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若論朝政,秦若淺得心應手,可哄女孩子,兩輩加起來頭一次。上輩子未曾經歷過的事,這輩子就毫無經驗。

陸思賢與她說清之後,幾日沒有出現,反是楊氏來過幾次,話裏話外都是關心。

而皇後處尤是兇險,昏昏沉沉,太醫束手無策。

一日裏,她讓人搬了幾盆各色的牡丹花送去書房,陸思賢收是收下了,依舊躲在書房裏不露面。

而此時齊國公幾日沒有回府,人就像失蹤一般,國公夫人楊氏終于從女兒要和離、兒子兒媳分房睡的憂愁中反應過來,令人去打探,回話說是人留在宮裏。

她是無法入宮的,唯有想讓公主回宮順道去看看。

秦若淺心系皇後,随口答應了,道:“夫人還是去勸勸世子,總睡在書房不好。”

楊氏忙不疊點頭,秦若淺領着人匆匆入宮。

入宮後徑直去中宮,那裏圍着數名太醫,人人都是滿目愁容,一種悲涼的氣氛由內而生。

秦若淺入內勤,宮人都謹慎守着,也無人在榻前伺候,問過一通,皇帝還未下朝,而太子妃回東宮而去,小皇孫染了風寒。

她恰好去診脈,讓人拿了太醫的藥方。

太醫用醫溫和,人人都怕皇後死在他的藥方下,要命的是皇後身體裏還有毒,長久服用慢性的藥,身子早就抗不住了。

剛入內寝一刻鐘,皇帝來了,她試探道:“母後身體裏有毒,毒素蔓延至心五髒肺腑,唯今之際先解毒。”

皇帝皺眉,卻沒有回話,讓她回去,自己守在榻前。

秦若淺冷笑,皇帝的喜歡,真是讓人大吃一驚。

皇帝不管,她也沒有辦法,順道去看王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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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貴妃得知她從中宮而來,急忙詢問皇後的病情。

“怕是不的好了。”秦若淺話意沉沉,王貴妃喜從心來,她忍不住潑了冷水:“母妃可知皇後身上帶毒才導致身體每況日下。”

“毒?”王貴妃整個人懵了,面色的喜氣眨眼間就沒了,激動道:“可知是誰,我沒有害她。”

秦若淺眉眼染了幾分陰霾,實在的惡心得厲害,便低聲道:“母妃自己心裏有數,皇後盛寵,身份尴尬,誰敢害她。”

這話是真的,後妃但凡對皇後有一絲不敬,皇帝都會不會輕饒,被整治的後妃也不在少數。王貴妃想到過去的事,心中大駭,後妃不敢,那就只有皇帝了。

她吓得說不出話了,面色驟然蒼白,哪裏還敢做後位的夢,道:“我知曉了、知曉了。”

皇帝果然夠狠。

秦若淺見她吓得不輕,畢竟是枕邊人,安慰道:“皇後身份特殊,母妃不同,您近日去中宮去看看皇後,若真有不測,聖上只怕會牽連旁人。

皇帝殘。暴多疑,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能下毒手,何況其他人。

被她這麽一提醒後,王貴妃明白過來,“我會令人盯着,也會讓你弟弟禦前乖順些。”

秦若淺點頭,覺得一身疲憊,皇帝慣來是薄情的人,誰坐上去都是一樣。

這個皇帝、她的侄兒,都是一樣的性子。

從後宮出來,撇開宮人,轉道去找齊國公。

在皇帝理事的含元殿外輾轉半個時辰遇到秦承宗,得知齊國公幾日沒有早朝,去向不明,猜測是被皇帝調出京,至于做了什麽,都不知曉。

秦若淺這才覺得自己在朝上人脈太少,竟連此事都不知。秦承宗不需同太子一般不需努力,就有舅家的支持,相比之下,她确實有許多不足。

放眼望去,朝堂上以太子為首、秦承宗為次,其他皇子勢力不足,相形見绌。

秦承宗見機焦急詢問顏氏女的事情,畢竟這件事最為重要。

貪婪而自私的嘴臉讓秦若淺厭惡,她的侄兒皇帝利用她的時候還會稍微收斂些,這位親弟弟壓根不曾顧及那些,就像是理所當然。

她壓下厭惡道:“秦國公不在府上,我還未曾說。”

秦承宗失望:“那你快些,我的人已然出京去雲山了,只是雲山之地不知在何處,怕是不易找。”

秦若淺道:“你大可去試探皇後或者注意太子的動向。”

“可,我立即就去。”秦承宗恍然大悟,轉身就走了。

同秦承宗分開後,她回府不好說實話,齊國公出京多半與皇後的病情有關,想好措辭之後,婢女通報安子旭來了。

她笑了笑,皇後病重,皇帝守在中宮,朝政大事暫時交給左右二相,是以安懷正底氣更足了,這時不是來接人,而是來恐吓的。

安子旭來接回陸安枝,楊氏不肯,他賴在府裏不走,陸思賢終于舍得從書房裏走出來。

小舅子見姐夫,說話語氣都很沖。尤其是陸思賢帶人去捉奸,害得安子旭名聲掃地,一言不合,安子旭就嘲笑道:“世子怕是無法理會齊人之福的。”

陸思賢怔了怔,這人怎麽那麽僞善,當即道:“安大人這話說了容易挨揍。”

安子旭不懼她一病秧子,眼神中帶着陰鹜,視線掃到她捧着茶的雙手,十指纖瘦嫩白,指甲雖說修得整齊,可透着粉潤,比起他後院的妾室還要好看。

病秧子果然沒用,比女子還要弱,他諷刺道:“我讓你幾拳,你都打不過我。”

秦若淺站在門外聽着,眸色沉了下來,擡腳入內:“安大人來國公府叫嚣,是來請二姑娘的還是來休妻的?”

安子旭見到公主,神色微收斂,笑說:“今日九殿下還同家父說起公主了,說公主和善。”

陸思賢不滿:“九殿下同安相說話,你怎麽知道的,難得你偷聽?”

“世子沒上過朝吧,下朝之際說的,很多臣僚都說過的。”安子旭臉色微變,語氣裏分明是鄙棄,外間傳言紛紛,兩人成親都沒有同房,可見感情不和。

看人下菜,說的就是安子旭這樣的人,秦若淺惡寒。陸思賢笑了:“姐夫今日出門忘帶了一樣東西,不如我借給你?”

“什麽東西?”安子旭低頭看着自己袍服,今日過來特地換了一身新的,婢女都說英俊非凡。

陸思賢唇角彎彎:“腦子。”

廳內的婢女都跟着笑出了聲,秦若淺也是一掃陰霾,跟着附和道:“這是個好東西,安大人怎地就給忘了,要不然你回府去取,如何?”

安子旭慣來被人捧着,庶子身份超越嫡子,哪裏受過這等侮辱,氣急敗壞道:“你、陸思賢你憑何侮辱人,于公我是戶部金科主事,你不過是一白身罷了,于私我還是你的姐夫,尊卑不分。”

陸思賢動了動嘴皮子:“你今日沒帶腦子,我就不同你計較了,于公我如今是七驸馬、于私你即将與我阿姐和離,好聽才喊你一聲姐夫,不好聽我可以讓人用掃把趕你出去。”

蓮言蓮語聽得太多了,對付一個白蓮很簡單,她就不信手撕不了。

廳裏兩人争執起來,陸思賢一句不讓,怼得安子旭臉色發紅,幾乎無法說不出話來,氣道:“和離你是在做夢,只能休妻。”

陸思賢有點生氣了,就差撸起袖口揍人,“你敢試試,齊國公府由不得你這麽做。”

瞧着她怒火中燒的樣子,小而薄的唇角愈發嫣紅,秦若淺抿了抿唇角,也不多話,只道:“來人,将他趕出去,以後安家的人不能踏上國公府的臺階,來一次打一次。”

陸思賢:“……”果然女主都是這麽霸氣。

安子旭聽到公主發話,立即蔫了,忙改口道:“殿下莫惱,是臣失了分寸,臣實在是被氣急了。”

“孤不管這些,趕出去。”秦若淺懶得聽他多話,旁人不敢動手,青竹過來揪住安子旭的襟口,一路拖了出去。

安子旭何感覺倍受屈辱,當即要大罵,一個字還未曾出口,青竹就拿帕子堵住他的嘴,秦若淺做事歷來刁蠻,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反是楊氏覺得不妥,特地走來,擔憂道:“公主方過府,只怕對你的名聲不好。”

“無妨,他都要休妻,難不成還客氣地送他出府,國公爺不在,世子該去一趟相府,讓安相拿出休妻的證據。”秦若淺道,眼下國公爺不在,應該是他去才是,楊氏是一婦人,與安相談話不合适。

安子旭這個時候敢來鬧,只怕也是仗着安相輔政,加之國公爺不在,就來欺負婦人還有陸思賢這個病秧子。

陸思賢一聽要去相府,心底裏不同意,被秦若淺一把推,立馬又點頭答應下來:“這就去。”

秦若淺颔首:“孤陪驸馬去,屆時你一人入府,孤在馬車裏等你。”

陸思賢不明白,狐疑地看着她,秦若淺低聲道:“安相不敢把你怎樣,他欺負你,你就裝病暈倒,到時我再去接你出來。”

陸思賢皺眉,這是什麽馊主意。

趕鴨子上架,無可奈何。

到了安相府門前,秦若淺吩咐門房去問問安相可在。

安子旭剛剛回府,得知陸思賢來了,氣得臉色難看:“趕出去。”

門房觑了他一眼,不敢回嘴,忙去回話。

陸思賢聞言後立即下去,秦若淺攔住她:“怎地你要趕着去挨打?”

“那可不一定,他們敢動一下,我就躺下碰瓷。”陸思賢學到了綠茶婊的精髓,扶着青竹的手走下車。

走一步,喘一口氣,看得門房人心驚膽顫,生怕她倒在自己相府門前。

陸思賢捂唇低咳幾句,走到門口虛弱道:“煩請走動幾步,就道陸思賢想見安相。”

門口侍衛互相對視一眼後,回道:“安相不在府上。”

陸思賢不在意:“無妨,我再等等就是。”

侍衛瞧着她發顫的手,吓得咽了咽口水,當初宇文世子打了她,都被革職查辦,他們怕得忙後退幾步。

秦若淺慣來不屑做戲,可看着陸思賢裝模作樣,覺得極是有趣。

她的小世子,膽子大了些。

等候兩刻後,安府嫡長子安子林匆匆而來,親自将人迎了進去,外間的秦若淺這才阖眸。

她将陸思賢送來,就看她能不能把握機會,嫡庶之争歷來是府宅內的事,安相器重安子旭,将嫡長子抛在一邊,可想而知,嫡出一脈面和心不和。

安子林是嫡長子,按理在府內的勢力超過安子旭,可朝堂上不如人,安子旭又是狀元出身,久而久之就低了一等。‘她慣來懂得離間之計,将安相府的水攪渾,就能讓太子失去一臂。

且讓安子林對付這個弟弟,比起她這個外人要容易得多,畢竟家賊難防。

而進入相府的陸思賢接連咳嗽幾聲,安子林忙令人奉上熱水,歉疚道:“家弟不懂事,父親就在書房,七驸馬稍候。”

“勞煩大公子了。”陸思賢感謝。

安子林長得儒雅,見到她虛弱的樣子,眼中閃過精光:“不知七驸馬所為何事?”

“安大人去我國公府道是要休妻,故而我來問問,齊國公府二姑娘哪裏做得不對,竟要休妻。”陸思賢憤怒,咳得臉色通紅。

安子林忙道:“這、家弟不懂事,怎會休妻,這件事怪不得府上二姑娘,是家弟不好,他不敢休妻。”

“敢與不敢,他都已經說出口了,家父不在府上,母親氣得起不來床,唯有我來問問。”陸思賢不領情,她觀安子林的态度,驀地明白一件事,嫡庶不和。

安子林這個段位大概是綠茶婊中等段位,不過這樣就行了。

想了王者綠茶婊的段位,她繼續裝作無辜:“安大人得安相器重,聽說他即将要升上戶部侍郎,雖說前途好,可這……”

她欲言又止,安子林的眼色忽地陰狠,道:“驸馬怕是想多,朝堂上沒有聽說這件事。”

陸思賢故作震驚:“方才聽安大人說的。”

“驸馬多慮了,家弟行事不對,明日就讓他去國公府道歉。”安之林直接開口,長兄的氣勢很足。

“如此有勞了,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府,不叨擾安相。”陸思賢起身,繼續走一步喘一口氣。

送走她後,安子林迅速去書房尋安相,推門就道:“父親,安子旭做事太暢快了,對外喊着即将任職戶部侍郎,又對七驸馬不敬,在國公府內喊着休妻。”

這時他口中的七驸馬慢慢地爬上馬車,在門簾放下的瞬間就笑出了聲。

倚靠着車窗的秦若淺靜靜地瞧着她,眸光幽靜:“驸馬這是離間計成功了?”

陸思賢知曉她的想法,笑嘻嘻開口:“我只說了戶部侍郎和休妻的事,安子旭爬得越高,他的兄長們就越慘,敵人的敵人大可做朋友。”

“哦?你還有後計?”秦若淺覺得有意思,小世子的腦袋瓜子裏可一點不比尋常人差。

陸思賢道:“賬簿不如抄錄一份給他,殿下眼下應該擴大自己的勢力,安子林不錯,另外你若有能力扶植他,牽制到的利益不必我說的。”

最重要的是安子林可以輕易絆倒安子旭,相府內鬥,安相在朝堂上就會顧此失彼,太子失一臂,到時秦若淺發揮的餘地就很大了。

秦若淺攝政多拿,早就想通了這條路,但是陸思賢也能想到,讓她很吃驚。

驚訝之下,細細打量她的獵物,兩世為人,她見過許多種眼神,貪婪、刻薄、銳利等,從未見過陸思賢眼中的平靜,就像是一潭靜水,有着自己的魔力,扔再多的石子都無法蕩起漣漪。

就像現在的陸思賢,口中明明說着周全的計策,将親兄弟之間的情分看得一清二楚,卻沒有引起她的一絲情緒。

她不禁在想,陸思賢想要是到底是什麽?

秦若淺恍惚,陸思賢只當她不認可自己的計策,也不想管她的事,“殿下自己去想想為好。”

她只想撮合男主女主的感情線,不想摻和其他的事。

車外陣陣清風揚起車簾,溜進來的風吹起秦若淺的長發,在空中蕩起優美弧度,看似素雅,實則帶着霸道的美,亦如她的性子。

陸思賢輾轉間就改口,引得秦若淺嘆息,不覺間靠近着她,在她未曾反應過來前就親了過去。

秦若淺的氣息都染了幾分她的性子,霸道張揚,讓人透不過氣來。

被她吻住後,陸思賢眼中閃過一個詞:霸道總裁。

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活脫脫現代霸道總裁,書裏男主霸道自戀的人設這是轉過女主了吧?

動不動就來強吻,動不動就抱着,讓她想起這本書的要義:狗血加不可描述。

胡思亂想的間隙,秦若淺已然松開她,忙開口:“陸思賢,我替你解決安子旭,我們和好,成不成?”

“不成,我自己能解決,不需你插手。”陸思賢拒絕,看着秦若淺的眼神裏就帶着不信任。

信你個鬼。

她□□被占便宜,精神是不可能的。

秦若淺第二次哄女孩子失敗了。

回府後,陸思賢躲回書房裏,青竹将她價拒之門外,她只好先回寝居。

白夏也轉到書房去伺候,她是府內除了齊國公外第二個知曉陸思賢身份,多年來守口如瓶,對陸思賢也有異樣的情分。

陸思賢趴在床榻上,想起和離的事,要斷就趁早,她這才想起齊國公來,讓青竹去請。

書房裏就只剩下兩人了,白夏見她難掩疲憊,就像從前那樣伸手給她捏一捏,她懂穴道,特地和大夫學的。

她不做粗活,雙手很軟,捏着的力道也恰當,但從前喜歡她的捏的主子在她觸碰後瑟縮了下,忙拂開她的手,眼中閃過不高興。

她恍然一驚,“世子不累嗎?”

陸思賢明白這個婢女的心思,忙拒絕道:“不累,你去外間守着,我看會書。”

一個秦若淺就已經頭疼,再來一個白夏,她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招惹誰都好,唯有綠茶婊和妖孽不能招惹。

白夏遭到拒絕後,眼中閃過受傷,陸思賢當作沒有看見。白夏不安分,和原主兩個人關系暧昧,但是她不愛玩女孩子,還是拜拜再說。

她自己蒙着被子躺了下來,眯眼睡會,迷迷糊糊就這麽睡了過去。

夢裏夢到書裏的劇情,在城外宇文信劍割破了她的脖子,血流滿地。

事後,宇文信将她的屍體抛屍荒野,對外稱是仇家所為。

血流地上都是,浸濕黝黑的土地,血腥氣讓人止不住嘔吐,陸思娴陷入夢境後,吓得腿腳發軟,看着野狼撕碎陸思賢的身體。

血腥恐怖。

她捂住眼睛,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宇文信果然沒有人。性,掙紮着往後跑去,估計是腿太短了,壓根就跑不過血流的速度。

當那股血将自己包圍後,那股血腥轉為紅色的擺設,是宇文信和七公主的洞房。

鋪天蓋地的紅色,昭示着喜氣,宇文信身為男主,俊秀是自然的,寬額高鼻,軍人的威儀與男主光環的俊美融合得很好。

合身的喜服帶着不可多見的剛毅,輕輕掀開蓋頭,七公主面色帶羞,鳳冠下的小臉很美,睫毛如薄扇,唇角紅豔,誘人至深。

滿屋的婢女退了出去,兩人喝下交杯酒後,宇文信一把攬住七公主纖細的腰肢,直接吻上她的唇角。

非禮勿視。

陸思娴捂再度捂住眼睛,心口處顫了顫,這特麽有這麽虐她的嗎?看完殺人,又來看不可描述的場景。

果然是霸道男主,捂着眼睛都能聽到不堪入耳的聲音。

她要被虐死了……

眨眼就往外跑,起身就撞到一人,睜眼就看到秦若淺,她立即捂住眼睛:“非禮勿視,我什麽都沒看到。”

秦若淺被她說得不明白,拿下她的雙手:“你亂說什麽。”

外間的青竹聽到那句‘非禮勿視’後臉色一紅,羞得捂住耳朵,旋即跳上橫梁休息。

屋裏的陸思賢眼睛閉得緊緊的,一絲縫隙都沒,憨厚可愛,秦若淺無端笑了:“确實是非禮勿視。”

說完,就親了上去。

唇角溫熱,舌尖在她的唇角上輾轉,就像是潑了一層奶油,甜得讓陸思賢發齁。

秦若淺的吻與從前不同,輕柔而纏綿,慢慢地舌尖交纏。

陸思賢眼睛忽地睜開了,眼前的秦若淺近在咫尺,驚恐過後她恍惚喝了碳酸飲料,甜得冒泡。

作者有話要說:  某秦溫柔一章,又原形畢露。

陸世子:我信你個鬼!!!

下章是24號晚上9點。

以後日六,每晚九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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