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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默認把兩個山字上下相連了,但為什麽不分開看,”池霧在地上畫了兩座山,确認程硯聽懂他的意思,又說,“應該是兩座之間。”
飄飄見他倆又湊到一塊兒,趕緊去過拉開程硯:“你不許欺負霧霧!”
程硯雙手擡起,一個被捕的姿勢,笑眼對着池霧,像是在說“看你幹的好事”。
飄飄問池霧:“他沒有對你做什麽吧?”
池霧點點頭:“有,他摸我手。”
“他變态,你以後離他遠一點,男孩子要保護好自己。”
池霧點頭:“好!”
程硯:“……”你倆不覺得彼此角色有些逆轉了?
居旭看他們幾人小團體又湊成了一窩,以為在密謀什麽,一點都不肯錯過,擠過來:“不介意一起聽聽吧?”
程硯倒大方,解釋:“你們在看的那塊提示,應該是兩個‘山’字。”
他從火堆裏撿出來一塊燒了一半的木柴,用燒成炭的那頭邊寫邊說:“無人是天仙,意思就是去掉‘仙’的人字旁;歲月除夕,就是去掉‘歲’底下的‘夕’字,所以兩句都是對應同一個字:山。”
“原來是山字……”
小小白頓悟以後:“這就是強者嗎,程硯大神,你不通關誰通關,天梯就是為你而設置的,你就是天梯裏的神,我太愛你了——”
程硯:“謝謝,有感動到,但你是個好人。”
小小白:“那是,我人還不好,誰人好,連蕭嗎?”他抖着眉毛笑。
害,捧一踩一就是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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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目前的問題是,入口處的木板上寫了,我們這個動物園裏兩座山,珍猴山,熊山,但目前都沒有出現在地圖上。”
陳良駿頓了頓,問:“為什麽是兩座山,而不是其中之一?”
“如果只有一座山,這條線索只要給其中一句話就足夠了,何必兩句謎語的答案都一模一樣?”
衆人張着嘴發出長長的一聲“哦……”。
程硯:“好好休息吧,剩餘的事明天再說。”他還特地用剛才的棍子畫了條線,“晚上不要靠我們太近,大家各過各的。”
“……”
他們各自安頓,池霧輕輕咳了一聲,程硯挑了挑眉,問他:“怎麽了?”
“抽空去把匣子那兒的牌子拿回來吧。”
程硯扭了扭脖子:“一會兒去。”
池霧:“不然還是我去吧,你不太行。”
“我每天都走人行橫道。”程硯說。
池霧:“?”
程硯笑了笑:“這會兒腦子轉這麽慢?”他隔着紗布摸了摸受傷的小腿,“算了,怕你死在半路上,我自己去。”
池霧:“再見。”他一頓,嘴角勾了勾,“行人。”
程硯一起身,所有人的目光就挂在他身上:“你去哪兒啊?”
“出去透氣。”程硯說,“我有的線索都給你們看了,不要像看犯人一樣管我。”
他們讪讪道:“我們不是那個意思,你去吧,不過剛才那女的也去上廁所了,你小心別走錯,這黑燈瞎火的。”
程硯回到肉食動物館,拉開放着匣子的鐵門,翻找一陣,沒有看到池霧說的那個貼在匣子底部、露出一個角的黑金色澤牌子。
頭頂的天穹已經覆上一層青灰,程硯回海洋館時,衆人收集了禦寒的衣服和器具,挪了大廳的沙發和幾張休息用的椅子,準備渡過寒冷夜晚。
池霧依舊很沒有存在感地坐在角落裏,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一個海豚玩具抱在懷裏,程硯走近時才看見他臉上的淚痕。
“怎麽了這是?”
池霧嘴角一挂:“他們搶我的娃娃,還踩它!”他将海豚翻過
來,藍白色的肚子上果然有半塊腳印。
程硯擡眉,對着池霧露出一個“就這”的表情,随後斂起神色,揪着海豚的尾巴,秋後算賬似的問其他人:“誰踩了池霧的娃娃?”
徐華池出來解釋:“這個娃娃出現的很突然,就孤零零地放在海洋館前臺的櫃子裏,我們就說拿來檢查一下,結果池霧非說是他發現的,不給我們碰,我們就……争執了兩下,不小心掉到地上了。”
“所以你們找到了什麽?”程硯冷冷問他。
“沒有……裏面那個硬的是電池盒子……我們這不是不想錯過線索嗎,這東西落到池霧手上,肯定就變成廢物了,我們也是好心。”
池霧在程硯身後“哼”了一聲,抱着娃娃坐回去。
短暫的不愉快結束,所有人又回到原本的位置,或坐或卧,阖眼休息,而受傷嚴重的女人因為傷口腐爛,發出惡臭,已經被挪到大廳中休息。
程硯坐下,整理衣服時,閑聊似的同池霧說:“沒找到。”
“怎麽會?”池霧摳了摳海豚尾巴,“我看見了的。”
“确實沒有。”程硯同樣納悶。
池霧:“我走之前确認了東西還在那兒,說明線索并不是因為食物游戲結束所以消失——”
他說到一半,突然停住,擡眸掃向人群。
程硯低頭,餘光順着池霧看的方向看:“嗯?”
池霧收回目光,擡手在自己耳朵上摸了摸。
程硯嘴唇微動,發出一句無聲的疑問。
池霧颔首,肯定程硯的猜測,完了忽然重重推程硯一把:“不要坐我這麽近,分開分開!你這個人怎麽有這種癖好!”
程硯:“……”戲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z
池霧哼了一聲:“你剛才趁沒人的時候,又故意摸我手。”
程硯看他眼睛,兩秒以後,忽而歪頭笑着說:“摸你手怎麽了,你全身上下哪兒我沒摸過?”
池霧吸了口氣,牙齒上下磨了一次。
“你不要臉!”
“不是你半夜脫光了衣服過來自薦枕席的嗎,怎麽成我不要臉了?”程硯壓低聲音問,“今天是給自己改了個又當又立的新人設?”
池霧将海豚娃娃用力往程硯胸口一頂:“氣死了!”
“不是寶貝這個娃娃嗎,落我手裏就有去無回了。”程硯将海豚翻了一圈。
池霧喉結滾了滾,說:“線索在海豚眼珠裏。”
“你們在幹嘛?”飄飄出現在他們身後。
池霧被吓得不輕,隔了一會兒才抱住飄飄手臂:“他又摸我,他變态!”
程硯:“……”
飄飄擡手臂将池霧擋在身後,直視程硯:“戀.童必死!你要是再敢摸他,我剁了你的手!”
池霧在飄飄身後做了個鬼臉,但也覺得自己玩大了,扯了扯飄飄裙尾:“可是我成年了。”
飄飄張着嘴巴:“你……你成年了?”
“是啊……我成年了。”池霧說。
“你,你是什麽啊?”飄飄靠到他身邊,很小聲,“能不能偷偷告訴我?”
池霧很神秘地左右看一眼:“那你不要告訴別人啊。”
飄飄堅定地點頭,你放心。
池霧:“我是一只小狗狗。”
“狗狗?!”飄飄捂住自己的嘴巴,在他臉上研究半天,“可是不像啊,你是什麽品種的狗狗啊?”
池霧摸摸鼻子,思緒像散開了一般,良久才垂眸:“我可能是一只泰迪吧。”
“啊……”飄飄有些遺憾,“竟然是泰迪……真的看不出來。”
“泰迪不好嗎?”池霧問她。
飄飄一言難盡:“好的,就
是泰迪弟弟都比較……鬧,很難想象你……”
“日天日地?”池霧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飄飄在他頭上薅了兩下,“你超級可愛的,做狗狗也一定是只可愛又漂亮的狗狗。”
池霧認真地點頭,重新坐好,戲還很足地把兩只手都放在身前。
“嗯……”
大廳裏發出一聲痛苦難耐的呻.吟,池霧和飄飄回頭看,見傷勢嚴重的微胖女人滿頭是汗,被人随便地扔在了大廳中央。
“她是不是快要不行了……”
程硯起身,取了藥箱,穿過拱門,蹲在女人身前。
“其實程硯有的時候也蠻善良的。”飄飄看着他背影說。
池霧嘲諷地勾了勾嘴角,閉上眼睛小憩。
大廳裏。
“你……”女人眼尾緩緩流下淚水,“謝……”
“你叫什麽名字?”程硯取出止血貼和紗布。
女人阖眼:“青……紅……”
程硯扯來扯嘴角,從腿側抽出軍刀,在火上來回烤過以後,割斷紗布:“真是個矛盾又難聽的名字。”
“求……”青紅沒斷的那只手扯住程硯衣角,“我聽說,第,第三世界有棺材……鋪……求……”
“你想我葬了你?”程硯無情地回答,“在天梯裏死了就死了,即使我為你買了一口棺,立了碑,刻上你的名,又有什麽意義。”
青紅睜開眼,看着房頂:“至少……證明,我存在過……”她費力地偏過頭,臉上表情霎時猙獰,“但害我的人,我不會犯過他!”
程硯将藥箱蓋子蓋上:“以你現在的狀态,殺他很難,傷他一條手臂倒是可以試試。”他起身,後腳跟踢了踢,遺落下的物件越過青紅視野,滑到了她手側的牆邊,刀刃向外。
見程硯回來,飄飄趕緊問:“有救嗎?”
“傷成那樣怎麽可能有救,”程硯說,“頂多拖延些時間,讓她把該做的事做完。”
他坐到池霧身邊,池霧便挪了挪,問:“你剛才扔了什麽東西?”
“人是矮了點,但眼力倒是不錯,”程硯說,“不過是把不值錢的小刀。”他說完,抱臂靠在牆邊,端的是一幅要入睡的模樣,下一秒突然用力扯了池霧手臂一把。
“唉!”池霧身體往程硯那邊倒過去。
程硯卻之不恭,和他并肩靠着:“幹什麽,一入夜就開始投懷送抱?”
“……”池霧咬了咬牙,手指擰了程硯小臂上的一塊肉,螺旋轉了一圈,嘴裏跟個良家婦女似的喊,“色魔!變态!流氓!”
“別鬧了,我有事要問你,勉強聽一聽,”程硯說,“我問你,你覺得連蕭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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