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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買好,因為今年陶星玲想提早帶着繁星回縣城過年,在此之前堯家一家人都要随着堯老爺子去他兒子,也就是堯征大伯家過年,正好她留在這裏也沒用。

清晨,剛剛起床的繁星對着紅妝素裹,換了新妝的大地,雀躍不已。“姑姑,下雪了,下雪了。”繁星驚喜的喊道。

厚厚的一層,踩上去“咯吱”作響,四面八方都被皚皚白雪映亮了,美不勝收。這對于生活在南方的繁星鮮少見到雪的繁星來說,太難得了。

還未反應過來,一個小小的雪球“啪”的一聲飛到後腦勺,碎了。有幾片雪花順着毛衣領子鑽進脖子裏,冰冷冰冷的,激的繁星打了一個寒顫。

縮着脖子揉着頭轉過身一看,是堯征。

大清早的,好心情一下都給破壞了!生氣極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蹲下/身子,也不管多冰,團了一大團雪,沒多想,使勁地砸向堯征。堯征太壞了!

“啪”地砸了一臉。堯征壓根就沒有料到這只被稱作阿呆的,會反擊。嘻笑的表情還未收回去就愣住了,須臾間抹了一把一臉,抓起一把雪就撲向繁星。

繁星一看,不好!拔腿就跑。跑着還嚷嚷道:“別追我,是你先扔我的,我們扯平……。”

“扯平,想的美!我是好心來告訴你,阿姨去超市了,你竟然敢扔的老子一臉!”堯征說的兇神惡煞,面上卻是開心與得意。“反了你了。”

一個雪球扔過來,繁星一閃,就那麽巧閃到一個人的身上,暖暖地,淡淡地清香。饒是繁星平常遲鈍,此時不用看也知道撞上的是誰,

低着頭,“對不起。”趕忙站直身子,站定時卻發現那一團雪砸在方棋爾藍色的羽絨服上,簌簌向下滑落。

方棋爾面色難堪地拍掉身上的雪,看一眼堯征,收回目光時瞥了一眼繁星。

剛剛還玩興高漲的堯征,一見方棋爾頓時就停住了,拍拍手,無所謂的走上前,嘻皮笑臉的勾着方棋善的肩膀說:“扇子,來這麽早,咱們組個隊,再殺一盤,怎麽樣?”

他故意忽略方棋爾,自從打架事件之後,方棋爾較之從前顯得有些低落,每每想與堯征說話,堯征雖也說話,但都是故意疏遠。堯征不知道喜歡是什麽,但他可以肯定他對方棋爾絕對只有親情這麽簡單,他不能給人家姑娘希望又讓人失望。猶猶豫豫,徘徊不定這種事情,他做不來,只有阿呆才是這樣的人。所以他情願不搭理方棋爾。

方棋善望了一眼繁星,繁星剛擡眸迎上他的目光複又尴尬的垂下頭。

“我和棋爾來和你們告別。”方棋善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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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繁星不由擡起頭來再次望向他。

“下午,我和棋爾要跟着爸媽去加拿大姑媽家,待一段時間,開學的時候再回來。”

“哦,這樣啊。”堯征放開方棋善,一臉惋惜的說:“那不能玩游戲了。”

“初十我們就回來了。”方棋爾加上一句。

初十,繁星在心裏默默地算着要分開多久。

“繁星,你呢?”方棋善轉而問。

“呃……我和姑姑回老家。”

“什麽時候過來?”

“十六開學,十五到這兒吧。”繁星回答。

方棋善與方棋爾沒再堯家逗留多久,與堯氏夫婦告了別,便欲離開。堯家一家人将二人送到門口,繁星聽姑姑的話,不是喂大黑就不要老跑到人前,堯家人送客的時候老老實實待在後院,這樣不會惹人煩。

方棋善笑着和堯家寒暄,目光在搜索繁星的身影。剛剛還看到,這會兒就不見了,最後有些失望的上了車。

不一會兒,繁星就看到堯家人呼啦啦都進了客廳,知道方棋善已離開,不知打哪裏來的勇氣,大步跑回房間裏,抱起桌上織好的圍巾、手套就從後院向外跑。

那個時候,送異性圍巾很流行,仿佛是一種浪漫一種情愫的傳達,尤其适合戀人間又或者暗戀,連方靈也學着織了個圍巾,留着遇到喜歡的男生送給他。繁星默不作聲的看着她織,用零花錢偷偷地買了毛線,在衆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地織好了一條圍巾和一副手套,看着還算滿意。一直都不敢送給方棋善,暗暗地想,織好了看着就好了。

此時迎面寒風,偶爾起見會吹起片片雪花。繁星抱着圍巾與手套,腳下有些打滑,把厚厚的白雪踩的“咯吱”響,奮力向前奔跑,轉個彎,剛好看到黑色的轎車從眼前駛過,她沒有喊也沒有氣餒,只是追着跑,一直到黑色的車子駛上公路。

她才慢下步子,看着車子駛過留下的兩道水痕,清晰可見平坦的路面,繁星緊緊抱着毛線圍巾與手套,大口喘氣,其實,她沒有想過要将這份心意送出去,只是它在內心膨脹,必須假以實物。

“繁星。”一個溫和的聲音。

正自低頭喘氣的繁星一怔,呆呆地擡起頭,望着眼前淺笑凝視着她的方棋善,有些恍惚。

“你……”張口竟不知要說什麽。

方棋善望着她,小臉紅撲撲的,鼻子凍的也發紅,大口喘着氣在寒冬裏形成袅袅的白氣,消散在空氣中。

小手裸/露在外,凍的通紅,他忍不住将手從衣兜裏伸出手,貼向她的手面,“冷不冷?”

繁星竟不能發聲,帶着水意的大眼睛愣愣地望着他。手上的暖意流入心間,柔柔地,暖暖地,像夢一樣卻又感覺到溫暖。

方棋善含笑看着她抱着的白色圍巾,低柔的問:“給我的?”

繁星點點頭。雙手依然緊緊地抱着,手面被他的手心覆着,絲絲暖意沁入。

方棋善輕笑了一聲,“那現在能把它們給我嗎?”

繁星這才有些真實的反應,意識到自己還抱着圍巾與手套,窘的垂着頭,松了手。暗想應該準備個精美的包裝再送給他的。

方棋善接過來,圍到脖子上,“擡頭看一下,很合适是不是?我很喜歡。”

繁星擡起頭來,漫天雪花下,那個大男生笑容燦爛對她說他很喜歡,那是她的圍巾,她一針一份心意的織出來的,那麽純粹,不摻雜絲毫與感情無關的任何東西。

多年以後,當她為他痛的蜷縮在地時,她在想,如果一直像那時那麽純粹,沒有任何雜質該多好啊!

回來的時候雪越下越大,她雙手空空地,心裏卻是炙熱的。

這是她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見這麽美,這麽大的雪,難忘的雪。

回到後院時,頭上身上都堆滿了雪花,薄薄的一層。

陶星玲手拿着一條毛巾邊替她撣掉身上的雪花,邊責怪道:“都這麽大了,還那麽皮!見到雪都玩瘋了!”

繁星開心的笑着:“姑姑,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呀?我想奶奶了。”摟着陶星玲的粗腰,撒嬌似的問。

作者有話要說: 扇子很紳士的~~~~~昨天把《惹愛上身》完結,今天開始,全力更新《繁星》~~~~~~~~~

☆、追到家了

堯家選定在年二十六一家人去堯征大伯家,繁星與繁星姑姑也将在同一天回家鄉。

在此之前,繁星整天都樂呵呵的,一想到方棋善,不管做什麽事情都傻樂着,覺得生活如此美妙,生機盎然。堯家人除了堯征這個大閑人都特別忙,經常連吃飯都不回家吃。陶星玲這幾天抽空就去逛商場去買些回家用品,以及給繁星買新衣服。沒了扇子在,堯征玩游戲都沒勁兒。于是,時不時到後院遛遛,在繁星面前轉悠。

“阿呆,你臉疼不疼?”堯征實在不明白她看書都笑着看,這種笑容持續了一個星期了,不帶停歇的,忒刺眼了。

“不疼,開心!”繁星心情好。

“撿錢啦?”堯征搓着手,一副“撿錢,咱倆分”的樣子。

“沒有,就開心!”繁星白了他一眼,抱着書向自己的卧室走去,不答理他。

見沒人理,堯征悻悻然又回到二樓,到了二樓突然沒那麽想玩游戲了,又風風火火的下樓,大力拍着繁星的門,“阿呆,快開門,我餓了!”

“廚房有剩的,熱一下!”不見門開,從裏面傳來繁星的聲音。

“你給我熱啊!”繼續拍門。

“廚房櫃子裏有泡面,不用熱泡着可以吃!”

“沒開水啊!”繼續拍。

“有的!”

“我喜歡吃煮的。”

“……”

“呼啦”一聲,繁星打開門,看也不看他一眼,打開門悶頭徑直穿過客廳去廚房。這人太讨厭,就把她當丫頭使了,偏偏姑姑交待不能跟他對着來。

堯征見繁星出來了就得意了,腆着臉,“阿呆,我要加個蛋,六成熟,再放一片西紅柿,要薄薄的一片,還有牛肉絲,面餅先過一遍白開水再煮……”

“要求真多。”繁星嘟哝一句,心裏忿忿地大聲問:“那要不要加尿?!”

加尿?!

說完兩人均呆住了。堯征嘴角抽搐。

繁星滿臉通紅的趕緊解釋:“對不起,我的意思是加料,調料包。”一急把“料”講成“尿”了。

“不、不要加了!”堯征結結巴巴的答。這個真不要加了。

吃飽了喝足了,繁星在廚房洗碗收拾,堯征躺在沙發,打開電視,有的沒的問繁星一句,繁星高興就答一句,不高興就當沒聽到。

這時,姜辛慧從外面回來,看到兒子正開心和繁星說話,不由得将目光調向正在廚房忙碌的繁星問:“繁星,你姑姑呢?”

繁星趕緊轉過身來,禮貌地回答:“姑姑去了商場準備買一些過年用的東西,一會兒就回來了。”

聽着繁星如此流利的回答,不動聲色的多看了繁星兩眼,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她的低調與本分頗像陶星玲,所以她一直都很放心。可是,今天才發現,不過半年多的時間,眼前的姑娘俨然變了一個人,長高了不少了,純淨的目光增添了自信了,舒心的同時讓人忍不住想靠近,這點繁星完全并沒意識,無意識的優點才可怕。再看懶懶的躺靠在沙發上,托腮看着電視的兒子。再次将目光調向繁星,笑着說:“聽說繁星考了全班第一,棒極了,好好學習,以後像做飯這樣的事兒,交給你姑姑就行了,學習為重。不用理堯征,他被我們寵壞了。”

話說出來漂亮,愚鈍的繁星聽後點頭,并沒有往其它地方想,假如這番話讓陶星玲聽一遍,那就不是這樣的效果了。

姜辛慧上前一步拍着兒子的肩膀,把他給叫上樓了。

繁星看着兩人一前一後上樓,剛到二樓,堯征突然轉頭,沖她做了個鬼臉。

繁星呆了一下,轉身到廚房繼續收拾,收拾完就回了後院。

接下來的幾天,堯征依然變着法子的逗繁星玩,繁星一般都不予理睬,實在是他喊的次數多了,姑姑又忙,她才會慢吞吞的出現。

“啊!阿呆,我桌子上怎麽會有只大蟑螂?”

繁星沒反應。

“蟑螂啊啊啊……”

于是,繁星起身去消滅蟑螂了。

“阿呆,你快看,大黑又咬我的襪子了!”

繁星把襪子從大黑嘴裏拿回來,擡頭看襪子是從哪裏飄過來的?明明今天都沒曬襪子。

“阿呆,我又餓了!”

繁星說:“繁星不在家。先餓着。”

“阿呆阿呆,你在哪兒?”

“阿呆……”

繁星說:“阿呆死了……”

“……”

一直到年二十六那天,一家人在別墅區大門口分別,堯家人要送陶星玲與繁星到火車站,陶星玲客氣的拒絕,說在站牌坐上152路公交車,下車就到火車站了。陶星玲一直本分,從不越矩。堯家人沒有勉強。

堯征看着繁星,穿着黃色的羽絨服,領子毛茸茸的,本就小臉白白的,水嫩嫩的,黃色映着更加好看了,背着書包,黑色柔順的頭發沒有紮起來,劉海蓋住了額頭,臉上喜悅難掩,顯然因為可以回家有點興奮地按捺不住。即便如此看起來也特別乖巧,他站着車邊望着她,竟有些舍不得。

“阿呆……”才剛喊一聲。

“臭小子,你走還是不走!”從車內傳來堯老爺子催促聲。

“知道了,知道了。”堯征不耐煩地一俯身坐進了車子。坐上車還将頭探出來,對繁星說:“阿呆,我走了。”

“拜拜。”

車子發動了,他還轉頭回看,看着公路旁陶星玲拉着繁星,繁星對着他揮手。

到了火車站,繁星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恍然。時隔半年,她再次坐上火車,想起首次來這裏的情景,恍若隔世一般,想想在這裏能夠認識方棋善、方靈、堯征、方棋爾,除了覺得是緣份,心裏滿滿的。天大地大,緣分最大。

坐在火車上,靠着窗戶,看着越來越熟悉的窗外風景,這次有了歸心似箭的難耐了。她的家鄉,奶奶,還有小夥伴們,十七個小時的火車,在睡覺與看窗外風景的交錯中平穩渡過。

下了火車,又了坐了半個多小時的客車,再次踏上故土時,心裏的激動與喜悅無法抑制。剛站定,就見團圓家的媳婦一頭卷發,淩亂地堆在頭上,拎着一只破鞋,氣勢洶洶地追着團圓打。

“死團圓,你個挨千刀的,有本事你就別回家!”團圓媳婦氣的雙手叉腰,又伸出粗短的手指指着已跑的不見蹤影的團圓罵。轉頭一看繁星,立馬轉了個笑臉,驚訝地說:“呀,這不是繁星嗎?”

這場面看着特親切,每個星期團圓媳婦總會罵一次團圓,罵了那麽多年,感情還是很好。

“嬸嬸好。”繁星有禮貌又有激動地的喊道。

“嘿,還真是繁星啊,這才走半年就長成大姑娘了,越來越好看。”說着親切的上前,揉了揉繁星的頭,“繁星可回來了,我們都想死這姑娘了。”又笑着與陶星玲聊了幾句。

繁星跟着陶星玲往家走,縣城兩旁邊有零零落落的有幾個推着三輪車賣蘿蔔青菜的,又有幾個剛從外地回來,用家鄉話夾雜幾句普通話,夾着煙閑聊的三三兩兩的男人。十字路口旁邊的電線杆上還貼着“尋人啓示”,“招聘廣告”等脫落得差不多的A4紙,菜市口擠滿了人,各種各樣的商品,熱鬧非凡。

一切都那麽熟悉,喜悅滿的溢出來了,繁星一直挂着笑容,連步伐都輕盈許多。

剛到家見過奶奶,叔叔與弟弟,便開心地跑出來找小夥伴們。

***

陶家每年過年都會自己做些年貨,比如年糕,油餅,炸鍋巴,炸菜圓子之類的,這天,繁星正從小超市出來,買了包紅糖,正準備回去幫忙時,餘光中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捏着手中的一張紙,到處地張望,問人。

繁星心下一驚,轉頭去看時。

“阿呆!”

繁星愣住了,下一秒,“啊!”啊的一聲,像見鬼一樣,趕緊向家跑。堯征上前一步,搶先拽住她的衣領。

“姑姑,姑姑。”繁星大叫,“姑姑,他來了!惡狼來了!”

十分鐘後——

堯征一點也不尴尬坐在陶家堂屋,接受一家人看動物似的觀摩。對每一個向他投來好奇的眼神的人,都給予燦爛的笑容。

堯征已解釋過了,那天一家人到機場的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堯父,堯父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他本來就不想去大伯家,頂了兩句,臨上飛機的時候跑了回來。要來這裏是得到爺爺的同意的。

本來姜辛慧不放心要回來陪兒子,畢竟過年就要一家人團圓,無奈堯老爺子發話了,一個大老爺們還怕被拐賣了不成,爺八歲的時候就就拎着自己捉來的小龍蝦,爬到陌生人家的拖拉機上,去城裏賣,賺了十二塊五毛錢呢。去!阿征盡管去!被拐了再說!

堯征一聽樂了,回到家中收拾了一下,說是收拾,其實就是塞些沒用的東西,當然錢是帶足了,想着陶阿姨和他說過的地方,又去書房找了一下,用筆記下來。春節人多,排了半天的隊,買不到火車票,惱的不行,正好票販子倒賣,他花了兩倍的錢買了火車票,還喜滋滋的。坐了十七個小時的火車,那擠的呀,用他的話說:“老子好好一雙白球鞋,上車就成黑的了。下車就被蹭破皮兒了。”拿着地址,到底是讓他給找到了。

陶星玲聽着始終是忐忑不安,幸好沒事,這萬一出個什麽事情,該如何是好啊,堯老爺子向來不靠譜。哎!不安歸不安,還是得好好照顧這小少爺。

房子不夠用,堯征愛幹淨,在家的時候,陶星玲兩天給他換一次床單,從小到大有點異味就大呼小叫,發脾氣。繁星心不甘情不願的讓出自己的小房間,與陶星玲擠在一個張床上。

堯征睡到繁星的房間特別開心,摸摸桌子,翻翻書,坐在床上彈了兩下。繁星的房間簡單溫馨,牆面上還貼了一排獎狀,“繁星同學于19XX-19XX學年第一學期,期末考試,以優異的成績,取得全校第一名,特發此獎,以致鼓勵!”

堯征一字一字的念出來,暗想,“這麽笨的丫頭一直學習都這麽好呀。”由此得出結論,學習成績跟是否聰明沒關系,因為他那麽聰明成績就不好。一直到半夜,堯征才興奮勁兒過了,安心地躺到繁星的床上。

另外一邊,陶星玲正陪母親聊聊。

陶家弟弟突然開口:“姐,你不是給那小少爺家做飯嗎?你看他和我們繁星一般大,又挺喜歡我們繁星,咱們撮合撮合,說不定他們兩個……”

“想什麽呢!”陶星玲打斷,她這個弟弟好逸惡勞,喜歡投機取巧,還好天生膽小做不出來什麽壞事來,以前知道她在有錢人家當廚娘,他巴不得她能跟有錢人有個什麽關系,他會跟着沾沾光。後來她嫁了普普通通的一個男人,他直覺得可惜。她就怕哪天她不在縣城,離得遠,他指不定就自作主張把繁星嫁給哪個稍微有錢人的家庭,也不管繁星願意不願意。

就像去年,縣城東邊有戶人家,就是在市裏面賣家具的,還算殷實,兒子二十多歲,特別頑劣,家裏人看繁星懂事、老實,很中意。幾句話一說,陶家弟弟差點就接了人家的彩禮,多虧弟媳通知她。她一氣之下把繁星帶走了。好在弟弟就一個兒子,沒有女兒,不然他指不定就把女兒賣了。

“不就是一個撿回來的孩子嗎?瞧你心疼的。”陶星玲弟弟不屑的答。“你養了她那麽多年,她也該回報回報你。”

“你可別亂說!這話不能讓繁星聽到!撿來的怎麽了,撿來的她也有她選擇的權利。她回不回報是我的事!”陶星玲有些生氣!即便是撿來了,這麽多年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況且繁星是無辜的,自己丈夫在世的時候疼繁星疼的緊。繁星初中高中的時候,邊上學邊幹着家務活沒少為這個家付出,懂事又乖巧,從不埋怨。

陶星玲氣的不想搭理弟弟,這才覺得帶繁星在身邊是再正确不過的事情。

當天晚上,陶星玲跟繁星睡在一張床上,繁星又是端洗腳水,又是将與方靈一起買護膚品給姑姑塗上,陶星玲笑着看着她,親生不親生,又怎麽樣,自丈夫去世,因為有繁星她沒覺得孤獨過。

相對這邊,隔壁房間,堯征睡的不安穩,做夢了,夢的內容讓他臉紅心跳,夢中的女主角就是繁星然後他是男主角,夢境火/熱撩.人。起來後,自己都被吓了跳,再看繁星時,竟第一次不好意思,害羞的有些不敢看她。

繁星納悶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呆,快讓寶貝們給我留言……”

“她們不,留,我也沒、有辦法。”

囧~~~~~~~~

堯征做了那啥夢,你們懂得,我就不說了哈~~~~

☆、滋生情愫

堯征自那晚做夢過以後,看繁星就和以前不同了。之前只當她是阿呆,逗她好玩,心情舒暢,過年分開時特別舍不得,那也只認為是每天見面産生友誼了。如今在看她,總覺得蒙了一層薄薄的紗,紗的後面有時陽光明媚,有時雲霧缭繞。不管怎麽說,看她像是霧裏看花,朦胧有些美,特想靠她近一點,再近一點。離的近越看不清楚越想看清楚,總之,他覺得自己像頭毛驢,繁星騎在他背上,手裏還拿着一把鮮嫩的青草,放在他前面,吊着他。

只是繁星本人一點也沒有意識一點,倒是家中突然多了一個外人,諸多不便。又因為自己也住在他家裏,扯平了,如此一想,倒沒什麽了。對他還是像在堯家一樣。起初繁星見堯征還會怕,因為他脾氣壞,一發起火來,甭管是誰,照樣被罵的狗血淋頭。現在,覺得堯征也沒有那麽可怕,可能她很少逆着他來做事,他除了吼她幾句外,并沒有其他惡劣的行為。

倒是陶星玲的弟弟陶家仁對堯征格外殷勤,唯恐照顧不周,影響不好。見堯征圍着繁星轉,繁星平平常常的,他說十句話她回一句,簡單明了回答他的問題。陶家仁覺得這樣冷漠對客人是不對的,悄悄地把繁星叫到一邊說,不能這樣對人家,人家好歹是客人。要熱情,盡最大的熱情讓人家感覺到賓至如歸。繁星點頭說好,轉頭還是沒有多熱情。像在堯家一樣對待堯征。

陶家仁覺得自己虧待堯征這個貴客了,于是非常客氣地邀請堯征去逛逛,了解這邊的風土人情,邊逛邊和說繁星小時候的事情,堯征聽的津津有味。兩人空着手出去,滿載而歸。陶家仁說家裏的洗衣機時間久了,一用就嗡嗡作響,以前都是繁星手洗,于是堯征重新買了臺洗衣機。陶家仁說繁星自己房間的櫃子早些年就被老鼠打了個洞,于是堯征買了個櫃子。

總之,在大年三十的時候,這些東西穩穩當當地入住陶家之時,陶星玲和繁星還不知情。

陶星玲邊用圍裙擦着手邊問陶家仁,“我說,你怎麽大年三十買這些東西?”

陶家仁也不掩飾,熱乎乎地招呼大年三十來送貨的店家,好歹都是一個縣城裏,算是認識,“不是我買的,大帥哥買的。”他說他第一眼見堯征,就被他帥到了,這話對堯征來說太受用了。

陶星玲一聽急了。不用拐彎地想,這事兒九成是自家弟弟占了堯征的便宜。陶家仁有七分的愛占便宜,堯征十分的大方與率真,就成了現在這樣。這件事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當即陶星玲就嚷嚷着要退貨,說這是小孩子不懂事亂買的。送貨的店家,臉一變,這大過年好不容易給你送貨,你要退,合着耍猴子玩呢。

這事兒也就暫時擱這兒了。

年夜飯吃的很豐盛,繁星做的餡包的牛肉芹菜水餃,陶星玲燒紅燒魚、家鄉小炒……一桌子滿滿的,熱氣騰騰,一家人又多了一個堯征,堯征臉皮厚,除了剛來那一天裝一下場面,一直到離開,他都不當自己是外人,愛說愛笑長的帥人又大方,除了繁星大家都很喜歡他。連鄰居家的小孩兒都沖着他喊:“繁星對象,繁星的帥對象!”

每每有人這麽說,堯征就咧嘴笑。而繁星心裏和腦中都會不受控制浮現方棋善。

炮竹聲中辭舊歲,在一家圍着電視機看春節聯歡晚會的吃吃笑笑中渡過,堯征望着繁星跟着電視機傻樂的樣子,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特別可愛,于是用手戳了戳繁星的肩膀。

“幹嘛?”繁星沒好氣地別過身子,瞟一眼問他。她還為他亂買東西生氣呢。

堯征眼一瞪,敢對他兇!

“你幹嘛呀?”繁星聲音立時軟了下來。

“阿呆,新年快樂。”他笑嘻嘻地,小聲對她說。

繁星一愣,旋即同樣小聲地說:“你也快樂。”

期間,姜辛慧打來電話,堯征開心地接聽,一個勁兒的說:“嗯……好……好……嗯,嗯……我知道了……是……嗯,知道了。”然後陶星玲接電話,姜辛慧在那邊說着給她添麻煩了的話,陶星玲才這邊客氣地說讓她放心,堯征少爺很好,等等諸如此類,有點風馬牛不相及,卻剛好說的都是彼此在意的話題。

當天晚上,天空中飄着片片雪花,很小。除了讓幻想有絲雪意外,并不會像北方那樣有厚的積雪,但是依然很冷。

繁星看着黑夜中偶爾可見的幾片雪花,回想和方棋善分開的那天,漫天大雪,手面是暖暖,突然很感傷,有些想念,不知道異國他鄉的他,此時在幹什麽。聽說有時差,差了多少她沒算過,可能他是白天吧。還有十五天,十五天就可以見面了。她自打回來就一天天數着呢。

初四的時候,陶星玲硬是找人幫忙将堯征那天買的東西退了差不多,都是一個縣城裏的,退了櫃子這些大件,小件你再退就說不過去,店家十分不開心呢。說會計明天才來上班,錢現在退不了。

于是繁星初五帶着收據與堯征再次跑店家那裏拿錢,店家心不甘情不願地退錢,沒少講難聽話,都是一個縣城的,大年三十送貨什麽的,繁星垂着腦袋聽着,也不反駁,拿到錢後甩給站在門口等她的堯征。

回來的路上,繁星十分不開心,悶頭走在前面,也不搭理堯征。走着走着,突然被一個大男生從側面抱住,開心的喊:“星星,你回來了!”

繁星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堯征臉色難看地将大男生拽過去,用力扔到路邊。大男生四腿朝天的摔在地上,頭“砰”的一聲磕到電線杆上。“哎喲!”一聲。

堯征很認真地護着繁星,不想,繁星一把把他推開,吼道:“你發什麽神經啊!”

堯征沒想到會突然被推開,一個沒注意趔趄了好幾步,被吼的一愣,繁星趕緊彎下/身子去扶摔在地上的大男生,“吳瓜,磕到哪兒了?疼不疼?”

吳瓜癟着嘴,扶着後腦勺說:“這裏,疼。”

繁星一邊扶他起來,一邊墊着腳幫他揉後腦勺,“揉揉就不疼了。對不起喔。”

“沒關系的,星星揉揉就不疼了。”吳瓜笑容燦爛地看着繁星,很享受她揉着他的後腦勺。

“阿呆,你……”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自以為是!很讓人讨厭知不知道!”繁星話說的不輕不重,卻着實讓堯征愣住了,從來沒有人這麽說過他,從小到大他到哪裏不是被捧着追着,到了繁星這兒就不值一顧。最重要的是她是為了別的男生。而且她說他讨厭。

堯征第一次被堵的啞口無言,讓她讨厭?堯征驟然神色黯然地站在電線杆旁,連他自己都意識不到這種情緒變化。

“吳瓜,你這些天去哪裏了?我都回來好久了呢。”繁星拉着比她高一頭的吳瓜,不理會身後的堯征,徑直和吳瓜向前走。

“吳瓜去了外婆家,過年。喔,對了,吳瓜給星星帶來糖。”說着就在身上摸了一遍又一遍,終于找到了,開心地說:“大白兔,很甜。”

“謝謝。”繁星開心的接過來。拉着他把他送回家。

吳瓜和繁星一般大,從小一起長大,因為父母是近親結婚,所以吳瓜就成了愚昧無知下的智障兒,在縣城裏時常受人欺負,就像剛剛那樣被人推倒是正常現象。上學只上了一學期的學前班,因為傻,學校不願意接收這樣的學生,家庭條件又不允許他有特殊環境,一年年也就這樣下去了,在貧瘠中荒廢。繁星待他好,不欺負他。所以他就一直念着繁星,對繁星好,見着了什麽好玩的好吃的都會給繁星留着。繁星陪他玩了一會兒,便把他送回了家。

臨走時,吳瓜還開心地說:“星星你在家等我,我下午就去找你玩。”

“好,我在家等你。”繁星笑着說。聲音軟軟地,讓人聽着很舒服。

期間,堯征一直跟在繁星的身後,他看懂了吳瓜的行為,這才後悔剛才的不應該。他沒有想到吳瓜……

***

原計劃農歷十四的車票,後來為了避免陶家仁帶壞堯征,陶星玲帶着繁星與堯征,初六的時候就踏上了歸程。

坐在火車上,繁星與堯征對面而坐。

“繁星。”堯征沒叫她阿呆。

繁星懶懶地搭眼看他了一下,沒吱聲。

堯征悻悻然,也不說話了。其實他心裏也怪難受的,昨天下午他對吳瓜可好了,噓寒問暖的,就差沒熱臉貼他冷屁股了。可是,他推倒吳瓜的行為太不應該了,也太傷繁星了。繁星一天都不怎麽搭理他。他像是有一口氣憋在心裏,連喉嚨都卡住了,難過的慌。

“阿呆,對不起……”他終于說出口了。

繁星擡眼看他,她就等他說這一句話呢,昨天他那麽殷勤地對吳瓜,她都看到了。只是,他太以自我為中心,太自以為是了。就想聽他說對不起,如今,聽到了又覺得可笑,撇過臉看窗外,憋着不笑。

“喂……”見繁星沒反應,他急了,一看繁星嘴角露出的笑,那口憋在心裏郁郁之氣,奇跡般的沒了。

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從包裏翻出臨走在超市買的一堆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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