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吊帶,蕾絲,性感大露背……

楚梨被薄臣野拎下樓的時候, 她掃了一眼表。

淩晨三點了。

楚梨餓的前胸貼後背,桌上的飯早就涼了。

“我再去熱一下。”

楚梨踢着拖鞋跑去廚房。

薄臣野随意拉開椅子坐下, 那雙拖鞋并不算合腳,因為這個別墅除了他也沒人。

以後楚梨要長住在這裏,她的日用品是必需的。

“明天還去公司麽?”

薄臣野問了她一句。

楚梨在廚房裏熱飯,随口道,“明天應該也不忙吧,最近沒什麽事情了,就等開機了。”

“明天下午的時間騰出來。”

“好。”

“不問做什麽?”

“做什麽。”

“愛。”

楚梨剛想應,這才後知後覺他說了什麽,一股熱頓時從耳廓開始蔓延, 幾乎将她整個人都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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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口氣。

但是呼吸之間仍然殘存着薄臣野身上的味道, 淺淺的松柏木。

他懶散靠坐在那, 襯衫領口微敞, 下颔至脖頸的線條硬挺,他的手中端着玻璃杯, 水晃動,燈光折射出一點點光暈, 正落在他的嘴角處。

楚梨不經意看一眼, 卻撞見他嘴角的那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

又壞又痞。

楚梨只覺得自己耳廓更熱, 像是一點野火燃燒起來。

“明天下午的時間騰出來。”

薄臣野懶得再捉弄她,他晃了晃玻璃杯,喝了口水。

楚梨縮了縮肩膀。

薄臣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楚梨的橡皮筋找不到了,頭發軟軟地搭在肩膀上。

他不知道多久沒穿過的T恤穿在她身上, 兩條白晃晃腿筆直纖細。

薄臣野懶懶勾着唇角。

楚梨将飯菜都熱好重新端上桌。

以往這個別墅空蕩,只是他會回來休息的地方。

而現在,多了生活的氣息, 多了……一點可以讓他期待,感到真實的氣息。

楚梨這次難得餓的厲害,她嘗了嘗那道水煮肉片,辣的可以,異常開胃。

薄臣野的廚藝好像還不錯。

“嗤啦——”

一杯水被推到了楚梨的面前。

薄臣野抽了張紙巾,楚梨的嘴巴被辣的發紅,人終于精神了一些,一雙眼睛濕漉漉的。

“髒死了。”

“哦。”

楚梨也沒客氣,接過紙巾擦了擦嘴。

涼涼的水沖淡了嘴巴裏的辛辣。

“以後會告訴你。”

“嗯?”

“好話不說第二遍。”

“……”

楚梨頓了幾秒,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麽——

“這三年來,你都經歷了什麽?”

“以後會告訴你。”

“好。”

楚梨應了一聲。

她悄悄擡頭,卻發現薄臣野基本沒怎麽動,她撞上他的目光,又好像被抓包,匆忙低頭舀了一勺梨水。

溫熱清甜。

薄臣野見她這反應不免有些好笑。

第二天,林景澄給楚梨和江茵發了微信,說今天不用過去,劇組那邊有人了,在開機之前他們都不怎麽忙。

楚梨放下手機,正準備昏沉再睡一會,結果她驀地醒過來,往旁邊看了眼。

大床右側已經空了。

她又重新看了看手機的時間。

上午十點半。

楚梨不再繼續睡了,她下樓的時候,林嫂正好在擦花瓶。

“楚小姐,薄先生早上八點就去公司了,說您昨天太累了要多休息會,早餐一直在溫着了,我給您端過來。”

林嫂說着,就放下了手裏的抹布。

楚梨有點不好意思。

“對了楚小姐,薄先生還說在書房裏給您留了個東西。”

“好,我去看看。”

薄臣野還能給她留什麽?

楚梨閑着也沒事做,上樓去了書房。

這是她第一次在白天看到他的書房,很大,落地窗,窗外就是那片偌大的後花園。

只是現在,那個後花園圍上了欄杆,好像要施工。

楚梨收回目光,也沒多看,書房裏的書架上擺滿了書,還有一個精致的酒櫃。

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沓文件。

楚梨走過去之後就明白了,這是那天薄臣野給她看過的,所有的關于爸爸的資料和文件。

楚梨拉開椅子坐下。

她随手翻了翻,每一份文件都被仔細地裝訂起來,一共有十幾份文件,這麽厚一沓,夠她好好看一會的了。

她心裏有些複雜的情緒。

最開始,她誤會爸爸被人帶走是薄臣野的報複。

因為那天的日子很湊巧,她前一天被他帶到別墅,第二天,爸爸又在在自己的訂婚宴上被帶走。

她的直覺就是薄臣野做的。

她以為,薄臣野有足夠的理由這麽報複。

因為他媽媽陳淩婳的手術,是她的爸爸楚良翰做的。

陳淩婳是因為術後的并發症而離世。

當時的情況有些複雜,楚梨只隐約在醫院聽人說起過,陳淩婳的身體素質不太好,做手術風險極大。

不做就是等死,做了還有一線生機。

楚良翰身為醫生,堅持要做。

但陳淩婳最終要是沒能撐住。

于此,他有怨恨也是情理之中。

更甚至,幾年前的那起惡性傷人事件,兇手明明只是長得跟薄臣野相似而已,楚梨幾次三番的證明不是他,可是所有的證據通通的都指向了他——陳嘉硯。

而他沒有任何兄弟姐妹。

那麽那人是誰……

楚梨至今都不知道。

她也無從猜測。

那年,媒體大肆地報道,“楚梨指認了兇手就是陳嘉硯”,因為他“沒有父親”、“被單身母親撫養長大”、“性格孤僻”。

甚至還将輿論往陳淩婳身上引——

陳淩婳年輕時是個畫家,媒體編造了許多什麽“因為陳淩婳的才氣和長相,引來無數富商的青睐,陳淩婳成為青年畫家”雲雲……

楚梨摸着這一沓文件,心裏的塵埃也落下,心情卻更加複雜起來。

這件事不是薄臣野做的。

他甚至還幫她查到了這麽多的資料。

楚梨心口有些澀然。

林嫂不見楚梨下樓,她端着早餐上來,辣豆花與小飯團,是林嫂自己做的,因為薄先生還叮囑了要做些開胃的,說楚梨胃口不好。

“薄先生對你真好,以前在英國的時候,我們可都沒見過他對別人這麽上心過。”

林嫂笑意盈盈,将托盤放到書桌上。

“英國?”

楚梨疑惑問了一句。

“是呀,薄老爺和薄家都在那邊,幾十年前移民過去的。”

林嫂自知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說太多,她溫和笑笑,“楚小姐您先吃着,一會我上來收盤子。”

“好。”

楚梨也不多問,她點了點頭,心裏的疑問更多……

那年傷人事件後,聽說不久後薄臣野就消失了,有人說他進了監獄,有人說他出國了。

真真假假,楚梨根本不知道。

因為那年,他的號碼也注銷掉了,誰也聯系不上他。

楚梨只單純以為,薄臣野是厭惡自己。

難道那些日子……他是被接回薄家了嗎?

楚梨斂了斂目光,又想到了他昨晚的異常,他的身上,透着一種掩飾不住的不安。

他閉口不提他經歷了什麽。

他說,以後會告訴她。

楚梨一個上午都泡在書房裏,下午兩點的時候,樓下傳來了剎車的聲音。

她看得有些迷,都沒顧得上下去看一眼。

腳步聲從樓下傳上來,下一秒門被打開。

楚梨從文件裏擡起頭,想起來薄臣野說的下午帶她出去,她忙站起來,“我去換衣服。”

薄臣野“嗯”了一聲,懶步走到了書桌前。

桌上的文件都被楚梨逐一地擺開,電腦也打開了,界面停留在某個查詢的頁面上。

旁邊還有一個不知道她從哪兒找的本子,上面标記了許多東西。

還真是……認真。

楚梨走到門口時腳步停了停,看到薄臣野的身影。

書房的光線明亮,他身上鍍上一層溫暖的日光。

他對她……也沒那麽差。

楚梨回了主卧才想起來,自己就帶了兩身換洗的衣服,一套昨天被淋了,一套是自己的睡衣。

她去了客卧,衣櫃裏滿滿當當地挂着裙子,她翻了翻吊牌,太貴的也沒碰,只随手取了一條看起來寬松的牛仔長褲,配了一件露肚臍的短上衣。

楚梨換完衣服出來,薄臣野已經在客廳等她。

楚梨的身材嬌小,這個褲子或許有些寬松,更顯露出的那一截腰肢纖細瑩白。

她沒化妝,臉色清透,只是鼻尖還因為感冒而有些泛紅。

楚梨跟在薄臣野身後出去的時候,她偷偷看了一眼。

落地的玻璃窗上映着二人的身影,薄臣野身高腿長,身材比例極好,所以總能将刻板的正裝穿出一種禁欲且性感的感覺。

禁欲……

他正好拿出車鑰匙,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肘,露出的那只手腕線條落拓,骨骼分明。

她驀地就想起昨夜他撐在她身側的手臂,緊實的肌肉線條,隐沒的脈絡與青色血管。

一回想起,臉頰發燙。

薄臣野半晌不見楚梨跟上,回頭看時,楚梨小臉上有幾分緋色。

烈陽當空,熱的麽?

他唇角勾起,看她細皮嫩肉的,真是有些讓人心生憐意,卻又忍不住看她眼角眉梢升上霧氣。

可憐又勾人上瘾。

薄臣野是帶楚梨去了公司旗下的一家購物中心,這些事本可以交給周丞讓人去采購,但他竟意外地為此推掉了下午的工作。

楚梨的日用品也不多,她只買了些牙膏毛巾浴巾等日用品。

“還有睡衣。”

薄臣野提醒。

“好。”

楚梨應了聲。

從地下樓層上來,一樓都是精品女士內衣店。

楚梨進來就直奔睡衣區,很保守的棉質長褲長袖,穿着也舒服。

“先生,是給女朋友買嗎?”

銷售員看到薄臣野時,目光有些挪不開,緊張又小心。

“太太。”

薄臣野懶懶啓口,看了楚梨一眼,他揚了揚下巴。

銷售員順着看過去,左邊那個貨區挂着的睡衣全都是性感的款式,吊帶短裙,絲綢,蕾絲。

楚梨剛選好兩套棉質睡衣準備來找薄臣野,順道結賬回家的時候,卻沒看到薄臣野在哪。

“是薄太太嗎?”

一個穿着制服的銷售員朝着她走過來,臉上挂着客氣的笑容。

“是我。”

楚梨有點疑惑。

“薄先生在那邊等您。”

“哦,好。”

楚梨也沒想那麽多,直接跟着銷售人員去了VIP客戶試衣間。

進來之後,楚梨就後悔了。

店裏的設計很高雅,白金色色調。

薄臣野正坐在房間中間的淺香槟色沙發上,雙腿懶散交疊,茶幾上擺放着清茶與糕點。

而他的面前,挂着一排睡衣。

吊帶,蕾絲,絲綢。

性感大露背。

裙擺短的可憐。

楚梨臉刷一下就紅的像滴血。

“你幹什麽?”楚梨差點磕巴,她強撐笑容晃了晃手裏的睡衣,“我……我已經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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