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雙宿雙飛
被調戲了, 這深深的刺/激了唐之淩的所有的神經。活了三十五個年頭,只有她調戲別人的份,何時有人敢調戲她, 除非那個人覺得自己的命活的太長了。抓狂, 雙手緊緊抓着自己的睡衣領口,試圖讓自己清醒, 剛才那一幕只是一場噩夢而已。睡衣裹了又裹,直到把自己包裹的像只樹粽,不留一丁點的空隙。
躺在床上,想起尚之周那副無辜, 你想多了的表情, 真的很想一拳揮過去,打她兩個熊貓眼, 讓她再也瞧不見。
“尚之周, 你個混蛋。你以為老娘對你有意思?呵呵, 也不拿着鏡子照照自己的那皮包骨頭的模樣, 白給我,我都嫌咯人。”這幾乎是從嗓子裏喊出來最大的怒吼聲了, 若是尚之周在場,定然也會被她這種幾近發瘋的樣子,吓得渾身哆嗦。
皮包骨頭,這話在唐之淩這裏,确實沒有多少虛假的成分。在她看來,第一次見到尚之周的時候, 就是如此。個頭不高,偏偏身材好的讓那些喝涼水也會發胖的人,記恨一輩子。這種純天然的雙眼皮,總比那些做了手術拉的雙眼皮好看許多。一個握着白色咖啡杯的動作,也能讓人瞧見隔着白皙的皮膚,她的每一指關節的伸開,閉合的動作。
這種樣子的人,雙眼凹陷,一陣風吹來,人好似像紙片一樣飛走,這不是皮包骨頭是什麽?現如今長點肉,就想着和外面的女人雙宿雙飛,忘恩負義。
躺在床上越是惱怒,心中那份委屈感,越是焦急讓人懊惱。
“混蛋,老娘才不會喜歡你這種無趣,又不解風情的人。”縱使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對着空氣發洩。
這一晚對于唐之淩來說是最為折磨的,即使一晚上沒有睡好,她還是最早起來做飯,這似乎成了她生活中必須做的一部分。六點半去叫尚之周起床,說話的口氣還是夾雜着些許的怒氣。
“尚之周,吃飯了。”打開門大聲的喊了一聲,見躺在床上的人毫無反應。她哼了一聲,又大步上前走到床前,再一次提高了嗓門,像是每次消防演習,拉響的警報聲。“尚之周,起床吃飯了。你再不起來,老娘我可把人直接拖出去了。”
尚之周皺皺眉,扭過臉來翹起眼睑,看向說着粗話的女人。雙手掐腰,吹胡子瞪眼,對,就是這副要把人吃掉的表情。自己哪裏又惹到她了?這樣言語“暴力”,現在的局勢,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多說一句話的,除非自己找刺激。
“馬上起了。”有氣無力,被子直接蓋到了下巴處,淩亂的長發,遮擋了她的大部分臉頰,像是電影裏的披頭散發的女鬼。而這對于唐之淩來說習以為常。尚之周的長發實在讓人驚嘆,她怎麽會有如此好的毅力,居然能夠養到一米多長的長度。而且還是純天然,毫無添加劑。
唐之淩見她應了話,冷哼一聲,斜眼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一大早,有人就吃了地雷。尚之周是不敢半分耽擱的,在五分鐘之內洗漱好,去了餐廳。其實五分鐘,對于一般人來說,時間倒也夠了,穿上睡衣,洗臉刷牙,就這麽簡單的事。
到了客廳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人,見她過來,自己先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尚之周也很乖,坐下不吭一聲,埋頭吃飯。
兩人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突然有人先開口了。
“尚之周,你最近什麽意思,躲着我?”“嗙”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這聲音帶着怒氣,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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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之周停下吃飯的動作,緩緩擡起頭,看向對面惱怒的女人。就這樣,看了十幾秒,又再次低下頭,小聲說道:“我被人表白了。”
這聲音不大,卻足以讓人能夠在這将近二十平米的餐廳裏聽的一清二楚。
唐之淩被驚到了,确實,她不曾想過尚之周有一天會開口說這種話。這句話裏的含義是什麽,她完全懵了。
她也清楚尚之周是有追求者的,林蕭不就是最大的主嗎?至于其他人,夏子岚是個膽小鬼,她認為離婚已經把她折騰半死,家裏人又折磨她,這個節骨眼,無論如何不會這麽不識趣,給自己添堵。更何況徐睦南那家夥,絕對不會錯過這個大獻殷勤的大好時機,怎麽會讓她的日子過得安靜?
不是夏子岚,會是誰,不用猜了,除了順德集團的總裁還能有別人嗎?想到林蕭,唐之淩渾身不舒服,這比調戲她,更讓她反感,憤怒。她承認自己确實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當初自己不就是想要利用尚之周與她的關系,讓自己解決如今的困局嗎?公司的利益大于一切,為了一手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公司,手段必然不可缺少。如今呢?她承認自己後悔了。後悔的是利用尚之周和林蕭的關系,即使兩個人在一起,她這現任的妻子,一丁點的好處也撈不到。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占着容薇兒的光,不然呢?如果沒有人給她當後盾,她也不會成為如今在影視劇有影響力的人,也不會給天唐帶來利益。
當初想把尚之周搞到手,後來發現她和林蕭的關系,更想把兩人的關系拉近,自己會撿到大便宜。只是後來想通了才明白,失去尚之周等于失去一切。
“你要和我離婚,打算和舊情人破鏡重圓,還是雙宿雙飛?”
這句話帶刺的滿口醋味話,讓尚之周摸不着頭腦。那一小碗米飯,吃了有五分之一,拿着筷子,再也送不進嘴裏一粒大米。
不說話,這是默認了?“咣當”一聲響,椅子轟然倒地。
整個客廳一下子安靜了,尚之周無力的攤在椅子上,那疲累的雙眼毫無光彩,直到整個家裏都徹底安靜,她才起身把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
天唐影視,這一天像是隐藏了一顆随時爆發的炸彈,員工私下說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那位坐在總裁辦公室的女人聽去,直接被炮轟,讓人哭都沒地方去。
即使溫度到了零下十幾度,這酒吧的高昂氣氛,總是能夠把人一身的寒意驅散。
徐睦南右手搖晃着手裏的玻璃杯,酒紅色的液體,在閃爍的燈光下,格外的紮眼(或許是因為人的關系)。她那雙如同琥珀般的眸子,從坐下一直盯着旁邊不停喝酒的女人。
“失戀了?”
“沒戀,哪來的失?”唐之淩舉起酒杯,一口氣喝完,“嘭”的一聲向前放了過去。“再來一杯。”
“停,你沒失戀,怎麽搞的一臉痛苦失戀的表情?”還沒等鄭允雅過來拿酒杯,徐睦南先一步搶了過來。“鄭老板,出了人命,你要賠?”
“我倒想賠,可惜有人不讓?”鄭允雅拿過徐睦南手裏奪過來的酒杯,松垮着肩膀,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唐總,當年你一個人在紐約沒錢睡大街,也沒見過你這樣哭喪臉,真不會被這個徐妖孽說中了吧?”
鄭允雅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認識兩人的。大概是臭氣相投,如今混的像是從一個娘胎出來的人,做事說話,從來不給對方留餘地。損人也是不帶髒字。
“你們兩個這是打算看我笑話?我有說過和誰談戀愛了嗎?那種沒智商的東西,我才不會去做。這世上只有錢和權利最實在。”唐之淩冷笑着,向前探了一下身子,趁徐睦南沒注意,一手奪過她手裏未喝完的酒,“咕咚咕咚”兩下,喝個幹淨。
“你個瘋子,幹嘛搶我的酒?”徐睦南從凳子上下來,直接向前抱住唐之淩的腦袋,把她手裏的酒杯奪過來。“你已經喝了十杯了,這大冷天的,喝酒暖暖身子就算了。”
唐之淩今天的失常,這是她們兩個從未見過的。曾經最難熬的時候,也沒見她哭過,或者說連一句抱怨的話,也未曾從她的口中說過。就像她說過的話,這世上有什麽堪過不去?
“鄭允雅,你把酒給我,我又不是不給你錢?這個給你?夠買你這個酒吧的吧?”唐之淩伸手把自己的包扔到鄭允雅面前,“快點給我?”
“啧啧,我倒發財了。唐總果真是大氣的人,銀行卡,會員卡,不過就是現金少些。”鄭允雅也不客氣,打開錢包,一一數着裏面的東西。“你和金太子爺離婚半年多,又抱哪位財主的大腿,這是沒抱住?搞得自己這麽狼狽?這世上還有你搞不定的人?”
“鄭允雅,你家小媳婦最近是不是讓你過的特別舒服?看你損人的樣子,我怎麽越看越心裏來氣?”徐睦南抱着唐之淩,大聲怼她。
“她跑去某個人公司上班,把我一個人丢在家裏半年多了。”鄭允雅提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歡什麽,這些年怎麽也捂不熱她的心。”
“活該,誰讓你經常在我們面前秀恩愛。”徐睦南幸災樂禍的怼了一句。“你快點想辦法把這位送走。打你老婆的電話,讓她來接人。”
三個人都喝了酒,開不了車,代駕呢,她們極少找的,因為在酒吧喝醉酒的時候,還不曾有過。這是第一次,自然也不會想到找代駕。
“我想啊,可是她最近不接我電話,應該說好幾個月她都不理我了。我最近才知道她在天唐工作。”鄭允雅又嘆了一口氣。
“天,天唐?”徐睦南驚訝的瞪大眼睛,伸手指着自己懷裏的人。“你老婆那個女強人,怎麽會跑到唐唐公司去?”
“我怎麽知道?聽說在她公司當個總監什麽的,我今天早晨才打聽到。早知道在那裏,何苦找她這麽久?”鄭允雅伸手招來調酒師,也不知嘀咕什麽。見她拿着衣服從吧臺裏面走了出來。
“那個混蛋女人,居然要和我離婚?”
兩人聽了這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唐唐,你什麽時候結婚了?”異口同聲,像是聽到了驚天的大新聞。
“唐唐?唐唐?”兩個人瞬間也沒了走的意思,三張凳子靠在一起,對着醉酒的人完全是八卦的心思。這輩子能夠從唐之淩嘴裏說出這話來,這是比世界末日還要勁爆的新聞。
作者有話要說: 糖糖,果真是個容易認真的孩子。周周還沒開口說話呢?你咋就想會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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