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別叫這麽大聲,房門不隔……
晚上,張一璨做東,要請客吃飯,楚梨給薄臣野發了個地址,直接開溜。
她一丁點都不想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跟他一起吃飯。
楚梨跟江茵随便在一家餐館吃飯。
江茵看着楚梨埋頭一聲不發地吃飯,想開口問幾句,又擔心會讓楚梨哭出來。
她這兩天經歷的已經夠多了。
這會,她低着頭,情緒如同一根繃緊的弦。
她特意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我就不說你什麽了,但是你要是想哭,你一定別自己憋着。”
江茵看了她半天,幽幽地說了一句。
“有時候你覺得你自己能忍過去,但是你把自己憋病了,我寧可你別忍着,你哭啊鬧啊,我都在這陪着你,”江茵說,“你吃慢點。”
“謝謝你,小茵。”
楚梨本來還沒那麽想哭,但是江茵一說這句話,鼻子反而酸酸的。
“對了,楚叔叔的事情怎麽樣了?”江茵關切地問了一句,這些天她壓根不敢提這件事,但楚梨越這個悶葫蘆,越是平靜,反而越讓人擔心。
“醫院那邊不說,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楚梨撥了撥自己碗裏的面,“不過前幾天,李啓明聯系我了。”
“李啓明?那個無一敗訴的律師?”江茵有些驚詫。
“是,說是我爸爸以前幫過他。”楚梨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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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李啓明加了她之後說幫她打聽一下問問看,此後二人還沒有正式聯絡,畢竟人家是知名律師,楚梨也怕自己是打擾到他。
“好奇怪,李啓明這些年打的官司都是娛樂圈的。”
江茵覺得有點不對,但是想到楚梨說她爸爸幫過他,倒是也不怎麽奇怪。
畢竟楚良翰是很知名的心外科醫生,而且為人善良,事事為患者着想,這些年幫過的人不盡其數,還上過幾次當地的新聞。
楚梨快吃完的時候,發現了擱在桌上的手機亮起屏幕,【暴躁狂】三個字出現在上面。
楚梨的心微微一驚,也沒有主動地伸手挂斷,她直接把手機反扣在桌面上。
江茵看見了這個動作,試探地問,“薄臣野?”
“嗯,”楚梨點點頭,“他讓我跟他一起去晚上導演那個飯局。”
楚梨不僅沒去,還連電話都不接。
想到薄臣野那個臭脾氣,楚梨現在多少能猜到他現在是什麽表情了。
果然,十分鐘後,楚梨拿起手機的時候,那個電話還在锲而不舍地打進來。
一分鐘後,手機自動的挂斷了。
進來一條短信——
【你給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
楚梨想也沒想,跟江茵吃完了飯,幹脆利落地打車回了家,知道陶靜姍這兩天還不回來,這次楚梨特意地鎖了門。
十點,準時洗漱躺在床上。
奇怪的是,薄臣野扔了那句威脅後再也沒打電話進來,楚梨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也不願意多想,她剛擡手準備關燈——
“砰砰砰——”
敲門的聲音很大,像是醉漢的行為。
楚梨一下就想到了薄臣野,除了他還能有誰?
楚梨拉上被子,就是裝作聽不見。
但是那敲門聲始終沒停。
這本來就是個老小區,一點聲音都會讓樓上樓下聽得清楚,更何況是晚上十點鐘敲門?
樓上果然傳來了不滿的拖椅子的聲音。
楚梨閉了閉眼睛,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她從床上爬起來,踢着拖鞋去開門,貓眼看了一眼,不是薄臣野。
是周丞。
晚上十點鐘了,飯局應該結束了吧?
“有什麽事?”楚梨沒有讓周丞進來,就站在門口樓道。
“薄總讓我帶您過去。”周丞面不改色,傳遞着薄臣野的意思。
“去哪?”
“飯局已經結束了,”周丞頓了頓,“雲中島。”
“如果我不去呢?”
“薄總讓我繼續敲,到您去為止。”
“那如果我報|警你擾民呢?”
“那今晚就去警|局。”
“……”
周丞回答地非常平靜。
楚梨本來沒這麽生氣,看着這人像是機器人一樣程序化,楚梨那股悶氣卡在胸膛裏,硬生生憋回去了。
她認命一樣,回去換了身衣服上車。
到地方的時候,林嫂對她比劃了個“噓”地動作。
楚梨上樓,薄臣野在書房裏。
她推開門的時候,薄臣野正坐在辦公桌前,桌上的臺燈亮着,她頭一次見到薄臣野抽煙。
一點猩紅夾在指尖,他身上的襯衫領帶還沒來得及換下,那樣清冷而矜傲地坐在那裏,眉眼被暖色的燈光籠罩着,卻不添一絲暖意。
那種極致的性感與禁欲,淋漓盡致。
聽見她進來,薄臣野只是懶懶一撩眼皮。
“會耍我了?”他擡手,将香煙揉滅在水晶的煙灰缸上。
楚梨抿抿唇,“我只是個特效化妝師。”
“……”
“我不想讓人誤會。”
薄臣野像聽見了什麽笑話,他坐在那,唇角微勾,眼底一片冷意。
“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那是以前,”楚梨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今天突然有了勇氣去反駁他說的這些話。
因為什麽?
因為上午他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讓她從心底開始産生了一種不安,不安像是一條藤蔓,攀着她的心口一點點往上,連帶着呼吸都不太順暢。
——跟過我的女人,我要她一輩子,從身到心,都是我的。
“過來。”薄臣野喚了她一聲。
語氣裏的情緒不辨。
“那你別碰我。”
薄臣野靠坐在那,身高腿長,眼底幽深至極。
楚梨慢慢走過去,她小心地保持着距離,卻還是在距離他很近的時候,被他一把拉了過去。
薄臣野扣着她的腰,呼吸逼近,“行啊,我不碰你。”
我直接親。
“那你……”
話沒說完,剩下的字都被盡數堵了回去,楚梨睜大眼睛,人卻被薄臣野抱到了書桌上,他随手将桌上的東西拂到地上,各種書籍噼裏啪啦地掉落,楚梨的心跳的重重。
他将她壓在書桌上,吻又重又深。
他的呼吸中染着點點酒味,還有一絲香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楚梨的腦海中只剩下兩個字——
致命。
“唔……”楚梨後知後覺,她用力地去推薄臣野的胸膛,這樣的姿勢讓她萬分羞恥,而薄臣野卻單手扣住了她的兩只手腕,壓在桌面上。
楚梨的情緒有些沒繃住。
薄臣野是在嘗到一絲鹹味的時候才停下了這個吻。
楚梨的睫毛有些濡濕,眼神裏藏着一絲厭惡——
她在藏着情緒,可是又不敢在他的面前表露出來。
薄臣野扣着她沒松手。
“這就讨厭我了?”薄臣野聲音譏諷。
“我可以讨厭你嗎?”楚梨第一次直視他的眼睛,她在他的眼中找不到一丁點當初的影子,這樣幽深到看不透的眸子,像是一片未知的海域,充滿危險。
“死了這條心。”
話音才落,樓下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似乎有人在說話。
緊接着,聲音傳到二樓——
“沒關系,我在這等就好,”門外的聲音謙和有禮,“我已經等他一天了,我今天有時間。”
“可是薄先生現在在忙公務……”林嫂很為難,“陸先生,這是薄先生的私人別墅,有什麽事情,還是明天再說吧,薄先生從來都不把公事帶回家談。”
“我等,”陸承澤聲音不急不惱,“林阿姨,您先下去吧,有什麽事情,我擔責。”
門內。
楚梨聽見陸承澤的聲音,腦子嗡了一聲。
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非要見薄臣野!
薄臣野叫她來,也是因為陸承澤?
她擡起眸瞪着薄臣野,終于有些氣憤。
薄臣野卻好似上了瘾,她被迫壓在桌面上,薄臣野好整以暇,兩只手撐在她的身側。
“你故意的是不是?”楚梨的聲音有些顫抖。
“別叫這麽大聲,房門不隔音。”薄臣野伸出手,親昵似的捏了捏楚梨的小臉。
“你——”
薄臣野起身,擡步走向書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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