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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循着風止看着的方向看過去,黑壓壓地壓過來十幾個人,均是清一色拿着刀的大漢。
我很佩服我現在的定力能練就的同風止能有的一拼,我居然能淡定地擡手指着往這邊跑過來的那些拿刀大漢問道:“他們是殺手?”
問完這句話,我覺得自己問錯了,我回憶了一下孝二師兄小說裏的殺手形象,首要的就是蒙面的黑衣人,動作極輕極快,毫不留情地一刀斃命,連血都濺不到身上,其次是要冷,殺手總是要有點冷的,我瞧着他們這群人要奔到我們這塊還尚需一小會兒,便騰了個空閑時間端詳了他們一番,既未蒙面也未着黑衣,且動作極慢,動靜極大,是除了拿着刀以外,沒有一點同殺手這兩個字沾的上邊的,且這十幾個人烏壓壓地都聚攏了過來,倒教我覺得異常悶熱的很,不舒服的厲害。
風止不動聲色地往我身前擋了擋,聲音何其的沉着冷靜,他說道:“阿九,站在我身後就好。”
我聽話地往他身後躲了躲,我平生只見過風止打過一次架,且是同白英道士郝濤彥那樣三腳貓功夫的人打架,現下壓過來的這一票拿着真家夥的,雖說看上去笨手笨腳,但畢竟人多就是力量,他們仗着人多,對于風止只有一個人且還拖着一個只會拿着銅錢念咒催眠的人來說,這十分的不公平,我頓時覺得風止剛剛同我說的那一句“阿九,站在我身後就好”真的充斥着濃郁的男子漢氣息,我心裏甚暖。
風止真的很萬能,想着我下半輩子能在這樣的人的保護下平安度日,我又是一陣幸福。
我從風止身後探出頭來,看着剛剛氣勢磅礴地呼嘯着殺過來的十幾個大漢腳步到了我們跟前就齊齊地戛然而止,隊形甚是整齊,我張着嘴暗嘆,原來我低估了他們的能力。
其中一個領頭的四處張望了許久,什麽都沒發現,只看到了我和風止,張口便問:“你們,看到一個公子哥兒和一個漂亮姑娘沒有?”
風止若有所思地回答:“閣下是在說在下?”
我噗的一聲笑出來,低聲說道:“風止你真好意思。”
領頭的顯然是個粗人,對于風止這樣挑釁的回答,他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我也明白了這些人的來意,想來是赤珊派來抓安皓淵和柳初棠的,動作可真是快,這麽會兒的時間就動手了。領頭的張口便是一句粗話:“他爺爺的!你耍老子啊!”
風止自然沒有被他恐吓到,立在原處不說話。
領頭地見風止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沉默樣子,火氣更是大,嚷嚷着:“沒見過就滾開!別擋着老子逮人!老子沒時間同你們耗着!”說完就招呼着身後蠢蠢欲動的弟兄們準備開路去追人了。
我扯了扯風止的袖子,還沒來得及說話,風止冷冷道:“站住!”
我扶着額頭顯得有些無奈,有的時候我覺得風止挺潇灑帥氣的,有的時候好比說現在,我又覺得他怎麽那麽做作廢話,同這些粗人多費唇舌就是在浪費生命,倒不如直接動手來的爽快。
風止同我心有靈犀,果真不再廢話,動起手來了。
我私以為風止身手果真是一等一的好,若是他會使劍,劍術必是在信五之上的,風止的長處在于他靈活,我幾乎都看不清他的動作,他似風一般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一晃眼,他便将跑在最前面的幾個大漢打的暈頭轉向,領頭的被打翻在地,待他明白過來是已經若無其事地站在一旁負手而立看着他的風止将他打成這幅德行的時候,他氣急敗壞道:“他爺爺的!原來是同他們一道的!先拿下他們,再逼問柳初棠的下落!”
手下的人得了命令,開始對風止齊齊地發動攻擊。
方才是那些人受了風止的偷襲,這一次他們都卯足了勁兒要拿下我和風止的,看着他們兇神惡煞的模樣真是同赤珊兇神惡煞的樣子師出一脈,我後怕地縮了縮,卻聽見風止站在我身前留下一句話。
他沉沉道:“阿九,別看。”
我眼前一黑,果然什麽都看不見了。
我又一次訝異于風止竟然能在這麽多人拿着刀殺過來的時候先赤手空拳擋下幾個人的攻擊,然後順手将我輕輕地往旁邊一帶,随後不知從哪裏弄來的一條白色四指寬的緞帶覆在我的眼睛上,我甚至能感覺到風止還優雅地替我系了一個蝴蝶結在我腦後,然後我隐隐透過緞帶似乎能看見風止身影一讓,又投身到人群中去打架了。
緊接着,是一個接一個,一聲接一聲的慘叫,高|潮疊起,我幾乎能感覺到這麽多人被風止打的壘成了一座小山砸在地上的輕微震動。
再然後,便沒了打鬥的聲音,我感覺到腦後的那個結帶被誰輕輕一抽,緞帶從我眼前滑下,是風止含笑的眼,他說:“阿九,好了。”
我越過他的肩頭看過去,果然如我所預料的一樣,那些人被壘成了小山,層層疊疊,毫不壯觀,我張着嘴指着那座山,口吃道:“你……你這麽快……就解決了他們?”
風止唔了唔。
我臉上顯出欽佩的表情,道:“你真厲害。”
除去這個,我不曉得該怎麽誇獎他了。
我又敲了一眼那座人山,想起方才他似乎蒙了我的眼,直接導致我沒有看到他到底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完勝的,有些惋惜,于是我不解地問他道:“你剛剛蒙着我的眼睛是要做什麽?我都沒看到你的飒爽英姿。”
風止取下笛子往我頭上輕輕一敲,道:“我方才使的是摘葉飛花,你上次說過你有密集恐懼症的。”
我:“……”
風止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平日裏雖然話不多,但是你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能記得,好比說我上次無心的這樣一句話,他能記在心裏,在這樣危機的時刻還能想到我的弱點。
這着實難為他了。
我們回到安府的時候,信五和安淺兩個人交錯着在門口徘徊,臉上洋溢着抹不去的擔憂,見我們回來了,十狼頭一個撲上來,随後就是信五,緊走兩步就到了我跟前,萬分憂心道:“如何?”
我淡淡道:“送走了,挺順利。”
信五舒了一口氣,懸着的一顆心似乎放了放,結果似乎看上去還沒放穩當就又被揪了起來,升高了一個調子拖了個長音道:“啊?”
我咧着嘴道:“啊什麽啊你啊。”
信五驚恐道:“安公子同柳姑娘這樣子私奔了,我們是不是共犯?”
我拍着信五的肩膀撫慰了一下他幼小的小心靈:“信五師兄乖,我們不是共犯,共犯是要同他們一道走的,我們充其量只能算從犯。”
信五到旁邊蹲牆角去了。
想必信五的反應劇烈,安淺更顯得怏怏不樂,我覺得這就有些奇怪了,當初央着求着要安皓淵帶着柳初棠遠走高飛的人是她,如今一副憂郁樣子的人亦是她,她這是在精分麽?
安淺嘟囔了兩聲,不悅道:“阿九,我突然想哥哥了。”
如若不是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我一定以為安淺有戀兄情結。
我寬解了她一下:“阿淺啊,你得這麽想,因為你的緣故,你哥哥終于有膽子勇敢一回,做出想個男人的樣子來了,且他現在同初初姑娘雙宿雙飛了,我們是不是該為他高興。”
風止不動聲色地朝我投來了贊許的眼神,似乎很贊同我的話,我因着他這個贊許的眼神,倍受鼓舞,有板有眼地接着往下說道:“安深他前二十年在安府的日子并不安生,他這二十年活的太辛苦太規矩,你光看他回回見你娘的時候,都要行大禮,禮數做足了才說話,想來這二十年他活的有多規矩,偶爾這樣沒規矩一次,也不算不成體統,只能說他掙脫了傳統的束縛,自由飛翔去了。”
我這一大段話說的行雲流水毫不打岔,聽得安淺似懂非懂,十狼已經在我肩頭上睡着了,到最後安淺她還是給了我面子,向我表示她聽懂了,且要回去好好斟酌斟酌我這段話。
我覺得安淺的悟性還是挺高的,所以很欣慰地将她放回去斟酌了。
望着安淺略瘦小且落寞的背影,我有些于心不忍了,若是安皓淵真的同柳初棠一去不複返,是不是整個安府的擔子都要交到安淺的身上,我幾乎可以預見安淺從一個活潑天真具有大無畏精神的姑娘步入安皓淵的後塵,變成一個成日裏不敢抒發自己自身情感的大宅院女主人。
這對于安淺來說,太過于殘忍了。
我确實這樣同風止說了說,良久,風止才來拍我的肩膀,道:“阿九,你今日好像挺感慨的。”
我抿了抿嘴唇,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道:“原來身不由己這樣難受。”
又是一陣靜默,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是那日原本該在柳初棠的意識裏問風止的,我時至今日才剛剛想起來,我擡起頭問他:“你說,永遠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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