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皇後五十六課!

春蕲被調到了容卿跟前, 玉照宮裏一應入口的、貼身的、桌上擺的、牆上挂的,凡是容卿能接觸到的,都要細細檢查過, 确定無害才敢放到她眼前。

因她被傳出有孕,各式的補藥禮品連着串地入了玉照宮, 其中魚龍混雜,保不準裏面藏着的哪個就會致命,李績放長線投了個大大的餌,為了借她釣出後面那條大魚, 但容卿可不願成為那個犧牲的魚餌。

稍有不慎, 魚沒釣到, 最後自己反倒搭進去就不好了。

只是過了半個月, 後宮裏依然風平浪靜。

容卿其實并不确定有人一定會出手,謀害子嗣這種事要想做得人不知鬼不覺, 很難,就算真的動手了,幕後之人也未必會經過自己的手。如果別人一直靜觀其變坐以待斃呢, 她倒是很好奇李績會怎麽收場。

再過兩個月這謊言就要不攻自破了, 就算一直僞裝到十個月, 最終她也拿不出一個孩子替李績圓這個謊。

容卿歪坐在桌案旁, 百無聊賴地摸着案上花瓶裏插着的花, 經過采萱半個月的努力,玉照宮的主殿裏百花争豔,滿室芬芳, 她幾乎将小半個禦花園給搬過來,花有開有敗,為了保證殿裏永遠花團錦簇,禦花園裏的鮮花每日都逃不掉她的荼毒。

容卿覺得她不該叫采萱,該叫采花才對。

還是個辣手摧花的采花賊。

不過因為她身子“有孕”,近來不能再去東苑打馬了,沒查出來之前放肆放肆也就罷了,查出來之後她若是再胡鬧,就是對龍嗣态度不端正,身為皇後算是德行有虧。

言官一定會這麽說她的。

這種情況下,每天看着滿室的嬌花反到讓她心情好些。

容卿手裏拈了朵山茶花,一下一下揪着上面的花瓣兒,一點也沒有憐惜的意思,對面的人跪坐在鋪墊上,兩手戰戰兢兢地拄着膝頭,脊背僵硬,頭也不敢擡,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容卿摘下最後一片花瓣,悠悠嘆了口氣,轉過頭看着她:“《周書?金縢》這一篇,也不是很難,怎麽總是背不下來呢?”

就這麽淡淡一問,也沒有生氣,采萱卻是聽着一激靈,雙手抓緊了膝頭的衣裳,小聲嘟囔:“字多……”

容卿瞥她一眼:“有《洪範》那篇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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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萱偏過頭去,聲音更小了:“那篇我也沒背下來……”

聲音雖小,反駁得倒是挺理直氣壯。

容卿還是不生氣,然而威脅的語氣信手拈來,牢牢捏住她的脈門,一句定生死:“再背不下來,可就罰你抄書了。”

抄寫啊,這是多少學子的噩夢!

采萱脖子一梗,感覺有人正掐着自己脖子提溜起來似的,趕緊雙手合十,朝容卿求饒:“只要別罰我抄書,讓我幹什麽都可以!卿姐姐,求你讓我背詩吧!我保證能倒背如流!”

沈采萱,這輩子最拿手的是采花和背詩。

容卿眼皮一擡,絲毫不為所動:“那你給我倒背個《詩經》。”

采萱太陽穴突突跳:“哪……哪篇?”

“《豳風?七月》”

是《詩經》裏最長的一篇!采萱撓了撓頭,剛要硬着頭皮開始,容卿又溫聲補充了一句:“不許打崩兒。”

不帶這麽認真的!

采萱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正背如流她是可以的,倒背也行,但要不打崩兒那可就太為難人了,她偷偷擡頭瞄了一眼容卿,就看到對面的人慵懶地趴在桌案上,纖細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被她摘下來的花瓣,那模樣真是無懈可擊啊……

她忽然覺得王爺也沒那麽可怕了,還是卓家人都這麽有魄力麽?

采萱心砰砰亂跳,病急亂投醫地四處搜尋着,看看有什麽能讓她分散注意力,忽然眼尖地看到花瓣上有一只小肉蟲,正往她袖筒裏爬,頓時頭皮發麻,一蹦三高,差點沒把房頂戳破了,采萱急忙指着她袖口大喊:“有蟲!”

“啊?”容卿茫茫然擡頭,順着她手指低頭看去,“啊。”她移開胳膊,神色鎮定,一點兒也沒吓到,反而是有些埋怨地擡頭看了采萱一眼。

“都是你,往屋裏擺了這麽多花,弄得到處都是蟲子。”

沈采萱張着小口,不知道該說什麽,頓時又卿姐姐的英勇折服,連蟲也不怕,是真的生猛!

但她很快想起來自己還要被罰抄書,急忙乖巧地站直身子,嘿嘿笑着:“那我把這些花都收拾出去吧!”

話音剛落,不等容卿開口,外面的煙洛匆匆走了進來,先是沖

容卿彎了彎身,又道:“是陛下過來了。”

那兩人都是怔了怔,又一齊回過神來,一個趕緊去抓桌案上的面具戴在臉上,一個手忙腳亂地把桌案上四散的花瓣連同小肉蟲子胡亂塞到花瓶裏,動作紊亂中又帶了一絲齊整。

李績已快步走了進來。

采萱看到陛下過來心裏那個高興呀,有陛下在這,她就可以悄無聲息地遮掩過抄書的懲罰,卿姐姐應付陛下還來不及,哪裏顧得上她?心裏想着,她已經小跑到李績跟前,李績被阻擋住去路腳步一頓,就聽她道:“陛下萬歲!”

“陛下和娘娘有事相談吧,是的沒錯,那我們就不打擾了,煙洛,快走吧。”她一邊跟煙洛招手一邊跑出去,好像要躲什麽洪水猛獸似的,煙洛慢半拍地點了點頭,真就聽她的追了出去。

李績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回頭一看容卿,卻見她唇角彎起一抹淡笑,如月色撩人,眸光溫潤似水,看着殿門沈采萱消失的方向,好像不知道他進來了一般。

李績的心忽然被什麽撞了一下。

眼中世界無他時,她可以笑得這麽純粹。

一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她的小時候,他的少年時。

“四哥過來了。”

容卿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看向他,李績頓覺自己方才失神,握拳掩唇輕咳一聲,才慢慢走過去,視線在屋中環顧一周,被那些花花草草晃得眼睛難受。

“又是她摘的?”李績順勢一坐,左腿彎曲立起,手肘随意搭在膝頭上。

“她”指得當然是沈采萱。

容卿點點頭,忽然問:“四哥的禦花園現在光禿禿了吧。”

李績沒什麽時間去那裏閑逛,自然對禦花園的現狀并不是很清楚,聞言倒是不經意地随口說了句:“讓她折騰吧,只是些花草而已。”

李績瞥了瞥容卿,容卿神色卻有些意興闌珊,她坐得腿有些發麻,便柱着桌案站起身,李績一看也急忙起來,想要去扶她,容卿已轉身往床邊走去,披帛輕紗在掌心拂過,像小貓爪子撓在他心上。

“這半個月來,陛下可有眉目嗎?再拖下去,我可就要‘顯懷’了!”容卿坐在床邊揉了揉自己的腿,并不着急地問了一嘴。

李績還沉浸在方才的悵然若失裏,聽到她這句話後,目光沉斂,擡腳走過去,默不作聲地坐到床邊一角,撈起容卿雙腿抱在懷裏,邊給她按着,邊道:“你就像平常一樣,不用在意這件事。”

他動作輕柔,容卿真感到兩條腿舒服些。

只是李績避重就輕的回答并沒有讓她滿意。

“但我可時時提心吊膽呢,”容卿眯了眯眼睛,目光裏透着一絲難言的冰冷,“四哥把我當做靶子,我要面對的是不知什麽時候會射過來的冷箭。”

李績手一頓,動作稍微停下了,而後又繼續低頭給她揉腿:“你放心,絕不會傷害到你的,朕都替你擋下了。”

他很篤定。

“萬一你失手了呢?”容卿卻滿是不信任。

“沒有萬一。”

他答得生硬,讓人覺得繼續在這個問題上争論下去,也不會得到更好的答案,容卿心裏微微有些失望,具體在失望什麽,其實她也不知道。李績到底還是個正經的皇家人,沒被外欲遮住雙眼,他不會大刀闊斧地直接将後宮遣散,而是要用這種虛掩的方式,百折迂回,最終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還是原來的那個他,要她,也要背後支撐起朝堂的家族勢力。

這個“沒有萬一”,是怎麽确定的呢?

容卿垂下眼,看着被他抱在懷裏的雙腿,忽然輕聲問道:“儋州的卓家人什麽時候抵京?”

李績偏過頭看她,良久後才回話:“快了……怎麽?”

那眼神不無探尋。

容卿仰起頭淡笑一聲:“等他們來了,我想去看一看。”

卓氏一族是安陽大祖,祖祖輩輩就長在那裏,但分支也很多,卓永章爺爺那一輩,同宗有一人招惹了還是太子的昭帝,後來被發配到儋州,永遠不得回京,後來那一支卓家人就在儋州生根發芽,因為皇帝一紙聖旨而再也沒有回來。

卓家經滅門慘案早已七零八落,如今還活着的不過兄妹兩人而已,但是若真想回到原來那樣的鼎盛大族,光靠兩個人是絕對不行的。

所以卓承榭才動了扶持儋州卓氏的心思,他是卓家家主,招人入京不算什麽大問題,只是因為有昭帝的那封聖旨在,他才不得不請示李績。

李績同意了。

于是儋州卓氏舉族遷徙,時間上來說當然不會很快,折子還是卓承榭離京半月之前遞上去的,如今已經一整個月了,儋州卓氏還未到來。

李績懂容卿的意思,這些即将進京的卓家人,日後會慢慢成為卓家興盛的助力和中堅力量,但誰可堪用誰不可堪用都是不一定的,所以才要她親眼看看。畢竟,卓承榭如今不在豐京。

“你若想去看,就随你。”李績似是随口說了一句,語氣不甚在意,儋州卓氏沒有蔭恩,別說入官場了,他們根本還是戴罪之身,李績只是解除了那道不可入京的封令,還沒有完全赦免他們,到時恢複清白身,也還是要走科舉的路子才行。

不過……

他卻也不介意容卿親自向他推舉……

李績揉了一會兒,容卿腿上的酸疼感就已經完全消失了,她想要将腿撤回來,剛一往後挪了挪,李績便抄手拽着她小腳又給拖了回來。

容卿睜大了眼睛。

“亂跑什麽?”李績轉頭低斥了聲,倒是沒有生氣,就是故意要這麽說話般。

腳踝被他握在掌心裏,紅繩上系着的鈴铛一陣作響,清脆的鈴音像是要将人帶入夢境中,容卿發覺這氛圍多少有些不對。

剛還在冰冷地談正事來着。

“南域邊境有消息了嗎?大哥快到了吧?”容卿沒話找話。

之前的按摩都隔着衣物,舒适感最明顯,容卿也沒有想別的,現在李績抓着她腳踝不松開,微微有些磨砂地掌心伸進了她裙子裏,霎時驚起一陣顫栗,她又往回縮。

那人依舊不松手。

李績轉過頭,神色無常,仿佛現下正偷摸撷香撩人的不是他一樣,李績眉頭微皺,挨着湊近了幾分:“算算時間,已經到了,怎麽,你擔心他?”

容卿忽閃着眼睛,長長眼睫輕輕顫動,聲音已有些帶不上來氣兒:“那是大哥……我不擔心……誰擔……嗯!”

她狠狠推了一下他。

李績忽然笑了一聲,只是聽着有幾分發冷,他向前俯身,将容卿慢慢逼到床角,結果待她閉上眼時,就聽他幽幽說了一句。

“朕聽說你在找一名游醫。”李績撐在她身上,沒有再靠近,容卿一怔,睜開了眼,有些茫然:“嗯?”

又問:“

四哥怎麽知道?”

李績不說話。

他怎麽知道,當然因為他在她身邊有眼睛。那游醫是她在越州時結識的,制了往生香贈予她,也能看出她的病,可見不是庸醫,但她現在已經不用往生香了……

“你是想治好李缜的腿嗎?”李績看着他,低沉着嗓音問道。

容卿在他眼底發現一絲極力克制的暴戾,那神色她再熟悉不過,知道自己怎麽也瞞不過他的眼睛,容卿便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從進屋到現在才将心裏憋着的疑問說出來,他也真是隐藏得很好,凡事一旦提到李缜,總是能勾起他的妒火,讓他做些平時都不會做的事,可見男人的嫉妒心也非常可怕。

容卿嘟囔一句:“是我害他成那樣的。”

李績微頓,神色中有淡淡驚色,良久後又化為無盡失落,他向下一趴,身子都壓在容卿身上,卻又控制好重量,不至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肩頭有悶悶的聲音傳過來:“我也受傷了。”

“嗯?”容卿今日真有些搞不懂他。

又喝酒了嗎?

李績不知她心中小九九,哀怨地又說一遍。

“那天我也受傷了,為什麽你沒有發現,”李績拉着她的手搭到自己後背上,聲音仍舊很委屈,“我們兩次坦誠相對,你都沒發現我背後有道長長的刀疤嗎?”

他着重說了“長長”兩個字。

容卿是真的不知道。

她抱着李績,手掌在後背劃了一道:“在哪?”

“卿卿。”

李績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容卿被那兩個字喊得一顫,心頭忽悠忽悠,空落落的。

“我常覺得,一個人的好不一定要時時表露出來,好是藏在心裏的,只要有心,就能感受到,并回以同樣的溫暖。這一點我不如李缜,他總知道在什麽時候,能在你心上留下最亮的光影,刻骨銘心,無法相忘。”

“我是個害怕示好也得不到回應的人。”

李績埋在她肩頭,看不清表情,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調無起伏,就像再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但容卿好像感覺到肩頭有些濕熱。

“可是四哥也曾用命護過你。”

用命護她。

容卿覺得全身發冷。

四哥又在說着她不知道

的事。

“那時候讓你知道的話,你會為我心疼吧?”李績讪笑一聲,“現在還會嗎?”

現在還會嗎?

容卿沒有回答。

李績一直在她耳邊細語,但不曾親眼見過的風景再怎麽描摹都是灰白,容卿覺得自己這時一定應該流露出點什麽,然而她找尋不到任何表情來面對他,也無法感知到自己的心情。

該怎麽樣,傷心難過還是心疼?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有一點她很好奇。

“為什麽?”容卿忽然問了一句,“為什麽害怕示好也得不到回應?”

然而這次李績也沒有作答。

李績用完晚膳後就離開了,容卿到最後也不知他今日過來說一些有的沒的用意何在,之後的半月,他每天都來玉照宮用膳,吃完後也不逗留,直接回紫宸殿處理政務,再也沒有跟她提到過那件事。

然而不久後容卿就明白他那天那句話的意思了。

還是煙洛急色匆匆地過來傳話,一向穩重的她都不免驚慌失措。

“陛下早朝時忽然嘔血,昏過去了!太醫們在極力診治,可情況似乎……不太好!”

作者有話要說:卿卿:可惡這個狗男人不說情話不幹實事開始玩起苦肉計來了!可惡,着實可惡!

四狗:待機中——

鑒于大家上一章用心出的各種主意,作者為了保證不讓每一個小天使覺得作者她偏心。

所以最後決定都~不~采~納~(哈哈哈來打我呀)

→感謝在2020-01-19 02:52:26~2020-01-20 01:57: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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