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絕情
“林奇成你瘋了嗎,知若是你女兒啊,你快點松手,松手啊,”母親嘶啞而崩潰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飄渺的盤旋,知若眼前一片黑暗,脖子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狠狠地掐住,她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窒息的那一刻,知若心底只有無窮無盡的不甘心、不明白、不相信。她承認,自己跑去威脅顧母,是有些過分了,可是那是破壞了她家庭的人啊,她以為爸爸起碼會看在往日對自己寵愛的份兒上,不責怪自己的,但她哪能想到,當父親回到家,搞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就一言不發的走上來掐緊了自己的脖子。
驚慌流淚的母親先是怔了片刻,接着便跑到知若身邊,試圖拉開父親的手,但無論她怎麽辱罵求饒,父親都只是冷着臉一副恨不得從沒把知若生下來的模樣。
她都快要懷疑自己不是他親生的了……
“她要是死了,你就等着陪葬!你小小年紀,怎麽這麽惡毒!”在神智即将離自己而去的那一剎,父親終于松開了手。
知若靠在母親的懷裏大口大口的喘氣和咳嗽,眼淚模糊了視線,讓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是以前對自己千依百順的父親。
父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就往外走,根本不顧及知若的死活。
見他要走,知若的母親慌忙擋在他面前:“你要上哪裏去?你不要我了,連你女兒也不要了嗎?!”
知若聽到父親咬牙切齒的說:“我恨不得沒生過她!你平時在家是怎麽教育她的?把她教成一個殺人兇手!你們母女倆全都不是好東西,我告訴你,趙蘭要是有什麽事,你們兩個都別想好過!”
母親呆若木雞,不敢相信前幾日還和自己相親相愛的男人竟然會對自己說出如此無情的話,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林奇成嗎?!
在父親打開門離開前的那一剎,知若終于有力氣站起來,她用嘶啞的嗓音吼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才是你們這對狗男女的受害者!你恨不得沒生過我,我恨不得你早點死啊!”
林奇成見狀又折了回來,剛想給她一個巴掌,手就被人從背後抓住了,他扭過頭,頓時愣住了:“銘軒?”
房間裏頓時靜的沒了聲音,剛剛從學校趕回來的顧銘軒茫然而略帶驚慌的看着幾人:“叔叔,你們在吵什麽?剛剛樓下大媽跟我說……跟我說我媽出事了,她現在在哪兒?”
“你問林知若!全都是她幹的好事,她害得你媽媽跳樓自殺了!”
顧銘軒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叔叔……你別開玩笑……我媽……我媽怎麽會……”
林父覺得此刻耽擱沒有意義,便說:“你先跟我去醫院,你媽還在急救,其他事咱們慢慢跟她們母女倆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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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着驚慌的顧銘軒離開,期間,顧銘軒不斷地扭過頭來看知若,可是她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和顧銘軒是絕對不會再有以後了。
母親在父親離開後忽然開始咆哮一般的大哭,砸碎了屋子裏的許多物件,最後發瘋似的扯過知若胡亂打她:“都怪你!你爸爸說得對!都怪你!你為什麽要破壞我的生活,為什麽!”
知若只覺得全身冰涼,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她的本意明明是要挽救這個家庭,挽救母親的幸福,可為什麽到了最後,自己卻成了這最大的惡人?
當天下午,醫院那邊就傳來了顧母死亡的消息,別人家的孩子都和父母高高興興的出游,慶祝高考完畢,只有知若一個人,茫然的站在淩亂的客廳裏,聽着母親在卧室裏哭泣,面無表情。
五天之後,父親回家拿走了一切屬于他的物品,并且告知母親他已經請律師為兩人的離婚打官司,如果她識相點不想受罪的話,就乖乖去辦手續。知若本以為父親好歹會給母親留點什麽,卻沒想到他這一離婚,竟然帶走了家裏幾乎全部的財産,唯獨留下那間空蕩蕩的房子。
母親做全職主婦已經許多年,父親突然去了國外,斷了和她的所有聯系,母女倆的生活頓時變得拮據起來。
知若一聲不響的經歷了這一切,一個字都沒有說。那時候她以為自己臉上再也不會有什麽表情了,可是她錯了。
十天之後,她終于見到了消失許久的顧銘軒。
而他已經和十天之前那個好好學生的樣子有了天差地別。身上的衣服沾滿了泥土,手裏還拿着一個啤酒瓶,亂糟糟的頭發下面是一雙看誰都無比兇狠的眼睛,當他看到知若的時候,那眼神裏的兇狠殺意幾乎都要剎不住了。
顧銘軒幾步走到知若面前,提起她的衣領:“你夠狠啊,林知若,是我以前小瞧了你!為了把我媽害死,你和我演了多久的戲?!”
知若不回答,因為到了後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一種什麽樣的心态和顧銘軒出雙入對。
“我告訴你,我一定會讓你全家都不得安寧,讓他們死的很難看!”顧銘軒帶着酒氣朝自己嘶吼道,知若只是倔強的揚起了下巴:“好啊,我等着。”
他忽然咆哮一聲将酒瓶摔碎在地,伸手就要去掐知若的脖子,臉上的表情因為太複雜都扭曲了。好在路過的大媽将兩人分開,顧銘軒不想聽她們的勸解,便轉身離開了。
知若以為她不會在意他的去向,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希望顧銘軒也死了,誰讓他是那個女人的兒子。可是當半個多月過後,她再也沒有聽說過顧銘軒的消息之後,知若還是不受控制的擔憂起來。
她問遍了周圍所有的鄰居和同學,最後從一個小太妹那裏得到消息,說最近經常看到顧銘軒在附近很亂的一條夜店街上喝酒打架,知若跟着找了過去,看到的卻是他被警察扭送進警車的一幕。
後來聽好心去看望的大媽說,顧銘軒和混混打架,差點把一個小男生用刀捅死,對方正在醫院接受治療,而家長報了案,警方以故意傷害罪逮捕了他。
若是以前,知若的父親還在,通過他的關系将顧銘軒放出來解決糾紛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可是如今那個絕情的男人離開了,還帶走了所有的錢,知若連吃下頓飯都成了問題,哪還有錢給受害人的家長?
大媽憂心忡忡,說現在雙方還處于調解階段,要是顧銘軒拿不出錢,只怕就要去坐牢了,知若心裏一緊,腦子全亂了,顧銘軒是那麽優秀的人,怎麽可以将後半生都毀到牢獄裏?
于是她四處問人借錢,心裏只覺得自己可笑至極,可是卻又不能對他不管不顧。後來還是那個小太妹給她牽線搭橋:“你要賺快錢?其實也不難的,你知道女孩子做哪一行賺錢快,對吧?再說你長得也漂亮,只要你願意,那錢可是嗖嗖往你口袋裏飛。”
知若考慮了一陣,便答應了,她實在是走投無路,卻沒想到那天晚上小太妹将自己領去賓館房間裏,見到的卻是個有點面熟的男人。
淩越靠在床頭,悠哉地說:“不記得我了嗎?小妹妹?”
知若捏緊了拳頭,不理會他的話:“我先說好,我的價錢是一晚上十五萬。”那正是受害者家長要求的賠償金額。
“嗤……”淩越掃她一眼,“年紀小小就學會獅子大開口了?”
“你答應我就做,不答應我就找別人去。”知若說着就要轉身離開,卻忽然被男人一把撈進了懷裏。
盡管做足了心理準備,知若還是害怕的叫了一聲,淩越快速咬住她的耳垂:“十五萬就十五萬,我喝瓶酒都不止這個價了,只是你得告訴我,你要這十五萬做什麽?”
知若本來不想說,可是奈何錢在他手上,只能如實道來,淩越聽完,便開始脫她的衣服:“就是為了上次那個揍了我一拳的小子?”
他的話終于讓她想起自己之前見過淩越,在她盯着淩越發呆的那一剎,淩越将她壓倒在床上:“不過得先說好,今晚你是我的,就只能想着我。”
“……嗯。”知若點點頭。
淩越微笑了一下,伸手解開她的內衣,在知若的顫抖當中俯身說道:“那你要記住了,我叫淩越。”
回憶到這裏,終于可以痛苦的落幕。
知若睜開眼,發現顧銘軒還在身上馳騁,他的眼睛緊緊鎖着自己,滿含憎恨,卻又遠比憎恨要複雜,她快要迷惑了。
但她卻看出了那張英俊的臉上暗藏的疲憊,這麽多年的兩相折磨原來也讓他消損了這麽多……知若的鼻子忽然很酸,張嘴喃喃道:“我們要是從來沒認識過,該有多好。”
“……你以為我不想?”顧銘軒眼裏一片死灰,“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麽用。”
對啊,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麽用?知若側過臉,現在支撐她的只剩下母親,倘若有一天母親也去了,她應該也就不用繼續在這個世界上受折磨。
顧銘軒卻忽然掰過知若的臉,用一種很淡然的口氣說:“林知若,給我生個孩子,我們之間就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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