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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可窺全貌的黑の組織,是盤踞在櫻花國地下世界中将近半個世紀的陰影。
該組織有多少成員一直不為外人所知,即便是組織內部的成員,也大多見面不相識。
而黑の組織的首領,則是一位沒有人見過真面目的被尊稱為“那位先生”的存在。
月見伊澤現在就在和這位先生通話。
作為組織首腦集團中的一位,月見伊澤對于組織了解的自然是比基層成員和研究人員要多一些的,其中當然就包括了一些暴露身份後被他的同事“Gin”清除掉的假酒。
一般來說,清除叛徒這種事月見伊澤是不接手的,要問為什麽?那不是還有琴酒呢。
組織成員的身份出了問題找琴酒就對了。
月見伊澤把這一條貫徹得十分徹底,以至于現在琴酒非常之不待見他,懶得和他說話都是正常狀态,大多數時候是看見他就繞道。
然而——
琴酒每次都沒能成功繞走。
原因當然也很簡單,他根本就不知道哪個出現的才是他不招人喜歡的同事Brandy。
畢竟,月見伊澤每次出現在琴酒面前都是不同的形象,為了保持人設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此時此刻的月見伊澤,就繼續頂着“溫和白領”的皮子十分悠閑地停在田等院車站附近,不知道從哪裏摸了個帽子帶在頭上,身上也換了一套裝扮。
折領的白襯衫松了兩顆扣子,風格休閑的駝色外套上纏着一截耳機線,末端消失在口袋裏,月見伊澤手上提了個購物袋,各個品類的零食堆在袋子裏。
他微微垂着頭靠在牆邊,一手拎着袋子,一邊保持着通話。
“您的意思是,我需要在這學期課程開始時,進入雄英高中,對嗎?”月見伊澤聽着那個聲音下達了指令,不知想到了什麽,彎起眼眸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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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去那個據說培養了無數英雄的學校嗎?
聽起來似乎挺有趣的樣子呢。
雄英高中,櫻花國內無人不知的國立高校,哪怕是高達97的平均偏差值,也不影響它在世人眼中的地位。
在世人的認知中,想要成為一名偉大的英雄,畢業于雄英高校,是不可缺少的。剛剛遇見的歐爾麥特,無人不知的No.1hero,曾經就是雄英高校的學生。
可是,這些又與他們黑の組織有什麽關系呢?
早在英雄這一職業出現之初,黑の組織便已經存在,跨越了半個多世紀的黑色陰影在櫻花國的暗夜中無處不在,組織內各種各樣的個性更是層出不窮。
按理說,boss根本不必對素有“英雄搖籃”之名的雄英高中太過于在意,更何況他們是正經的地下組織,完全不需要光明燦爛來照耀自己。
難道boss是突然對這個學校出品的各路英雄有了什麽想法不成?
那也不應該啊。
雄英高校除了職業培養英雄之外,其他的還真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學校,沒有什麽值得黑の組織所看重的地方。
畢竟,他們這藏在暗影中的組織根本沒地方安置英雄,更不需要與公務員沒什麽區別的“無用英雄”。
在月見伊澤眼中,世人眼中所謂的hero,其實與消防員、警員、或者說城管什麽的,都沒多少區別。
搶險救災,滅火救人,巡視街道或者是處理街頭鬥毆什麽的,都是各個事務所中英雄們的工作。
這樣的hero,月見伊澤從來不認為是真正的英雄。
但是不影響他去見識一番傳說中的雄英高中,據說在校的所有教職工都是職業級英雄,想必會有不少有意思的個性存在。
“好的,先生,我明白了,請不要擔心。”月見伊澤輕聲回複着耳麥中的指令,慢悠悠地提着購物袋走到車站裏。
聽着耳麥中的電流聲斷開,月見伊澤擡起空閑的那只手捋了一下帽檐,順勢将耳麥握在手裏。
“咔”的一聲輕響,小巧的耳麥就變成了零碎物體散亂在攤開的素白手掌中。
雜亂無章的紋絡在掌心中清晰可見,黑色的零碎部件無聲沉默着,月見伊澤指尖撚了一下耳麥的“屍體”,輕嗤一聲,随手丢到了車站邊的垃圾桶裏。
就知道boss突然給批了假期沒什麽好事兒。
休假第一天就要去做最不喜歡的清理叛徒之事,忙完了又搞什麽新任務。
真是煩人。
他又不是琴酒那個工作狂,為什麽要這麽拼死拼活地為組織效力?
與東京相隔甚遠的某個小鎮中,自認為依舊在休假期的月見伊澤踩着月色拐到了一處不起眼的酒吧。
街道上交相輝映的霓虹點亮了夜色,街角破舊的招牌上模糊了大半,一只雙眼幽綠的小黑貓蹲在招牌下的陰影裏。
看見月見伊澤準備推門,先“喵”地叫了一聲。
“啊呀,小貓咪,要跟我走嗎?”清涼的聲線在黑夜中很清晰,琥珀色的眼睛對上了一雙幽綠的貓瞳。
月見伊澤又換了一身裝扮,黑色的鴨舌帽擋住了小半張臉,耳機線繞在脖子上,純黑色的連帽衛衣外面套了一件深色牛仔外套。
看着就像個性格跳脫的不良少年,似乎沒什麽表情地看着踩着青石磚踱步過來的小黑貓。
巴掌大的小黑貓又歪頭,“喵”地叫了一聲,幾步跑過來,卻又沒站穩,直接頭栽下來滾到了月見伊澤的腳邊。
小奶貓“喵喵喵”地叫了幾聲,伸出前爪勾住了月見伊澤的褲腳,一個用力不穩,“撕拉”一下。
月見伊澤面無表情地垂頭看着腳邊的小奶喵,思考着現在動手把這蠢貨丢出去究竟合不合适。
“喵嗚~”,小奶喵繼續蠢了吧唧地抱着自己的爪子,一頭撞在了月見伊澤的鞋子上。
月見伊澤人沒事,小奶喵倒是被沖力反彈地又一個後蹲滾到了地上。
實在是太蠢了!
月見伊澤忍不住想捂眼睛當沒看見,手卻還是遵從內心的想法,彎下腰一把抓住還沒他手大的小黑喵塞到了口袋裏,面不改色地推開了酒吧的門。
“喵嗚?”
小黑貓細嫩軟綿的叫聲在安靜地酒吧中響起,吧臺另一端,穿着黑色風衣帶着帽子的銀色長發男人轉過頭來看了月見伊澤一眼。
像是要确認什麽一樣,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打量了幾趟,面無表情,目光冷漠。
惹得月見伊澤塞到口袋了只露了個頭的小黑貓又“喵嗚”地低吼了一聲,可惜聲音太軟嫩,聽着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
“Brandy?”銀發男人的聲音也很冷淡,明明是疑問句,卻比晚秋的料峭初雪還要冰寒,“你又弄這麽個沒用的東西準備放哪。”
月見伊澤漫不經心地伸手拽了一把耳機線,在手指上繞了兩圈,笑着向前走了兩步,直接坐在和銀發男人隔了一個空座的位置。
“哎呀,Gin,”月見伊澤偏頭,帽子下的精致面孔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斑斓的色彩落在他的臉上,襯得這人像是帶了一層狐妖面具一般,“這不還有你嗎?”
琴酒冷哼了一聲,帽檐下的銀色長發随着他的動作在半空出劃過一條曲線,又輕飄飄地落了回去。
月見伊澤伸手撈過琴酒丢過來的威士忌杯,暗色的酒液中有透明的冰塊在浮浮沉沉。
“別想我給你養,如果你不怕這東西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琴酒瞟了一眼在衛衣口袋裏探出頭的小黑貓,整個人都寫着“冷漠”兩個字。
“啊呀,好嘛,那我就自己帶回去好了,”月見伊澤誇張地感嘆了一聲,按了一把在他身上亂嗅的小奶喵,“畢竟Gin你那收留了小金魚,也不适合再養貓了呢。”
似乎是無意識地說出了某些話,月見伊澤繼續笑眯眯地看着琴酒。
直到琴酒表情冷淡地轉過頭,盯着他回了兩個字,“閉嘴。”
月見伊澤就乖乖地閉嘴不說了。
畢竟,那一群花色奇異的小金魚似乎也是他帶回來的?
好像是從某個政要家裏順回來的?
還是什麽來着?
月見伊澤覺得自己可能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有點想不起來了。
要說起來組織內的工作狂Gin,衆人對他的評價都是“冷漠無情”、“冷血**”,以及“冷酷不可親近”等等,沒有一個形容詞是說他好接觸的。
對此,月見伊澤覺得,大家的想法還是很對的。
琴酒的确就是這麽個“冷”到沒什麽溫度的男人,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或許琴酒的一腔熱血都奉獻給了組織,就留不出多餘的溫熱給別的存在了。
無論是誰。
直到,身為同事的月見伊澤第一次把自己不想養的的植物盆栽塞給了琴酒。
月見伊澤覺得這件事似乎開啓了什麽奇怪的開關一樣,明明琴酒讨厭他讨厭的要命,卻還是把那幾盆仙人掌養的像野草一樣肆意瘋長。
曾經不過小拇指長度的幾條金魚也變大了一倍,每天都晃着胖胖的身子在長滿水草的魚缸裏游來游去。
當然,這一群也的确是沒有一個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因為琴酒的住處很大,卻沒什麽人收拾,這些東西待在書房裏,根本曬不到太陽。
月見伊澤慢吞吞地嘗了兩口酒,手肘壓在吧臺上,握拳抵着側臉,看着琴酒,道,“是黑麥威士忌?”
依舊冷冽如刀鋒的目光看了過來,銀發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冷笑,說出來的話如同他的銀發一樣,清寒盛若富士山頂的積雪。
“他既然敢出現,自然是不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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