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節
退一步,垂首說道:“民女不敢,只是民女棋藝不精,難以與殿下對弈獻醜。”
太子便上前一步,幾乎是緊貼着她,語氣輕柔卻透着威脅:“妙曦為何這樣說呢?據本宮所知,你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啊。棋藝不精,都是借口,嗯?”
楚妙曦微紅了臉,想要繼續後退,太子卻先她一步扣住她的後腰壓向自己,撚起她的發絲深深嗅了嗅,勾起嘴角笑道:“還真是美人,就連發絲都着了蘭花的清雅”。
楚妙曦驚慌不已卻佯裝鎮定,身體微掙,道:“殿下請自重。”
身後的绫羅和玉帛見自家小姐被太子攔住,又急又氣,奈何對方卻是東宮太子,不得出手,剛剛見到太子輕薄小姐,便不顧地位的懸殊想要上前,卻被太子的侍衛點住穴位,便憤恨地睜圓杏目。
太子不以為意地将臉湊得更近了,輕聲說道:“你現在可是罪人之女,蕭梓桀已經不要你了,不如跟了本宮吧?父皇不準你嫁給王公貴族,本宮雖不能給你名分,卻也足以讓你榮華富貴。”
楚妙曦心下厭惡,皺眉不語,眼睛裏閃過慌亂,極度無措,只恨自己這副皮囊:“民女地位卑賤,恐枉殿下錯愛。”
“不必這樣搪塞本宮,你以為你拒絕就可以了麽?”太子的話裏透着陰鸷,“還是乖乖跟着本宮吧。”
說完,不等楚妙曦反應,便出手點了她的啞穴,回頭對侍衛和太監們吩咐:“把那兩個婢女也一并帶走。”
然後攬着楚妙曦回了東宮。
太子一行人是撿着極偏僻地小徑回去的,一路上并沒有遇見什麽人,剛剛到了東宮的大門,太子叫那些侍衛先帶绫羅和玉帛進去,自己卻單手擡起楚妙曦的下巴,讓她看着匾額,問道:“這東宮是不是比那祁南王府氣派得多?”
楚妙曦卻垂眸不語,太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道:“美人這是欲迎還拒?”
“太子!”皇甫熙剛要進門,便聽見有人喊自己,聽出此人是誰,便頭也不回地邁進大門。
“皇甫熙!”四皇子飛身掠來,生生擋住太子,目光如炬,淩厲地看向太子。他是剛剛想起來還有事情要找太子商議,卻發現太子懷裏攬着的女子與妙曦有幾分相似,便立時沖了過來,卻發現竟是真的!
“太子不打算解釋一下麽?”四皇子話裏隐含着怒氣,“還是打算到父皇面前解釋?”
太子聞此,不由臉色微變,左右衡量一番,松開楚妙曦,淡淡說道:“本宮不過是邀請楚小姐切磋棋藝的,四弟可不要到父皇面前無中生有啊!”
四皇子見他放過妙曦,也不好再追究,畢竟自己的實力與太子相差許多,只好冷着臉道:“如此,四弟便帶小妹離開了。”說完解開了楚妙曦的穴道。
“表哥,绫羅和玉帛還在他手裏!”楚妙曦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要尋回自己的丫鬟。
四皇子又看了太子一眼,後者只好不耐地命人将绫羅和玉帛放了,瞪了四皇子一眼,拂袖而去。
兩個丫鬟看見小姐獲救,忙上前,護着她和四皇子走了。
遠離了東宮,皇甫辰關切地問道:“有沒有事?”
楚妙曦搖搖頭,勉強扯出微笑:“沒事,還好表哥及時到了。”若是沒有出現,那自己唯有一死方可護住清白。
皇甫辰知道楚妙曦心有餘悸,便只柔聲安慰:“現下無事了,快些回府吧,公主那裏我會遣人去告辭。”
楚妙曦覺得這樣也好,便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有孩子私下裏跟我說鋪墊太長了,想看和親的~
摸摸,不急不急啊~~穎國的事情還沒有弄完嘛~
姨母現在還對皇上愛得深沉,大家不要認為寫的很假,而是我為了突出她的悲涼而寫的……
太子和四皇子,你們有喜歡的麽?
15
15、【高樓夜靜風筝咽】 ...
皇上今日解了董奉藻的禁,也不限制皇甫辰出皇宮了,他怕太子因不甘心而在半路埋伏,便親自送楚妙曦回府,。
馬車行至楚府,早有仆人在門口等候,見到四皇子來了,忙有一人進府通傳。
陸散正好來為楚妙曦送新配好的藥,也随了楚家人一同行禮:“四皇子千歲千千歲。”
“免禮吧。”皇甫辰微微擡手,“都別站在門口了,進去吧。”
為皇甫辰奉了茶後,衆人才開始問及他為何會來。他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楚妙曦,衆人又看出來楚妙曦的臉色極差,就連绫羅和玉帛也愁容滿面,大家的第一反應是她的身子又不舒服了。
陸散站出來向着楚老爺一拱手,道:“請老爺準在下為小姐請脈。”
楚老爺忙點點頭:“快!看曦兒的樣子是又難受了。”
楚妙曦卻是一下子站了起來,急急搖搖頭,面色有異:“我沒事!陸大夫,不用麻煩了……”
陸散卻走到她面前,将脈枕放在桌案上,站直身子,目光堅定地看着她:“請小姐診脈。”
楚妙曦皺眉,剛要說什麽,皇甫辰忙道:“妙曦!你不要任性,快讓陸大夫看看。”
見自己推拒不得,楚妙曦只好坐下,将手腕放在脈枕上,垂眸不言,貝齒咬住下唇,心下惴惴不安。
不過片刻,陸散收回手,淡淡道:“小姐無礙,只是勞累了些。”
聞言,楚老爺和夫人都放下心來,楚妙曦也感激地看了一眼陸散。
楚夫人比較關心姐姐的情況,楚妙曦雖不想隐瞞母親,卻又怕她聽後傷心,只好将姨母的情況說的稍微好一些,楚夫人唏噓一陣,倒也沒有哭泣。
“對了,殿下以前不是說想要一方松紋石的硯臺麽?”楚亦哲見母親已不再問了,便轉向皇甫辰說道,“正好我前幾日在松陽看到有人用着一方極上等的,便買了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送給殿下,妙曦昨兒還說此物清雅,便拿去把玩,現下應該還在她那兒,我們不妨一同前往取了去。”
皇甫辰起先還在懷疑自己并未說過什麽松紋石硯臺,後聽楚亦哲如此說來,便知曉其中深意,忙點頭笑道:“那是極好!快去看看!聽說陸大夫對文房四寶也極其考究,不妨一起來鑒賞。”
楚老爺與夫人見此倒是比較欣慰,年輕人也該多多走動,何況只剩這幾個表兄妹,感情自是極好,便說讓他們去妙曦房裏拿硯臺,兩人先回去了。
陸散也跟着他們走進楚妙曦的閨房,甫一進門,清瘦的臉上便如籠了一片暗雲。
楚亦哲走到桌邊,回身命閑雜人等退下,只留了绫羅和玉帛,便陰沉着臉問向陸散:“方才小姐的身子真的是并無大礙麽?”
話音剛落,楚妙曦身軀一震,早知道哥哥看出了端倪,看來是躲不成了,只好站在一旁不語。
陸散定定站在那裏,朗聲說道:“小姐身子并無大礙,只是受了驚吓。”
楚亦哲一時驚詫,只不過進宮去陪公主說了會兒話,怎麽就受了驚吓了?
“妙曦,這是怎麽回事?”事關妹妹,楚亦哲忙高聲問道。
楚妙曦将頭偏向一邊,閉口不言。
楚亦哲只好看向欲言又止的皇甫辰,問道:“殿下可知?”
聞言,楚妙曦忙轉頭看向皇甫辰,眼神裏充滿懇求。
皇甫辰此刻卻不再顧及,将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玉帛也急急補充了太子的罪行,甚是憤慨。
講到太子輕薄楚妙曦的時候,只聽“砰”的一聲,楚亦哲一拳砸在桌上:“太子欺人太甚!我楚家雖不能入仕,亦不是好惹的!如今為了錢財而賣命的人也多之又多。”
以楚家的財力,在江湖上雇一個殺手結果了太子也不是不行,誰叫他如此過分地欺侮他的寶貝妹妹!
聽出了哥哥的弦外之音,楚妙曦眉心一跳,立刻抓住哥哥的衣袖,急急說道:“哥哥,不可啊!太子畢竟貴為儲君,若是出了什麽差錯,難保我們的事不會敗露,若是如此,楚家就毀了,連表哥也會受到牽連啊!”
“難道要我們看着你受人欺負麽?”楚亦哲低吼。
“忍一時風平浪靜,如今我們已失勢,不複當年。”楚妙曦搖搖頭,“且忍一忍,我小心一些便是了,還望哥哥以大局為重。”
其他人雖氣憤楚妙曦的遭遇,卻也不得不随她一同勸着楚亦哲。
楚亦哲聞此,心下怒火難平,只得将桌上茶具一揮落地,悉數殘碎。
皇甫辰盯着地面,手裏捏緊了袖口,一字一頓說道:“都是我太過懦弱,竟連母妃和妹妹都保護不了,我定要變得強大起來!”
衆人皆懂這少年皇子的雄心壯志,只是想要做成這一切,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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