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妻子

唐之淩再次醒來的時候, 雙眼疲累的掃視一眼屋內。怎麽跑到妖女家了。雙手用力揉了幾下疼痛的額頭,試圖讓自己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因為和尚之周置氣,郁悶一天, 晚上在鄭允雅的酒吧喝酒, 酒是喝多了。太過生氣了,前任把她甩了, 怎麽還能這麽不要尊嚴的去巴結複合,難道那個蠢女人就沒有一點自尊嗎?

心裏越想越是生氣,一直不明白尚之周這個人怎麽能夠讓自己委屈成這樣?平時裏吵架的時候,霸道, 不講理。十足是個潑婦, 母夜叉。到了林蕭那裏,怎麽蔫了?那個女人身邊圍着各色各樣的女人, 她想扶正, 當年不能, 難道這次就可以?容薇兒在她身邊待了十年, 還不是連個名分都沒有?就她那個沒腦子的人,還想和那些如同狐貍一樣狡詐的女人鬥?這不是不自量力, 是什麽?

“這個笨蛋,就等着哭吧,哭死得了。哭死了,那個人會為她心疼半分?可能她前腳剛死,人家就摟着別人滾床單去了。”唐之淩一個人自言自語,氣的時不時拍床。“真沒見過這個笨的女人, 不僅笨,還蠢,傻。啊……”

惱恨的大叫一聲,震得原本疼痛的腦袋,像裂了一樣。起身光着腳直奔客廳,想要喝一杯水讓自己清醒。

剛進客廳,就看到有兩位美女坐在那裏,滿臉堆着笑意的望着她。而這笑容,讓人看着渾身不爽。太過了解兩人的性子,能夠讓她們同時有這種同步的表情,說明什麽,說明她們在看好戲,滿臉八卦。

“你們兩個這是舊情複燃?看着你們這樣歡樂的坐在一起,我心裏看着十分開心呢?”唐之淩順手從一旁的飲水機接了一杯水,“咕咚”一聲,一口氣喝個幹淨。

“唐唐,我和妖精可是清白的,你別瞎亂點鴛鴦譜。如果讓我老婆知道,我這輩子就完了。”鄭允雅看了一眼兩人距離,快速的拉開很大一塊距離,以示清白。

“鄭允雅,你什麽意思?你以為老娘願意和你坐在一塊?”徐睦南見鄭允雅一臉嫌棄,“咻”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雙手掐腰,大聲的吼着。“看看你的樣子,整日裏好吃懶惰,我如果看上你,肯定上輩子做足了缺德事。”

見兩人火力開炮,唐之淩抿嘴,準備躲開這戰火激烈的戰場,穿衣服去上班。

“唐唐,昨晚有個女人打電話,說是你媳婦。”徐睦南報告式的說了一句。

“唐唐,你真的有老婆了?”鄭允雅擺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又繼續問道:“我記得你是異性戀,何時改了性取向,和我們兩個是同道呢?”

兩人這一唱一和,讓我毫無空隙把話插進去。

電話?媳婦?老婆?

唐之淩定了一下身子,轉身疑惑的望着兩人。尚之周昨晚打電話了?拿過手機,劃開屏幕,看了一眼昨晚的通話記錄,确實如此。真的是她打過來的,這次兩個人真的沒有說謊。

想到尚之周,唐之淩心裏還是有氣的。但看在她打電話的份上,這份惱怒,稍微那麽讓自己心裏舒服些。以前離家,她是從來不會發個信息的,更別提打電話。這次算是有點進步吧?

雙眸盯着坐在沙發兩頭的女人,停下争吵,達成統一戰線。速度太快了,也只不過是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所有的争論開始,結束。辯論賽,也從來不會玩這種高效的辯論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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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臉上挂着對八卦強烈的求知欲,這件事也怪自己,前段時間因為看不慣林蕭對尚之周有別的心思,當時直接把她的名字,備注成了“老婆”。當時為何突然如此,如今回想起來,倒像是小孩子鬧脾氣。

她能打電話過來問,肯定為了昨晚說的那件事,內心覺得愧疚,一定是這樣。唐之淩并不會認為尚之周會會無緣無故打電話給她,那個人是個惜電話如金的人。這輩子能夠接到她的幾通電話,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樣,中獎的幾率少之又少。認識她半年多的時間,她主動打電話的次數,一只手怕也能數過來。

即使內心生氣,卻也有歡喜,至少她會擔心。

“你們兩個也太閑了,”唐之淩舉起手機,對着兩人一晃。“鄭允雅,年初,你的畫展還舉辦嗎?我們公司新來了一位總監,姓易,三十五歲,長得很不錯。”

丢下這句話,唐之淩轉身回了房間換衣服。

睡衣剛脫下,鄭允雅就沖了進來,情緒很是激動。雙手緊緊的抓着她的胳膊,用着發顫的嗓音,大聲的問道:“是不是她?”

“我告你耍流氓。”唐之淩裝作完全不知道的樣子,雙手一伸,手掌用力,連帶着一個外翻的動作

“啊……唐之淩,你要殺人嗎?”鄭允雅的胳膊被抓痛,痛叫一聲,微蹲着身子,仰起脖子,痛苦的望着唐之淩。

“要殺你,我還嫌棄自己手累。”睡衣脫下,打開衣櫥拿了一件褲子和上衣,很是利索的穿好。“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又怎麽知道是不是她?你別來我的公司鬧事,要不然我對你一點也不客氣?”

徐睦南一臉悠閑的倚在卧室的門口,抿嘴櫻桃色,泛着光澤的唇瓣,像看戲一樣,望着屋內兩人上演悲情的故事。

“徐大律師,我聽說夏主任去相親了,對方萬豪集團的太子,以前一直都挺鐘情她的。這一離婚,倒給了他機會,現在是隔三差五往夏家跑呢?”唐之淩不喜歡別人看她的戲,同樣的也不會讓喜歡看戲的人,日子過得舒服。

徐睦南緊抿着唇,臉色暗了下來。

夏子岚是鐵打的石頭,不管怎麽去找她,靠近她,她愣是把人往外推。更別提表白心意了,如果真的是那樣。就連普通的朋友也交不了的。

“你們兩個好好舒服的日子不過,非要湊熱鬧。小心老婆都跟別人跑了。車在停車場?”唐之淩拿起外套,在玄關穿好自己的鞋子,對着站在客廳裏面色陰沉的兩人好心的提醒道。

徐睦南嗯了一聲,其實每次都會這樣。喝醉了被帶到這裏,一早車肯定也會在這裏。

因為這通電話,唐之淩再也沒有心思去公司。或者說,即使去了公司,也未必真的能做什麽?昨天一整天,一個文件看不進去。心煩意亂,懊惱,發脾氣。

這件事不解決,一時半會是不會有什麽心情處理工作中的事。開着車,看了一眼手機中的通話記錄,這是在最上端,整個屏幕,好似只有這麽一個顯眼的名字--老婆,此時,唐之淩倒也覺得整個稱呼格外的讓人安心。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半,肚子餓的咕咕叫。只是想到将要見到那個人,疲累以及宿醉帶來的頭痛欲裂的感覺,全都消失無影。

打開門,家裏是往日裏的溫馨的氣息。還夾雜着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她知道尚之周昨天噴了空氣清新劑。這個味道和往日裏的味道不太一樣,味道有些濃。

脫下衣服,換了雙拖鞋,拿出手機撥打了通訊記錄最上端的名字。過了幾秒,鈴聲卻在客廳的沙發上響起來。疑惑的掃了一眼客廳,疾步朝着尚之周的卧室走去。推開門,卻看到人還躺在被窩裏,睡得正香。

唐之淩上前,彎着身子,準備來個偷襲的動作。她承認此刻的自己是歡喜的。

小心翼翼的靠近,把唇輕輕的貼向那張略帶幹澀的唇。在觸碰的那一刻,身子渾然一愣,快速的把手放在了尚之周的額頭。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周周?”大聲喚了一聲,不見人動靜,掀開被子,用力的搖晃着人。“周周,你醒醒,醒醒啊?”

尚之周感覺到有人在用力的拽着自己,腦袋暈的厲害,沉重的雙眼,露出些許的縫隙,眼前是那個熟悉的身影,即使她的影子在眼前一直晃,模糊一片,卻能感受到她的熟悉的氣息。

“之淩啊,別生氣了,別再,再喝酒……”話未說完,話音已經落下,人重重的倒在了唐之淩的懷裏。

“周周?”唐之淩整個人都快吓傻了,背起人,朝着醫院奔去。

醫院,對于尚之周來說,是個不怎麽喜歡的地方。而對于唐之淩來說,卻是她想要來的地方。想來是因為,她想把尚之周的秘密,在這裏都挖出來。以前有過,失敗了。現如今,有了機會,她定然不會錯過。

“她怎麽樣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麽緊張一個人。”錢胤爾笑着打趣坐在一旁一臉緊張的唐之淩。

“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和你開玩笑?”唐之淩擺出一副很是認真的表情,在看到尚之周被推進急診室的那一刻,心“咯噔”一下,像是什麽東西碎了,空空的好無着落。

錢胤爾見她這副認真的模樣,不想給自己惹麻煩。認識唐之淩的人都知道,她是有個有仇必報的人。她心小的比繡花針的針孔還要小百倍,如果有誰惹到她,當時她不還你,将來逮到機會,定然百倍的還給你。

“已經輸水了,暫時無大礙。”錢胤爾低頭看着手裏翻閱的資料,又擡起頭看向唐之淩。“如果你再晚一兩個小時,恐怕我這醫術水平,也是無能為力。”

想到尚之周昏倒懷裏的情景,以及在車上緊閉着雙眼,毫無反應的樣子,心就被揪的像是被人相互用力拉扯,絕望極了。

“何時能醒過來?”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人還未有一絲醒來的跡象,怎不讓人擔心。

“明天應該可以。”錢胤爾把手裏的資料放下,面色沉着,雙眼直視着唐之淩十秒,用着很是認真的眼神看她。“唐唐,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尚小姐她,她……”

“她什麽,你快說啊?”唐之淩急得要死,朝着錢胤爾的位置拉近了些許的凳子。“她怎麽了,你快說。”

“我在她的腦子裏的看到了一個血塊,而且這個血塊似乎已經在壓迫她的視神經。”錢胤爾蹲頓了幾秒,又繼續說道:“倘若一直這樣還好,如果這個血塊移動,或者長大,她有可能,有可能……”

聽到這裏,唐之淩整個人傻愣在那裏。這些話的意思,她在笨也能聽出話裏的意思。她從來沒有想過尚之周有一天會離開她。确實當初和她結婚也有這麽一個小心思,抓住她,牢牢的拷住,為己所用。即使只是同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也一定看住她,不讓別人把這個寶撿了去。

“你是大夫,肯定有辦法救她的。”如果尚之周不在了,唐之淩無法想象。人确實離了誰,都會過得開心,這只是時間問題。

“只要她願意配合,我會盡力的。”錢胤爾看着唐之淩的臉色愈加的難看,笑笑拍着她的肩膀說道:“別擔心,她暫時不會有問題。好好休息,別太給她壓力就好。上次你不是讓我幫她看眼嗎?她的左眼應該看不見。這可能與血塊有關。”

“所以有辦法治好嗎?”當注意到尚之周的左眼不對勁的時候,就懷疑她的視力不好。調查裏面說她的大學畢業以前從來不會戴眼鏡,現如今是眼鏡不離鼻梁,這肯定有事情的。

“得等進一步查明原因,你先休息一會,我讓人買了晚飯,一起吃吧?”剛說完,就有人敲門進來。把飯菜往桌子上一放。“吃些吧,再不去,恐怕進去的就是你了。”

望着桌子上的飯菜,一整天沒有進食,居然毫無饑餓感。現在滿腦子都是尚之周的影子,霸道,無禮,發脾氣,以及溫柔可愛的樣子。也不知何時,她早已刻在自己的腦海裏。

作者有話要說:  唐唐,這此誤會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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