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元旦快樂

最後活着的時間嗎?

那你也一樣噢。

林憲明依舊是跪坐着,仰頭看着月見伊澤離開的背影,垂下眼露出一個笑容。

“晚安。”

而說了晚安的某人,卻正在二樓盡頭的起居室內發呆。

此時在二樓的居室內,意外地沒有人。

月見伊澤推門進來時,就只看到屋子裏空蕩蕩的,別說人了,就連活的都沒半個影子。

透明的玻璃水杯放在顯眼的位置,本該滾燙的溫度已經變得冰涼。

他停在原地,用指尖碰了碰杯子,又慢吞吞地換了個方向,拉開另一道門,看到陽臺上果然站着個黑色影子。

一點微弱的火光在陰影之中明滅不定。

月見伊澤并沒有走進那陰影之中,只站在光影交錯的界限之中,擡手去碰微紅的火光。

他的手不出意外地被躲開了。

“不怕疼了嗎?”gin先生的聲線低沉,在這種時刻卻有種迷惑人心的性感。

黑暗中,他似乎是側頭看過來,只是這光線太暗,月見伊澤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好像是被蠱惑了一樣,又上前了半步,大半個身子被陰影籠罩着,偏頭輕嗅了一下搭檔先生身上缭繞的煙草氣味。

“jiloises?”月見伊澤手也沒收回來,順勢落在了gin先生的肩膀上,“我也要。”

gin先生咬着煙看他,暗影之中的眼瞳似乎泛着難以言表的微芒,他輕“呵”了一聲,可能是想笑,卻又頓住了。

陰影中,gin先生的右手取下口中的jiloises,無人看到細長的煙懸空抖了抖,簌簌的煙灰在暗色中無聲無息地墜落。

月見伊澤瞥了一眼他的手,又很快地收回了目光。

gin先生的左手動了動,穿過眼前的黑暗,抵達一線之隔的光明之中,輕柔地覆在月見伊澤的耳側。

“你不是不抽煙嗎?”

手指蹭了蹭月見伊澤的耳尖,指腹上的薄繭劃過對方細膩的肌膚,帶起讓人戰栗的觸感。

他可是知道自家搭檔的那個破性子,嬌氣又難哄,總是嫌這嫌那的。

尤其是不喜歡抽煙,當然,也不喜歡喝酒。

甚至是各種濃郁的味道都不怎麽喜歡,能避免就避免。

他身上若是沾了極重的的味道,妥妥的會被搭檔嫌棄,還不是直說的那種不喜歡,而是不動聲色地躲開他。

當然,偶爾興致來了,搭檔也會去嘗試一下新出的酒。

這可不是一個雙标就能形容得過來的呢。

月見伊澤含糊地“嗯”了一聲,也沒反駁這個問題,歪頭蹭了蹭他的手,“想試試,難道不行嗎?”

gin先生左手指尖動了動,依舊是慢慢吞吞地摩挲着他的側臉,拇指指腹蹭了兩下他的下巴,“行啊,怎麽不行。”

只要是你想要的,什麽都可以。

gin先生可沒想過自己還有被美色所惑的一天,他低沉地笑了兩聲,“那就給你試試。”

他說完也沒等月見伊澤回答,就直接低頭湊了上來。

交纏的呼吸間充斥着讓人沉醉的清淡煙草氣息,只是這看似溫和的氣味兒,卻不容忽視地淹沒了他的唇齒。

“怎麽樣?”gin先生又吻了吻他的唇角,低聲笑着,“這個味道你還喜歡嗎?”

月見伊澤:“……”誰要這樣試了!

他翻了個白眼,反正這裏暗的很,搭檔先生看不清他的臉……才怪。

“不怎麽樣,”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月見伊澤又哼了一聲,補充了一句,“味道一般。”

gin先生又笑了一聲,湊過去咬了咬某人的下唇,吞下了他還在挑刺的話語。

搭檔不滿意的話,那他就再努力一下好了。

……

“你是又有什麽鬼主意嗎?”gin先生單手扶着某人的肩膀,指腹在光潔的皮膚上摩挲了兩下。

月見伊澤懶洋洋地趴在他身上,指尖繞着一縷銀色長發,神情認真,像是在玩兒什麽有趣的東西。

就連說話的語調也是慵懶低啞的,“啊呀,你好喜歡事後問問題诶?”

在月見伊澤說話時,正對上gin先生極具侵略性的眼神,全無之前的柔和,果然什麽溫柔缱绻都是騙人的吧?

可這樣似乎更有趣了嘛的,他滿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低頭湊過去親了親搭檔先生的下颌。

啊呀,那就在臨走前哄哄自家高冷的搭檔先生好了。

下一次見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

gin先生聽到他的話默了一瞬間,好像……好像還真的是?

可這能怪他嗎!

當然不能怪他,很顯然那個暗戳戳悶笑的月見氏某人,一開始其實是是沒有要怪他的意思。

至于為什麽變成這樣?那誰知道诶。

可是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gin先生擡手揉了揉搭檔的頭毛,又收獲了對方的一個斜睨,也心情不錯的略彎了彎唇角。

自家搭檔平常也就是性格愛好深井冰了點兒,估計也對別的都不怎麽在意,許是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有多勾人?

他擡眼看過去,就看到月見伊澤半彎着眼露出一個笑容,臉上卻有種近乎殘忍的天真,微長的額發随着偏頭的動作晃了一下,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精致的眉眼。

纖密的眼睫微垂着,在眼睑處落下了一層細碎的光影,清澈透亮的琥珀色瞳仁也好似被蒙上了一層薄霧,自然上挑的眼尾處暈染出引人遐思的緋色。

明明是容光絕豔的美人兒,卻偏偏腦子有點兒不正常。

啧,一點都不可惜,gin先生眼神在對方臉上滑過,默默停下了腦補。

“阿陣想知道嗎?”月見伊澤懶散地趴在他胸口,盯着他的喉結,舌尖抵着尖牙,“林醬要死掉了哦,你也要去圍觀嗎?”

林醬?

gin轉瞬就想到那個不速之客,在那人一睜眼他就感覺到了凜冽的殺氣,盡管他其實是不認識對方的。

看來自家搭檔和對方很熟悉啊?

閑下來之後,gin先生也想起來對方說過的話,先不說那些劇情詭異的戀愛番,就這種大半夜上門求救的事情,就足以說明兩個人關系匪淺了。

“啊,什麽時候?”gin先生腦子裏各種想法一閃而過,面上卻依舊是冷淡無波的平靜。

啊呀?

月見伊澤掀起眼皮掃了一下搭檔先生的表情,可能是沒看出來什麽,又繼續垂下眼發呆。

他伸手蹭了蹭搭檔先生的喉結,漫不經心地說着推脫的話,“不知道啊,我哪裏會知道。”

雖然是推脫之詞,卻也是實話。

月見伊澤還真不知道這個時間啊,主動權又不在他手裏,他只是個弱小又無助的路人而已。

gin看出他的意思,又從喉間溢出一聲輕笑,索性直接抱着人坐起來,省的總被搭檔蹭脖頸和喉結。

他是不怎麽怕癢,可也耐不住搭檔這樣撩撥,況且這種情愛之事的确是食髓知味。

從背後抱着人圈在懷裏,gin先生難得生出了一種奇妙的滿足感,下巴抵在對方的耳側,左手握住自家搭檔的手,順着一根根手指挨個兒地捏了捏。

月見伊澤懶洋洋地靠在他身上,垂下眼睛看搭檔先生幼稚的動作,好像是在看什麽稀奇事兒。

“你什麽時候多了這個愛好?”他這會兒還是困得很,就也沒怎麽動彈,把手舉到眼前看了看,也沒看出個明白。

而在gin先生看來,恰好落在眼中的那只手,如同神賜的造物。

腕骨較之成年男性略有些纖細,曲線修長,五指細長卻又骨節分明,在燈光下的手背白到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讓人看個分明。

他動了動手指,不容對方拒絕地和那只手十指相扣。

與動作不符的是他的聲音,在月見伊澤聽來依舊很冷淡,似乎并沒有半分波瀾。

“沒有,只是随便看看。”

在gin先生說話時,那只手還在孜孜不倦地捏着月見伊澤的指關節。

某月見氏大魔王真的是想說,大哥您能不能瞎說的時候走點心啊!

然而大哥還是大哥,就算是哪裏有點奇怪,也依舊要有大哥的排場。

月見伊澤只好選擇性無視了自家搭檔先生偶爾的愚蠢行為。

為了避免自己也變這麽傻,他盯了兩秒之後轉移了視線,問起了另一個話題,“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去?”

要是不提這一茬,他們倆現在還真得像是那種同居男友,安逸得很。

只可惜這麽悠閑的日子也過到頭了。

月見伊澤在雄英的教師身份已經處理好了,他在這裏也沒有呆多久,除了相澤三三之外,其他人對他也沒什麽了解。

要走也走得很輕巧,總歸是沒什麽幹系的。

之前本是想着借搭檔先生的手脫身,可臨到要實施計劃的時候,月見伊澤反悔了。

gin先生低頭親吻他耳側的肌膚,尖牙覆在頸後輕輕咬了一口,留下一個不太明顯的痕跡。

“你是不是忘記我來做什麽的了,伊澤?”gin先生唇角貼着他的耳後,不急不緩地說着話。

月見伊澤:“……”

行吧,我想起來了,求您別咬我了成嗎?

他有些不适應地躲了一下,反問了一句,“那你是準備看完戲再走了?”

月見伊澤仰頭向後靠了靠,脆弱的脖頸卻正好映在gin先生眼中,喉結也在他說話時滾動了兩下。

gin先生眼神暗了暗,卻沒做多餘的動作,只“啊”了一聲表示回應。

“那就麻煩你幫忙收屍?”月見伊澤哼笑了一聲,反過來捏搭檔先生的手指,“是不是很好玩。”

是很棒。

黑鍋有人背,他手上幹幹淨淨的,的确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叮!

月見他反悔了不想坑搭檔咯,當然是因為……色令智昏哼

嘿:)節日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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