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別親了,我又不走【一更……

楚梨腦袋沉沉, 薄臣野下樓後一會,她才後知後覺清醒了幾分。

唇角一絲痛意。

她伸手摸了摸嘴角。

林嫂又上來敲門給她送了杯感冒沖劑, 想必是薄臣野的意思。

“今天薄先生應該是有會議的,提前下午四點多就回來了,知道您不舒服還沒敢叫醒您。”

林嫂看得出來,薄臣野對楚梨很不一樣。

楚梨喝了口感冒沖劑,苦苦的,帶着一絲絲甜味。

林嫂等她喝完了就把杯子拿出去了,還不忘叮囑楚梨收拾一下準備下來吃飯。

房門關上,房間裏安靜極了。

楚梨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或許是因為睡了一覺出了些汗的緣故, 她覺得身上潮潮的, 房間裏只開了一盞床邊的落地燈, 暖色的光暈出一點弧光。

窗簾沒拉, 隐約可以看到外面的樹木。

泳池的粼粼水光映在牆上。

楚梨躺了一會,突然發現自己怎麽都沒了睡意, 她從床上起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才推開門。

哪兒知道, 門一推開, 空氣中有種香香辣辣的味道。

她的口中發苦, 人更是因為生病沒什麽食欲。

可是空氣裏這陣香辣的味道,很輕易地便讓她胃裏感到饑餓。

Advertisement

楚梨循着味道下了樓,她在這裏住的這幾天,一直以為薄臣野的口味清淡, 每次的餐食都無比的養生。

楚梨下了樓,沒看到林嫂的身影。

卻看到了薄臣野站在廚房裏,依舊是襯衫西褲, 襯衫的下擺規整地沒入褲腰中,線條流暢鋒利。

他站在廚房的燈下,熟練地在熱油中烹入辣椒與調味料,香味頓時四溢。

襯衫的袖口挽起,露出的一截小臂,緊實而性感。

楚梨怎麽都沒想到,薄臣野這樣的人,竟然會在廚房親自下廚。

想吃什麽直接把人家店裏的廚師叫過來不才是他的風格麽?

楚梨站在那呆愣了半天。

廚房的桌上放着清洗好的食材。

薄臣野單手拿着鍋鏟翻炒了幾下,回身拿了食材倒入鍋中。

香味更濃。

水煮肉片。

薄臣野的餘光看到了她。

“洗手。”

“哦,好。”

楚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慢吞吞地挪到廚房的洗手臺處。

廚房很寬敞。

薄臣野就站在一旁,鍋裏浮動着紅色的辣椒,湯汁滾開沸騰,香味彌漫,一看就又辣又好吃。

楚梨的口味一直偏重,只是她很少自己做飯,一個是工作忙沒時間,一個是她自己吃飯不規律,餓的時候已經是陰間作息了。

所以她經常随便打發。

本來下午也不餓,這會聞到了食物的香氣,楚梨只覺得饑腸辘辘。

腦袋裏面想到了林嫂剛才說的話——

“今天薄先生應該是有會議的,提前下午四點多就回來了,知道您不舒服還沒敢叫醒您。”

“你怎麽會做飯?”

她站在那看,好像有點不太好,楚梨想了想,試圖找個話題。

“不然要餓死?”

得。

一開口就嗆人。

楚梨擦了擦手,“我以為你不喜歡吃重口的東西。”

“我不喜歡。”

薄臣野站在旁邊,做飯時身上的氣場仍不減。

“那你幹嘛做這些?”

楚梨問了一句。

薄臣野關了火。

然後轉過了目光看着楚梨。

大概是喝了感冒沖劑,臉上多少紅潤了一些,看起來仍然有些瘦弱,病恹恹的。

聲音也像是蒙着一層水汽。

薄臣野臉色不太好,他瞪了她一眼,“不是沒胃口喝雞湯麽,薄家沒小竈給你開。”

他說的這話怪怪的。

但是楚梨還是敏感地捕捉到了一絲什麽。

楚梨拉開了櫃子,選了一個大湯碗遞過去,“不是說病人應該吃清淡點嗎?”

“你有那麽嬌氣?”

“……”

楚梨不跟他說話了,但是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

她的口味一向偏重,生病的時候本就沒食欲,小時候每次發燒,陶靜姍沒給她炖什麽雞湯魚湯,反而是給她做些麻辣魚頭,毛血旺,水煮肉片之類的,楚梨次次都可以就着米飯吃兩碗。

對陶靜姍來說,孩子沒那麽嬌氣,生病了吃了藥,能吃上飯就好了。

或許是因為病了,楚梨的思維慢了些,想問薄臣野怎麽知道,然後她在問出來的前一刻,突然想起了……薄臣野也曾經與她共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好多年。

楚梨看他将水煮肉片盛出來後,主動想端去餐桌。

下一秒,刷幹淨的鍋鏟敲在了楚梨的手上。

“嘶——”

楚梨痛的倒吸一口氣。

薄臣野臉色有點兇,“拿筷子!”

“知道了。”

說就說,打她手幹嘛。

楚梨拿了兩雙筷子和勺子,桌上已經放着兩道菜了。

魚香肉絲,宮保雞丁。

聞着又香又辣。

“你還煮了什麽?”

楚梨放下筷子,已經有點餓了。

“梨水。”

薄臣野瞪她一眼。

楚梨覺得有點不好——

怎麽說都是領結婚證的第一天,雖然楚梨覺得是隐婚也沒什麽好紀念的,但是看薄臣野的種種反應,他好像很介意。

她睡了一下午還把自己折騰病了,這麽享受着薄總的服務似乎有點不太好。

楚梨坐下又站起來,主動去廚房看着梨水。

肯定也是給她煮的。

楚梨進了廚房,水池裏放着所有要洗的鍋和碗。

她随手将這些放進洗碗機,辛辣的味道和梨水的清甜混合在一起,楚梨好像還是第一次想要好好吃頓飯。

薄臣野做的飯很漂亮,一看就不像第一次下廚的人。

他們之間分別了這些年——楚梨其實有很多很多想問的。

比如他怎麽會突然變成了薄家的人。

怎麽會繼承了那麽大的財團。

怎麽會……

他有太多太多的不一樣,這些都不會是突然改變的。

楚梨正在亂想,突然腦袋被人拍了一下。

她猛地收回思緒。

“發燒還胡思亂想,腦子夠用?”

“沒有。”楚梨趕忙否認。

“在想什麽?”薄臣野像是随口一問。

“你覺得我們應該坦誠相待嗎?”

楚梨思考了一分鐘,然後擡起頭。

薄臣野随意依靠在竈臺旁。

暖光落下,他的五官英挺,眉眼深邃。

楚梨一晃神,想到了幾年前的他。

那時的少年永遠穿着規整的校服,眉眼冷淡,只是現在更多了些矜貴,還有些她看不透的幽深。

“想說什麽?”

“想問這些年你經歷了什麽。”

明明應該是一個問句,楚梨卻不敢直接地問出來,話從口中說出,反而變成了一句低低的陳述。

這些年經歷了什麽。

薄臣野随意擱在桌上的手緩緩地收緊,臉上的表情也冷凝起來。

他的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楚梨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抵觸,她不再問,輕聲說了句,“梨水快煮好……”

話沒說完,薄臣野突然向前湊近。

他将楚梨壓在水池邊,吻落下去。

楚梨想推開他,卻驀地發現什麽異常。

這吻壓根不像吻。

像一種逃避。

他只是胡亂地埋在她脖頸間。

沒有什麽欲望。

沒有什麽接下來的動作。

呼吸灑在她的肌膚上,楚梨沒動,也沒再推開他。

梨水咕嚕咕嚕地開着。

清香在廚房裏彌漫着。

薄臣野更緊地摟住了楚梨的腰,像将她箍在懷中不放手。

“你要走麽?”

薄臣野突然問了一句,他的嗓音有些低啞,讓楚梨恍然有種不真實感。

“不走。”

莫名其妙……她往哪兒走?

下一秒,薄臣野将她打橫抱起來,楚梨頭暈,卻沒有多說什麽,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手心冰涼潮濕。

薄臣野的腳步似乎有些快。

大床依舊是她睡過的樣子,淩亂,被子被她掀開。

她走的時候關了床邊的燈。

房間裏一片漆黑。

她仰躺在床上,在夜色中看到薄臣野的眼睛。

漆黑,幽深。

像被烏雲遮住的月。

她直覺哪裏不對,他這樣沉默安靜,一言不發,親吻時倉促、匆忙。

像要抓住什麽。

楚梨不懂回應,也沒有推開他。

大床下陷,有夜風吹起窗簾,楚梨借着一點昏暗的光看到薄臣野的輪廓,立體,沒在夜色裏。

沉默的讓她心口發悶。

他的吻很亂。

楚梨的腦袋也有些發白。

她被提起來,背對着他,而後腰肢被他摁下。

他的掌心幹燥,冰冷。

觸碰到她的肌膚時,她敏感地瑟縮一下。

薄臣野俯下身,吻住她的耳廓。

終于落定。

他說,“你不能走。”

不走。

“永遠都不能走。”

楚梨咬唇,忍下痛楚。

“好。”

楚梨不記得這個夜有多久。

她像是一無所知的白紙。

被他折疊,反複地吻。

窗戶沒有關,絲縷空氣飄進來。

夾雜着海邊獨有的潮濕,悶熱。

夾雜着痛楚與未知。

楚梨有些暈,月色從窗外傾進來,薄臣野的手臂沒着脈絡,性感的線條令人沉迷,她有種迷失感,昏沉,起伏。

她伸手攥住了他的手,企圖融化他手上的冰涼。

薄臣野反複地問她——

“你會不會走?”

“不會。”

“你愛我。”

“是。”

“楚梨……”

“我在。”

他反複地确認,像是珍貴的東西失而複得。

他失去過太多太多,這些年裏,他從不敢回頭看自己還剩下什麽。

他有過最珍貴的一個人,他怕弄丢了,所以他從不敢回頭看。

直到這一刻,陷入她的溫暖,他終于有一絲真實感。

原來她沒走過。

楚梨的脊背白皙,骨節微突,在月光下泛着一層淺淺的光。

薄臣野想起她的眼神。

純粹,幹淨,從來都沒有過退縮。

他心上的烏雲好似清明了些許。

楚梨被他提起。

她躺在白色的被子上,呼吸起伏。

薄臣野壓在她的身上,粘癢地吻落在她的側臉,她的汗意潮濕。

楚梨像是掉進一場夢中,他們還是那樣親密。

她輕輕伸出手,觸碰到他的臉。

汗水讓她的手心發濕。

楚梨想抽回手,薄臣野卻擡手摁住了她的手,讓她的手貼在他的臉上,親密無間。

薄臣野的目光沉沉落在她的臉上,她比那時少了些稚氣,眼神也比那時沉澱。

她的眼睛像一灣湖水,盈盈地映着他的臉。

薄臣野摁着她的手,他微微地側頭,吻過她的掌心。

“你後悔過嗎?”

“沒有,”楚梨靜靜地說,“幾年前我喜歡你的時候,也沒有過。”

薄臣野呵笑一聲,“我也沒有。”

“……”

“你招惹我的時候,我就知道。”

“那我們對等了,”楚梨別過臉,“這麽多年後,你還是回來了。”

她頓了頓,又似是強調,“這次是你招惹我的。”

薄臣野不語。

多年前,是楚梨偷偷暗戀他,他心知肚明卻裝作毫不在意。

多年後,他的喜歡藏進心底,種子生成粗壯的藤蔓,順着他的心房攀爬,收緊。

她不在身邊那麽多年,他從不敢回頭看。

現在,他将她蓄意招惹,直至占有。

薄臣野的目光凝在她的臉上。

“看什麽……”

楚梨想拉過被子遮住自己。

薄臣野卻攥住她的手腕。

“別動,讓我抱一會……”

他突然想到——

他忤逆了薄仲一,從國外趕回來。

薄仲一冷笑問他,回國是因為國內的市場還是因為某個人?

他那時還不明,現在他明白過來,他從遙遠的地方不顧一切地執意回來,是為了蓄意地與她重逢。

彌補遺憾也好,與她說虧欠也好。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在就好。

薄臣野攥緊了楚梨的手,時光像是倒流回了多少年前。

兜兜轉轉,他在愛裏盲目跌撞。

深情不能解釋,理智難以把持。

他內心所有的痛苦,只能在她一遍遍的回答中平複。

他做過的所有噩夢,都是楚梨穿上婚紗嫁給別的男人。

夢裏,她說她不等了。

薄臣野拿起了她的手,湊在唇邊。

“別親了,”楚梨想抽回去,卻掙不開,她悶悶說,“我又不走。”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