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要說習慣這種事,的确是一回生兩回熟?
當然是假的。
Gin的性格是公認的冷酷,像溫情這種詞語,是從來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
而組織內敢在他身上裝定位最後還沒去高天原長生極樂的,也就月見伊澤一個人。
這并不意味着他就會無底線的去縱容一個人。
這點,月見伊澤當然是——
很清楚了。
身材高大的銀發男人半靠坐在吧臺邊,額前的碎發擋住了左眼和小半張臉,近距離看過去,就能看到他那雙墨綠色眼眸像是寒潭一樣。
他整個人都是淩厲且孤傲的。
即便是被某個人突然欠身湊近,兩人近乎面對面對視着,他甚至不用擡眼就能夠看清楚月見伊澤唇角翹起的弧度。
就算如此,Gin也沒有半分多餘的表情。
他就單純看着月見伊澤,沒說話。
要說這是一種過于親密的距離,他們兩個人卻并不覺得陌生。
不然月見伊澤每次都怎麽在Gin身上裝的*屏蔽的關鍵字*?
他又不是神仙,不可能隔着老遠就丢個高科技武器過去,說的跟鬧着玩兒似的。
上一次在雄英那邊,他能準确無誤地在那種小酒吧裏找到Gin,本來就說明了某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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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Gin對這樣的事情心知肚明,并且沒打算制止。
而此時此刻,某人本來用來按在Gin臉上傷口的右手,在之前被握住又掙脫之後,直接搭在了Gin的肩膀上。
月見伊澤可不管他在想什麽,再說了,這不是Gin主動問的*屏蔽的關鍵字*在哪的嘛?
他單腳踩着椅子,整個人向前傾,右手擡了一下,指尖擦過Gin沒被長發遮擋的肌膚,停在了左耳耳垂上。
他指尖捏了捏Gin的左耳耳垂,微微側頭,彎着眼睛笑了起來。
“啊呀,那你就不要生氣嘛,”月見伊澤笑的很輕佻,斑斓的光影落在他臉上,讓他的面孔看起來像是虛幻的一樣,“吶,這次是在這裏咯。”
然而,月見伊澤明明是心血來潮,單純想要調戲一下嚴肅孤冷的搭檔,卻在指尖觸碰到對方的時候,莫名覺得牙根有些癢癢的。
他指腹的溫熱傳遞到對方耳側微涼的肌膚上,大魔王舔了舔齒尖,怎麽總覺得哪裏不太對的樣子?
其實月見伊澤以為Gin大概率是不會搭理他這種無聊行為的,或者幹脆就一把拍開他的手什麽的,甚至于推開他,這都應該是正常反應才對。
可是——
明明是有着“嚴峻冷傲”人設的搭檔Gin,銀發自帶冷漠氣場,有着深邃且明朗的五官,帶着點兒混血的帥氣。
怎麽看都不是好相處的類型,這會兒卻做出了完全不符合兩人能理解的反應。
他沒避開這沒有半點力度的接觸,甚至連眼睫都沒顫動一下,只是擡眼看過去,墨綠色的眼眸中正倒映着某人輕佻的笑容,略勾了勾唇角。
Gin開口時依舊是冷徹的聲線,此時此刻卻好像帶着點兒莫名的意味,“怎麽,Brandy,你也想調一杯馬丁尼?”
調一杯馬丁尼?
調個鬼啊!
不調!
大魔王想到這什麽鬼的酒就懶得說話了,興致恹恹地收回了手繼續撸貓,左手搭在桌案上,上半身側靠着吧臺。
“不要,你去和貝爾摩德調吧,我沒興趣。”事實上,月見伊澤一點都不喜歡喝酒,不管哪一種,雖然他待的酒廠到處都是酒名。
但是,這一點都不影響他不喜歡酒。
尤其是馬丁尼!
也調?調你個大頭鬼哦!
“喵嗚~”喵醬再度歪頭蹭了蹭某人,而那個快把它忘記的主人的右手,也只是停了停,就捏着貓咪的尖耳朵揉了揉。
坐在他對面半人距離的Gin,把他的動作看得分明。
他只覺得月見伊澤的這個動作,是不是哪裏有點詭異的眼熟?
Gin垂下眼去看那只蠢貓,還有落在貓耳上的那只手,思忖着自己是不是一擡手就能碰到某人,或者是那只貓。
可是,他為什麽要擡手去碰?
Gin的眼神順着尖尖的黑貓耳朵移到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又順着手向上移,最後停在了自家搭檔的臉上。
他才突然想到,上一次在那個小鎮裏Brandy去見他的時候,似乎也是這張臉。
深茶色的短發,發尾蓬松帶着點兒卷曲,琥珀色的眼睛像他最喜歡的酒的顏色,眉眼精致出挑,垂眸坐在那兒,安靜地似乎沒什麽不對的樣子?
可這才是最大的不對吧?
相識多年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搭檔,突然不換裝了,想想就有點不可思議。
見過Brandy各種風格類型面孔的Gin,此時的腦海中浮出一個近似于事實的猜測。
“這是你的臉,”他的聲音很平靜,明明是猜測,卻帶着不容置疑的篤定,“你是故意的。”
啊呀?
被發現了嗎?
可是故意的什麽?才不是啊!
大魔王一點兒都不承認Gin的這個瞎猜,他只是懶得去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設而已。
然而事實是他現在又不是在黑の組織的時候,雄英那邊可算是安逸的多,哪有機會讓他天天換裝玩兒啊!
所以說,才不是故意的呢!
月見伊澤撩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又繼續撸貓,透着點兒懶洋洋地姿态,不承認也沒說什麽,提起了另一件事,“貝爾摩德的馬丁尼調的挺好的,你不去嘗嘗嗎?”
可他不曉得的是,其實早在他回來之前,金發美女苦艾酒就曾經熱情地邀請過Gin一起品嘗了,可惜他不樂意去。
啧,真是不解風情。
白瞎了一張好臉。
Gin依舊是冷着臉,想到之前的苦艾酒,眉宇間都有些不耐,聲音也涼了幾個度,“不去。”
啊呀?漂亮*屏蔽的關鍵字*姐的邀請都不願意去,真是活該單身狗!
暗戳戳想要嘲笑一番某搭檔的月見伊澤,突然興致勃勃地停止了撸貓的動作,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嗒嗒嗒”地按了幾下。
他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周身都浮現出一種奇怪的興奮,笑得眉眼彎彎,好像是很開心一樣。
而這喜悅并沒有傳遞給Gin半分。
他看到了手機屏幕上寫的什麽,即便只是在他臉前一晃而過。
月見伊澤給他看了一眼,繼續笑嘻嘻地和他說話,也沒有剛才那麽興致恹恹的樣子了。
“啊呀,既然你不去的話,我就自己去啦,美麗的女士可是應該有特權的喲!”
某人對于漂亮女士的這一點惡趣味,Gin是早就知道的。
可他沒想到的是,Brandy竟然要跑去和貝爾摩德喝酒?
喝就喝吧,還當着他的面說一下?
這是幾個意思?
然而這種事情想想和他也沒什麽關系,冷靜或者多疑都是Gin的性格,這其中并不包括對搭檔的行為過度解讀。
他只看着某人速度飛快地按了幾下手機,和貝爾摩德約了時間地點,直接抱着貓起身準備走人。
月見伊澤抱着貓站起來,突然又想到了Gin之前問的*屏蔽的關鍵字*,俯身湊到了他耳邊,“不要抵抗哦。”
他的發絲甚至落到了Gin臉頰上,溫熱的指尖按在Gin的耳垂上,[個性]發動,從他的皮膚表層取出一個淺色微粒。
輕巧地解決了定位的問題,月見伊澤心情頗好,站直了身體之後還有興趣和Gin告別一下。
“那麽,我就先去玩了,你繼續在這裏待着吧。”
“再見哦,親愛的搭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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