臣野就是陳嘉硯的事情,可他那時沒有放在心上。

難道現在才知道麽?

楚梨更不說話了。

薄臣野挂了電話,明顯地感覺出了楚梨一下安靜起來,他不知道剛才那通電話楚梨有沒有聽見。

聽見沒聽見,他在意什麽?

薄臣野單是想到陸承澤這個名字,一抹醋意與偏執便從心底攏上來。

偏偏這時,楚梨的手機也亮起了屏幕。

薄臣野先她一步,拿過手機,屏幕上是陸承澤的短信——

【小梨,有時間嗎?】

小梨,有時間嗎?

薄臣野譏諷扯唇。

“你幹嘛亂動我手機!”楚梨後知後覺的時候,手機已經被薄臣野握在了手心中。

纖長而有力的手指捏着她的手機,臉色冷的不像話。

薄臣野眼底似是有風暴。

楚梨覺得沒法跟他和平相處,她站起身想去拿手機。

薄臣野卻一伸手,結結實實地扣住了她的腰肢。

廚師連忙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找了個借口出去。

楚梨想掙紮,下一瞬,人的腰被他帶過來,她的身體好像不由自己掌控,就這樣被他強勢的扯了過去。

她被迫坐在了薄臣野的腿上。

也被迫地跟他面對面。

那雙深色的眸子裏,欲望與占有壓在眼底,他眯了眯眼睛,銳利的目光審視一般地鎖在她的臉上。

像一只手,赤|裸地、放肆地在她身上游離。

她的身子僵硬,腰間抵着堅硬的餐桌,他的胸膛離她很近很近,那種性感的,熟悉的味道,強勢肆意地充斥着她的呼吸。

薄臣野擡起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視着她的眼睛。

溫熱的拇指,一點點摩挲着她的下巴。

又癢,又溫柔。

只是,他眼底的光,卻讓楚梨不敢直視。

薄臣野緩緩地開口,語氣平緩,又像是一只沉睡的野獸。

“小梨,我不管你們以前發生過什麽,別忘了,”他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耳畔,危險至極,“跟過我的人,我要她一輩子,從身到心都只有我。”

他的低語,像危險的訊號。

又像是勢在必得的宣告。

楚梨一個下午都不怎麽在狀态,但好在還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務。

江茵看她臉色不對,擔心地摸了摸楚梨的額頭。

“你說,”楚梨終于忍不住,在所有的人都差不多離開化妝間的時候,她問江茵,“他回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

“他是不是恨死我了?故意想要報複我?”楚梨聲音裏多了些痛苦,“他當初那麽相信我……可那也不是我的本意,是媒體在亂寫……”

江茵不說話,只在默默的傾聽着。

楚梨肯說,總比自己悶着要好。

“茵茵,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楚梨坐在椅子上,眼睛有些無神。

“什麽預感?”

“總覺得,我會跟他糾纏一輩子。”

跟他糾纏一輩子。

一輩子跟他糾纏——是楚梨很久很久前最希望的事情,跟他永遠永遠在一起。

她偷偷喜歡着。

後來,她偷偷喜歡的那個冰塊,終于快要被她捂化了。

再後來,故事在高潮處戛然而止,那剛剛開始的一丁點溫暖,驟然墜入冰底。

三年前的那場意外,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劃破了二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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