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 7

? 在愛之夜的清涼裏

你接受又賜與生命

異樣的感覺抓住你

當燭光靜靜地輝映

你再也不能夠蟄伏

在黑暗的影裏困守

新的悵望把你催促

去處那更高的婚媾

——歌德《幸福的憧憬》

所有人都離開了,會議廳的圓桌旁只留下了我和公爵兩個人。

我看着身邊的奧古斯特,等待着他告訴我把我留下來的目的。可他好像故意忽視了我的視線,自顧自地用指尖捏着高腳杯,旋轉杯中的紅酒,鼻尖湊過去輕嗅,然後帶着滿足的表情小口喝下。

“要不要來一點?”在我終于沒有耐性準備發問的時候,他忽然出聲。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伸出右手,“麻煩給只杯子,再把酒瓶遞過來。”

奧古斯特挑着嘴角看向我,然後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拖着我的後頸堵住了我的口。

帶着醇香的紅酒順着交疊的唇間縫隙湧進我的口腔,靈巧的舌随後滑了進來,向更深處推送着熾烈的液體。吸吮的動作不斷加深,每一次舌與舌的糾纏都透着歡愉,推波助瀾。

好不容易推開了奧古斯特的攻勢,我捂住嘴不住地咳嗽着,從頭到腳都有一種飄然而逝的感覺。在酒流進氣管的情況下憋着和人熱吻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簡直像是剛死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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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着氣瞪向一旁的奧古斯特,他舔去嘴角留下的紅色液體,他看着我狼狽的樣子正笑得開心。

“像只吸血鬼。”我脫口而出。

他意識到這是我對他的評價,無所謂地聳肩,“別用那麽恐怖的眼神看我,要知道我只吸你的血。”

再一次,我不知道該怎麽接口。奧古斯特總是這樣,熾烈的情話,強勢的行動,他毫無顧忌地向我展示他對于我的渴望和絕對壓制,但他從來不要求我有回應。

他不會在某次表白之後等待我的諾言,當然,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給他什麽承諾。也許是他的高傲和地位讓他不在乎,但我更願意選擇,他是因為明白我。

他明白我無法給予他什麽,因為我所能給予的,都已經給了席勒。他不會等待,因為他知道他等不到。所以我無法給我們目前的關系下一個明确的定義,我只是不想讓他的感情完全得不到回應,我只是想,盡我可能的去成全他,為感情傷心這種事,不應該發生在每一個人身上。

只是,這個本不該存在的希望,終究是危險的。

“你留下我,是有什麽事嗎?”

“我只是想提醒你,我們最近好久都沒在一起了。”奧古斯特拉過我的手,“你總是那麽忙。忙着躲我?”

“不是,”我安撫地微笑,“你要給我适應的機會。适應這種轉變。”

“有時候我真的很生自己的氣,我居然會安逸于這種得不到心的相處。但是我知道,只要我有一點想要得到你的心的想法,你恐怕又要躲得遠遠的了。”

“真的很矛盾,所以我只好安于現狀,雖然有些不甘心。”奧古斯特的語氣有些懊惱,“你磨光了一國之主的志氣,你真是厲害啊。”

“作為一個國家的掌權者,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安慰道,“只是感情這種事,就算是一國之主也無計可施。因為它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

“那麽好吧,心我是得不到了,那麽身呢?你的底線就是接吻嗎?”奧古斯特問道,“還是說,你在怕什麽?害怕心的堡壘被身的歡愉擊潰嗎?”他盯着我,問的毫不留情。

“好吧,我承認。如果和你上床我很有可能會逐步淪陷,畢竟男人的身體總是很難控制。所以我索性就把這種可怕的可能性從根芽扼殺。你不要奢求太多了,我真的只能給你這麽多。”

“那你可管不了。我的身體我控制不了,他就是想要你!”奧古斯特賭氣地說,“不成我就下藥!”

“你敢!”我冷冷地瞟他。

“那我就叫人把你綁起來,讓你沒辦法反抗!”他又說。

“如果你真敢這麽做,那魏瑪從此就再也沒有歌德這個人存在了。”我冷冷的說。

奧古斯特看樣子是誠心想和我賭氣了,他冷哼一聲,“笑話,我才不會讓你走!我肯定會把你關在我卧室,每天做到你起不來!”

“奧古斯特,你幼稚!”

“歌德,你等着!”

我們二人怒目而視,誰也不肯妥協。整個會議廳氣氛冷的像是結了冰。

沉默了很久,我冷哼道:“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告辭。”說着,轉身離開。

剛打開門,背後突然傳來奧古斯特無奈的聲音,“歌德~我開玩笑的你居然真信啊!你回來!”

嘴角不易察覺的上揚,我搖搖頭,又板起臉看向坐在沙發上一副洩氣模樣的奧古斯特,問道:“你還有事?”

他想了想,老實回答:“沒有了。”

“那我還留這兒幹嘛?”我攤手。

奧古斯特皺着眉,“那你也不許走。”

我啞然,這孩子,是在撒嬌嗎?于是語氣轉為無奈,用有些責怪的口吻說道:“這不是要出訪了嘛,我總得回家打點一下吧。而且我還有很多工作要交接,哪兒像你啊,沒事人似的,還要在出訪行程上加上什麽‘星瀑’。”

聽我提到“星瀑”,奧古斯特的臉色忽然晴朗了起來,他站起身,拿起桌上另外一瓶沒開封的紅酒走到我身邊,語氣堅決,“星瀑是絕對要去的。”

正當我想要問詢原因,他忽然用紅酒的瓶口壓住了我的嘴唇,冰冰涼涼,塞子的木頭氣息混着酒的醇香和果氣一起飄進鼻子裏,我狠狠地嗅了一口,心裏說不出的愉悅。

奧古斯特在我耳邊輕聲說:“不要問原因,去了就知道。”他笑的狡黠,“還有,這瓶酒帶回去嘗嘗,法蘭西皇室送來的波爾多酒莊的酒,我想剛才那口酒你一定沒嘗出什麽味道。”

我心跳有點加速,只好用微笑來掩飾尴尬。

他将酒瓶塞進我的手,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然後在我唇上輕輕一吻,道:“早點回去休息。你的敬業總是讓我害怕,多為自己考慮點,不然我只好降你職了。”

“好。”我應諾地點頭,離開。

奧古斯特注視我的眼神中,有太多的不舍和依戀。而我一直以為,他對我的熱情會随着我的妥協而減淡。

獵手總是更喜歡反抗的獵物,不是嗎?但是奧古斯特,為什麽你的感情比當初更加熾烈了呢?

魏瑪畢竟不比法蘭西和意大利那些大國,公爵的出行簡約平淡。

由樞密院進行護衛的一隊馬車、送行的內閣大臣以及克裏斯蒂涅獻上的一首優美的歌曲,組成了這場短暫的餞別儀式。公爵坐在中間一架裝飾華貴的馬車上,帶着微笑在克裏斯蒂涅臉頰輕吻。

“這段時間,請代我照顧好我們的國家。”他看着她,做着最後的叮囑。

“我知道,哥哥。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克裏斯蒂涅看向站在馬車一旁的我,又含笑道,“還有歌德。”

“呵呵,這是肯定的,他畢竟是我的妹夫嘛。”公爵面不改色地說着客套話,而克裏斯蒂涅的表情則平靜如水。我們之間的糾葛,大家心知肚明,誰也不願去提起,除了我。

公爵沖我伸出手,想拉我上車。我故意無視他的動作,反而轉向蒂涅,禮節性吻面的同時,我小聲地說:“對不起。”

她用手撫平我衣服上的皺褶,溫柔賢惠,和其他為丈夫送行的妻子沒有兩樣。蒂涅的眼眸深藏在濃密地睫毛下,她自始至終沒有擡頭看過我。

“你是該說對不起,但不是對我。”

當我還在回味着她的話,她已經屈身行禮,向遠處退去。我看着她逐漸遠去的身影,忽然有一種無力感。陷在現在這種尴尬的境地,該怨誰呢。

“歌德。”公爵再次發出邀請,但聲音裏明顯有了一種壓迫感。我和他僵持着,誰也沒有退讓。

拉車的馬不耐煩地踏着蹄子,周圍的大臣看着劍拔弩張的我們,不安地私語。

我最終沒有堅持下去,任命般讓公爵将我拉上了馬車,沒成想公爵趁我單腳站立重心不穩的時候,手徒然加力,使我整個跌坐在他的懷裏。他借着外袍的遮掩張狂地用手握住我的腳踝,語氣邪魅地令人難以想象。

“我讨厭你對着蒂涅那幅讨好的表情,在我眼中,她只是你的前妻。”

“你要是同意,回來以後可以為我們辦離婚。反正這樣耗下去,也是在傷害她。”

我羞愧地掙紮着站起身,迅速鑽入馬車的座位。君臣同車,本來就夠引人注目了,奧古斯特又忽然來這麽一下子,真是叫我在衆人面前出盡了醜,好在今天席勒沒來,我從紗簾的縫隙向外窺探。

但是他,為什麽沒來呢?握着紗簾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緊,我悲哀地想,席勒,你終究還是不能原諒我。

其實我知道,我最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你。

自從馬車駛出了魏瑪內城,奧古斯特的心情似乎就變好了。他看向車窗外的表情充滿了好奇和欣喜,我這才意識到,坐在我身旁的這個男人,年輕,有旺盛的求知欲,最重要的是,他從小生活在魏瑪的城堡深處,他也有着那些,不足與外人道的孤獨寂寞。

他的紗帳裏,有着寵幸不完的妙曼女子;他的書房裏,有着堆積成山的政務需要處理。每到深夜,他或許會難以入睡,起身看向身側,看到的只是那些足以安慰肉體卻不能撫慰心靈的陌生面孔,而窗外的星辰,卻是一如既往的繁密,明亮。

我伸手攔過他的腰,腦海中已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年少時,孤身在萊比錫大學學習法律的日子。

每一個孤單的日子,都很難熬。

也許是感到了後背忽然增加的溫度與腰間緊扣的力量,奧古斯特轉過身,将我摟在懷裏靠近窗棂,我擡頭看着他的臉,那裏一片恬靜。

他忽然低頭吻我,然後把我的臉扭向窗戶,“我知道我的臉是很有魅力,不過你以後有的是機會看,但是這些美景錯過了,可就補不回來了。”

我淡淡一笑,依言将注意力放在窗外逐漸後退的景色上。

綿延的山丘在視野的邊界挑染着一抹抹青色,奶白色的薄霧籠罩在遠處的青巅,旋轉流淌,溫柔的讓人無法移動視線。馬車不緊不慢地向前行駛,我靠在奧古斯特結實的胸膛上,聆聽着馬蹄與車輪有節奏的協奏曲。奧古斯特穩健的鼻息順着耳廓流竄,我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讓自己融入這一片安詳平靜的氛圍。

短暫地颠簸過後,我聽到他不經意地驚呼:“歌德,你看,伊爾姆河!”

我睜開眼,那絲帶般的河流便映入了我的眼簾。印象中的那條河,那片濃郁的深情,似乎就是在這一刻,在我的心間蘇醒了。

潺潺的水流聲,恍惚間把我帶回了過去。

……

我躺在初春的山坡上,任憑芳草與泥土的氣息填充鼻腔。半明半昧之間,我忽然聽到身旁傳來明快的聲音。

“你在想什麽?”他問。

“我在想,我們的故事究竟能持續多久。”我轉過頭,看向身側俊秀的面容,情不自禁地拉過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他沒有拒絕,只是輕輕地笑出了聲,又問:“那麽你想出答案了嗎?”

“這個答案是屬于兩個人的,”我眨眼,“我現在想問問另外一個主人公的意見。”

“那人是誰?”他佯裝疑惑。

我惡劣地點他的鼻子,“少裝傻,席勒。”

席勒哈哈大笑,噌地坐起身。他看着我,眼神中是少年的頑劣、自信、激情。我相信最初我就是被他這種桀骜不羁的眼神所吸引,然後逐漸欲罷不能。

他沒有回答,反而問我,“歌德,我們認識多久了。”

我想了想,也起身坐在他身邊,“如果只是認識的話,是3年8個月。如果從表白開始算起,是不到1年。”

席勒看着不遠處靜靜流淌的伊爾姆河,忽然問:“剛才那個問題還要我回答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撇撇嘴。

他看向我,伸出手撫摸着我的臉,然後向下,流連于喉結處。“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到一年,短短幾個月能夠決定今後數十年的日子的走向嗎?我覺得不能,因為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

我有點不自在地拉住他向下游走的手,語氣出人意料地沖:“你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席勒的表情平靜依舊,唇邊的微笑誘惑性感,我感肯定,那是十成十的勾引。

“不過,我真正想說的是,只要和你在一起一天,我就會珍惜這得之不易的時光。所以承諾和約定對于我們來說,要不起,也不需要。”

我拉過他的手,将他壓倒在草坪上,笑的邪氣,“你的意思是,好聚好散?”

“差不多吧。”他娴熟地與我交換着深吻,用彼此嬉戲糾纏的舌來表達彼此間最深刻的感情,我将手伸進他的衣衫,調戲他胸前戰栗的突起。席勒身體微微顫抖,喉嚨裏滾出的聲音像是貓抓一般,讓我渾身瘙癢不止。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敏感,雖然沒有被我正式開墾,但長期的前戲和彼此的安慰已經足以讓我們相互了解對方的身體和需要。席勒的話一直在我腦海中揮散不去。好聚好散?實在遏制不住報複的心情,我決定對他略懲小戒。

腦子裏盤算着,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像是不經意的摩擦,撫摸,手順着絲綢般的皮膚從後腰滑向身下人的大腿內側。

“呃……”席勒身體一僵,臉色已經越發紅潤,他仰起頭吻住我的唇,賣力地吸吮,粉紅的舌舔舐着那兩片薄薄的皮膚。我張開口,含住那火熱的舌,用空閑的手将他的頭按向自己。

“歌德……我不行了……”席勒的雙頰緋紅,他攔上我的後頸,作勢咬我的耳垂。我任憑他撒嬌般的反抗,只是握住席勒下身的手,卻停止了活動。

我挑釁地看着席勒,他難耐地舔舔唇,想撲上來再次吻我。我把唇蹭到他耳畔,故意問:“你散的了嗎?”

他先是一怔,接着又了然地一笑,他輕啄我的鬓角,小聲說:“我的意思是,我只想和你好好聚,至于散嘛,看有沒有人來搞破壞了。”

“我們倆,誰也破壞不了。”我不甘心的補上一句,兩個人便繼續糾纏起來。

“呵,誰知道呢。”

那一天,魏瑪城外的山坡,伊爾姆河環繞處,陽光烈焰不及那交纏的身軀火熱,清風流水也不足那人臉上的笑容柔美。□□的一刻,任是春意逼人的三月,也不得不認輸。只可惜,那一片旖旎的景象,現在已經成為了鏡中月水中花,脆弱美好的不能觸碰,只能深鎖在兩人記憶中,僅此而已。

其實席勒,你早就知道。終究最看不開的人,是我。

……

“歌德,你怎麽了?臉色不太好,暈車嗎?”耳邊關切的聲音把我從回憶中拉出來。

山清水秀依舊,物是人非難忘。

我将視線從那熟悉的風景上收回來,扯出一抹安撫的微笑,“我們走了一下午了,可能是累了,我想休息會兒。”

奧古斯特聞言便放心了不少,他拉開馬車上厚重的墊子,給我騰了個位置讓我坐在他身旁靠着他。我看他心情愉悅,終究不忍心拒絕,于是安靜地靠着閉起眼睛假寐。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回憶過去時心痛難耐,等冷靜下來準備把記憶重新深鎖的時候,卻忽然有種很不安的想法。總覺得,這一忘,就會真的失去了。

意識逐漸有些模糊,我輕輕攬過身旁人的手臂,不由自主地輕哼一聲,“席勒。”

我想我,是真的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醒來,一睜眼卻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身處于一個陌生的環境。頭有點暈,我皺着眉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在馬車上晃晃悠悠的,自己還就真睡着了。

我打了個哈氣,揉揉眼,起身想從床上下來,卻發現四肢無力。

我這是怎麽了?

“您終于醒了。”房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加利博端了一個盆走了進來,“您發燒睡了一天,怎麽叫也叫不起,把我們都急壞了。”

“發燒?睡了一天?怎麽會……”我沉默,然後問,“公爵殿下呢?”

“公爵殿下在您身旁陪了一整天,這才剛讓艾米麗亞他們勸着去休息了。不過這裏算是德國鄉下,沒有好大夫,我們只能明天再坐車去城市裏給殿下您好好看看。”

“那不就又得繞行了?”我搖搖頭,本來的計劃是穿過山澗直接到法蘭西境內,後來讓奧古斯特一改順水而行,已經就增加了2天行程。現在如果為了我再繞路,那什麽時候才能到達啊。

“我大概也就是路上着了點涼,沒什麽大礙。”我趕忙說。

“有沒有大礙不是你說的算,要看大夫怎麽說。”一個愠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和加利博一驚。

“公爵殿下。”

“嗯,”奧古斯特點點頭,然後走到我床邊坐下,摸了摸我的額頭,“溫度一點也沒降,你還逞什麽能,快休息。”說着他把我重新按回到床上,還幫我把被子嚴嚴實實地蓋好。

“休息沒有問題,但是絕對不能繞行。實在不成從城鎮裏找個大夫接過來。”我說。

“大城市裏藥物更齊全一些,乖,你不要別扭。”奧古斯特的語氣宛如在安撫不聽話的孩子。

我瞟了瞟在一旁因我們的對話而目瞪口呆的加利博,覺得臉上的溫度又上竄了好幾度,語氣有點焦急,“不許繞,給我直着去法蘭西!”

“你沒有權利命令車隊,明天我們就會開往最近的的城鎮弗朗西,”奧古斯特惡狠狠地瞪我,“就是因為你這樣老不顧身體的工作才會落的今天這樣的下場!”

“您多慮了,只是個小感冒而已。您的關心我心領了,至于繞行我不同意!”

“你沒有權利不同意。”奧古斯特扭過頭,不再看我。

“你!”我怒竭。

一直被我和奧古斯特忽略的加利博忽然抽泣起來,他哽咽地說:“看到公爵如此體諒歌德大人的辛苦工作,在看到歌德大人如此為行程着想,老臣忽然一陣感動!有這樣的領導者和臣子相互支撐,魏瑪的未來不是夢!”

我看向奧古斯特,臉上帶着怔松的表情,“我們做了什麽事讓這家夥感動到這種地步。”

奧古斯特看着我,也是一臉茫然,不過轉瞬間又換上一副惡狠狠的面孔,恐吓道:“明天你再有意見看我不懲罰你。”

加利博絲毫沒有被我與奧古斯特兩人間逐漸攀升的怒氣所影響,依舊泫然欲泣地吟唱着:“魏瑪~你的未來不是夢!”

“閉嘴!”

“滾!”

兩道淩厲的目光同時射向加利博。加利博看看這架勢也知道,自己不滾也不成了。于是放下盆和毛巾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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